初生牛犢,怕虎! 第二百四十九章 離開崖底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放羊江南字數:3359更新時間:24/06/27 19:50:26
下一刻,虞知雙眼恢復清明,身體忽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浩渺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了虞知手臂。
誰也不知道虞知究竟發生了何事,但虞知睜眼之後恢復的清明,也說明了虞知還沒被緋櫻奪舍。
雲縉說道:“你運氣不錯。靈魁族的奪舍之術讓許多強者都防不勝防,你竟然逃過一劫。”
虞知頭皮發麻,這才知道剛纔緋櫻想要奪舍自己。
回想起剛纔的一切,虞知說道:“多虧前輩的星辰之力,這才擋住了星輝,讓緋櫻女王沒有可乘之機。”
雲縉笑道:“時也命也,若是你真被緋櫻奪舍,我也會出手殺你。”
虞知苦笑,他知道奪舍意味着什麼。這是比粉身碎骨還要更悲慘的下場。
靈魂隕滅,空留一具行屍走肉。
真到了那一刻,虞知已經不再是虞知,他的身體中藏的是另一個靈魂。
虞知心有餘悸,雖然緋櫻已經是殘魂,但也不是虞知能夠應對的。要沒有殘留的星輝,他的身軀已經被緋櫻所佔據。
李浩渺也鬆了一口氣,他已經嚴防死守,不敢大開大合地出手。唯恐緋櫻拼死一搏,襲殺虞知等人。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
“還好你小子沒事,否則,我要怎麼向你姑姑交代!”
“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李浩渺帶着些警告的意味。
虞知嘿嘿地笑了幾聲,轉頭看向黎晚桐。那目光彷彿在說,就算再來一次,他依舊會像今日這樣做。
黎晚桐迴應着虞知的目光,再度握住了他的手。
忽然,一陣巨響從衆人的腳下傳來。緊接着,地面開始塌陷,落石滾滾也從兩側的山壁上砸落。
雲縉說道:“大陣消失,這裏已經開始塌陷。是該離開了。”
隨即,李浩渺心念一動,衆人腳下多了幾道劍氣,將幾人托起朝着上方飛。
無數的落石在幾人身邊飛落,一馬當先的李浩渺將去路掃清。
隕星崖山腳下,顏依等人也感受到了那股震動,眼前的山林之景扭曲變幻,大地震顫。
顏依緊張皺眉,說道:“你們在這兒等着,我下去看看。”
三人都擔心着崖底發生之事,遮掩崖底的陣法開始變幻,趨近於消散。
葉清歡附和道:“我跟你下去。”
顏依點點頭,兩人互相照應,總比孤身犯險好。
就在此時,遮掩陣法完全消散,幾道身影出現在顏依的眼前。
活生生的虞知看着顏依,兩人大眼瞪小眼。
“虞知,你沒死?”顏依驚呼道。說着,三步並兩步,走向虞知。
虞知撇撇嘴,不滿地說道:“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倒是好奇,你怎麼會在這裏?”
顏依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虞知身後的黎晚桐,心道,這便是正宮娘娘嗎?
顏依自然而然地抱着李浩渺的胳膊,說道:“聽說,你落難了。我爹爹非要帶我來。我這不是拗不過他。”
虞知震驚地盯着顏依和李浩渺,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蕩。
叔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女兒?
唉,難怪他告誡我千萬別惹神隱閣。原來都是他欠下的風流債!
虞知露出一副陰森的笑容,看着李浩渺。
李浩渺一巴掌打在虞知的腦袋上,罵道:“你小子又在打着什麼鬼主意?”
虞知委屈地說道:“叔,這是你女兒,那豈不是我妹妹?”
說着,虞知對於顏依挑了挑眉,又是咳嗽了幾下。
“顏依妹妹,快叫聲哥哥來聽聽!”
虞知這輕鬆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劫後餘生。
顏依見虞知還有心情開玩笑,頓時覺得這幾日的擔心都是白費。
她嗔怒道:“滾,誰要做你妹妹!”
虞知湊近了李浩渺,悄咪咪地說道:“叔,我這妹妹這般無禮。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管教!”
李浩渺可懶得搭理虞知,拉着顏依走到另一邊。
虞知覺得無趣,走到葉清歡和無花身前,說道:“這幾日,辛苦了。”
葉清歡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與虞知之間不需要用道謝這種方式。
無花雙手合十,開口道:“虞施主活着就好。阿彌陀佛。”
無花一如既往地純粹,他只希望世間死的人能少一些。
地震依舊在持續,隕星崖山壁上不斷有落石滾下,將深淵溝壑給填滿。
如手臂伸向天際的隕星崖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坍塌。
雲縉說道:“緋櫻隕滅,我的心願已了,便不再與你們同行。”
虞知知道雲縉的遺願便是再看看世間的風景,他對着雲縉作揖行禮。
“晚輩,恭送前輩。”
雲縉深深地看了虞知一眼,說道:“這人間便是留給你們了。”
虞知神色沉重,直視雲縉,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前輩所託,晚輩定如前輩所願。”
雲縉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他沒有看錯人。
下一刻,虛幻的雲縉化作一道銀色的流光飛入天際。
雲端上,豔陽高照,春風徐徐,將人間煙火帶至天際。
那一抹流光走過山川,在山巔駐足,走過河流,在浪頭閃爍,穿過人間的煙火氣,染着孩子們的笑容,大人們的欣慰。
這世間與千年之前不同,卻又是一模一樣。
歲月悠悠,物是人非,而相同的是美好安寧的人間。
見着雲縉離開,虞知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裏。”
黎晚桐走在虞知身後,忽然她朝着身後山林望去,眼中閃過一絲血光。
但這詭異的一幕,誰也未曾覺察到。
恍惚間,黎晚桐便是覺得有些疲累,竟是昏了過去。
......
楚王府前,秋漁帶着五城兵馬司的將士直接闖入楚王府中。
此時離項景昊帶走秋若若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秋漁明白了蕭元德的意思,行事也更加大膽了起來。
楚王府算個屁。陛下說的對,連自家姑娘都保護不了,怎麼能保護得了京都?
“楚王世子項景昊當街鬧事,擄掠民女。本官依大楚律例辦案,膽敢阻攔者,殺無赦!”
“給老子上!”
不給楚王府護衛反應的機會,一羣羣將士魚貫而入,將護衛控制。
秋漁一馬當先,見着攔在身前的護衛,不由分說,擡腳便踹飛對方。
這一路,秋漁徑直闖入內院之中。
楚王府的騷亂也傳到了秋若若的耳中。
她不喜不悲,只覺得雙膝跪得發疼發脹,但這些疼痛酸楚,她都能夠忍在心中。
秋若若擡頭,看向前方的房間,那是姜溪月的房間。
姜溪月昏迷了很久,誰也弄不清其中的原因。
而此刻的姜溪月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夢中。
姜溪月看見了一片黑暗無比的深淵,深淵像是一張巨口,散發着令人驚恐的氣息,任誰見了也不想再看第二眼。
“這是哪裏?”姜溪月人擡頭,一輪皎月懸在雲間,漫天星辰閃爍,將人間照亮。但這皎皎月光照不進那黑暗的深淵之中。
忽而,深淵中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姜溪月不由得朝着深淵望去,可不見嬰兒人影,唯有嘹亮的啼哭聲。
“有人嗎?下方可是有人?”姜溪月喊道。
可依舊只有嬰兒的啼哭聲迴應姜溪月。
日月輪換,光影變化,不知過了多少個日月,姜溪月依舊站在深淵前,嬰兒的啼哭聲越發嘹亮。
“孃親,孃親!”
啼哭聲化作了牙牙學語的呼喊。
“孃親,快救我,救救我!”
求救聲從深淵中傳來,姜溪月的心卻揪了起來。
從未有過的揪心,這深淵是刀山火海,可若是不去,姜溪月會遺憾終生。“這不是昊兒的聲音,難道是我那夭折的孩兒?”
“孩子,是你嗎?是你嗎?”
“孃親,是我啊!救我,救我!”
“孩子,你等着孃親。”
那個夭折的孩子是姜溪月潛藏在心裏的痛,如今這痛再度被喚醒。
姜溪月再也顧不了其他,縱身一躍跳入深淵之中。
......
病牀上的姜溪月冒着冷汗,嘴裏虛弱地喊着:“孩子,孩子。”
項景昊緊緊握住姜溪月的手,撫慰道:“孃親,昊兒就在這裏。”
姜溪月的手依舊冰涼,彷彿剛從冰窟裏走出。
見姜溪月遲遲不醒,項景昊怒道:“給了你們這麼久時間,到底有沒有辦法救醒我孃親!”
那一衆大夫早就擔心着自己的性命,腦子裏已經是一團漿糊。再說,找不到病因,能用的法子也都已經用了。
大夫們沉默着,將頭磕在地上。
“廢物,真是一羣廢物!”
“來人,把這些庸醫都拉出去砍了!”
此時,走進房間的不是楚王府護衛,而是秋漁。
“楚王世子好大的脾氣!”
秋漁憋着一股子怒氣,剛剛在他走進內院時看見了跪在地上的秋若若。
頓時,秋漁那怒火直衝天靈蓋。
老子都不捨得打她,罰她,現在卻讓別人欺負了?
媽了個巴子,這找死的項景昊。
項景昊見到秋漁闖了進來,厲聲呵斥道:“秋漁,你好大的膽子,敢擅闖楚王府!”
秋漁冷哼一聲,“依大楚律例,本官理當將你押入大牢!”
“來人,給我拿下!”
將士一聽秋漁的命令,直接衝上前去。
五城兵馬司的將士都是秋漁的生死兄弟,秋若若被欺負,本就是他們五城兵馬司被欺負?
他們心裏早就憋着一股火。
管特麼的的什麼楚王世子,先抓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