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皇帝密令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周黑哥字數:2256更新時間:24/06/27 19:50:04
    用堅固的城牆,將城內外變成一座絞肉機,即便城破也要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

    或者提前得到消息後,就說服民衆舉家南遷,留下一座空城避其鋒芒。

    草原騎兵南下劫掠往往不會攜帶太多糧草,他們習慣性宰殺牛馬來充當軍糧。

    若是短時間內無法劫掠到一定的糧食,看似浩浩湯湯的攻勢瞬間瓦解。

    等到草原騎兵準備轉戰他地,亦或者是班師回防的時候,再趁疲累之際從各方圍追堵截,倒也能硬生生啃下一塊肉來。

    趙烆很是期待自己這個好大侄兒會做出如何選擇。

    所以,他並未再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曉。

    趙慶掃了一眼院內橫七豎八的韃子屍體,便交代晁定嶽仔細打掃戰場,所有屍體盡數補刀後扎堆火化以絕疫病。

    一行人浩浩蕩蕩返回幽州城已經到了凌晨時分。

    包括趙慶在內,所有人無不是飢腸轆轆。

    在趙慶的吩咐下,一桌豐盛的酒菜很快擺上了桌。

    “王叔,這便是我幽州新釀的烈酒北國春,哪怕是在京都,這酒也不好買到!”趙慶獻寶似的,從桌下掏出一罈北國春,不由分說一巴掌拍碎了壇口的泥封。

    霎時,一股濃郁到離譜的酒香在屋內擴散開來。

    “嘶!當真是好酒!”趙烆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

    雖然他不愛喝酒,也不常喝酒,但作爲皇族,如何判斷酒品好壞,還是有些心得的。

    “光是好酒可不夠,侄兒請王叔嚐嚐幽州的新花樣——石板烤肉!”趙慶如此說着,柳蓉兒已經帶着兩個婢女走進屋來。

    兩個婢女小心翼翼將擡着的青石板放在煤爐支架上方,然後動作熟練的在石板上刷上了一層油脂。

    隨後,兩個人就像是辛勤的小蜜蜂那般進進出出,不大一會兒功夫,各類葷素菜餚就擺滿了青石板周圍。

    “這是牛肉?”趙烆看到盤子裏的牛肉片後,瞬間瞪大了眼睛。

    哪怕是京都,哪怕他是個王爺,也不能時常吃到牛肉。

    因爲對封建社會而言,耕牛永遠是排在和田產同等重要地位的農業生產資料。

    所以,歷朝歷代都有頒發針對保護耕牛的諸多法令。

    大魏朝對耕牛的保護法令更爲嚴苛,其中便包括以食用或其他任何目的,而對健康耕牛進行宰殺的,一律按殺人罪抵命法辦!

    若是查明一人宰殺多頭耕牛,甚至還會連坐三族乃至九族!

    “王叔莫慌,這頭牛不是人爲宰殺而亡!”趙慶趕緊解釋。

    “這樣啊?侄兒你還真是嚇了本王一跳!這不能是一頭病牛吧?”趙烆更不敢吃了。

    “非也非也!這頭牛的媳婦兒,昨日氣死了,所以今日他想不開,就在牛棚自絕身亡,臨死之前健健康康身無災病,王叔儘管放心品嚐就是!”

    趙慶這小套詞一句接一句,整的趙烆已經將一塊牛肉塞進嘴裏之後,這才忽然意識到,趙慶剛纔說什麼來着?

    昨日有母牛被氣死,今日便有公牛自絕身亡?

    這小子是裝都懶得裝了唄?

    這藉口找的未免忒敷衍了點吧?

    “到底是山高皇帝遠,侄兒你這日子,才是藩王該有的模樣!”趙烆不免有些悻悻然。

    倘若當年自己勇敢一些,沒有顧前顧後擔心惹來皇兄猜忌,也順水推舟尋一處偏遠封地當個土皇帝,自己的命運會不會有所改寫?

    最起碼,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看似風光無限,朝臣百官都說自己乃是皇兄最親近的藩王,卻不知日子過得猶如籠中鳥,衣食住行全都畏手畏腳限制頗多。

    “王叔這話可就不對了,侄兒還羨慕您能時常居住在京都繁華之所,每日繁華迷人眼,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呢!”趙慶看得出這位王叔心中鬱結,但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難免攀扯到一些不該說的內容,笑哈哈的逢迎過後,隨口扯到旁處:“王叔,關於金帳汗國正在準備的所謂春季攻勢,您怎麼看?”

    “這事兒你問本王可算是問錯人了!”趙烆咂吧着嘴裏的牛肉,一臉無所謂的攤開雙手:“侄兒你難道還看不清楚麼?本王既然選擇了閒王這條路,兵事與本王無關,兵權也與本王無緣,何必鑽研兵法自尋苦惱?”

    “……”趙慶在心裏直翻白眼,能在藩王位置上安穩半生的,果然都沒有簡單的主兒。

    這位王叔看似無所謂的模樣,話裏話外卻無不在點醒兵事和兵權。

    恐怕他這一趟幽州之行,就是奉了皇帝的命令,來試探自己對兵權的態度吧?

    也有可能是隔壁的肅王不講武德,明面上答應自己幫着安插兵仗局的主管人選,背地裏卻又將自己插手兵仗局一事,通給了宗人府?

    不管是哪種可能,以眼下趙烆的態度,今天想要把話題從兵事上拽開,恐怕有些難了。

    趙慶思緒至此,索性準備捅破那層窗戶紙:“王叔,咱們叔侄二人多年不見,好端端吃頓飯嘮嘮家常,何苦總是講這些刀戈險事壞了心情?莫不是您來幽州之前,父皇交代過什麼?特意前來試探本王對幽州兵權的態度不成?”

    “啊……”趙烆也沒想到,自己這個侄兒竟如此敢說,一時間面色有些複雜。

    錯愕過後,趙烆繼而露出一抹苦笑:“侄兒你想多了!皇兄對侄兒也頗有愧欠,只不過坐在那個位置上,不能隨意流露真心,加之幽州局勢複雜莫測,倘若皇兄對你格外關照,那才是害了你的性命!”

    話說到這兒,趙烆頓了頓,端起酒盞抿了一口,被烈酒辣得齜牙咧嘴,臉上笑意卻越發燦爛:“倒是本王這次來幽州,皇兄特意給了一道密詔口令,許你擴充幽王府親衛數目到五千之衆,幽州若無變故一切照舊,倘若幽州生變,許你以幽字王旗號令三軍,節制幽州府上下全數兵馬!

    這道口令,本王準備明日再給侄兒一個驚喜的,但侄兒既然想岔了去,爲了避免誤會,本王還是早些告訴你,也圖個安心!”

    “王叔沒有跟侄兒開玩笑?”趙慶有些懵。

    建帝一朝,藩王的親衛按律只能有兩千到三千之間,說白了這點兒人手只能起到護衛王府的作用。

    可若是擴充至五千,別看只多了兩千人,卻能夠補齊一營之數。

    退可牢守一城不破,進可着重甲快馬攻城拔寨。

    別說自己一個不受待見的六皇子了,哪怕是大皇子三皇子他們,尚未就藩之前,身邊也是僅有百餘人的衛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