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作繭自縛,自食惡果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周黑哥字數:2303更新時間:24/06/27 19:50:04
    “什,什麼……”

    丁一袁整個人如遭雷擊,丁芷卉也蒙了。

    她的公公和夫君,要逼死自己的父親?

    當着自己的面兒?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樣子呢?

    分明前幾天父親還在說,只要幽王一死,肅州和幽州就都是肅王的天下,到時候自己是世子妃,父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怎麼會變成這樣……

    “肅王,世子,卉兒求你們了,求你們饒了我父親好不好?這些年,父親替肅王辦事,沒有功……”

    “啪”

    肅王世子反手又是一記耳光,這次捂着臉閉嘴的變成了丁芷卉。

    丁芷卉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她的認知在這一刻完全崩塌了。

    她不明白父親這些年跟一條狗一樣替肅王辦事兒,甚至爲了諂媚肅王,連自己都被當做禮物一樣,獻給了肅王世子。

    這般卑躬屈膝阿諛奉承,竟然還是被當做夜壺一樣,沒用了,就該踹進牀底下了麼?

    “你記住了,父王給他機會畏罪自殺,就是對他最大的寬恕了!如果他自己下不了手,想想看,別人會如何對他?如何對丁家?”肅王世子也換了副面孔。

    懶得僞裝什麼親家的嘴臉之後,他們的笑容是那麼冷漠無情,甚至還帶着幾分陰邪。

    “那你們把我也殺了吧!我不嫁了!”

    這是丁芷卉能夠想到的,唯一的威脅了。

    然而,面對她的倔強,肅王和肅王世子都笑了。

    “不嫁了?哈哈哈!你真以爲自己有選擇權嘛?你真以爲你說不嫁了,就不嫁了?”

    肅王搖了搖頭,丟下手裏只剩下一根骨頭的肘子:“今天車馬勞頓,本王和世子就在府衙住下了,本王希望明天一早就收到丁一袁畏罪自殺的消息!丁一袁,你聽明白了嗎?”

    “下官明白了……”丁一袁被抽光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就像是一條骨頭寸斷苟延殘喘的老狗,癱軟在地面無血色。

    哪怕是看向雙目中滿是絕望的閨女,丁一袁的雙眸裏也只有死氣沉沉,再無其他任何情感。

    “走吧,帶本王去客房!今晚伺候本王休息!”肅王看都不看地上的丁一袁,只是冷聲朝丁芷卉開口說道。

    “什,什麼?”

    丁芷卉渾身顫慄,她下意識扭頭看向肅王世子。

    “看什麼?父王讓你去,就乖乖的聽話!從你父親要你嫁給本世子的那天起,你不過就是肅王府暫時寄養在幽州府衙的一隻寵物罷了!寵物,就要有作爲寵物的覺悟,父王會好好憐愛你的……,哈哈哈哈……”

    肅王世子的笑聲宛若魔鬼的低語……

    丁一袁或許知道,又或許不知道。

    肅王世子從十六歲開始到現在,丁芷卉是他“娶進門”的第七個“正妻”,而這一切都因爲肅王的某個特殊小愛好……

    只不過,肅王的好事兒終究還是被打斷了。

    他這邊前腳拖着丁芷卉剛進客房,晁定嶽便帶着一隊精銳親衛敲響了幽州府衙的大門。

    府衙裏差役們都下班回家了,這個時候還在府衙內的,都是丁家的下人。

    開門的是一個老頭兒,給丁家當了一輩子門房,他的兒子,也是門房。

    “這位軍爺,大晚上的,您這是公幹?”

    老頭兒不認得晁定嶽,但他看得出這隊騎兵渾身殺氣橫溢。

    “本將軍乃是幽王府統領晁定嶽,奉幽王之令,前來邀請肅王赴宴!”晁定嶽語氣生硬,鏗鏘有力。

    老頭兒聞言一愣,他不知道什麼肅王,但他知道幽王府近來可是了不得,屬於惹不起的那種存在。

    猶豫再三,老頭兒苦笑着坦言:“晁將軍見諒,您也看到了,小老兒就是個丁家的門房,咱也不知道肅王在不在府衙,不如您稍等片刻,小老兒去給通稟一聲?”

    “快去快回!本將軍耐心有限!”晁定嶽拿得是死命令,今晚務必請肅王赴宴。

    用趙慶的原話:他若是想要體面,自然回來。若是不想體面,晁定嶽,你替本王給他體面!

    倒不是趙慶飄了。

    主要來講,還得給梨花樓的花魁豎一根大拇指。

    肅王是前腳進的幽州城,消息後腳就被一個丫鬟送到了幽王府上。

    趙慶這麼一尋思,肅王大半夜不聲不響進了幽州城直奔府衙,這是沒憋什麼好屁啊!

    不管他是來幹什麼的,那都不能讓他消停了!

    幽州是趙慶的封地,肅王不經通知擅自進入其他塞王的封地,往嚴重了說,這行爲跟宣戰沒啥區別了。

    更何況,肅王去的,還是前腳剛剛刺殺了趙慶的丁家?

    這事兒擺上皇帝的桌案,他肅王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趙慶算準了,肅王此行主要想從急從速的快刀斬亂麻。

    所以,他不可能帶有多少軍隊,充其量幾百個親衛都是膽兒大的。

    晁定嶽這邊精銳老兵百餘人,近來半月接受訓練已經能夠熟練掌握馬上劈砍的新兵一千二百多人,再加上老道士那兒的掌心雷庫存,哪怕肅王帶來的都是百戰之兵,也得被炸成孫子!

    既然如此,趙慶便是不怕撕破臉皮。

    尤其是在他看來,肅王此行說白了就是在認慫,在掃尾,不想被牽連。

    所以,趙慶越是強硬,肅王就越不敢亂來。

    事實也正是如此,當肅王接到丁家門房的稟告,說是幽王府來人請他去赴宴的時候,面色當即黑成了鍋底。

    “見鬼了!那小崽子怎麼知道本王來了幽州?”

    這是肅王的第一反應。

    下一秒,肅王便是暴怒,因爲直覺告訴他,自己已經打好算盤的棋局,得重新改寫了!

    “當年就該趁他癡傻直接下手的!現在好了,這小崽子腦疾痊癒後,反倒成了大麻煩!”肅王世子同樣惱怒,當年趙慶剛剛來到幽州的時候,他就向父王建議,要不要直接收買幾個王府的太監宮女,製造個幽王癡傻墜井而亡之類的意外事件。

    可當時肅王兵力尚且虛弱,擔心觸碰到京城那位的底線禁區而沒敢直接下手。

    現在好了,敢下手的時候,貌似有些遲了……

    “罷了!他既然敢來府衙邀請本王赴宴,定然做好了萬全打算,他的親衛百十來個都是禁軍出來的,這一個月來幽王府掙了不少錢,有錢有教官,他的新兵不可小覷,以咱們帶來的親衛數量,恐怕很難突圍出城,就算成功突圍也要折損人手留人話柄,倒不如去看看本王的這個大侄兒,有何高見!”

    肅王很快從憤怒中清醒了過來。

    他覺着自己悟到了幽王派人來請自己赴宴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