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利與弊！

    與祝融祖巫一戰之後，姜恆很敏銳的感覺到，其他祖巫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是變得截然不同。

    接下來自然是賓主盡歡，但很快，還是回到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后土祖巫身化輪迴。

    其他祖巫自然是反對后土祖巫身化輪迴，這不但是爲了整個巫族考慮，也是爲了后土祖巫本身。

    其實，在來到巫族之後，姜恆原本的想法也有些動搖，這一切都是因爲巫族的實力。

    在姜恆看來，十二祖巫個個都堪比準聖級的強者，這可就不是妖族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

    東皇太一雖然有先天至寶混沌鍾，但巫族也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比混沌鍾只強不弱。

    若是如此算下來，在巫妖一戰之中，巫族應當是能夠佔據一定優勢的。

    若是按照正常的劇本發展，巫妖一戰之後，巫族縱然會損失慘重，但也應該會成爲最終的勝利者。

    這樣一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人族大興，從而逐漸成爲洪荒天地之間的主角。

    但若是后土祖巫身化輪迴，從而讓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不全，巫妖兩族的實力就會被拉近。

    “細思極恐啊！”姜恆在心中暗自感嘆。

    前世聽到這些洪荒傳說時，姜恆根本就沒有多想，但等他真正親身經歷之時，這才發現，許多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

    如今看起來，后土祖巫身化輪迴這件事情，怎麼看怎麼不簡單，其中是肯定有不爲人知的隱祕。

    “姜恆道友，剛纔有所誤會，好在也無傷大雅，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說話的乃是十二祖巫之首的空間祖巫帝江，帝江祖巫不但實力強大，也巫族的領袖。

    “帝江祖巫客氣了！”姜恆說道。

    “不知姜恆道友對后土妹妹身化輪迴之事怎麼看，我聽后土妹妹提起，這還是受了你的指點！”

    帝江祖巫話鋒一轉，言語之間流露出來的意思可就不像表面上那麼客氣。

    “此事說起來也是湊巧，我偶然在幽冥血海中有所領悟，只是隨意說了幾句，沒想到讓后土祖巫似有所悟。

    在我看來，身化輪迴之事對整個洪荒天地而言，無疑是一樁巨大的功德。

    於后土祖巫而言，也將是成道的無上機緣，但對巫族而言，卻並非善事！”姜恆說道。

    “哦？姜恆道友此言何解？”帝江祖巫神色不變，淡淡的說道。

    “現在，洪荒天地中的所有生靈都清楚，巫妖兩族之間勢必將有一戰，而且這一戰還將是生死之戰。

    除非一方消亡，又或者是兩敗俱傷，否則巫妖兩族根本不可能和平共處！”姜恆不急不緩的說道。

    帝江等祖巫盡皆點點頭，巫族雖然不善推演天機，但也知道巫妖兩族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

    隨後，姜恆接着說道：“巫妖勢必一戰，而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對巫族來說自然是極爲關鍵。

    若是后土祖巫身化輪迴，十二祖巫不全，又如何凝聚出盤古真身，與妖族一戰？”

    姜恆倒是沒有絲毫隱瞞，在窺視到一些隱祕之後，姜恆心中已經逐漸有了其他的打算。

    “姜恆道友這番話倒是說的在情在理，但我等反對后土妹妹身化輪迴，卻也並只是因爲這一點。

    妖族雖強，但我巫族卻絲毫不懼，縱然少了后土妹妹，我巫族依然能夠戰而勝之。

    我們所擔心的還是后土妹妹，身化輪迴之後，后土妹妹又會如何？”帝江祖巫嘆息着說道。

    “就是！洪荒世界哪個不知道，我巫族並未元神，怎麼可能去參悟什麼大道玄妙！

    身化輪迴，怎麼看都跟盤古父神一般，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后土妹妹怎麼能去做？”

    祝融祖巫此言一出，其他祖巫也是盡皆點頭，這才是他們反對后土祖巫身化輪迴的根本原因。

    后土祖巫與玄冥祖巫不但是女子之身，而且在所有祖巫之中，她們兩個也是最晚才化形而出。

    帝江等祖巫對這兩個妹妹，那是真的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一聽到后土祖巫要身化輪迴，這些祖巫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后土祖巫要像盤古大神一樣。

    想當初，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之後，就是犧牲自我，從而身化萬物，這才有了如今的洪荒天地。

    身爲兄長，帝江等祖巫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后土祖巫犧牲自己，從而身化輪迴。

    “各位祖巫若是如此想法，倒是多慮了！身化輪迴雖有弊端，但卻並不是一條死路！”姜恆說道。

    “哦？姜恆道友可否說的明白一些！”帝江祖巫開口詢問道。

    姜恆也明白，想要這些祖巫們理解，到底什麼是身化輪迴，其實是一件非常有難度的事情。

    於是，姜恆只能將話說的直白一點：“身化輪迴看似與盤古身化萬物一樣，但其實兩者卻有着本質區別。

    身化輪迴之後，后土祖巫自然將不復存在，從此以後，后土祖巫既爲輪迴，但輪迴卻不是后土祖巫。

    此事有大功德於洪荒天地，天道必將降下無邊功德，這將幫助后土祖巫打破巫族的極限。

    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后土祖巫將誕生元神，從而突破極限，達到聖人之境！”

    “聖人？后土妹妹能成聖？”

    衆多祖巫臉上盡皆浮現震驚的神色，他們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也知道聖人的可怕之處。

    “最起碼，在輪迴之中，后土祖巫絕對是能夠匹敵聖人的存在！”姜恆自信的說道。

    這一點，姜恆倒是沒有說謊。塑造六道輪迴，所能獲得的功德簡直無法想象。

    想想其他六聖，女媧雖然創造了人族，但就如今的洪荒而言，創造人族還真不算什麼太大的功德。

    三清倒是有盤古開天功德的遺澤，但成聖之時，也只是各自立教而已，算不得有大功於天地。

    西方二聖就更加離譜了，還是向天道借了不少的功德，這才能夠得道成聖。

    后土化輪迴，如此功德，只怕也只有盤古開天闢地能夠超越，道祖爲衆生講道才能比擬。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這樣巨大的功德，就算是一隻豬，都能被生生提升到聖人之境。

    只是，凡是有利也有弊，后土祖巫若真的成就圓滿無缺的聖人，整個洪荒天地的格局都將改變。

    有了一尊聖人的巫族，分分鐘就能將妖族滅了，人族也基本上不要想要有什麼出頭之日。

    根據姜恆所知，后土祖巫身化輪迴之後，自身可是受到了不少的限制。

    所以，姜恆才會說，只有在輪迴之中，后土祖巫將是堪比聖人一般的存在。

    否則，就憑藉一個地藏，居然都能賴在地府之中，還混了一個地藏王的名號？

    “慢着，姜恆道友不妨說的再清楚一點，后土妹妹就算能夠成聖，恐怕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吧！”

    帝江祖巫不愧是十二祖巫之首，相對其他祖巫來說，帝江祖巫不但比較冷靜，想的也比較深遠。

    想想也是，若是巫族真的全部都是一根筋，早就被妖族算計死，哪裏還能與妖族爭霸？

    “后土祖巫身化輪迴，雖然是成道的機緣，但成道之後，只怕不能再管巫族之事！”姜恆說道。

    “這是爲何？”祝融祖巫不解的說道。

    “衆位應當清楚，洪荒天地之中，可是已經有六位聖人，聖人之上還有一位道祖。

    無論是六聖，還是道祖，只怕都不會允許一位聖人參與巫妖大戰！”姜恆說道。

    這是姜恆自己的判斷，但結合巫妖大戰後面的發展趨勢，這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聖人！哼！”帝江祖巫一聲冷哼，並不在言語。

    等到衆多祖巫散去之後，后土祖巫又單獨來訪，在姜恆面前數次欲言又止。

    “后土祖巫若是有什麼問題，不妨直言，我一定會傾力相助！”姜恆說道。

    “我感覺你好似知道許多事情，你可否告訴我，我身化輪迴是不是我巫族唯一的生機！”后土祖巫緩緩說道。

    姜恆的神色微微一變，頗爲詫異的望着后土祖巫，他不明白，后土祖巫怎會連這個都知道。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明白了！”

    姜恆還未來得及說話，后土祖巫已經是嘆息一聲，轉身自顧自的離開。

    望着后土祖巫逐漸消失的背影，姜恆這才發現，自己好似一直都未曾真正看明白后土祖巫。

    就像是后土祖巫所說的那樣，巫妖兩族的命運其實早已經註定。

    無論是六聖，還是高高在上的道祖，都不會允許強大的巫妖兩族繼續在洪荒天地稱霸。

    天道大勢也註定了，人族才是未來的天地主角，這也意味着，巫妖兩族必須退出洪荒舞臺。

    后土祖巫身化輪迴之後，有大功德於洪荒天地，這將能夠幫助巫族保留一線生機。

    而且，在輪迴之中，有后土祖巫的庇護，巫族生活在其中，縱然是天道也難以奈何。

    只是，還未身化輪迴的后土祖巫，又怎麼可能提前知道這些？

    是冥冥之中自有感應，還是有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