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的收穫

    衆人萬萬沒想到，楊聰竟然會爲了區區十八兩銀子索要欠條......

    對於高盛這種貴公子，欠一萬八千兩反而對得起身份，欠十八兩銀子，那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高盛的臉瞬間變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繃的清清楚楚，“楊聰，你夠了，別咄咄逼人！”

    楊聰伸了一個懶腰，“說好還五百就五百，說好踹兩腳就兩腳！”

    “老姐！”楊聰伸出紙扇，擺出了一個進攻的姿勢。

    “諾！”紅拂女如閃雷般衝向吳累。

    忠孝王伍建章、越國公楊素以及伍雲召等人都是武將出身，剎那間嗅到了一股殺氣。

    下一秒，吳累已經飛在空中，身體狠狠地撞向了正堂的柱子。

    真的只是一腳，就像母老虎用力踹了一隻兔子......

    “啊~~啊~~啊~~”柱子旁傳來吳累的慘叫。

    大理寺卿趙綽命令侍衛趕緊將吳累的嘴堵上，簡單處理傷口，切莫影響皇后休息。

    伍建章瞅了瞅吳累的慘狀後對伍雲召說道：“這廝右腿廢了！此女暴力至極，召兒，有無把握勝她？”

    伍雲召搖了搖頭，“恐怕要智取！”

    伍建章心裏暗道：“如此身手，竟然委身給一個敗家子做丫鬟，這個楊聰有點東西啊！”

    高盛已經像一隻鬥紅了眼的公雞，“楊聰，豈有此理，你想要他的命！”

    楊聰用手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讓你佔個便宜，寫個欠條，還剩一腳就算了！”

    高盛爲了僅存的一點面子，咬着嘴脣，狠狠說道：“難道你不怕我的姐夫太子楊勇？兄弟我勸你回頭是岸！”

    這一提太子楊勇，楊聰心裏更樂了，未來隋煬帝楊廣登基，你們這幫太子黨都要死翹翹，我特麼躲還來不及！

    楊聰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尖銳，“你到底寫不寫！”

    “行，有種，我寫！”

    高盛最終按照楊聰的指示，寫下了人生中第一張欠條：

    ‘我，齊國公府長公子高盛，今借越國公府楊聰公子白銀一十八兩，立字爲據......’

    楊聰舉着欠條不停地吹，確定墨跡已幹後交給紅拂女，“老姐，回府找最好的工匠裝裱起來，掛在咱們公府最顯眼的位置。”

    紅拂女淡淡一笑，“諾！”

    高盛胸腔內一股火焰馬上就要噴發之際，一聲老太監的傳令又給他憋了回去。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衆人皆向大理寺內堂方向行禮。

    “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千歲！”

    “衆卿平身！”

    大理寺卿趙綽向皇帝稟告，“楊聰尊陛下旨意，打斷吳累一腿，以儆效尤！”

    趙綽能從一個小小的司法官員，一路幹到大理寺卿，最後擔任刑部尚書，就是因爲他的公正廉明，敢於用自己的命來維護大隋律法，甚至多次公然頂撞隋文帝楊堅。

    忠孝王伍建章借勢問道：“那敢問趙大人，楊聰小賊，毀我小女清白，該當何罪？”

    趙綽沒想到伍建章依舊喋喋不休，只能秉公說道：“按大隋律法，侮辱郡主，當發配！”

    伍建章、伍雲召等人又紛紛跪下，“求陛下定罪！”

    隋文帝楊堅大手一揮，“大膽楊聰，覬覦郡主美貌，胡作非爲，必受重罰！”

    “皇后提議，重罰楊聰一輩子做忠孝王的女婿，擇日成婚！”

    “從今往後，你就老老實實爲忠孝王家做牛做馬！還債去吧！”

    隋文帝望向趙綽：“趙卿，你覺得朕這麼判，妥不妥？”

    趙綽大笑道：“妥！楊公子與郡主喜結連理，夫妻之間就不存在侮辱清白之罪，符大隋律法，陛下聖明！”

    獨孤皇后這一出‘亂點鴛鴦譜’，讓在場衆人除了趙綽之外，全部崩潰！

    楊聰心中萬馬奔騰。

    《隋唐英雄傳》電視劇裏，忠孝王伍家在隋煬帝楊廣登基後，被滿門抄斬，我這個忠孝王女婿，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未亡人啊！

    尼瑪，還沒和未來的隋煬帝達成統一戰線，先成了隋煬帝死對頭的女婿，這誰頂得住啊！一定要想辦法讓陛下退婚！

    命運對楊聰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高盛喜歡伍允兒郡主已久，多次求父親齊國公高熲提親，高熲一直沒有行動，如今被楊聰羞辱在先，奪妻在後，恨不得上前咬死楊聰！

    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要嫁給一個敗家子，伍建章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伍建章、楊聰等人幾乎同時跪下，想求皇帝收回成命，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隋文帝搶先鎮壓住：

    “難道忠孝王想帶頭抗旨不成？朕意已決，回宮！”

    隋文帝的一聲大喝如龍吟般扎心，全場安靜了......

    越國公楊素趁勢跪拜，“謝主隆恩！臣恭送陛下、娘娘！”

    “起駕~~回宮！”隨着老太監的一句大長腔，大理寺堂審結束了。

    衆人含淚望着帝后的背影，“恭送陛下，娘娘！”

    ......

    簡單說了幾句客套的拜別之詞後，楊聰、楊素等便乘坐禁軍的馬車打道回府。

    一路無話，回到越國公府，小家丁楊智正站在大門口苦苦等待。

    這楊智比楊聰小三歲，年十六，是楊素從外面撿回來的孤兒，從小做楊聰的跟班。

    “老爺，少爺，你們終於回來了！我就說嘛，少爺福澤綿長，無往不利，嘿嘿。”楊智一邊奉承着一邊燒起了火盆。

    跨火盆，消晦氣，撒大米，壓邪氣，艾葉泡澡，驅寒氣，大戶人家的生活就是充滿着儀式感。

    楊聰和楊素爺倆，泡在公府百平米大的浴池裏，緩解着一天的疲憊。

    “爹，我和忠孝王的郡主，一定不能成親！”

    “這裏只有你我二人，你竟然叫我爹？兒子，我們如今這麼生分了？”楊素說着說着便又哭了起來。

    “老不死！別哭了，我特麼跟你談正事！”

    “對，這才是我的好兒子！”楊素止淚說道，“兒子幹啥爹都支持！”

    楊素的表情從輕浮逐漸變得偉岸起來，“高熲那老狐狸明知道自己兒子喜歡忠孝王郡主多年，也堅決不去提親！兩個開國將領聯姻，皇帝遲早會起疑心，擔心到皇權那就麻煩了！”

    “政治這潭水太深了，你把握不住啊，孩子！”

    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利波特，楊素的退婚理由也很有道理。

    楊聰乾脆順勢響應道：“對，忠孝王那個郡主，誰要誰倒黴！退婚！退婚！退婚！”

    楊素沉默了幾秒，然後微微一笑，“不過我相信你，以你的敗家子身份，沒有女人敢嫁給你！”

    “我靠，老不死，你還是不是我親爹，一點面子不留！小心我讓你斷子絕孫！”

    父子倆光着腚在浴池內打了起來。

    一招‘猴子偷桃’滅了自己的便宜老爹後，楊聰泡回水中，凝神冥思。

    “對！我就是大隋第一敗家子，只要我本色出演，變本加厲，遲早有郡主主動退婚那一天！”

    ......

    夜晚時分，皇宮，御書房內。

    隋文帝楊堅正在練着書法，太子楊勇求見。

    “父皇，兒臣聽說，您革了高盛的職！”

    楊勇體態微胖，話音急促道：“兒臣會教訓高盛的，兒臣還需要他輔佐，希望父皇看在尚書令高大人的面子上，給他官復原職吧！”

    “你！”隋文帝楊堅龍顏大怒，將寫字的毛筆狠狠的扔了出去，正中楊勇的臉上。

    “你找這種棒槌輔政，是想把朕辛苦打下的天下，拱手送人嗎？”

    獨孤皇后趕緊緩和下氣氛，“陛下，勇兒就是宅心仁厚，陛下息怒。”

    “哎！”隋文帝深深得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