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章 廣州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十九代目字數:2201更新時間:24/06/27 19:39:32
    港島的屠殺事件,再次震驚世界。

    對被侵略和奴役的人們來說,是一場狂歡,而對侵略者來說,便是絕大損失——當然,是指協約國一方,或者說英吉利。

    列強爭奪、瓜分世界利益,矛盾越來越尖銳。同盟國、協約國相繼成立,互相之間越來越敏感。

    而便是同盟之內的各國,也未必都是一條心。

    英吉利佔據的世界利益,此時是最多的,可以說肥的流油。同盟國挑戰英吉利的霸主地位,協約國內部,也未嘗不希望英吉利變得衰弱,以便於吐出更多的利益,給他們瓜分。

    港島遭到屠殺,英吉利在港島陸地上的力量幾乎被一掃而空,上萬駐港部隊死亡過半,艦隊遠遠逃離,港督、駐港司令全部被殺,洋行被推平。

    英吉利在港島的利益失去了一切保障。

    在對陸恆更加警惕、憎恨之餘,其他各國煽風點火,可勁兒的嘲笑英吉利。

    刺激、挑撥,恨不得英吉利立刻與陸恆幹一架。

    每個地方的報紙,都在通篇累牘的報道着這件事,有人爲之歡呼,有人爲之擔憂,也有人爲之痛恨。

    而陸恆,已施施然離開了港島。

    就像當初陸恆說的那樣,港島以後會成爲什麼樣子,是馬三和李玉堂、陳少白他們的事。看們手段。

    如果有本事,就把港島變成新的上海灘。如果沒本事,那也無妨。英國佬經此一遭,絕對不敢再耀武揚威。

    至於爲什麼不再籤個條約,一是陸恆覺得沒必要,他的威名已徹底打出來了;二是英國佬未必願意籤這條約——之前是八個國家一起籤的,大家都丟臉,現在要單獨一個國家來籤,日不落的英國佬恐怕咬死了不會幹。

    反正事實就在這裏。籤與不籤,在本質上沒有差別。港島以後怎麼樣,英國佬蹦躂不起來,就得看馬三他們、港島的人民,有什麼樣的本事了。

    ...

    這一趟陸恆殺的挺爽快,雖然沒有遇到什麼高手。

    倒是想起當初師伯說的,茅山派隱脈的前輩坐鎮南方,陸恆起了心思,打算回去路上順道拜會一二。

    “聽師伯說坐鎮珠三角的兩位茅山派的前輩皆非尋常,也不知會些什麼法術。”

    陸恆想着:“茅山派也是三山符籙正一盟下的支柱,尤擅符籙之道。對符籙的奧妙,我還真不大瞭解。正好去見識一二。”

    雖說三山符籙以符籙爲名,但各派隱脈,卻各有不同。

    陸恆這一脈閣皁派,以練炁、飛劍之術爲根本;龍虎山則比較飽滿,好像各種路數都會;茅山派隱脈專攻符籙,聽說陣法也很了不起。

    陸恆已接過守護之責,師伯周稱心把相應的信息,都告訴過他。所以陸恆知道坐鎮珠三角的茅山派前輩在何處修行。

    過了廣州,就在郊外,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隱藏一座道觀。這地方便是茅山派的前輩平素修行之處。

    到了道觀前,正見一個中年道士送一位老者出來。

    雙雙對上眼,那中年道士先是一奇,隨即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然後對那老者道:“你要的藥材,我這裏也沒有。須得去信問問。你過幾天再來。”

    那老者無奈,只好拱手告辭。

    走了老者,中年道士迎着陸恆走來,笑道:“我知道你,你是閣皁派隱脈的陸恆師弟!”

    他打了個揖手,道:“我是林英,門中同輩行九。”

    陸恆連忙還了一禮:“原來是林師兄。”

    說着話,兩人走進了道觀裏。

    陸恆道:“我聽我師伯說,鎮守南方的是兩位茅山派的前輩,怎麼...”

    林九英道:“周師伯所說的,當是我師父和我師叔。”

    進了道觀,兩人在正殿相對而坐。

    林九英微微嘆道:“而今鎮守南方的,已非我師父師叔。一年前,洋人一幫好手,來的十分突兀,我師父師叔來不及求援,與之死拼一場,雖勝,卻也只能提前羽化。而今是我幾個師兄弟鎮守南方。”

    陸恆聽了,怔了一下:“原來如此...”

    不曾想,茅山的兩位前輩,也已羽化去了。

    陸恆心中悠悠——這彷彿預示着什麼——舊的即將過去,新的即將到來麼?

    先是自家師父師伯,緊接着是茅山派,說不定不久之後,龍虎山也跟着一起,到時候除了陸恆,這些弟子輩的,還有幾個能人呢?

    便當面這位林九英師兄,在陸恆眼裏,已是一眼看透。比起師伯那一輩的強人,他們差了太多太多。

    林九英接下來的一句話,也應證了陸恆的猜測。

    他說:“聽說龍虎山的那位老祖,也在前不久羽化了。”

    兩人皆沉默了好一會兒。

    林九英振奮了一下精神,道:“陸師弟這回來的正好。前不久大師兄來我這裏,說了一番話,我覺着挺有道理。”

    陸恆詫異道:“哦?”

    林九英道:“我們的本事我們自己清楚,比起師父他們這一輩,差距太大。若被動應敵,難免疏漏。大師兄說這不是辦法,被動應敵,不如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

    陸恆一下子來了興致。

    “怎麼說?”

    林九英道:“咱們集結起來,過海一趟,去那西方諸國走一遭。”

    陸恆臉上綻開了笑容,拊掌道:“好!”

    他曾經起過這心思,但自覺單槍匹馬,怕是到了西夷諸國舉目茫然,找不到人。若大家夥兒一起結伴,那自再好不過。

    林九英道:“勞煩師弟回去與周師伯說一聲罷。”

    陸恆微微搖頭:“我師伯羽化在即,已將護法之責傳予我。”

    林九英微微怔了一下,嘆道:“前次我師父接到周師伯的傳信,便說有一絲預感。沒想到真的如此...如今我師父已去,而周師伯功參造化,卻也要羽化了...”

    他看着陸恆,微微有些難受。

    閣皁山一脈,本就人丁不旺。如今周稱心羽化,雖然聽說他曾收過兩個弟子,但這些年從未見過,怕是當不得事。

    也就是說閣皁派隱脈,只面前的陸恆了。

    不過隨即想起這位陸師弟的本事,林九英又振奮起來,他道:“師弟當初在上海灘做的大事,而今還歷歷在目。有師弟一道,此行必馬到成功。只要扒了西夷諸怪的根兒,咱們就算全都死在此行之中,也值啦。”

    他還大抵不知道陸恆剛剛在港島做過的事。

    陸恆哈哈大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