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給老爺我叫兩聲

    “李凡小賊，竟敢如此辱我，真是可惡！”

    離開皇宮，馬尚書滿心憤怒地回到家中，怒氣衝衝地坐在了正廳。

    “老夫一定要讓你看看，何爲正義凜然，何爲文人風骨！

    馬庸痛罵着，正準備倒杯茶潤潤喉嚨，吃塊糕點墊墊肚子，手卻在往日擺放茶水糕點的地方摸了個空。

    茶呢？點心呢？

    空空如也的肚子適時發出一聲咕嚕的聲響，讓本就滿心不快的馬庸更加惱火了，當即喊了起來：“來人啊！人呢？”

    “老爺。”

    馬管家剛一出現在門口，迎接他的卻是馬尚書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斥：“茶水也沒有，點心也沒有，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馬管家哭喪着臉，十分委屈道：“老爺，不是小人不給老爺準備，實在是家裏存貨用光了，外面買不到啊！”

    “胡說八道！”

    馬尚書氣憤道：“這裏可是金陵城！是京師！要什麼東西沒有啊！”

    聞言，馬管家更委屈了：“老爺，城裏商鋪是什麼都有，可他們只收紙鈔啊！”

    “老爺您禁止使用紙鈔，小人自然不敢違背。可那些殺千刀的商鋪圖方便，看到銀兩就讓小人先兌換成紙鈔再來。”

    “豈有此理！”

    馬尚書聞言大怒。

    馬管家繼續控訴道：“可不是嘛！他們太欺負人了！小人今天把金陵城跑了個遍，跑的腿都快斷了，也沒有找到一家收銀子的茶葉鋪和點心。”

    “簡直豈有此理！”

    馬尚書拍着桌子，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果然，這些商人和李凡一樣，都是見利忘義，踩高捧低的無恥之徒！”

    “就憑這個就想逼我使用紙鈔？做夢！”

    “管家！金陵城買不到東西，你就去城外，去鄉下，去小鎮子上，去別的城市去買！我就不信，本官的銀子還花不出去了！”

    “是，老爺，我這就安排人去買。”

    馬管家說着，轉身走出廳堂。

    咕嚕嚕。

    馬尚書的肚子再次叫了一聲。

    在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桌面，馬庸果斷起身走向內宅。

    既然廳堂沒有茶水點心，那他就換個地方，去內宅吃茶墊肚子去。身爲馬府的一家之主，難道他的夫人還有那個愛他愛得無法自拔的兩房妾室還有還能讓他捱餓不成？

    這樣想着，馬尚書直奔愛妾李氏的小院而去。

    出乎意料的，看到他他來，李氏身邊的婢女竟然當着他的面關上了院門：“我家主人今日身體不適，不能侍候尚書大人了，還請尚書大人前往別處。”

    馬庸聞言一愣，關切道：“這是怎麼了？可請了醫者？”

    傳話婢女不屑地撇撇嘴，不滿道：“老爺這話說的，現在醫師看病是要收紙鈔的。我主人又沒有紙鈔，到哪找醫者啊？”

    馬庸微微一愣，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轉身走向王氏的院子。

    只聽“咣噹！”一聲，又是一扇門在馬尚書面前被關上。

    “今天主人心情不好，就不伺候老爺了。”

    “王氏爲什麼心情不好？”

    “主人的姐妹來探望，都用了最新款的如煙香水，老爺您不讓兌換紙鈔，結果就我家主人手上沒有，主人就被排斥了。”

    馬庸啞口無言，只能轉身走向夫人的院子。

    正在用飯的馬夫人看到馬庸走了進來，三口兩口把飯吃完，果斷下了逐客令：“老爺回來了啊？既然回來就去找兩位妹妹吧，親身這裏沒有多餘的飯了。”

    正忍飢挨餓的馬庸聞言不滿：“你這是什麼意思？吃飯都不等你相公嗎？”

    馬夫人猛地一摔筷子，怒道：“等你幹什麼？給自己添堵嗎？”

    “你知不知道，廚房米缸都已經見底了！我們堂堂正二品官宦人家，居然連飯都要沒得吃了，就因爲你的的所謂的氣節和清名！”

    馬夫人說完，惡狠狠地瞪了馬庸一眼，道：“我一個婦道人家，肯定管不了你這個尚書大人。你是用紙鈔也罷，不用紙鈔也罷，但要是廚房米缸明日還續不上，就別怪我不給你們馬家面子，回孃家吃飯了！”

    “你想餓死，我還沒活夠呢！”

    說完，馬夫人徑直回了房間，毫不留情地關上了房門。

    馬尚書呆滯地看着緊閉的房門，許久後才回過神來。

    “潑婦！”

    馬庸惱羞成怒地甩下一句話，罵罵咧咧地甩袖而去。

    “婦人就是婦人，頭髮長見識短。那紙鈔是好東西嗎？那分明就是亡國的禍根！”

    “哼！老夫才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就不信這世上就沒有明事理之人，沒有天理了！”

    馬庸憤憤地說着，推開馬府大門準備出去散散心。

    隨着大門開啓，兩個年歲不大的年輕人拿着模樣古怪的木板，熱情激動地衝了過來。

    “馬大人，您準備出門嗎？”

    “您認爲紙鈔不利於大夏秩序，堅決不用紙鈔的事情是真的嗎？”

    “可以問一下，您出門是打算做什麼嗎？和紙鈔有沒有關係？”

    兩個青年飛快提出了一個又一個刁鑽古怪的問題。一向前呼後擁的馬尚書何曾見過這種陣仗，臉色猛然一沉，不怒自威道：“你們是什麼人？堵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我們是金陵週報的記者宋學文，和霍遠。奉李大人的命令，是來跟着馬大人您，見證並記錄馬大人效仿伯夷叔齊的忠義高尚的行爲，幫助大人青史留名的！”

    年輕記者宋學文一臉真誠道。

    馬庸這才想起自己散朝時在殿下說出的話，臉頓時綠了。

    咣噹！

    馬府大門猛然關閉。只不過這一次，是馬庸自己關上了門，把別人擋在府外。

    吃了閉門羹的兩名記者對視一眼，無奈地聳聳肩，繼續躲在馬府大門口。

    “宋兄，當記者記錄真相可真不容易啊！”

    “霍兄說的對啊！這份工作工作雖然有意義，但太辛苦了。”

    ……

    另一邊，重新回到廳堂的馬尚書狂拍着桌子，一陣無能狂怒。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竟然真的找了兩個小兒在家門口堵老夫，李凡你欺人太甚！”

    “你以爲這樣老夫就會向你低頭，屈服你這個紙鈔嗎？你這是在做夢！”

    馬尚書正罵着，剛剛安排完出城採買生活用品的馬管家抱着一個盒子，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俸祿和賞賜發下來了！”

    馬庸當即不滿地呵斥道：“發下來就發下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馬管家露出一個比一個哭還難看的表情，悲憤欲絕道：“可戶部送來的不是銀兩和米糧，而是紙鈔啊！”

    馬庸頓時愣住了。

    馬管家則是打開盒子，抓出一把一把的紙鈔，展示在呆若木雞的馬尚書眼前：“大人，您看看您看看，的俸祿還有新年的賞賜全都是紙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