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可憐的木子雲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南覺字數:3279更新時間:24/06/27 19:35:57
    “小木,你到底是什麼任務啊,搞得這麼神祕,哼!”鈴鐺很不情願的在木子雲耳邊抱怨着。

    木子雲的臉還是綠的,他揚着木牌,現方天慕竟然還與他們相隔五十丈走着,頓時來了股怨氣,惱道:“這是那小子的任務,我不看,我都要上交寶物了,他也得出分力。”

    虎子也滿是疑問,說道:“方兄怎麼離得那麼遠,難道我們做了錯事?”

    天亮前,幾人已經來到了牧野。出了緇作,就活回了人的模樣,牧野的居民多是農工,且基本都是凡人,少有些瓏人厭倦俗世後,隱居到了此地。

    即便天沒亮,就已經見着許多路人,過半都是往緇作走,幾人都很奇怪,緇作那樣沒有法則的城池,爲何還有這麼些人去呢。也有零星幾個拿着木牌的人,走着與他們相同的路。

    日頭升起時,才見着有凡人出門,鈴鐺攔住一個,問道:“大叔,牧野有大鐵人嗎”

    “認得滴,認得滴”那人很是熱情,衣裳上多是泥土,“整個牧野就他一人打鐵,以往俺們的鐵具,都得花大價錢去緇作找組織換,還很危險,自從有了他,俺們省心多了。”

    “他在哪?”

    “容易找的,娃子你朝那看”那人指了個方向,“他要燒爐,所以煙升的最早,你往那找就對了。”

    “謝謝大叔”

    鈴鐺跑回幾人身邊,嘀咕道:“看樣子這個打鐵人在牧野口碑不錯,該不會是善人吧。”

    “不”方天慕突然出現到身邊,把三人嚇了一跳,他眼睛盯着生煙處說道:“能量很高。”

    “能量?我竟然感覺不到?”鈴鐺摸着耳朵上的鈴鐺說道。

    “喂!小子!”木子雲瞪着眼叫道。只見那方天慕化成了黑色幻影,瞬間站到了五十丈外。

    “嘁!”木子雲惱怒地很,“什麼玩意!”

    撲簌簌,忽的右邊傳來了陣聲音,只見的個二十一二的男子,從地頭奔跑到地尾,一遭下來,肩上就扛起了捆糧草(與湖州不同,木子雲和虎子只能認爲是糧草)。

    那男子注意到幾人的目光,愣了陣,笑道:“這不是你們的地吧。”

    “哦,不是不是。”虎子回道。

    “那就行,那我完成任務了。”

    “任務?”虎子往前走了幾步。那男子舉出塊牌子,說道:”樑溪院的任務啊,讓我偷着拔一捆米草,不能被地的主人現,然後送到樑溪院。“

    ””木子雲一巴掌拍到自己額頭上,嘴上罵道:“這到底是什麼破任務,誰出的主意!”

    那男子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剛看到時我還以爲米草是什麼厲害東西,問了兩天,才知道就是牧野種的莊稼,哈哈哈。”說完,到了別,就往遠處跑去,大概是急着去樑溪院交貨吧。

    鈴鐺催促着幾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大鐵人家門前,只見那油漬漬的門敞開着,裏面放着許多鐵製半成品,走進去後,就聽着鐺鐺鐺鐺敲鐵的聲音。

    只轉了個小彎,便看見了那位打鐵人,模樣壯實約五十出頭,皮膚和衣裳上盡是油漬,身上汗流成溪。

    見着幾人來,那人停下活,將手在衣上抹了抹,走過來笑問道:“客人打東西?”

    鈴鐺不說話,掂量起這人模樣,許久之後問道:“您怎麼稱呼。”

    “呵,牧野人都叫我老鐵,客人就叫我老鐵好了。”

    “老鐵”鈴鐺點點頭,“你來這多久了,可惹過什麼人?“

    老鐵怔了怔,退了一步,瞧了瞧幾人後,哈哈笑道:”你們是來取我頭顱的吧。“

    幾人一愣,不知該怎麼回答。老鐵擺手說道:”別介意,每次宣榜都有人來拿我人頭,這任務不難,以爲的人多數都成功了。“

    ”啊?“鈴鐺不解的看着他。

    老鐵接着說道:”我原本是樑溪院裏的一份子,厭倦了俗世,二十年前隱居到了這裏,靠給人打鐵爲生,那老院尊總想逼我回去,哈,所以總讓人來取我的頭。“

    ”他們不怕你真的被殺?“虎子問道。

    老鐵咧嘴伸了伸腰,”我還有些自保的能力,這樣吧”他取過來根鐵皮,手指一點,便在上面鍍了層膜,一拋便讓鐵皮懸浮在空中。老鐵說道:“你把這膜破了,就算完成任務了,帶着這鐵皮去,依舊能讓你進入樑溪院。”

    “真的?”鈴鐺懷疑地望着那空中的鐵皮,取出了小弓,拉動第四根弦,立即有只魂獸跑了出來,與人一般高,像極了螳螂,但手上兩刃是朝上的,依舊與鬼魂無異,那螳螂衝刺了段距離,與鐵皮擦肩而過,但刃已切了上去,出乎意料,那鐵皮外的薄膜並未破損。

    老鐵又露出了黃牙,掰着一根手指說道:“最後一次機會,切不斷就沒有資格。”

    鈴鐺哼了一聲,墊着步子跳進了魂獸之內,親身操控着魂獸將所有能量聚在一點,然後向鐵皮劃了過去。這回,不僅那薄膜碎了,鐵皮也被切成兩片。

    老鐵撿起鐵皮,嘿笑着:“可以,算有點本事。”

    “算?”鈴鐺很不滿,當即表示要再來一次,但老鐵卻不給機會了,將鐵皮放到鈴鐺手裏,說道:“這鐵皮就相當於我的腦袋了,走吧,我還有許多活呢。”

    幾人沒挪步子,幽幽地望着老鐵,老鐵眼光深邃,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怎麼?真要取頭。”

    嗖的一聲,最先跑走的竟然是方天慕,只見他頭也不回地跳出了院子,虎子也反應過來,和木子雲一起拉着鈴鐺跑了出去。

    “好彆扭”鈴鐺低頭嘀咕道:“小木你說,我們四個能不能打過他。”

    “是三個,有人早早跑了,呵,打不過吧,那家夥看着憨,可一跟他對視,我心裏就堵得慌,不由自主的就想跑。”

    “切,真沒用。”鈴鐺做了個鬼臉,又跑到方天慕那邊去了。

    木子雲正待作,虎子忽的湊過來說道:“你任務是什麼啊,還有兩三裏就是酒仙橋,過了橋就是寺口,難道你也買東西?”

    “方天慕!”木子雲突然衝了出去,沉悶走着的方天慕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衝去,度極快,木子雲腳上起火,手上冒煙,跟在後面寸步不離,虎子和鈴鐺還以爲出了事,一個飛一個跳的跟了上去。

    方天慕也是奇怪,到了座橋前就立刻停住,接着默默走到一旁,約莫五六十丈吧,坐在棵樹上,背對着幾人。

    “咦?”鈴鐺更是奇怪,“你倆究竟怎麼了,快說啊。”

    此時日頭已經升起,橋上的人越的多。木子雲綠着臉蹲坐在橋邊,瞪着方天慕的背影。

    虎子急了,喊道:“到底咋回事!”木子雲一惱,掏出木牌往地上一扔。

    鈴鐺見了起來,看了十幾息,噗嗤,“哈哈哈,哈哈哈”捂着肚子笑個不停。虎子接過來看後,憋得腮幫子老大,先瞧了瞧五六十丈外坐在樹上的方天慕,又望了望蹲坐在旁邊的木子雲,忍着笑正經說道:“木子雲啊,不就唱個歌嗎,那什麼,割禾木啊,咱老家裏經常唱的就行。”

    “憑啥”木子雲回道:“寶貝是我拿的,任務總不能我做吧。”

    “人家不是還幫我們找住處了嗎,要不你能住進威樓裏?你能不花錢進入緇作城?”

    遠處的方天慕,背對着幾人,默默點着頭。

    “不行,我不會。”木子雲惱道。

    “嗨?咱兩小時候不總唱?那時踩着草垛,點火唱的。”

    “就是不行!”木子雲扯着嗓子站起來吼道,引來旁人不少目光。

    “這樣吧。”鈴鐺捂着肚子哈笑着說道:“你倆打一架,輸的人唱歌。”

    呼方天慕瞬間出現在幾人身邊,右手已經按住了刀柄,眼神凜冽。木子雲皺着眉惱道:“你是鬼啊!哦,這回過來了?”

    “比比比,輸了唱歌啊,小木,你一定要加油,我其實想看慕哥唱歌。”鈴鐺在旁笑道。

    方天慕的殺氣比何時都要烈,慢慢擡起頭,眼神中帶着冷風。木子雲平靜地盯着他,一會後,嘴歪起來,眼睛瞟着左上方,嘆出口惡氣,頭上下點顫着說道:“行,你有種,行,你真行,你小子等着。”

    接着,慢慢轉身走向酒仙橋,方天慕臉上也十分窘迫,又跳回了五六十丈的樹上,背對着幾人,要不是太難看,他連耳朵都想捂住。

    橋上人越來越多,繞過幾人後,木子雲站到了中間位置,抓着護欄,面對着江水,頭歪着嘴斜着,甚至眼睛裏都有些溼氣。

    “快點啊”鈴鐺和虎子兩張大紅臉,憋緊了笑意,小聲在下面喊道。

    木子雲眼睛瞟向一邊,嘴又歪了幾分,伸了伸脖子,咳了幾聲,“割禾木嘍,心真燙甜咳咳,嗯!收禾木嘍”聲音細若蚊吟,像似褲襠裏放進了幾隻爬蟲,實在癢的慌。

    虎子在下面喊道:“你你你,這不算啊,人家說了高歌,高歌一。”

    木子雲的臉活像個被吊起來欺負的痞子,滿臉的不服氣,卻又沒有反抗的本事。向前伸了伸脖子,摸了摸鼻尖,“割禾木嘍,心真燙甜,收禾木嘍”

    幾個女子走過,不知誰小聲說了句:“有病吧?”一個路過的壯漢,最是實在,經過時頭也不轉,只噴了兩個字:“傻  比”,一步未停就走了。

    鈴鐺笑得趴在虎子背後,眼看就要坐到地上,轉過頭,朝着方天慕喊:“慕哥,你聽見了?”方天慕羞恥的難以自容,假裝聽不見,像個木頭人一般看着遠處。

    鈴鐺又轉回頭來,對木子雲喊道:“小木,他沒聽見,你聲音太小。”

    這一喊,所有人目光聚過來了,木子雲頭像撥浪鼓般慢慢點顫着,嘴歪得都要臉腮了,臉上綠了紅紅了綠。“妹妹你莫怪哥哥我走哥哥是去挑禾木換兩碗酒哦嘍。”

    噗嗤,哈哈哈哈,旁邊一提劍的十八九歲姑娘,實在忍不住了,就站在木子雲身邊,臉衝着他,張大了嘴哈哈大笑起來,背都笑彎了。

    更有甚者,跟着鈴鐺和虎子一起叫囂,嫌棄木子雲聲音太小,可憐的木子雲滿臉的不服氣和痞氣,像紅透了皮的西瓜,連眼淚都要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