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哪來的臭小子？

    把那些藥和藥方上一對比，驚訝的發現竟然一個都沒有抓錯。

    今天只是來了第一批人，本身也沒有抱太大期待，畢竟這只是一個小鎮子，能找到兩個稍微認識藥材幫忙打打下手的就已經不錯了。

    沒想到今天讓自己撿了個大便宜，看着藥方這腳都快翹上天了。

    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把那些藥和藥方扔到一邊，法人自己的打量了一番，還算周整，就是太瘦了，怎麼和吳秋月似的，是個男兒，在這個年代應該不至於過得如此之差吧？

    “叫什麼名字？”

    “北棠。”

    這名字倒是文雅，看來父母應該也不是什麼粗野之人。

    “看起來你似乎對那些藥材十分熟悉，之前應該做過類似的工吧？”不然不可能如此老道，雖然遠不及自己，但是相比較今天同在的幾人，已經高了一大截了。

    “先前生活所迫，慢慢地就瞭解了不少。”

    短短一句話埋藏了許多深意，季寧安看得出來不太願意說，不然也不會如此簡潔回答，也乾脆沒再追究，只要能夠過來老實幹活，她倒也並不關心對方從前發生過何事。

    “今後你就留下來吧，每個月的工錢我會給你外面貼的那張紙上多五成的，日後你也可以跟在我身邊學本事，把醫館打理的越好，給你的自然就越多，明白了嗎？”

    外面貼的那張紙上面寫的錢只是想招一個打下手的，但站在面前這個可不一樣，很多關於藥材的活動能夠交給他。

    到時候自己能夠鬆快不少，生意不忙時能夠體驗一下甩手掌櫃的滋味。

    聽到對自己的認可，北棠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還給自己加了這麼多，原本不苟言笑的那張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多謝！”

    後面挑來挑去，也挑不到第二個令人滿意的，一個個那些簡單的藥材都會認錯，就算留下很多也只能夠做打掃的工作，但這個鋪子的攏共就這麼丁點大，打掃還用不着單獨請一個人。

    乾脆就暫時只要這一個算了，而且新招來的這個本身就是超乎預期的，說不定一個人能頂兩個人呢！

    吳墨大老遠就看到排起的長隊，倒是沒想到這醫館剛剛開起來沒兩天光顧的人竟然這麼多，裏頭就他們兩人肯定忙得不可開交了。

    想到這裏徑直走到了門口，從人羣的縫隙擠了進去，結果一擡頭，就和北棠打了個照面。

    兩人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北棠！在那傻站着幹什麼？剛剛讓你抓的藥好了沒有？”季寧安見到要的東西許久不來，就喊了一嗓子。

    北棠連忙送了過去，“掌櫃的，那邊那個人不像是來看病的，您認識嗎？”對方並沒有排隊，而是十分自然的走了進來，也不像是有傷病的樣子。

    季寧安抽空瞥了一眼，看到是誰之後下巴點了一下，然後就接着忙活了。

    這一批的人總算是全部看完了，終於能夠喘口氣了。

    吳墨走到面前，撐着桌子目光打量着角落裏面打掃的北棠，“這個臭小子哪來的？昨天還沒這個人。”

    昨天本來想進來看看的，結果看到醫館那排隊的人，簡直連一個縫隙都不留給他，最終只能放棄。

    “你說北棠啊？他是我今天剛招來的，開一間醫館果然不如之前擺攤輕鬆，兩個人根本就沒過來，更何況還是一老一小。”

    果然多了一個人瞬間就不一樣了，換做之前，醫館裏面就是他們兩人忙前忙後，現在自己大多時只需要坐在那裏診斷病情就可以了。

    吳墨也就沒再過多詢問了，“趙家這兩天沒過來找你的麻煩吧？”

    醫館的位置距離百草堂也不夠兩條街，按照趙家的德行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現在不找，不代表將來不找，我把他們生意全搶了，他們能夠樂意嗎？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也總不能說因爲怕他們報復，就躲得遠遠的吧？”

    她雙手一攤與其從容不迫，看不出一絲的慌張。

    吳墨有些無奈，換作其他人早就怕的不得了了，誰知季寧安簡直跟沒事人一樣。

    不過這些天他也有在盯着趙家，的確暫時沒什麼動靜。

    人前腳剛走，北棠後腳就也湊過來了，“掌櫃，我總覺得……那個人不太像是好人，你和他很熟悉嗎？”

    季寧安倒是有些驚訝，不過並不是因爲剛纔說的這些話，而是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說起來這人來了也有大半天了，每次都是簡短的一句話，能不說話就不說，跟個悶葫蘆似的。

    忽然想起吳墨剛纔也是沒好氣地稱呼對方爲臭小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北棠不明所以，反思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什麼好笑的點嗎？

    “那個是熟人，他只不過……面上看着有些兇罷了，不是壞人。”她發現面前人的疑惑，擺擺手三兩句解釋了一通就把人打發去幹活了。

    閉店之後，就準備回家，臨走之前像是忽然想到什麼，讓吳秋月先去馬車等着。

    “你是不是沒有住的地方？”

    一語道出，北棠整個身軀一愣，回憶今天發生的事，自己絕對沒有半句透露過自己無家可歸的事情，那掌櫃是如何得知的……

    “別想了，是我自己看出來的，你不是個邋遢的人，雖然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整潔乾淨，但衣服上還是有跡可循，這些錢你先拿着住客棧吧，回頭我幫你找個住的地方。”

    說完就遞過去一個錢袋子，見人不收，乾脆強行塞過去了。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白白幫你的，這些錢可都要從你的工錢裏面扣，你現在可是倒欠我不少錢了，今後在醫館裏面要給我更加賣力的幹活，聽到了嗎？”

    是個靦腆的人，自己語氣太好反而會讓他不知如何接受，乾脆就拿出她最拿手的說話方式。

    北棠最終把那個錢袋子收了起來，表達了感謝後目送着人離開，直到馬車消失在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