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曦抱着身子縮在榻裏,隔着屏風水聲疊起,
蕭玄漓快速把自己弄乾淨,摸索着套好袍子,髮梢上還滴着水珠。他用錦被裹住小嬌人,小心的抱着,坐到軟榻上,溫聲哄着:“別哭,回了京吾就與你大婚。吾定會護你一世周全。”
福泉與嚴十三進來,麻利的將牀塌收拾好。福泉偷眼瞧,自家王爺垂眉善目將懷裏的人裹得嚴,摟得緊,粉青錦被下只露出一縷青絲。他忙與嚴十三躬身退出去。
蕭玄漓抱着小嬌人又回到牀上,軟語溫言說盡話好話,最後把人攬在懷裏捂着。從京城到金陵千裏路,他日夜兼程遭遇三次截殺趕來找他的小醫仙。老四與裴三都盯着他的人,他怎能落在後面?怎能讓他心尖上的人落入別人的絕境,或被旁人所救?他照小醫仙的方子吃藥,眼睛雖看得不真切,也可勉強辨識色彩、明暗、方位,這幾個月硬是沒讓奸人看出端倪。蕭玄漓把嬌軟的身子捂在懷裏,只覺得空空的心臟充填滿了。
葉子曦心卻涼透了,甜言蜜語一句也沒聽進。男女身量力氣懸殊,倆人身份地位懸殊,就算是楚王興頭上要了一個女子的身子,她的父母家族只怕會將她拱手送予楚王。更何況自己已經沒有父母親族可依仗,要麼玉石俱亡,要麼身死名志。她葉子曦沒有路可走,也無處可逃。
蕭玄漓側身看着淚水朦朦的杏眸,溫柔繾綣,說:"曦兒,你已是吾的人,安心陪在身邊。吾離京前已稟明父皇,將你接回京中冊封楚王正妃。吾定護你周全,愛你重你,不叫你受委屈。好好陪着吾,你們宗門的事吾會查得清楚,還有一個尚逃脫在外。你別擔心,定有交待。大婚後,我們也可離京就藩,遠離是非爭鬥,簪花煮茶度華年。”
葉子曦拔了頭上的骨簪,抵在男子脖頸上,咬牙扎進肉裏,腥紅眼眸吸着嗓子說."蕭玄漓,你可願與我共赴黃泉?"
"願意,吾願與你生同裘死同穴!"蕭玄漓笑得真誠,無一絲反抗,垂眸親吻柔嫩的面容。
葉子曦身子僵住了,不敢動彈,因爲她雙腿間又被硬物抵住,隔出綢褲也能灼燒肌膚。她握骨簪的手向下傾斜用力,喊一聲:"蕭玄漓、我要殺了你。”
“嗚嗚”櫻脣被堵住了,語言被悉數吞下。
骨簪終究向下偏斜,滑破皮肉,刺向肩胛,血珠溢出,也沒有止住蕭玄漓的動作。他對她的慾望早已生長成了無邊的偏執,他吻得生澀又暴烈,要將柔嫩香甜的脣舌和凌亂急促的呼吸全部吃掉。
"啊一"蕭去璃痛呼一聲,骨簪扎進肩胛。他伏在小嬌人帶身上粗重喘息,瞪大腥紅眼眸,咬牙嗤笑,"除非你真的殺了本王,否則便要做吾的王妃。”
葉子曦鬆了骨簪,手上沾了粘稠的鮮血,嬌小的身軀被壓制得透不過氣,腦子裏也昏沉沉的。她嚶嚶的哭,心臟悶得疼,雙手抓撓寬厚的背部,罵:"蕭玄漓,你卑鄙無恥!"
桃花眸中盛滿灩瀲水光,蕭玄漓喟嘆一聲“真是暴烈火辣的性子!吾愛得緊!”他咬住溫軟如玉的耳輪,又纏上纖細滑嫩的脖頸,細細的吮。女子的手又掐又撓權當助興,他將頭埋在最柔軟粉色的峯巒間,隔着一層綢衣銜住,腦子裏炸開了炫麗的焰火。
錦帳搖晃,盪出層層旖旎。倒底是蕭玄漓不會,還是不敢?他扯破了薄衫揉皺了綢褲,糊了小嬌人一身的口水、血珠、不明液體,卻始終沒有破城而入。
屋裏動靜太大,屋外福泉與嚴十三垂首守在廊下,將瞪目結舌的表情壓抑得死死的,想不到向來不近女色的冷峻王爺竟然…白日宣淫。福泉偷瞧嚴十三,這姑娘除了有些尷尬,也不見臉紅。福泉自己倒是心癢癢的,有一點點莫名的臊意由丹田升,他捋着胸輕籲一口氣,也不見緩解。
終於屋內暗啞的男聲叫了水,福泉沒反應過來,挨了嚴十三一腳。
月明的傷很重,刀劍砍傷七入處,左肋斷兩根。她與木珺道長揮刀仗劍抵擋上百黑人瘋狂進攻,幸虧有陣法阻擋和示警,不至於殺平們攻來時措手不及。後來黑衣人越來越多,童子小風身死,木珺道長倒在血海中,她擋在主子身前,若不是他們要抓活的,她自己怕是早就身首異處。楚王的人和裴家的人彷彿從天而降血,戰了兩個時辰,斬殺了黑衣殺手,而她終於撐不住了。
葉子曦親自照顧月明,給她治傷、針炙、熬藥喂藥。她住在月明房裏,忙得像個小鉈螺羅,給月明喂水喂藥、洗臉擦身子,親歷親爲細仔周到,她只要月明活着。是月明拿命護着她,渾身鮮血擋在她身前,而她自已躲在身後,雖然手握弓弩,卻心驚膽顫未曾發射。若不是楚王與裴三,葉子曦不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麼,身首異處倒也落下一身清白,只恐怕被虜到什麼暗牢、黑屋裏去折磨了.
嚴十三守在兩個姑娘的門外,親眼看見她們主僕倆親似姐妹,心裏很有感觸。她瞧着自家王爺似有不妥,或者是過於寵愛葉姑娘而亂了方寸,王爺在踱步上臺階時常磕碰或身形不穩。饒是葉姑娘不理睬他,這每日裏雪蓮燕窩、釵環首飾等源源不斷送來,屋裏都堆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