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建康祕事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一帆暢意字數:2486更新時間:24/06/27 19:30:39
    李駿壓下滿腔的悲憤,探查到木珺道長雖氣若游絲,但仍然有救,他招呼小松進屋,二人將老道擡到木榻上放平。李駿點了燭火,找出葉子曦的醫藥箱,翻出護心丹,金創藥等,極力沉靜下來,開始救治。

    兩個時辰之後木珺悠悠轉醒,小松激動得泣不成聲、李駿焦急的問:"師父,發現何事?"

    木珺道長重傷失血,臉色慘白,啞着嗓子說:“凌夜,他們把凌山抓走了.月明重傷,你快去追…”

    李駿半跪着問:"師父,他們是誰?做何裝扮?”

    木珺道長老眸暗沉,頓一頓,說:"聽口音,像是從京中來的,黑衣人約百十個。你與凌山爲何遭來禍端?咳咳.."

    李駿咬着牙頓了半晌,說:"師父,還有一時辰天就亮,我背養你去摩雲崖洞窟,一貫道師兄那邊情況好一些."

    小松棒了溫水來,兩人一同服侍妥貼。木珺道長緩緩闔眼,睡着了。

    李駿轉身到了一側的廂房,屋裏激烈打鬥過,鮮血灑在牆壁上、紗窗上,地上,桌案、木椅毀壎,書籍雜物凌亂掉在地上。兩隻小竹籃被砍爛,扔到角落。他詳細檢查扶起桌椅,揀起物品,一一放好。

    他的腦袋是麻木的,混亂的,他也曾鬥雞溜鳥、偷奸耍滑,十年學藝只得一些皮毛,醫術未成武藝不精,從未想過出谷會如此艱難,更未想過有一日遭人劫殺無家可歸。少主一介弱女子,屢次遭劫,而自己則無能之極,不能護她周全。憤怒、挫敗感一股腦上頭,李駿高瘦的身形開始發抖,他們商量好在這裏蜇伏兩年,等自己劍術大成,再去追查醫仙門血案的真兇、可是賊寇、劫匪、叛逆、權貴...都不給他們留喘息的時間。他好恨啦!

    李駿默默收拾他們三人生活用具,用兩隻竹簍,一個布包裝好,連夜送往摩雲崖,帶來一貫道長一同處理後緒事宜。

    李駿舉着火把在山間收尋,五六個小道士齊聲成“凌山、月明"

    後山有大量打鬥過的痕跡,樹毀、石崩、血濺十丈,又有幾十具黑衣人屍體推在坑裏,用亂草遮蓋住。他們查看後離開,繼續找繼續喊,一隻繡鞋落在路旁草叢中。李駿一眼看出來,繡卷草紋的白色繡鞋是少主的。

    月明醒來時,發現渾身被白色繃帶纏裹嚴實,稍微動彈,全身便扯牽着痛得厲害。所辛的是她聽見了勻均的呼息聲,嗅到熟悉的馨香,眼光所及一身後淺藍色綢衣的葉子曦趴在牀榻邊,身上蓋着一件月白披風。月明的心安定下來,她伸手忍着痛,撫上小姑娘的青絲,柔順經滑。

    門推開,嚴十三進來,她走近對上月明戒備的眼神。嚴十三輕輕抱起葉子曦,放在月明身旁,拉過被子給她倆蓋好。

    嚴力與裴芝越守在屋外。

    院中嚴力抱劍挺立,裴芝越在桂樹旁設几案、小爐煮茶,手裏的書偶爾才翻動一頁。

    凌亂的腳步聲傳來,福泉躬身擡手,蕭玄漓手搭在他腕上大步走來,越過裴芝越案幾時,目不斜視,急匆匆上臺階。楚王腳上的皁靴連連踢到石階,身形不穩。福泉大着膽子,雙手扶一下。嚴力急忙追着扶住,三人快步上了臺階。

    裴芝越站立着,瞧出端睨,這楚王削瘦得厲害、兩頰凹陷,五官愈發凌利;眼大無神,是輕蔑自己?還是沒瞧見自己?他看見嚴力與婢女用錦被擡着重傷患出來,看見福泉退出來還關好門,守在廊下。裴芝越冷了眉眼,捏碎了杯盞。

    屋裏靜謐,桌案上白瓷賞瓶中插着大簇桂枝,翠葉黃花清香四溢。蕭玄漓自己寬衣上榻,將小嬌人攏在懷裏,手指細細描摩她溫潤的眉眼瓊鼻櫻脣,纖細的脖頸。他紅了眼,笑得癡狂也壓抑。堂堂楚王對一個小女子幾番求而不得,恨不得罰不得,放不下忘不了。骨節分明的手又稍握緊一分,小嬌人便細吟一聲,落在蕭玄漓耳中,如電閃雷鳴。

    他偏偏要弄出聲響,手指又收緊一分、"咳咳"小嬌人咳出聲,應該是小臉蹩得漲紅"咳咳"

    蕭充漓鬆了手,把小姑娘攬進懷裏,"曦兒,你會爲何要逃走?爲何?”他咬着小巧的耳輪一字一頓的問,赤紅了眼眶、凌亂了鬢角,終究是不敢有太過份的動作。

    葉子曦醒的時候頭暈乎乎的,被桎錮着,"啊,你,你怎麼在這?”慌亂的大聲喊叫。在看清蕭玄漓時,她手腳並用掙脫了,驚慌失措中扯了錦被,縮到牀角。

    蕭玄漓側身以手撐頭,說:"曦兒,看見本王是否太過驚喜?過來."他領大敞,露出蜜色肌膚,胸膛緊實腹肌均勻,雪白長褲露出男子的赤足,分擺着最痛懶的姿勢,卻比男風館裏最當紅的清倌還撩人。

    葉子曦粉臉羞得通紅,別過臉,那日夜裏被黑衣人圍捕絞殺時月明和木珺擋在她身前,揮劍搏殺血濺當場的情景尚未褪去,就見着這麼屈辱的牀第間的情景,杏眸中珠淚扯不住的流,哭着控訴:“你,你太欺負人啦、"

    蕭玄漓笑得燦爛,桃花眸裏好似含着星輝,說:"曦兒拋下本王不管,自己來了江南躲着,卻說是本王欺負人。本王放下京中政務特地來尋你,哪裏欺負你呢?”

    葉子曦抹着眼淚,瞧着他絝八紈的模樣,氣惱質問:"誰要你來尋?月明呢?她受着重傷."她扯了錦被籠在身上,要往外爬。

    "哈哈,你若是想要外面的人都看見你我衣着不整,同處一室,你就大聲喊。"蕭玄漓耍賴道。

    葉子曦怔住了,女子名節重要。

    蕭玄漓溫聲哄着:"來,給本王更衣、一同出去,只說你在給本王針炙治療."

    葉子曦嫌棄的掃向牀榻間,喊:"來人,給王爺更衣。"說話音落連忙擡手捂住自己的嘴。

    門外終是無人應答。

    蕭玄漓"哼"一聲,"外面有誰能救你,裴芝越嗎?爲何你的貓頭鷹送與他?"

    葉子曦從牀頭繞過爬下牀,男人的大長腿攔住,把她撈進懷裏,抱得緊,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響起。

    "爲何是裴芝越?你是本王的人,記着,你是本王的人!"

    葉子曦的頭被按在男子灼熱的胸膛裏,她氣得張嘴咬下去。

    "嘶一,"男子低笑着鬆了幾分,"你看,你咬得這般順暢,抱得這般緊密。曦兒,你要對本王負責,不可始亂終棄。"

    葉子曦撐起身子,儘量讓胸前隔開一聲,她看見一個牙印剛好在男子乳頭上,"哇"一聲哭了。始亂者,終棄之!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怎落得這般田地?顆顆珠淚璉璉,如火灼燒在男子胸口。

    "蕭玄漓,你欺人太甚!"葉子曦叫嚷着,騎在男子身上,伸雙手來掐他的脖子,使用全力不死不休。

    蕭玄漓被掐得透不過氣凌慌亂中扯鬆了她的衣帶,小嬌兒中衣散開,被女兒香包裹着,氣味與肢體摩擦則更是清晰刺激到他。他顧念着小嬌人遇險受驚,一夜忍得辛苦,這會兒全得到發泄的法門。

    天旋地轉一瞬間,葉子曦就被壓在強健的男子身下,雙手被攥住,她看見一張潮熱的臉無限放大,慌張把頭撇向一邊。

    蕭玄漓把頭埋在她頸項間,渾身汗透了像剛出水的大魚,這激烈的感觸像天空炸開了煙火絢麗至極。他側身躺下來,把嬌軟的身子摟進懷裏,囈語:"曦兒,吾允你正妻之位。好曦兒,陪着吾,吾的命都給你。"他眼眶腥紅,眸光灼灼,只可惜看不清他的小嬌人。

    屋裏叫一遍水,嚴力看着福泉與嚴十三忙進忙出,都麻木了。裴芝越則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