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表哥,我…我害怕…”美人聲音發顫,入耳便勾人心魄。
江玉竹雙手攀上勁瘦的腰身,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好似嬌豔欲放的花朵。蕭玄漓卻瞬間失了興趣,直起腰身斜倚着,冷聲說:"把衣服脫了."
江家的教化嬤婉親自授業,未來皇子妃可是學得極用心,對着銅鏡羅衫,一擡眸一勾指,皆是媚惑…她雙手探進男子衣袍,纏上去。
蕭玄漓的眼底結了一層寒冰,沒有人知道他又看不清明了。白花花一團猶如美女蛇一般,纏上來又啃又咬。真是令人生厭!江家是徹底敗落了,庶女嫡女皆是一樣自甘下賤。他嘆息一聲,大手攥住纖細的脖頸,稍稍用力。
"啊,咳咳…王爺?”江玉竹透不過氣,才收了手腳。
"若本王廢了,你可還願意陪伴在側?"
"願…願意…玉竹從小便知道自已是王爺的人"
"那表妹可願做個無有名份的通房侍妾?"
"這…願意、願意,可是王爺,我們是有婚約的呀!"
“哈哈…”
“啊一"她叫出了聲。眼前的男子俊美無雙卻毫無憐惜之意,甚至她感受不到他的慾望。江玉竹一咬脣,一雙藕臂纏上他的脖頸。
"撲通”白花花的美人胴體落地沉響,“啊-”
本是出於本能的反應,蕭玄漓揮手將美人打下去。他從戰場廝殺中過來,怎麼將脖頸這麼致命的地方,交到別人手裏。
江玉竹摔得猝不及防,多處皮破出血,掩面伏在地上嚶嚶地哭。
"福泉"
內侍也曾是男子,江玉竹咬牙爬過來,裹上衣裙,卻還是被福泉看了個精光。
"福泉,去庫房中將那尊紅珊瑚雕屏取來,賞與江家表妹。"蕭玄漓的聲音冰冷。
可憐一個賞字,將江玉竹的尊嚴剝得一絲不剩,她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樣與兄長出府去的。
王府地牢幽森寒涼,迷漫着濃重血腥氣,幾日前失蹤的沈逸軒和沈家幾個庶子、三個女孩被關押在此。嚴三和嚴五正在嚴形逼供,其中一個庶子已經刮了一百多刀,看得沈逸軒膽顫心驚,但他仍然守口如瓶。最後他被灌下烈性春藥,丟進妹妹們的牢籠的那一刻,方纔屈服,招了個乾淨。
當蕭玄漓聽嚴力讀完沈逸軒的口供時,心中嚇然:那些喪心病狂的人,爲絕他的生路,居然在他上匡廬山時,誅殺了與世無爭的醫仙門。還有那谷中的叛徒勾結權貴,狡滑陰險始終藏在暗中蒙面行事,竟連沈逸軒也不知其真實身份。
"全部誅殺,化屍爲泥"蕭玄漓戾氣十足。
嚴力微微一怔,王爺從未如此狠戾過。也罷,自王爺返京之日起刺殺、下毒等遭遇皆是沈氏一門所爲,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嚴力問道:"是否要對沈國公動手?"
"那個老匹夫呀?也學該嚐嚐加在本王身上的毒藥了."蕭玄璃嗤笑一聲,說:"明日拜訪二皇兄,去安排。”
半月之後沈家外放作刺使的三老爺墜馬而亡,聞訊沈國公悲痛不已中風偏癱。一時間沈家搖搖欲墜,年輕一輩中除了西郊大營任職的沈逸羣和一個在外遊學的少年以外,全部覆滅。
四皇子趙王與中宮皇後都坐不住了。寅夜祕神醫者入沈府救治沈國公,黑袍兜帽、黑巾蒙面,只露一雙細長眼眸,目光深冷,夏夜中人鬼魅降臨。只可惜暗樁進不了沈國公的內院,老賊戒色無慾多年,只有少數親信與國公夫人可以近身。這幾日更是將府中清洗一遍,杖殺數十可疑之奴僕。
八月楚王府中的桂花飄香,垂柳在夕陽中泛上暖光,池中香殘,波光鱗鱗泛上碎金。嚴雪甚是無聊,在曲徑上徘徊,遠遠張望池邊散步人羣。蕭玄漓一身淺青錦袍似芝蘭玉樹,青絲玉冠眉目俊朗,永遠耀目。
福泉躬身擡手,蕭玄漓直手搭在他手腕上緩步而行。初秋風微涼,花香果香還有樟木散發的香氣,拂面而來。蕭玄漓眼眸含冰,映出物華天光,繞池一週共八百八十一步,臨水而坐,又撒下些許魚餌。他彷彿看到錦鯉爭食,水波漾開,流光溢彩。
高允來報:明日去江府下騁的所有事宜皆完備。蕭玄漓又撒一把餌料,魚兒又聚攏過來,爭食也悅目。他不經意開口:"高兄可有心儀人?”
高允微怔,很快就淡然一笑,說:"謝王爺垂詢。高某少年時家中曾訂過一門親事,後來家道中落也就不了了之。”
蕭玄漓勾脣,道:"與本王一樣,皆是遭月老厭棄之人吶!三日後便有勞高兄往江家走一遭。”
高允應聲,躬身行禮退下。
遠遠的嚴力踏風而來,"王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福泉揮手,衆人退至十丈外。蕭玄漓渡步回石桌旁,手扶桌沿坐下,一撣衣袖,斂下所有迫切心緒,方開口:"講"
嚴力雙手呈上一折信箋,沉聲稟報:"裴三帶着山鴞出京向南而去,趙王府的鏡厭帶着大批高手也出了京。”
蕭玄漓似在看天邊雲霞,說:"如此趙王府便防衛有虛,將消息送給老二。可曾有那人的形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