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道觀

    月明拉着葉子曦在西山林木間穿行，她出自格鬥場以鋼刀劈荊斬棘如行雲流水。葉子曦莞然一笑，脫了身上丫鬟的大祆扔向相反的反向，將自己身上布包紮緊，對月明說:“月明，看好了，本少主帶你飛渡到對面山坡上去。”

    月明割下上衫衣襟包好鋼刀，背在背上，對葉子曦篤定地點頭，說:“好，有勞少主了。”

    葉子曦抓月明的胳膊講了講要領和着力點，兩人相似一笑，雙雙躍下懸崖，山野松風拂雲鬢，連袂清影渡絕境。

    當她們落在緩坡草叢中時，月明撫着狂跳不止的心口，回首眺望面前高百尺的危巖峭壁，由衷讚歎:“少主，你真不愧是出自醫仙門，月明佩服得五體投地。”

    葉子曦淺笑說:“從前在匡廬，父親帶着我與阿駿去採藥，攀岩石躍水澗，如履平地，還有陸表哥……”葉子曦頓住，強按下心頭酸澀，環顧四周，居然發現一株首烏，藤蔓有小臂粗，臥在亂草中與其它枯藤纏繞，瞬間轉移了吸引了她的的注意力，喊道:“月明，快來看，首烏，怕是有百年了。”

    月明來了興趣，取下背上的鋼刀，在葉子曦指揮下，細心挖掘，果然兩株幾乎成人形的首烏被完整的挖出來，月明又割下另半片衣襟包裹好，背在輩上。葉子曦笑着說：“人形首烏可遇不可求，我等真乃大造化也。”

    她倆在太陽落山前找到一處隱蔽山間的小道觀，一師二徒三間茅屋，更象一處修行者的隱居之所。葉子曦將一株首烏送與那鶴髮童顏的道長，他極識貨，高興地收留她們倆人一晚。老道與葉子㬢下棋，甚爲嘗識她的棋藝，

    老道捻鬚道:“仙人現世方得百歲首烏，老道有緣，以百年檀木珠串換之，不虧不欠方好成仙呀。”

    月明揹着老道給的竹簍，裝着乾糧和水袋還有一隻首烏和拿黃泥糊過的從攏翠山莊順手帶出來包表得厚實的的流鑫銅手爐。她們順着老道指的路，朝北面流雲觀方向去。

    流雲觀藏在奇峯竹林間，一方小院五間房，一個道長三名弟子。葉子曦憑一顆百解丹，便與女道長歸雲師太相認。百解丹是望仙谷第九代谷主研製人只傳歷代掌門是醫仙傳承的活印是煉製此丹的方法。歸雲師太是葉醫神最小的師妹，歷經紅塵劫難頓悟，歸了道門，歸隱於西山，營建道觀至今十五年。觀此處山景與望仙谷相似，葉子曦又潤溼了雙眼，

    三清殿中香菸嫋嫋升起，歸雲師太靜聽葉子曦簡述去年五月至今的遇，又給她看了檀香十八子。歸雲師雲年近四旬，風霜老去容顏，平添了許多從容淡定。

    歸雲師太說：“曦兒是個姑娘家，卻要揹負如此重責，實在難爲。可想過先招婿，蜇伏幾年再伺機而動。”

    葉子曦淺笑道:“自己的責任自己扛，何須連累他人。我孤身前去，正好是青弦始料不及，更能成事、請師叔再收留兩日，我釆些草藥，路上好做盤纏。”

    歸雲師太動容，說:“盤纏倒不缺，我有一支百年山參可換銀錢。這檀香十八子乃是隱退的國師隨身30餘年的信物，可在道門寶觀食宿無限。只是此去朔州千里，北地嚴寒，當詳細安排。”

    葉子曦頓首，“謝過師叔、諸多事宜全憑師叔安排。”

    歸雲師太淡然一笑說:“說了荀師兄吧，他有大半年沒來給貧道唱戲了。”

    “是我不好得罪了權貴，初二那日我們本來是來給你拜年來的，結果出了岔子。”葉子曦說

    歸雲師太並不擔心，說”當是他沒保護好曦兒。你別擔心，他混跡京城二十多年，自會脫逃乾淨。”

    她們又緩步出了大殿，點指山林，談論醫術。三日後，作遊方道士打扮的葉子曦與月明在歸雲師太的引領下去了西山玉皇觀（皇家道觀)，以檀香十八子爲憑領了道符錄冊，葉少曦被默認爲國師的關門弟子，得道號“凌山”，取了道士遊方的文書。

    歸雲師太親自送葉子曦二人沿山中小路到西北坡的十面鋪，置辦了行李和驢車，又備上草藥數十斤。

    葉子曦在一家鐵匠鋪裏親手融了鎏金銅手爐，添三斤銅料，打了一隻中等銅爐，配一隻寬口銅壺可煮茶吃，可煮粥食，可熬湯藥。月明帶出來的鋼刀不方便攜帶，截去五寸重新鍛造成短刀，配皮套，甚好。

    葉子訂了一對九寸的雙耳銅盤，親手篆刻“凌山私印”四個字，一雙嫩如白䓤的手烙了四五個火炮，月明心疼得用嘴次了好半天。

    臨別時葉子曦贈一銅盤與歸雲師太，說若自已身鄖，必有人前來憑同樣的銅盤相認，請師太將自己藏在廂房暗格中的書信交與來人，好做師門信物。歸雲師太鄭重收好，揮手送別。

    驢車雖簡陋，行在官道上不急不徐，三日方行百里，葉子㬢有道門身份，兩人行走暢意。一路上有輕騎快馬飛馳往來，也有商隊匆忙行路。月明不禁提起去歲坐裴家馬車進京時也是走這條路。葉子曦知道再行一日便是叉路口，向西北200餘里是朔州，

    向東北100餘里是青州，她提醒月明前方小鎮休整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