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小江氏

    侍衛擡來了水盆四條錦鯉使勁拍水，到廊下時還跳出來一條金色的，翻騰得可厲害了，水酒了一地。月明說:“少主，不就把這條燉了沌，好不好?

    “好勒”月明飛快的打了一盆水，單養着，兩人蹲着兩隻盆邊上，細細觀察，還是選了月明撈的那條一尺半的紅色錦鋰，來做湯。她們留下魚鱗用竹笠盛着，洗淨，手拿着對着太陽看，紅豔豔的角質透寶石般的光澤，真漂亮！

    月明驚奇的說:“呀，以前從未這般伺弄過魚鱗。”

    葉子曦說。“明天再去撈一條紅色的，補氣血。”

    “好，把拿紅錦鯉都給撈上來、”月明笑着說，“唉呀，魚肉、魚湯把老塗給饞到了，有趣了.哈哈…再等兩日就好了，可以多吃啦，不忌口。那魚鱗有什麼用處呢?”

    “晚上炸着吃，大補、”

    “啊…月明詫異的叫，"炸着吃?”隨即又拍着手笑了，“好、好”

    嚴力正單手提着一隻水缸過來，他耳力極好、老遠就聽見女孩似的談話，含笑走到廊下，放好。他侍立一旁，說“葉姑娘，可以是錦鯉放在這大缸裏養着，在下這就再去撈兩條紅色的來。”

    葉子曦放下手中的魚鱗，指尖凍得通紅，接過月明送上的布巾，擦了又擦，慢悠悠的說:”嚴大人可知這園子裏，哪一條活水能連通外面的湖，我想把那條金色錦鯉放生了、”

    嚴力有點警覺，還是說:“東邊院牆外便是小鏡湖，有琴臺一座，敞軒正對湖面，拋下去即可。姑娘可要嚴某代勞。”

    葉子曦搓着平，月明便去尋暖爐。

    葉子曦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就挪開說：“嚴大人帶我們去琴臺吧，錦鯉中金色乃是神品不宜死於刀俎。”

    月明取了手爐和披風，給葉子伺弄好。嚴力便端着銅盆，引路去東邊琴臺。

    葉子曦看着月明將銅盆傾倒下。金鯉入水，沒入波光中，忽又浮上水面十分顯眼，遊了一圈才緩了融入這未知的世界。

    葉子曦忽後悔沒把號外兩條也拿過來放掉，三條也好作伴…忽然淚意朧朦了雙眸，彷彿看見那年煙波洞庭湖上，一葉翩舟阿爹垂釣、阿孃撫琴九歲的她與陸表哥嘻戲幹水波間.…

    嚴力突然怕了，怕她踏水而去，消失於碧波之上.….嚴力突然不敢呼吸，恐怕呼出的氣息惹惱了她.….嚴力開始恨自己，背在後面的手握緊得骨節發白。

    “嚴大人在數九寒天，是否膝蓋處隱了作痛？明日我寫個方子交給塗大夫，你去有空去取。”葉子曦說，“就算我替這魚兒答謝你了。”

    嚴力對她側顏躬身行禮道謝。

    ……

    入夜蕭玄漓踱步到棲霞閣外，裏面的燈燭已經滅了，他心一慌揚手招來安着的暗衛，去到花壇上坐着細聽回稟。

    梅林疏枝花正好，幽幽喑香浮動，隱啜泣如鳥鳴啾啾，一個嫋娜的身影從花下轉出來，弱弱叫着:“楚王、表哥…”

    蕭玄漓頓住，溫軟的身子進懷裏，提燈籠的內侍嚇得退五步之外。

    江玉茹雙手攀上男子的脖頸，揚着淚眼汪汪的臉說:“求王爺救救茹兒吧，兄長要將我許給一個武夫，茹兒不屬意，不願意….嗚嗚…我只想…伺奉王爺。”

    蕭玄漓手垂在身側，沒有推開，任由這小姑娘胡作非爲，原來她的披風下只穿着裏衣。江玉茹大着膽子，嘟着嘴吻上去，男子的頭偏向一邊，她踮起腳跟吻在下頜上，溫柔濡舔，讓胸前的柔軟貼緊男子的胸膛。只可惜也許是蕭玄漓的衣服過於厚實，他並未感覺到異樣，反倒是下頜被舔溼了之後有點涼。

    蕭玄漓伸手接住她的臀，脂粉香氣入鼻，他張嘴咬下去。江玉茹“嗚嗚”小聲叫喚，如一隻小貓，雙手抱住男子的頭，心中狂喜，全身顫慄。

    蕭玄漓重重咬一口，隔着綢衣索然無味，頭髮卻被女子抓住，扯得生痛。

    江玉茹叫聲大了些，喚“嗚嗚，表哥、王爺”

    蕭玄漓鬆了口，手託着她的臀下移，放江玉茹放下來，說“茹兒妹妹，外面冷，去廂房吧。那裏暖和些。”然後兩隻大手分開攀住他脖子的小手，徑直走在前頭。

    江玉茹心喜若狂，攏着披風，小跑跟着。

    兩個內侍眼尖，一個提燈引路，一個飛快跑去打理好。

    梅林旁邊的廂房不住人，只有軟榻，好在生了火盆。蕭玄漓解了披風、慵懶的斜倚着，似笑非笑看着臉頰緋紅的江玉茹，淡淡開口“本王倒要看看茹兒妹妹有什麼真本事。”

    江玉茹解了披風的帶子，緋紅落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到軟榻前，半跪上榻沿雙手握着男子的一隻大手按在自己心口上，媚聲說:“自那日初見，茹兒便茶不思飯不想，滿心都是您…"

    蕭玄漓指尖輕揉慢捻，問“茹兒的大了?”

    “十四歲了.”江玉茹謂嘆一聲，伏在男子身上。

    “十四歲便長得這麼勾人，可是吃了什麼仙丹妙藥?”

    蕭玄漓的手探進去，慢慢剝了裏衣，果真是膚如凝脂，無一處不惹人憐愛呀。

    江玉茹衣褲褪盡纏在男子身上，美目流盼媚態十足。男子的頭偏向一邊，她順勢低頭埋在男子頸項間，雙手伸進男子衣袍裏，全身扭動如一條蛇。

    蕭玄漓面上如霜，身體沒有反應，許是見過太多吃人的美女蛇，只是要用到她，便撩拔一下。蕭玄漓伸手抓住一團，說“適才本王咬痛了嗎?揉一揉就好。”

    倒底江玉茄有十四歲，雖然她姨娘出生勾欄，上京之前專門調教過她，也藏在青樓的夾壁裏觀摩過幾次，但還是沒有實戰，自己先軟成一灘水，輕聲媚喚：“王爺真壞…欺負奴家、”

    “這樣就欺負你啦?若是閻昭那樣的將軍，茹兒怎麼受得住?”蕭玄漓面寒如霜，手下使力操控。

    “啊…“江玉茹驚呼，“不…茹兒只侍奉主爺你”

    “好，你是去把閻昭勾搭好，叫他非你不娶。讓本王看到你的本事，自然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蕭去漓冷聲說道，將她推下軟榻。

    江玉茹披散青絲爬上來，含淚怯生生的說:“王爺，你要了奴家吧，茄兒好怕。”

    青絲與雪膚，眼淚和軟語，是這等賤人的刀劍，江家終究是沒落了，也使這般伎倆。蕭玄漓單指勾起她的下巴，勾脣着說:“本王的精血怎能輕易播撒，待茹兒成了周夫人，自然重重有賞。若是茹兒害怕，就先到萬花樓開開眼，如何？”

    聽到萬花樓，江玉茹激得打一個噴嚏，跪伏在軟榻上淚眼婆娑，說“茹兒願聽王爺差遣。”

    蕭玄漓的衣袍鬆散了，被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撿錦緞的一角蓋着美人的頭臉，再不去看那一堆白花花的肉。他回京不到兩載，爬他牀的賤人大半被送到百花樓去了，有些賞與侍衛了，有些手段卑劣的當場處死了。他蕭玄漓是龍子，豈能被這些卑賤污濁之人計算了去。

    “來人”

    兩名內個侍推門入，躬身拱手垂頭，伺候楚王妥貼之後，提着燈籠走了。油燈如豆，徒留美人縮在暗影中。

    江玉茹伏在軟榻上哭起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發發聲音、姨娘將她養得千嬌百媚，在家鄉時只參加一次百花節，就引來媒人踏破門檻，她打心底裏看不上嫡女那個木頭人，更瞧不上旁支的庶女一身小家子氣，歡天喜地的跟着長兄來攏翠山莊，只得這個結果，她不甘心她要進楚王府，做不了正妃，也要爭個專龐。可是……

    廂房中火盆要熄了，白色灰燼中透過些許紅焰，凍得江玉茹又打了幾個噴嚏。

    門推開來，劉嬤了提燈籠進了，另一只手提着小木桶，水熱冒着氣。

    江玉茹心裏一驚，拿錦布裹着身子，伏在榻上問“誰?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