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惠濟藥行

    葉子曦默了退出來，戴着帷帽由角門出去，沿着青石小路走着去看大片苦杏林，黃葉飄落，堆積起來鬆鬆軟軟

    摘採過茶樹只剩老葉粗枝，一壠一壠長在半山坡上，鮮有很花藤蔓纏繞，野曠裏雛菊鮮豔的黃花或白花，香氣襲人、葉子曦順手摘了許多花枝騙成花環拿着，放到鼻底輕暖，防佛母親與她採花煮茶，父親品薌談笑，不禁淚流落面，

    她身後丈遠月明揹着竹簍跟着，默默採了花枝撿了蟬蛻，又尋到幾種少現的蝸牛，如同在那醫廬山中嫺靜的時光不曾改變。

    黃昏裏葉子曦尋到一處溪流，摘了帷帽和左手的沉香珠串，蹲下用帕子沾水洗臉，洗淨淚痕，用涼禁水敷一敷哭紅的雙眼，儘量收起柔弱與無措，望仙谷滅門騰之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望仙谷滅慘案必須要血責血償、

    月明見狀心裏堵得厲害，她看見兩隻蝶飛來洗着月白素衣的女娘飛舞，慢了停在如瀑的青絲上，她細長的眸眼亮了起來。

    在黃昏的霞光中，葉子曦用幹的經帕遮面渡步回來，月明捧着她的帷帽跟着，盯前面的人，說:“少主，無論少主打算去哪裏，式準備做什麼，我都陪着你，趕湯蹈火萬死不辭、”

    葉子曦腳步一頓，仰望西邊的雲彩，說道：“好，你要向啞叔學習煉藥之法，以後好幫我；你要勤練箭術，百步穿楊的技能方能保護你我平安；你要同我一道練習輕功，不求擒敵，只要在危險來時，與我速速遁逃便好。”

    “你要學着如何混跡黑白兩道，學一套近身搏鬥的技能，日後陪我刀口舔血行走江湖，可好？”

    “你要學着燒菜做飯，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月明，凡事我不會的，你都要學….”

    “我往日裏偷奸耍滑，難堪大用。要如何給師父、師叔、師兄們報仇呀？”

    葉子曦仰着頭，說了許多話，不知不覺以淚流滿面。

    月明輕輕地給她一個擁抱，拍拍她後背，說：“好，好，奴婢都來學，文韜武略樣樣都學，定能護少主周全。你要好好的，美美的，自由恣意的生活。”

    葉子曦平復了心情，月明像一個大姐姐一樣護在她身邊。

    “哈哈，好一個郎情妾意！也說給本大爺來樂一樂。哈哈哈”

    一個胖子領着一羣孟浪的地痞、紈絝走過來，滿口污言穢語……

    葉子曦擡眸，見那個胖子便是惠濟藥行的人，便冷了眼眸。

    月明一身男裝，在夕陽的餘輝中確實像個英俊男子。她擋在主子面前，也認出了這胖子，假意詢問：“這位兄臺可是惠濟藥行的少東家？”

    胖子得意地笑着說：“哈哈，很快就是啦。”

    “很快就是？這從何說起……”月明問。

    胖子和另外三個已經到了她們跟前，不奈煩的要伸手推開月明。

    月明拔刃，已閃電之勢，挑了胖子的手筋。

    “唉喲喂…..”胖子慘叫，右手筋脈盡斷，血流如注。

    另外三個紛紛拔了匕首過來，都是些留連花街柳巷的混人，沒有什麼真本事，立即被月明收拾得滿地找牙。他們叫喊着“殺人啦……”

    叫喊聲引來了巡防營的人馬，月明拉着葉子曦狂奔，躲入樹林中。

    夜晚月明與葉子曦翻牆進了自家宅院，就看見啞叔與月芽等在院中。她們用過晚飯後，便叫了老管家來，詢問惠濟藥行的事。

    老管家嘆氣說：“胖子葉錢是藥行老掌櫃的親侄子，當親兒子養的，寵壞了…就是眠花宿柳，行爲不檢。”

    葉子曦知道父親身爲家主寬厚和熙，又十年未歸，老家裏無暇顧及，卻沒有想到是這般荒唐。嚴峻執法的是長老林伯，自已這個少主潛醫術並不管谷中事務，也不曾苛責僕從，若是老掌櫃老邁病弱，她得重整藥行，尋找本分踏實的來當掌櫃。葉子曦手裏盤看沉香珠串，心涼如冰。

    翌日清晨，葉子曦與月明早起轉人後院西北角，那裏半畝藥田種植着天麻和金菊，中間碎石小徑隔開，一頭立着箭耙，是極好練習輕功與箭術的場所。

    “咻咻…十箭射出，穩狠準，她再飛身而起足尖踏過細小枝頂，輕盈似燕雀，行尺至箭靶前。五座箭靶排列着，十隻箭皆中紅心兩寸。月明一臉仰慕，搭弓射箭，認真練習。

    辰時已過月芽方纔捧着托盤領着手捧熱動水銅盆的僕婦來到這裏，她們從未見過這殺劉果斷的女子，瑟瑟得跟在後面、

    “少主威武!”月芽聲音歡快.

    葉子曦取下手上的玉斑指，銅盆率手，再接過茶水漱口，再換杯飲茶。月芽伺候得用心用意，月明也勤學苦練，葉子㬢稍微寬心一點。

    早飯後葉子曦一行六人來到藥行，捉住胖子葉錢，將他發到農莊上去。老掌櫃不捨，也只能告老還鄉，一同去了莊子上。葉子㬢自己接管了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