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月芽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一帆暢意字數:2523更新時間:24/06/27 19:30:39
豫章城南的惠濟茶樓開了張,百餘金花盆景和一塊丈餘高的假山石造成翠山圖景,擺設於一樓正廳中,八張茶桌散放療中品茶吟詩吃茶果子,彷彿置身山林花海中、二樓有四個雅間,裝飾得華麗又不失雅緻,另設敞軒一間人請教坊司開皮表演琵琶、古箏等、每日年後至西時茶樓後連院子,前院爲竈房夥計住的廂房,有三間正屋給掌櫃住;後院清淨半畝花圍一本亭,又有房舍五間。
葉子曦和枇杷在這裏住下一月,從黑市上買來的兩名武婢月芽明,十王六歲的樣子,是馴獸場上勝出的奴隸殺手,周身氣勢與尋常丫頭大不相同、葉子曦賜下紅丸時,她倆眼都不眨一下就吞了。
葉子曦收下賣身契時諾:年俸三十兩銀子;五年後主人與她們若都健在,賜解毒方,紋銀五百兩,放歸自由。兩位從屍山海走出來的少女子三拜九叩,誠心認主歸心。
葉子曦又差人請了女先生教月芽、月明,枇杷識文斷字;在教授舞蹈時,葉子曦也來學一學。昔年母親在時,院中起舞引得彩蝶了飛,她有意學過一年但母親故去後便做罷。從前是交母心裏的寶貝,而今要討血績,沉心凝神學習了許多傍身的技能。遇有一次樂伎
程娘子獻技琵琶時突發急症,葉子曦趕到二樓又在敞軒撫琴,才將那些巧言善辯的文人將人留下,坐下重品香茶。
李駿化名葉駿,重新辦了籍書,入威遠鏢局月餘,白皙的少年脫變成健壯挺拔的武師,原來山中射獵的竹弓換成了百步穿極的強弓,他每旬翻牆入茶樓後院一次,總會帶來奇巧的小玩意。
可葉子曦卻落落客歡,因爲各地來的消息是:青弦打着望仙谷的名義收繳了醫門藥莊和醫館,大師兄下落不明。
這一日葉子曦讀過啞叔送上的密信,臉色大變,咬啐一口銀牙,跌坐在椅子上,半才說:“啞叔,我要去青州。現在就走。”
她奪門而出,眼淚盈眶。兩個時辰後,啞叔駕馬車自東門而出。
………
楚王府中高朋滿坐,今日是沈側妃生辰,京城貴族女眷皆受邀請、大宴設在臨湖碧波樓。沈側妃是當今皇后表侄女,若非三皇子幼年時與其生母賢妃的侄女訂下婚約,這正妃必定姓沈。十多年前賢妃病故臨終前請旨,將孃家五歲的侄女與十歲的蕭玄漓訂下婚約。隔年太后薨三皇子自請離京守陵。帝念其孝心,守皇陵十載,去年皇帝壽辰才召回冊封楚王,開街建府。皇后賢明,賜下側妃和良家子二人,去歲五月大婚,豈料大婚當晚蕭家漓中毒,昏迷七八日。
蕭玄漓被府醫灌許多珍稀藥材才醒,之後便傳來視力漸退,言行荒誕等,於是迎娶正妃之事倒是擱置下來。好在賢妃的父兄早就致在歸鄉,只有一族兄任徐州牧,就沒人御前提及了。
沈側妃一身華服,眉眼描畫精緻,頭戴五尾鳳釵,矜貴無雙,端坐在主位上;楚王含笑坐在她身旁,給足了顏面、賓容們也都夫婦同席,舉杯同飲。
歌舞宴飲時有侍衛俯身低聲後楚王秦報,楚王立即拂袖離去,連與幾位皇子也沒打聲好招呼。
五皇子和六皇子自已打趣,要找他理論。沈側妃連聲安撫,又擊掌召舞伎們入內,豐胸細腰的緋衣舞娘們,旋轉着腰身,當即吸引了所有男子的眼睛,更有幾人合拍擊桌搖頭臭腦。
那些正寶夫人們心中暗想:沈側終究是側妃,狐媚得很……
而沒有人注意到席尾靠東牆一公子,着淺碧革絲錦繡華服,革帶鑲金嵌玉,他手中把玩着蓮花纏枝壽紋金盞勾脣淺笑,這金盞重九錢工藝繁複,共鑄九十九只,正是他三日前贈送的壽禮。
蕭玄漓漏夜回府,手裏捏着前往幷州與青州交界去剿匪的聖旨、幾位幕僚早就等候在院書房中,而他則度步去了臨湖水樹、描金皁靴踏上木質樓板,吱呀輕響。蕭玄漓繞他踱步,問:“懷鈺,爲了一個女人,舍下全部身家,可捨得?”
徐懷鈺正色道:“徐某求王爺成全”
蕭玄漓面朝湖水負水而立,玄全色錦衣籠在月色中,晦暗不明,答:“好,本子便許你一夜花燭,三年後再放爾等離開,中間若有疏漏,定斬不饒。”
徐懷鈺大喜,叩首,身出了水榭。
玉府後院中丹陽院最奢華,數只彩繪的燈籠掛在廊檐下,粉牆黛瓦彷彿也流光溢彩、奇石堆疊花木藏,又有一泓清水匯成小池,目之所及皆可入畫。
沈側妃,沈媛媛,沈國公府三房女,爲青樓歌伎所生,歌美豔絕,偶然問得沈皇后青眼,才被家族培養。沈側妃對鏡理雲鬢,鬆了髮髻,只一根玉簪半換青絲,彎眉媚眼,又將朱脣重染、她又槌了錦衣,挑一件薄紗素衣穿上,窈窕身姿於燭光中更加誘人,看一眼準備好的冰糖蓮子湯,眼中眸光明滅幾回
“媛媛”
沈側妃驀地回頭,驚詫,“你,表哥,你怎來的?淺綠緙絲錦在橙黃燭光中泛起點點金光,徐懷鈺眼含春水,擡頭欲撫上她的臉。
沈側妃後退一步,扭頭喊:“春喜、青荷…”徐懷鈺快上前一步摟住沈側妃,拉進懷中臉膚貼着她的頭髮,深嗅一口,道“別叫了,今夜我便是媛媛的王爺,媛媛是我的王妃、”
沈側妃掙扎,卻昏昏沉沉在這個寬闊炙熱的懷抱中,徐懷鈺打橫抱起她,軟玉溫香一滿懷,向牀榻,粉多紗帳層層放下。徐懷鈺淺笑溫柔的解了她青紗單衣,他覺得呼息耐困難扯掉自己的革帶,燥得快要燒起來。
沈媛媛半夢半醒間嬌霸婉轉,柔媚為歡,徐懷鈺深深吸吮細細廝磨,不知奮戰了幾回,這夜裏他願死在這溫鄉里。
歡日沈側妃醒來周身痠痛,發現身上小衣和牀上裘被皆是換過了,再稍三擡腿欲起牀,那私處痛驚得她呼喊:“啊,春喜、青荷…”
兩名丫環挑簾入內,行禮齊聲道:“恭喜王妃”
沈測妃紅了臉,喜不自勝,窩在錦被中,問“現在幾時了?王爺昨夜…今晨幾時起身的?”
春喜笑得自然,說:“王爺卯正起身,叮囑奴婢們不要驚擾娘娘:現在已時末”
“賞,你二人月銀加倍,丹陽院中所有奴婢賞五兩、”沈側妃得償所願,豪氣得很。
青荷上前一步,嘻笑着說:“恭喜娘娘,小世子定是已然在肚子裏啦,"
沈側她言天矜得坐廚不得安時,門外有嬤嬤笑聲和高聲報:楚王賜下珍寶黃金兩箱、錦緞百匹。這原是沈氏的乳孃上前說:“娘娘大喜,好生休養着,定會誕下王府的長子,前途不可限量、王爺出府前鄭重告誠衆人,萬事以您爲重、”
“王爺…他出府了”沈側妃靠着軟枕間問。
乳孃喜得顏色,說:“辰時老奴被叫到前院王爺身着銀甲訓話,所有管事、嬤嬤皆聽訓:府中萬事以娘娘爲重,他領兵出京剿匪……”
“出京剿匪:”沈側妃一愣,動作間牽引身體疼。
乳孃忙直身扶她,細說“王爺命內院管事聽訓,離府前妥善安排、這剿匪是領兵作戰的大事咱們王爺得了皇上親眼,委以重任,也是娘娘的福氣、”
沈側妃撅嘴,喜悅之情還是從眼眸中溢出。
“娘娘賢淑明慧,是賢內助、”乳孃哄着、外面來人稟報,兩位良家子來清安。
“且叫她倆候着,本妃昨夜受累了乏得很”沈測妃斜騎着,恢懨地說。
錦嬤了含笑告退,丹陽院中上上下下得了賞賜,喜氣洋洋,而候在花廳的兩位良家子,端立恭敬,好似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