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元陽宗門吸陽元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遊閒散人字數:2775更新時間:24/06/27 19:30:29
洛歌執著,挑了挑面前的吃食,道:“放了東西了。”。
君安低頭一嗅,輕笑道:“這蒙汗藥劑量挺猛。”。
洛歌持筷吃了一口:“味道不錯。”
君安見他吃的踏實,自己也挑了一筷入口,這蒙汗藥對凡人可行,對他們卻毫無用處。
池洛道:“尚可。”。
洛歌似胃口缺缺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君安擡眸看他微皺的眉頭,道:“思舟還飲酒?”。
洛歌又吃一口,輕嚼:“嗯,有些嗜酒。”。
話落,君安眉頭也皺了皺,卻未問什麼,而是憑空捏出兩個酒罈,上寫“君子俏”,放於桌上,依次打開,推一壇於洛歌面前。
道:“嚐嚐,我存的好酒。”。
看着君安拿酒的動作,洛歌心下瞭然,果然不是尋常人啊,想必法力不淺,不然爲何兩次試探,均未探得他身上有靈力波動。
洛歌拿起面前的酒,仰脖飲下一大口,入喉清烈,滿是酒香,洛歌笑容燦爛,道:“真真是好酒。”。
言罷,又飲一口。
君安見狀,亦舉壇飲酒,道:“此酒勁足,慢些飲。”。
洛歌似鍾情於“君子俏”,一口又一口,不一會兒酒罈見底,擦了擦嘴角落下的清酒,道:“無妨,甚好,可還有?”。
君安眉毛輕挑,又捏出兩壇酒,打開,遞與一罈給洛歌。
洛歌接過,二人又對飲了一會兒,洛歌面上泛起紅暈,這酒勁兒是足,道:“不知元陽宗給這飯菜,意欲何爲?”。
君安瞧着他昳麗的面容,輕聲道:“該是一會兒就知。”。
洛歌晃了晃所剩不多的酒罈,道:“那可得快着些飲。”儼然一副酗酒不足的模樣。
洛歌單手捧着酒罈,另擡只手指一指桌上的飯菜,看向君安,道:“按這劑量,我們得配合着倒下才是。”。
君安:“當是如此。”。
二人相視一笑,酒罈碰酒罈,一飲而盡,君安晃了晃洛歌空空的酒罈,笑道:“酒量不錯。”。
洛歌擺擺手,還有些謙虛道:“一般一般。”。
君安笑而不語,手輕揮,四個酒罈瞬時不見。
洛歌見怪不怪,指了指桌子又指了指塌:“倒哪裏合適?”。
君安看着他越發紅潤的面頰,道:“去塌上吧,舒服些。”。
洛歌點頭表示贊同,站起身,竟有些輕晃,君安匆匆扶住他的手臂,洛歌站定,彎脣一笑,道:“後勁兒也足。”。
君安扶着他至洛歌塌前讓其躺下,洛歌未拒絕,閉眸,道:“多謝。”。
君安看着他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轉身行至自己塌前,和衣躺下。
二人剛躺下沒多久,整個方洞就寂靜無聲了。
又過了一小會兒,方響起幾聲足音。接着是一間一間石屋門開合的“吱吖”聲。
兩間屋門開合間隔僅一盞茶光景,約莫過了兩刻鐘,就到了洛歌所在的左側第七間石屋。
“這倆人躺的倒是規矩,省的我給他們挪地方。”。
說話者是白日所見的四大長老之一溟隆,只是現下聽他聲音,多了些陰森與狡黠。
“白日我已有所關注,此二人相貌非凡,我還以爲是高人,所以特意在他們飯菜里加了劑量,現在睡死成這般,不過就是長相好些的凡人罷了。”。若燁說道。
二人似上前,查看了一下洛歌和君安的鼻息,確實“睡”的挺穩。
就在洛歌猜測二人意欲何爲之時,忽的感覺一隻手懸於他頭上,繼而心口跟着一縮,疼的他雙手拽緊塌上牀褥。
這廝竟在吸他陽元!
奈何他仙身未康健,靈值力未復原,猛地被吸陽元,對現在的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加之在此地,洛歌刻意隱藏仙識,又不能現在出手打草驚蛇,因而如同案板上魚肉,任其吸取。
一旁的君安也是如此,只是吸他陽元的若燁僅一瞬就收手。
溟隆卻是吸了個飽。
就在洛歌快要支撐不住之時,懸於頭上的手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緊接着響起溟隆食饜未足的貪婪聲:“此人陽元甚好,甚好啊。若燁,縱我吸食陽元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至純至美之味啊,甚好,甚好啊。”。
若燁聽罷,快步上前至洛歌榻旁。
君安在若燁轉身之際就已微微側首,眯眼瞧着洛歌,只見洛歌指節發白緊緊抓着牀褥,一層薄汗浸潤已蒼白的臉龐,細看他的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剛要動身出手,識海中竟出現洛歌的聲音,只是那聲音顯得很是無力:“君安,勿動,我無礙。”。
君安略顯不安:“你爲何會這般?”。
“我......”,洛歌剛準備應,那若燁竟也出手吸洛歌陽元,洛歌心口疼的如同鈍刺,卻只能隱忍不發。
好在若燁只是吸了一瞬,就收手了,不然洛歌怕是要撐不下去。
若燁看着榻上的洛歌,如獲至寶般興奮道:“此等陽元,怕是這人從未行過任何惡事,更是個慣好善施之人,莫要傷了他,明日將他獻給宗主。少不了你我二人的好處。”。
溟隆言詞興奮,道:“要不現在就給宗主送去?”。
若燁若有所思:“不可,今日你我二人貪他陽元多吸了些,若此時獻給宗主,他怕是撐不到明日就得歸西,得不償失,讓他今夜好好將養着,待明日適時送給宗主。”。
溟隆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二人談笑着退出石屋,去往下一間,在他們關上門的那一刻,君安揮手設出結界,閃身至洛歌身前。
君安急道:“思舟,你怎麼了?”。
洛歌緩緩睜開眼,眼角含淚,他微微側首看了眼門。
君安安撫道:“我已設結界,你莫擔憂。”。
洛歌聽罷,欲起身,君安伸手將其扶起坐下,一併坐在塌邊。
洛歌撫着胸口,疼痛感並未減少,而是愈演愈烈。忍痛吸了口氣,道:“我需......修靈力......等......我緩過......來,你再問我,可......好?”。
君安眼中有洛歌看不懂的情緒蔓延,洛歌此時只顧得疼,來不及深究。
陽元本就是生命的生存之力,無論人、神、仙、魔,失了陽元等於失了命,人失多了是死,神、仙、魔失多了可是會神形俱滅。
何況洛歌歷第18次天劫,昏迷了整整三年,雖每日靠靈品、仙丹潤養,可從未自身運轉靈力療傷,外來的補終歸治標不治本,一醒來就到了元陽宗,又被突然吸了陽元,這無疑是要了他的命。
洛歌心道:元陽宗,還真真是吃人魔窟。
君安知茲事體大,隱忍着道:“好。”。
看着洛歌越發蒼白的臉,君安又道:“可需我助你?”。
洛歌搖搖頭:“我自己..就行...只是勞煩君..安護好結界...莫被人...發現了......”。
君安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信我就好。”。
洛歌盤膝而做,擡頭溫笑,輕喚一聲:“君安。”。
君安亦擡頭看他,卻不語。
洛歌道:“多謝。”。
君安輕輕拍了拍洛歌肩頭,點了點頭,隨即起身,立於一旁,看着洛歌。
心口又是一襲鈍痛,洛歌不再拖延,立時閉眸,雙手捻決,不肖一會兒,周身就盈滿星河般璀璨的光,甚是奪目。
這光似是會呼吸,源源不斷的光點從四面八方匯聚至洛歌周身,被其一點一點吸收。
過了許久,光暈愈發濃郁明亮,而洛歌的滿頭青絲亦緩緩恢復成白。
目睹此景的君安,呼吸猛地一滯,記憶中閃出一個畫面:
斷腸崖頂,一銀衣男子渾身是傷,趴伏在崖邊,半個身子已探了出去,他左手執劍死死扒住崖邊斷石,右手緊緊抓住崖下人的手。
崖下人着玄衣,覆一玄色半掩面具,同樣渾身是傷,只見他張口,對崖上人說了句什麼,崖上人聞言搖頭淚落,握着崖下人的手更是緊了又緊。
崖下人見崖上人身後疊影重重,猛地擡起那只未被握着的手,一把抽出崖上人左手中握劍,長臂一揮,砍向了自己左臂,身軀急急往崖下墜落。
眼中,那崖上人瘋了一般欲跳崖相救,被身後追上來的衆人扯住,崖上人掙脫不開,脫力跪伏崖邊,崖上人越來越小......
君安看着眼前的洛歌,腦海中的畫面瞬間清晰:他墜落崖底之前,最後一眼看到那崖上人,他的發,竟是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