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大哥幹啥去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像個劍客字數:2135更新時間:24/06/27 19:29:29
    “這畫畫得真不錯。”事前,林鱗遊說。

    “這畫,也就一般吧!看多了,索然無味。”事後,林鱗遊頹然丟下手中的畫冊。

    “這些畫,均出自一人之手。”董儷心滿意足地說。

    “誰呢?”林鱗遊只是本能地迴應一句,他本來並沒興趣知道是誰畫的這些畫。

    “就是被官人你廢了一條腿的那人。”董儷道。

    “蔣畫?”

    “大官人當初就應該砍了他的手的。”

    聽到蔣畫這個名字,林鱗遊倒也來了些許興致,“想不到這貨不但輕功了得,畫畫還有一手。”

    “蔣畫蔣畫,這個名字也不是白叫的。”董儷道,“不過畫畫哪有盜竊來錢快呢?”

    “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我知道的,還遠不止這些。”董儷笑笑,“大官人留下我,不就是因爲我知道的多嗎?”

    “漢王要殺你,也是因爲你知道的太多。”

    “所以,我想保全我的命,就不能自己一個人留着這些祕密。”董儷道,“今晚,不如我先將漢王的畫冊交給大官人你?”

    “不着急。”林鱗遊已經在穿衣服了,他衝董儷笑笑,“你放心,往後我會每日派一名錦衣衛,來保護你。”

    董儷:“……”

    你這哪是保護我?每日一名錦衣衛,你這分明是要老孃的命啊!

    ……

    林鱗遊終於回來了,張賁楊放二人已等得昏昏欲睡正準備各自回房幽會周公。

    但是林鱗遊一開口,就讓楊放頓覺不妙喪失了主動權,早已準備好對林鱗遊一頓輸出的詞一下子忘了個乾淨。

    “你能做這天策衛指揮僉事,犧牲不少吧?”

    “二哥,你這話什麼意思?”楊放有些緊張,“海上三年,我犧牲的難道還不夠多嗎?”

    “漢王是不是讓你來殺我?”林鱗遊也不拐彎抹角了,他向來喜歡直來直去。

    這話一出口,楊放反倒鬆了一口氣:“董儷都跟你說了?”

    林鱗遊默認。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想讓漢王殺你的人,正是董儷她自己?”

    這一點,林鱗遊還真不知道,雖然他如今也算萬花叢中過,但一個女人的恨意能有這麼重,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過,她也沒說殺你,只是,要挖掉你的眼睛。”楊放對林鱗遊說。

    林鱗遊有些不寒而慄,就因爲,自己看過了她的身體,確切地說,是看了她的身體,卻沒有一點反應,這似乎,是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的侮辱。

    不過,最終他還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現在想想,忽然有點反胃噁心。

    “二哥,你瞭解我的,我不可能對你下手,也下不了手。”楊放說。

    楊放下不了手——如果真的是挖掉林鱗遊的雙眼的話,那樣,他就再也看不了美女了,二哥最喜歡看美女,挖了他的雙眼,跟要了他的命沒有區別,即使二哥就算能練成天下第一盲劍客,看不了美女,那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他向漢王求了情。

    漢王同意了,他不是傻子,再怎麼說,檢校也是自家的狗,錦衣衛也是自家的狼,因爲一個女人的一點醋意就殺掉錦衣衛,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不過,柯昂這個錦衣衛不一樣,他睡了董儷。

    漢王覺得林鱗遊這個錦衣衛還是有點意思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赤白白地站在他面前,他居然能不爲所動?他不爲所動,是不是因爲本王的身份?

    睡本王的女人,那跟本王用同一個金夜壺有何區別?小小錦衣官,敢用本王用過的東西,乃是大大的僭越不敬!

    所以,他讓楊放殺了柯昂,還有董儷。

    張賁聽罷,道:“這事兒,你們就別管了,趕明兒,我讓人,把那女的,送回漢王府上。”

    林鱗遊心想:遲了,我睡了她,我跟柯昂一樣了,就算送回去,朱高煦一樣會找我算賬的吧……

    不過他沒有說,他不好意思說,沒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是二弟我的二弟不爭氣,說出來自己都覺得丟臉,大哥三弟也會看不起自己的吧?

    “二哥,你把她送到教坊司,你沒有……”沒想到楊放倒問了起來。

    “……有。”林鱗遊默默說。

    “……”張賁嘆了口氣,“讓我怎麼說你好……”他抓起刀,往外走去。

    “大哥,你幹啥去?”林鱗遊楊放異口同聲。

    張賁回頭,良久,才說道:“去給她暖被窩。”

    他目光堅定,彷彿易水臨別的荊軻。

    直到張賁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了許久,楊放卻似乎還未回過神來,他很想揮袖將桌上的酒菜掃落在地,可是他不敢,尤其是看到林鱗遊還在若無其事地大快朵頤,他更不敢,卻也更憤怒了……

    ……

    “兄弟?兄弟又算什麼呢?”

    楊放在天策衛初來乍到,本就沒有朋友,他自己心裏也清楚,不可能跟他們成爲朋友,用林鱗遊他們那個時代的話來說,那就是,同事永遠只能是同事,不可能成爲朋友。楊放雖然不知道這句話,卻懂得這個道理。尤其是在這權利交錯陰謀縱橫的官場侯門。

    但是,在自己最孤獨情緒無法宣泄的時候,他依然選擇了來找漢王府上的一位謀士邢津喝酒,吐露心聲,心聲不吐,憋着實在不快。

    “何況,你們還只是結義兄弟。”謀士邢津接着說,“結義兄弟,那就不是兄弟。兄弟情分本也不算什麼,自古以來,父子兄弟相殘都是家常便飯。”

    “邢兄有何良策救我於兩難之中?”楊放喝了一口悶酒。

    “何難之有?”邢津道,“我只需幾句話,殿下便不會過問你那兩位兄弟的事。”

    “那女人?”

    “那女人,你也不必管了。”

    “如此多謝邢兄了!”楊放舉杯,客套道,“他日有用得着楊某處,儘管開口,粉身相報。”

    “相報我做什麼?”邢津笑笑,舉杯輕碰,“大家都是爲殿下效力的,只要楊兄你莫忘了殿下的恩情就是。”

    “楊兄你啊!就是太重情重義了,”邢津繼續道,“你那兩結義兄弟既不顧及你的感受,考慮你的處境,他們先不仁,關鍵時刻,你又有兄弟情分好講呢?大是大非,你得分清楚。”

    楊放聽了,沒有說話,手中的酒杯被捏得咯咯作響……

    他感覺,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已經出現了裂隙,就因爲一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