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哎呀,澡皁掉了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像個劍客字數:2767更新時間:24/06/27 19:29:29
話說林鱗遊楊放兩人只覺池水滾燙,燙得渾身劇痛,有如墮入地獄油鍋!眼見着自己身上的肉片片脫落,卻無可奈何!驚懼之下,兩人只在池水中拼命撲騰……
正在此時,兩隻大手分別抓住了林鱗遊和楊放——卻是張賁這頭肥豬,終於被動靜鬧醒了。
張賁本來睡得正香,聽得池水嘩嘩的,還道錦衣衛同僚到此洗象來了呢!扯開毛巾一看,卻是林鱗遊楊放兩人在池水中掙扎,彷彿水下被什麼東西扯住了腿,又似溺水了一般。
待見到對面一臉陰冷的金常,張賁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伸手扯住林鱗遊楊放二人的胳膊——再這麼下去,這倆貨不被嚇死也得淹死。
“二弟!三弟!”張賁一聲吼,將兩人拉回了現實當中。
林鱗遊楊放二人總算不撲騰了,在池中站穩了身子,抹一把臉上的池水,又上下左右地拍打一番自己的身子,左看右看發現肉還好好的長着,一片都不少。
“發生什麼事了?”林鱗遊楊放兩人驚魂未定,面面相覷。
“幻術。”張賁盯着對面的金常,沉聲道,“你倆中了幻術。”
楊放:“幻術?”這傢伙是第一回中招。
林鱗遊卻是第二次入套了,恨得咬牙切齒,怒瞪着金常,揮舞着拳頭就要上去幹他,卻被張賁一手扯住了。
“二弟,冷靜。”
金常作爲教坊司案最大嫌疑人,敢大搖大擺出現在三人面前,顯然是有備而來!
“三位大人勿要見怪。”金常笑着開了口,“在下只是略微出手,相助三位大人抓拿教坊案的欽犯。”
這傢伙知道教坊司案,也知道這案子歸他們三人招呼,他是真兇的嫌疑更大了!
如今還要嫁禍他人!
“兇手?哪兒呢?”張賁問道。
話音剛落,只見從池底嘩啦浮上一具死屍,面部朝下,朝上的背部露着半截龍尾紋身,五爪赫然,一頭黃髮——是黃毛!
黃毛居然死了!也不知是嚇死的還是淹死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金常殺死的!
“你憑什麼說,他就是殺人兇手?”楊放氣憤地呼喝道。
“大人們不信,可以去問詔獄的逆黨啊!”金常淡淡道,“身紋五爪龍,連頭髮都是違禁之色,大逆不道,此人就是逆黨同夥無疑了。並且此人,慣常說些砍怪刷寶之類聽也聽不懂的訛言囈語,自己也認了在南市樓殺人事實。”
“我可聽說,這人是你的手下啊!”林鱗遊道。
“不錯。”金常大方承認,“不但此人是我的手下,連詔獄那黃姓逆黨,都是我的徒兒,我也是萬想不到,他居然是逆黨餘孽,更想不到,他學了我的武藝,竟是爲了殺人!早知如此,我萬不肯收他爲徒的。”
“是嗎?”
“是。”金常咧嘴一笑,露出齊整的白牙。
林鱗遊一哆嗦,看到他的白牙,他就想起了剛纔那歷歷在目的森森白骨——這幻術也特麼的太恐怖了!
池水有些冷了。
“三位大人,不知者不罪。”金常道,“就算有罪,在下這算不算將功贖罪呢?”
“算,算。”張賁看着金常,點着頭,“不過此人已死,日後審理案情,還需閣下前來鎮撫司衙門做個人證。”
“義不容辭。”金常抱拳道。
張賁撇嘴一笑,轉身拍拍林鱗遊和楊放:“泡好了吧?走!”
林鱗遊看着黃毛的浮屍,心想刷經驗之類的話,倒的確像是穿越者才會說的。可惜了這黃毛,自以爲別人是NPC,萬想不到自己才是一個工具人。被人利用,倒也可憐啊!
不知道他死之後,會不會回到原來的世界?
若能,希望他重新做個人吧!最起碼,別再隨地大小便了!
可惜,老子藉以打開缺口的棋子沒了……
金常絕對是教坊司案的幕後主使,但以他的武功來看,他可能從未親自動手殺過一人。
如此,按常例行事的話,就很難將他定罪了。
根據以往那十幾條人命的卷宗來看,教坊司案的兇手不止一人,早已伏誅的王三刀是其中一個,詔獄的黃澤也是其一,眼下這個黃毛,也應該動手殺過狎客。
他們都是金常的棋子。
只是不知道,金常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爲何要對狎客下手?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待三人走後,金常瞬間就沉下了臉,雙臂輕輕往池沿一按,飛身躍上了平地。
身後一名嘍囉雙手捧着送上浴巾,壯着膽子試探着問:“金爺,爲何不殺了他們?”
金常怒瞪他一眼:“殺殺殺!你們當我是殺人狂啊?他們是錦衣衛,李都督跟錦衣衛都指揮紀綱正相持不下,這段時間,你們都給老子安分點,尤其是錦衣衛,少招惹他們!”
“是是。”三名嘍囉躬下身子齊聲道。
金常伸指在池面一點:“收拾一下。”
……
林鱗遊三人轉到側邊的隔間,用瓜瓢或者竹筒從築在地面上的溫水湯池中舀了水沖洗身子。
“大哥,這傢伙是什麼意思?”林鱗遊恨意難消,把一大塊黑乎乎圓滾滾的澡豆拼命往身上擦,“威脅恐嚇嗎?”
張賁搖搖頭:“找個替死鬼……他這是怕了。”
“替死鬼,還得問問我們收不收!”林鱗遊道。
“現在只有黃澤的口詞,沒有供書,沒有物證,我們要動他,也不是那麼容易。”張賁說,“最主要的是他身後有靠山,要動這傢伙,只怕得先推倒那座山。”
問題是,如何推倒那座大山呢?
本以爲紀綱會出手,卻遲遲不見動靜,他養着黃澤,不審不殺,究竟何意?
三人都沉默了。
林鱗遊不耐煩起來:“哪需要這麼麻煩?你我三人找個時機,直接將這傢伙給剁了!嘛的!想到這妖人的幻術就煩!”
畢竟他查這案子,可不是爲了給狎客們伸張正義!既然找到了兇手,該殺就殺!官刑私刑,有什麼區別打緊?
楊放也是個衝動直爽的人:“我贊同二哥的想法,一個江湖術士而已,有何懼哉?”他也吃了幻術的虧,對金常這妖人是恨得牙癢癢。
“他身後有山,還有個太監……”張賁說,“本來妖術是個挺好的罪名,偏偏如今聖上卻挺喜歡幻術……”
楊放也搓得帶勁,一塊澡豆都快搓完了,靠向林鱗遊說:“二哥,你聞聞我身上還臭不?”
林鱗遊:“你讓大哥聞吧?他好這一口。”
張賁:“說啥呢你們?咋在香水行還會越洗越臭了?”
楊放說:“大哥,你也趕緊拿澡豆搓一搓吧!你肯定也沾上了。”
“沾上什麼了?”張賁疑惑道。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林鱗遊說。
“神神祕祕的……”張賁白了林鱗遊一眼,卻還是抓起了一旁的澡豆,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澡豆“啾”地從他手中滑脫,不偏不倚滑到了楊放的腳下。
“哎呀!我的澡豆掉了,三弟你幫我撿一下。”張賁抖抖眉。
“嗯?”楊放一看,毫不猶疑,彎下腰就去撿……
……
三人洗好澡換好衣服出來,走到櫃前換好了鞋子,又等了好半天,四位姑娘才姍姍來遲。
女人們洗起澡來本來就慢,何況林鱗遊他們也才泡了一半就出來了。
只見“鴦”字布簾挑開,四人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
林鱗遊看小妹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剛纔還一直擔心她們也中了幻術呢!
再看越容,一手輕撩起一頭秀髮,抖着上面的水珠,微微側着頭,果然是清水出芙蓉,美極了!
他看得癡癡的。
楊放看着任苒,張賁看着林瓏,也是一臉的癡樣。
林鱗遊率先回過神來,一看張賁楊放兩人的模樣,上手就去拍他們的臉:“喂!喂!鎮定點,看你們成什麼樣子!”
張賁一抹嘴角:“你也好不到哪去!”
突然金常也從身後冒了出來:“林總旗,令妹生得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啊!”
小妹她們在身邊,林鱗遊不好發作,將金常扯到一旁,沉聲道:“你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一定殺了你!”
金常笑笑:“林總旗誤會了,在下是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