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誰的手印?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像個劍客字數:2243更新時間:24/06/27 19:29:29
任苒越容林瓏三人回到了寓所,那叫一個滿載而歸。
臨近晌午,原本是打算在街面上吃飯的,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幾乎所有的酒肆飯鋪都座無虛席,連小巷裏臨時搭起的麪點鋪都是生意火爆,圍滿了人,很多人端着碗蹲在地上就開吃了。
本來仨人還想吃碗麪的,但是女孩子家家的,端着個碗蹲在地上,成何體統?
於是就打道回府了,手上除了大包小包的布匹胭脂環佩首飾等物,還買了新鮮的菜蔬。
“會做菜嗎?”任苒問其他兩人。
“我會我會。”林瓏早就將剛剛的不愉快拋在了腦後,玩得那叫一個興高采烈意猶未盡,蹦蹦跳跳地說。
越容也會點廚藝——會一點點。
“我想,他們幾個男人灑掃除塵也辛苦,中午就咱仨下廚,犒勞犒勞他們。”大概任苒也對自己早上的態度有些不好意思,這時候提出要下廚做菜給他們吃。
三人推開院門,只見腳下一地的狼藉,牀板被拆得七零八落、櫃子書櫥等物橫七豎八擺得到處都是,還是灰塵裹滿,並無打掃乾淨的跡象。
院中也不見張賁三人。
“他們人呢?”
“哥——”林瓏喊了一嗓子。
林鱗遊三人從伙房跑出來,一手一臉的麪粉。
“哈哈,回來啦回來啦!”
“我們正忙着包餃子呢!”
“稍等啊!很快就出鍋了。”
張賁林鱗遊楊放三人你一言我一語。
楊放拍拍手上麪粉,很殷勤地上前幫任苒接了手中的物品。
“我說怎麼冒着炊煙呢!”林瓏提着東西進了堂屋。
越容也說:“是餘姑娘在包吧?我就不信你們三個大男人還會包餃子?”
“容姑娘,你可別門縫裏瞧人,把人瞧扁咯!”張賁笑道,“我包的餃子,可是我們幾人當中最漂亮的!一會兒多吃幾個啊!嚐嚐張大哥的手藝,瞧你倆瘦的。”他指的越容林瓏兩人。
“大哥包的餃子……”林鱗遊說,“那絕對是,一流的,頂呱呱啊!”
“一流的!”楊放也豎起大拇指。
三人各把東西放下,齊聲說:“走,我們且看看他們包的餃子!”
走進伙房,跟餘妙蘭打了招呼,見她正伏在案板上揉着面呢!苗條纖細的身子有節奏地起伏着。
“不是說要出鍋了嗎?這都還在和面嘛!”林瓏擼起袖子,“餘姐姐我來幫你。”
“咱們人多嘛!我就讓餘姑娘多和些面。”張賁說着,指指一旁包好碼放整齊的餃子,“這些可以下鍋了,幾位是想吃湯餃呢還是幹撈呢?”
“我要帶湯的。”
“咦!餘姐姐你麪粉都弄到身上了……”林瓏看見餘妙蘭臀部沾了白白一片。
“別動……這好像是一隻手掌印啊?”任苒不虧是捕頭,總是這麼細緻入微,“你們誰幹的?”她先盯上了楊放。
“不是我!”楊放舉起雙手,“我的手沒這麼大!”
“也不是我啊!”林鱗遊說,要不是小妹和越容在旁邊,是不是他幹的他都可以認,但這回,還真不是他。
“既不是你也不是你,難道是它啊?”張賁紅着臉指着在柴火堆旁烤火睡覺的狸貓。
狸貓:你禮貌嗎?
“就不能是你?”六雙眼睛都齊唰唰盯上了張賁——這個手掌印這麼寬大,很明顯就是他的。
張賁:“好……好吧!可能,是我剛剛不小心碰到,沾上去的,嘿嘿。”
張賁林鱗遊楊放三個大男人被趕出了伙房,發配到院子裏洗桌擦椅大掃除了。
……
“再好看,能有多好看?”蔣畫拄着拐,在院中賞花曬太陽,整個人曬得懶洋洋的昏昏欲睡,對於大頭鱅說的道姑,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熱情。
“蔣爺,你可以不相信在下的人品,但你一定得相信我的眼光啊!”大頭鱅說。
“紀大人什麼樣女人沒見過?”蔣畫說,“別多生事端。你要是缺銀子,去賬房支取就是!”
“多謝蔣爺。”大頭鱅笑嘻嘻的,“這不是難得一見這麼美的道姑嘛!想着是個好機會,也幫蔣爺您報一報紀大人的知遇之恩……”
蔣畫倒也的確想報答報答紀綱,不但饒了自己一命,出來後還給了自己一個典當鋪管着,只是一直沒有見着紀大人的真面目,所以也就沒機會當面謝恩。
他知道,紀綱養着自己,也一定是看上自己某種能力,總有一天會用上自己的。
蔣畫穿窬行竊,對於古董字畫也有一定的鑑賞能力,所以每次偷東西效率都很高,在飛賊屆名聲那是響噹噹的。可見擁有一門技術是多麼重要,不像其他偷兒,見了好東西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紀綱是看上自己“穿窬攘竊、竊玉偷香”的本事,還是古董字畫的鑑賞能力?
抑或,兼而有之?
“真的很美?”不管怎麼說,紀綱對自己有恩,而且還是個愛才之人,不像李增枝,用完了就把人給甩了。
“美翻了!”大頭鱅說,“穿的道袍都這麼美,要是換上別的衣裳……嘖嘖!”
“不是朝天宮道錄司的人?”蔣畫謹慎着問。
“穿的不是朝天宮的道服,應該不是。”大頭鱅說,“蔣爺,趕緊的吧!一會兒人走了。”
“你知會兩個相熟的校尉,以錦衣衛緝事的名義,先將她帶到我這兒來。別鬧出太大動靜。”蔣畫說。既然已經投入了紀綱門下,結識幾個錦衣校尉,也是很有必要很正常的事情。
這麼久以來,典當鋪的生意銀錢賬簿什麼的,也一直都是跟紀綱手下的校尉對接的。
大頭鱅領了命,樂顛顛急火火地帶了兩名校尉往街上跑,卻是撲了個空。
“人呢?”大頭鱅揪住了瘦田鼠的衣領。
“走……走了!被人帶走了。”瘦田鼠甩開他的手臂,慌張且生氣地說。
“你咋不攔着?被誰帶走的?你沒亮出蔣爺的名號?”
“亮什麼亮?攔什麼攔?”瘦田鼠嚷道,“陽武侯親自帶走的人,我敢攔嗎?”
“陽武侯薛祿?”
“不知道,反正街面上的人都說什麼陽武侯,”瘦田鼠說,“那麼大陣仗,別說我不敢攔,那也得攔得住啊!”
陽武侯今年都五十多歲了,沒想到寶刀不老,興致還可以這麼高!
大頭鱅暗暗懊惱:這下好了,討賞不成,說不定還得領一頓責罰,身邊這倆校尉肯定會報給紀綱知道的啊!
……
打掃着屋子,林鱗遊從空房間蒐羅出一張“布政使司官契紙”的紅頭房契:
“大哥,這是何物?你跟我解釋解釋唄!”他將張賁拉到一旁。
張賁神神祕祕的:“不要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