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我也是剛知道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拂弦字數:3580更新時間:24/06/27 19:25:04
    紅寡婦不否認常帶子話,事實上他說的也是她要講的。

    道:“說的沒錯。”

    聞言,常帶子、蟲子,目光雙雙變色,愈發教人望而生畏。

    蟲子大爲吃驚,道:“什麼時候的事?”

    幽幽起身,在屋裏慢慢踱步。

    同照紅妝合作由來已久,不是一次兩次。其人能爲如何,充其量就是個不入流的小丑。

    再怎麼着,應當不至於有能力將他們幾個一道耍的團團轉。

    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紅寡婦冷笑,十分不賞臉的給了十足譏諷,修長的十指,略顯清瘦,更多有幾分骨節分明,隨着她輕輕一點,那有如蜻蜓點在水中央,無邊的盪漾人心。

    道:“你有她一半的腦子,也就不至於讓不風臨死前還擺你一道。”

    “你……這事兒是越不過去了還是怎麼着?啊?”老揪着不放,還能不能好好說話?

    “不能。”紅寡婦一挑眉,毫不客氣回了一句,又接着道:“此回行動,爲求萬全。外有鳳山等人牽制王城,內有照紅妝截斷所有可能。

    即便如此,你的勝算依舊是最大,然而收效卻微乎其微,難道這也是我冤枉你?”

    蟲子語竭:“……”

    頃刻有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羞恥感,爬滿那張被亂髮遮住的臉,登時落得面紅耳燥,臊的面子裏子都他娘去見了鬼。

    這娘們簡直是哪兒疼,照哪裏來。

    半晌才憋出幾個字,悶聲道:“沒有。”

    末了,道:“可你們,也沒見得多成功,憑什麼對老子大呼小叫?”

    “他?”紅寡婦指着常帶子,道:“屠了醫門,降了毒門,如何也是大打正道臉面。

    而姐,至少確定了春秋翰墨的解印人是誰。

    怎樣算,不比你那點子功勞強?”

    “哼,那又如何,至少我開啓了第一重封印,不日將會有從島上出來。

    沒有我的成功,開啓封印還不知要到哪天。”

    話音剛落,常帶子不鹹不淡看了他一眼,道:“快了。”

    “什麼意思?”你跟誰是兄弟?幫她還是幫我?”

    常帶子低眉垂眼,靜思己緒,道:“你莫不是忘了還有一位?”

    此話一出,蟲子瞬間冷靜下來。 無\./錯\./更\./新`.w`.a`.p`.`.c`.o`.m

    就聽見常帶子裏接着說:“黑嵋什麼來歷,咱們心知肚明。他爲什麼會出現,你二人比誰都明白。

    講穿了,若非我等此回計劃成功僥倖開啓第一重封印,會有什麼後果,需要我在提醒嗎?”

    紅寡婦收回目光,落在血紋蛛上,一下一下的安撫,道:“你跟他說了也沒用,別人腦子不夠用換個就好,他是換了也白瞎。

    差點就要死到臨頭,還惦記着寸功,呵……沾沾自喜。”

    對此,血紋蛛深以爲然。

    雖然剛剛差點被掐死,但它還是覺得這話沒毛病。.

    他蠢沒關係,別來惱人就行。偏他回回作死,十回有八回自己被連累。

    這擱誰能接受?

    想到這裏,毛絨絨的爪子在其掌心撓了撓。

    而紅寡婦也曉得什麼意思,擡手將它放至香肩,那半攏輕紗微微墜下,由得它大飽口福。

    也把蟲子勾的沒了脾氣,一雙眼珠子恨不得摳出來粘在那雪白柔軟之上。

    道:“那又如何,到底是咱們佔了先機。”

    他黑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還能無視島主?

    常帶子道:“是佔了先機,但也忘了有他在,再不是原來由得我等做主之時,不止是他,往後會有更多雙眼睛盯着。”

    一聽這話,蟲子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擡腳便把就近的矮凳踢翻,道:“那你們說怎麼辦?”

    紅寡婦道:“當然是儘快找出新的解印。(下一頁更精彩!)

    人,有了這份功勞,你的腦袋才能在脖子上待的安穩。”

    怎知她話音剛落,這廝態度來了個大反轉,立馬恬不知恥跪在其腳下,一手更是快捷如電把那一隻蓮足摟在懷裏,動情的道:“好紅姐,剛剛都是我不是。

    你就行行好,快把你此行的收穫說出來,救我與倒懸。”

    “滾。”說罷,想把腳抽回來。

    卻讓他抱的死緊,且他那一揉一弄弄的她骨蘇筋軟不已。

    霎時間,身子軟了大半。

    狠狠的剜了一眼,嗔道:“出息,姐若料的不差,春秋翰墨之解印人當是墨如淵才是。”

    常帶子擡眸,道:“何以見得?”

    春秋翰墨這些年雖然不顯山不露水,然其門人弟子並不弱。年輕一輩,恣無意、詩斷腸都是佼佼者。

    相比之下,墨如淵遠不如二者出色。如何,就斷定是他?

    “就憑他不爭不搶,仍舊是三傑之一。

    我到春秋翰墨與秋水無痕等纏鬥,對方起初驚訝後平靜,任憑如何打法,其門人上下皆有條不紊,你們覺得是爲何?”頓了頓,蔑笑道:“那是因爲咱們要的,並不在其門內。

    故秋水無痕有恃無恐,恣無意等亦不見慌亂。”

    蟲子聽了半晌,他還是沒搞明白她是怎麼篤定墨如淵就是他們要找的目標?

    道:“那也不能證明墨如淵就是。”

    “姐在上山前,就讓小紅紅把春秋翰墨近段時間都查了個底朝天。 首\./發\./更\./新`..手.機.版 而在姐登門之日,只有墨如淵曾帶了一批人下山。

    由秋水無痕的態度可以斷定,他之底氣便原與此。”

    “這……”

    “不然,你以爲照紅妝往日做事推三阻四,不見兔子不撒鷹,這回怎麼就那麼好說話?”

    “她知道?”此話一出,蟲子自己都嚇了一跳。難不成,一直以來真是他小看了對方?

    常帶子將之盡收眼底,復垂眼眸。

    既不開腔,亦不答話。

    倒是紅寡婦難得沒有落井下石,奚落他一把,道:“她非但知道,而是早就存了心思要獨吞。”

    “獨吞?”

    “獨吞?”

    紅寡婦默然頷首,認可了他們未盡的猜測。

    頓時兩人四目相接,都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撼。

    若真是如此,紅寡婦此回可就立了大功。

    旋即,常帶子最先回神,道:“此話當真?”

    “當然,姐沒有騙你們的必要。”這點傲氣,她紅寡婦還有。

    蟲子先回過神,道:“既如此,咱們還等什麼?去找那娘們要人。

    憑什麼咱們擔風擔雨,她撿現成?”

    倏然,紅寡婦面色驟冷,一腳將其踢開,抽出蓮足,厲聲道:“蠢貨,她如果得手,會給你機會去百妙峯討人?”

    “什麼意思?一會兒說她知道一會兒不給討人,這不行那不行,說個屁。”

    說罷,他從地上爬起,整了整衣衫。半點不覺得自己哪兒丟人,哪兒不得勁。

    紅寡婦眸光微轉,忽的笑魘如花,充其招手道:“來,過來。”

    復對常帶子,如是做。

    常帶子到底不是他,一個眼神瞬間就懂了其用意,似有所指道:“你是指?”

    說罷,視線落在素鶴藏身所在。

    這一眼,素鶴同樣心跳到嗓子眼,貼在瓦塊之後大氣不敢喘。

    蟲子見他二人眉來眼去、心神投契的樣子,便是醋的翻江倒海,砰的給了桌子一拳,甕聲甕氣道:“要說便說,湊那麼近不知道的還當你們有一腿。”

    說完,直接跳到桌子上坐下。

    原本放置的茶壺水杯,則被他囫圇一氣全掃下。

    瞬間,乒呤乓啷碎了一地。

    漫漫水漬,浸溼流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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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寡婦愈笑愈豔、愈笑愈冷,強自按下怒火,笑吟吟道:“怎麼?你醋了?”

    “……”你才醋,你全家都醋。老子醋誰也不醋你這只破鞋,睡他娘幾個男人就真把自己當回事。

    “是嗎?”

    蟲子傲着不答,紅寡婦愈絕。

    呵呵呵,好,很好。

    要不是爲了大業,老孃一定要你死上百八十回,把你家蟲子蟲孫殺個乾淨。

    眼神如能殺人,那他此刻已然死了上百次。但還不能,還不是時候,這貨再蠢也有用處。

    所以,她忍。

    道:“蟲子,別以爲你的心思姐不知道。姐這只鞋,也不是誰都能穿。想要穿上,你得先是個男人。

    穿過了,才有資格評說破與不破,不是嗎?”

    “你……”不知羞恥。

    “叫你來是有正事,你若再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不給你情面。”一語落,大有趕人之勢。

    蟲子好不容易有機會進入香閨,哪怕都是別人氣息,他也不願就這麼走,頓時慫了半截,口硬話軟道:“也罷,老子大人有大量,你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別磨磨唧唧,浪費時間。”

    紅寡婦斜了他一眼,其中警告意味頗濃,道:“我有一計,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登時,蟲子挑眉藏煞:“什麼計?”

    而常帶子,則道:“你說。”

    “將計就計,照紅妝既然想要獨吞,那就讓獨吞。不俱是墨如淵還是雲行雨,她怎麼吞都行。

    我們要做的,僅時機一到記得摘果子。”

    “哦~你這樣講,我就懂了。只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那雲行雨你是依何判定他也是?”蟲子冷靜下來,說出自己的疑惑。

    常帶子道:“這點,我可以回答你。”

    蟲子一怔:“你?”

    “早在御魂門之時,我便曾與其交手。其招式中,含有慈悲剛猛之力。世間習此法門者,欲海天內唯有禪門。”

    “可禪門不是已經消失了很久?”

    “那你可知雲行雨師從何人?”

    “廢話,誰不曉得是五賊。”蟲子啐了一口,坐在桌子上不以爲然。

    忽然,他猛地用力給了自己一耳光。

    紅寡婦脣角微勾、丹朱輕啓,悠閒的道:“姐說什麼來着,禿頭好認有頭髮的就不好說。

    大災大難過去那麼些年,誰規定人家不能留個頭髮?

    所謂皮囊皆外相,他們禪門講究不住與相。只要宗門可以傳承下去,換個模樣又何妨?

    畢竟一入空門事事休,休門,不是剛剛好?”

    蟲子眼眸滴溜直轉,也不知打的什麼注意。但見他收了戾氣,甚是討好道:“話是這麼說,可是這休門一說,從前怎麼沒聽紅姐你提起?”

    早不說,爲何偏偏是此時?

    雲行雨?休門?照紅妝?你究竟知道多少?

    是過去已有見的,還是近來所得?

    紅寡婦笑笑,將那垂下的半攏輕紗往上輕提。

    “姐,也是方纔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