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刀劍待客

    匈奴飛雲快騎，一路馬不停蹄，直奔李臺。李臺這個土城，就那麼不講究地橫在兩條大路的中間。這個小城半年前像個釘子一樣，讓遠近聞名、讓人聞風喪膽的匈奴鐵騎，馬嘶笛鳴，卻止步於此。這個地方可以很輕易地來，卻不一定能那麼輕易地，想走就走。上次在這裏白白浪費半年的時光，幾乎沒有任何收穫。還有那麼多的年輕的匈奴兵士，命喪在李臺的城外荒野，屍骨至今都沒有辦法帶回大漠。

    今天來報仇了，匈奴的彪悍騎士，在田野在道路上，一路呼叫着一路快馬橫衝直撞，遇到擋路的行人快刀砍頭；如利箭一般，馬不停蹄地，衝到了李臺。

    李臺守衛慌忙關閉城門。李臺新繼任的巡查唐大野在城樓上觀察敵情，判斷此次匈奴騎兵的數量。匈奴騎兵吼叫着，快馬在城外奔馳！硝煙四起，李臺轉瞬被團團包圍！準確地說被一團煙塵和望不到盡頭的匈奴騎兵包圍！匈奴騎兵不斷放箭，箭矢遮天蔽日！而且遠處的煙塵也是不斷涌起，不斷地有匈奴遊騎，奔到李臺！李臺被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密不透風，飛鳥也難以逾越！從第一股飛騎趕到李臺，到現在無數的匈奴騎兵源源不斷地把李臺圍得鐵桶一般，並且箭如飛雨，根本不停歇！唐大野看着漫天煙塵，飛騎奔騰，匈奴嘶吼，這鋪天蓋地的陣勢，心裏暗想這匈奴人是瘋了麼，急頭鬼臉的，啥事也不能這麼急三火四的，給家裏着火了一般，整這麼大動靜！他笑着說:看來狗日的匈奴，家底都來了！這下有意思了！這陣仗，定是要把李臺，生生給吃下去呀！！！

    扶着城垛，躲着飛箭，說:這客人也忒多了吧，這裏可是李臺，小縣城，小地方，一下來這麼多人，桌子都擺不下呀！都進了城，城牆還不要被擠塌呀！但是，李臺又不能慢待客人呀！

    城外的匈奴騎兵喊到:城裏的守衛，趕緊打開城門投降，左賢王推拉留給你們一條活路！如果頑抗到底，將整個李臺城市，不留一個活口！

    唐大野罵到:爺爺也不是嚇大的！狗日的還想屠城，你能活到明天不能，還是個問題！先把自己的脖子洗乾淨，省的費老子的功夫！

    唐大野叫到:弓弩手，準備！放箭！

    弓弩手一聲令下，弩箭飛向匈奴騎兵！騎着高頭大馬的匈奴人目標本來就大，再加上弓弩本身定射的目標就非常準！匈奴騎兵中箭不少！受傷的騎兵趕緊退後，去簡單包紮！而其他的匈奴騎兵馬上就補上位置！

    唐大野罵到:乖乖哩，這次來了多少人呀！你們到人家做客，準備把主人家給吃窮呀，一次這麼多人，你們想累死老子呀！

    唐大野扭頭向弓弩手下令:弓弩手，準備，放箭！

    第二批次的飛箭呼嘯射出，匈奴騎兵嘗過弓弩的苦頭，紛紛打馬躲避！馬匹身形龐大，左右騎兵衆多，那裏有地方可以躲避！慌亂之中，又有一批騎士中箭倒地。受傷騎士趕緊後撤，去簡單處理箭傷。

    匈奴騎兵見吃了虧，也跟着彎弓搭箭，拼命向城頭射箭！城頭有城垛遮擋，城牆又被秦縣令給厚厚實實地加固了，所以匈奴的飛箭，幾乎就是白射！

    等匈奴騎兵射累了，唐大野掐滅煙桿的火星，站起身，扭頭對弓弩手說:狗日的匈奴射累了，哈哈，該我們了！弓弩手，聽命令，對準匈奴騎兵的頭目，發號施令的傢伙，射擊！

    匈奴人正準備喘口氣，卻突然發現城垛後面弓弩齊射，向着他們飛來！驚慌失措，慌忙躲避！隊伍也相互擠踏，亂做一團。匈奴首領趕緊止住慌亂，隊伍才漸漸穩住陣腳。

    李臺這次的防守裝備升級了不少，弓箭以外還配上了射擊精度更高的弓弩，所以可以做到箭不虛發！城裏的鵰翎箭和飛弩，不用節省着用。秦縣令對唐大野說要用弓箭和弩，就讓匈奴人半步不能前進！城裏的守備名額是三百人，可這次卻暗伏了一萬人的守衛部隊！城頭士兵犧牲了，新的士兵就上去了！爲了隱瞞這一萬士兵，劉震將軍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先先後後，通過多種方式，將這些兵士，悄無聲息地運到城裏，潛伏在了李臺！

    劉震將軍對秦縣令的要求就是:來多少的匈奴騎兵，就把這些人，釘死在李臺！來了就不能走！這就大功一件了！

    秦縣令覺得這樣的任務，不難完成，畢竟有上次的經驗，還是有底氣的。於是信心滿滿，領令而去！

    所以這次的仗，打得是富裕仗，不用計算着箭矢數量，這種打法，對誰都是噩夢！

    唐大野說:遠道是客，這次給匈奴人來個混沌包餃子。弓箭手預備，弓弩手在後！同時三個批次的射擊！衆箭手，預備，開始射擊！弓箭手鵰翎箭在先，呼嘯而去，弓弩手馬上瞄準射擊，弩箭悄無聲息就到了！然後，第二批次，第三批次！弓弩齊射，匈奴騎兵倒地一大片！哭爹叫娘，亂作一團！

    這頓混沌包餃子，不知道匈奴人習慣這種滋味麼！

    唐大野看到敵兵鬼哭狼嚎，笑着說:一會還有一道椒鹽走地羊！也是一等一的美味！你們既然來做客，那有不帶客的道理！哈哈哈……

    匈奴騎兵被李臺的密集箭矢射得有點昏頭轉向，記得上次李臺守兵不是這麼打的呀！那有這麼凶氣巴巴的，連讓人喘口氣的功夫都不給！上次打累了，還可以下馬，躺在陰涼處，消消汗歇歇腿！這次可是下馬的機會都沒有！汗流浹背，還喘着大粗氣，感覺是要累死的節奏！腦子裏還在回憶，這廂的頭領就高聲喊叫:全體注意，舉弓放箭！

    匈奴騎士舉起弓，拉不出十成的臂力了，微是擡高射箭的角度，箭就飛出去了！躲在城垛後面的漢軍，吃着雲姐蒸得大白饃，面香味讓人想起稻田裏麥子成熟時金黃色在陽光下搖盪的樣子！唐大野說我的老家就種麥子，麥子成熟時的千里麥田，一望無際！那是最幸福的時刻，因爲要豐收了！這饃饃就有家長的麥子的味道！好吃！

    匈奴騎兵所熟悉的就是漢兵的大白軟面饅頭，看着就香得流口水！看着就想起了草原的走地羊和犛牛，看着看着就騎不動馬了！

    還有一樣是匈奴即熟悉又害怕的東西，那就是地骨酒的橢圓形的罈子。上次不少匈奴勇士的腦殼都是被這高空落下的酒壇子，砸的滿臉血流不止。雖然酒壇子裏的酒非常芳香，甚至這次有的老兵還專門帶了了犛牛皮酒囊，伺機在城牆根的破罐子裏，接一些殘酒來解渴！這酒是真香呀，漢人也是真大方呀，拿酒壇子當武器，你先把酒倒出來，讓大家解解渴！然後再用酒壇子，也算多少會過一些日子！官兵真是敗家子呀！

    這開始吃大白饃饃，估計馬上，酒壇子是不是，也要用呀！匈奴騎兵，瞬間都不敢往牆根前湊了，都在三幾丈開外，防着漢兵，狂扔酒壇子！

    這次讓匈奴騎兵失望了，這次漢兵沒有扔酒壇子。唐大野吃飽了，站起身，說道:匈奴騎兵，大爺給你準備的椒鹽走地羊，這道菜要不要嚐嚐！

    回頭命令弓箭手把剪頭綁上麻布，在油桶中起起落落，浸了三下！一個士兵將箭頭點燃。然後命令:弓箭手，射火箭！

    火龍飛舞，直衝匈奴人的高頭大馬飛入。馬兒一見火紅，嚇得四蹄亂踏，高高躍起，驚慌不已！有的匈奴騎兵竟被顛落馬下。

    唐大野哈哈大笑，問道:這椒鹽走地羊的滋味如何呀！李臺人熱情好客吧！我說過，絕不會慢待客人！對吧！

    匈奴騎兵被氣得烏拉哇啦，大叫。頭領憤怒地下令:萬箭齊射，破城一個活口不留！

    匈奴人殺紅了眼睛，血脈噴張，像一頭被激怒的草原肥碩的大犛牛，跳躍衝撞，什麼都是頭頂那對兇惡牛角的目標……

    頭領分派小隊遊騎，將附近村莊田野莊稼甚至樹木，全部燒燬，寸草不留！李臺周圍瞬時狼煙四起，硝煙彌漫……

    雙方都打紅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