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臨玉海域與修行流派(下)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蘇三微字數:6403更新時間:24/06/27 19:20:18
「瓊靈納氣妙法?」
顧青複述一句,心中微動。
按照此時坐在對面的於凌空此人,口中所言,這瓊靈納氣妙法,應當是一門流傳甚廣的修煉法門,甚至形成了一個,或者多個修行流派。
而顧青以往所見,所聞,所知曉的修煉之功法,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妙法一類的稱呼,事實上,他以往所知曉的,唯一冠以‘妙法名字的功法,便是他所修煉的、堪稱他最大祕密之一的,大五行凝真妙法!
於凌空見顧青如此反應,目光微閃。
他稍作思索,心中又有些釋然。
畢竟這位顧青顧道友,久居陸上,對於瀚海修真界的瞭解不多,也是實屬正常,並無問題。
於凌空的目光,悄然在顧青臉頰、脖頸處的皮肉掃過,那一根根的黑色凸起,看起來極爲滲人,其內還似有什麼東西,正不斷地蠕動着。
他飲了口酒,繼續說道:
「瓊靈納氣妙法一脈,在整個臨玉海域,都算是大型法脈了,臨玉海域三百五十萬裏方圓,類似的大型法脈還有兩道,實不相瞞,於某也是瓊靈納氣妙法一脈,修煉瓊靈納氣妙法已有一百五十餘載……」
「對了,那位慶嘯方道友也是瓊靈納氣妙法一脈,其年齡不過五十五歲,是長明島最年輕的築基同道,也是因年不過甲子,慶嘯方道友才可參加那臨玉海域世家之戰,那可是臨玉海域年輕一代的天驕之爭!」
「莫說是拔得頭籌,便是能得個前百,都有受用無窮的好處!」於凌空臉色有些發紅,神情唏噓,「可惜,當年於某突破築基之時,已近七十歲,卻是無緣參與此盛會了……不知顧道友仙齡幾何?」
顧青並未有什麼隱瞞。
他淡然迴應:「歲月匆匆,顧某也有些記不清來到這世上多少載了!總歸,不會在一百五十歲之下,此生,只怕要蹉跎在築基前期了。」
此話,自然非真。
他心如磐石,斷不會有半分放棄仙路。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前行的路上。
他還在思索着,於凌空此人所言的那臨玉海域世家之戰的事,不知以他的情況,能否矇混進去。
若能矇混進去,得些好處,自然妙極。
但他對此並不抱什麼希望。
他並未臨玉海域之人,即便是此身懷有古魔傳承,修煉的又是玄妙無比的大五行凝真妙法,有一定的可能矇混過關,令其他修士誤以爲他的年齡在甲子以內,可他又該以何種身份,參與到那盛會之中?
聞聽顧青之言,於凌空略感驚訝。
「顧道友看起來倒很是年輕。」
於凌空上下打量顧青幾眼,未曾在這位顧道友的身上,瞧出半點兒一百五十餘歲老怪物的模樣。
許是駐顏有術,且心無外物,故而看起來不是那麼的滄桑?亦或者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導致這位顧道友乍一看去,竟有種年輕修士之感?
顧青笑了笑,沒有迴應什麼。
之後,兩人皆是無言。
靈舟四平八穩的行在龍潛江上,很快便是出了這片白茫茫水霧瀰漫的區域,從四周趕來上船的修士與凡俗之人愈來愈多,其中很大一部分上船之後都是面帶悲傷之色,顯然剛剛經歷了一番生離死別。
靈舟的陣法,許久都未運轉。
四周稀薄的黑色瘴氣,肆意瀰漫在靈舟之上,鑽入一個個凡俗之人與低階修士的體內,不多時,就有幾個凡俗之人口冒黑沫,陷入瀕死。
靈舟之上越來越亂。
慘叫聲、驚呼聲、哭聲混成一片,喧鬧的很,方纔所歷之事
,竟使得靈舟之上的人,減員半數。
雖說混亂,但無人敢去打擾甲板之上,一個角落裏對坐的顧青與於凌空,畢竟這兩位可是貨真價實的築基修士,若是得罪了,那還得了?
捎帶着,坐在顧青一旁的安夢還,也是無人敢去打擾,黑色瘴氣繚繞的靈舟甲板之上,直到靈舟之上那七座陣基,重新凝出光柱,一層半透明的罩子,再次於靈舟周遭凝聚而出,將黑色的瘴氣阻隔,才安靜下來。
可這種安靜,並未持續多久。
靈舟平穩的在黑色稀薄瘴氣之中,行出五六十裏之後,前方又一座攔江的大壩,在遠處出現。
靈舟之上的衆人皆是身形緊繃。
方纔經過攔江大壩之後,便有巨大的魚妖襲擊,將靈舟都打穿了,就連那築基期的慶嘯方,都被什麼存在設計,施法困住,若非靈舟之上的其他三位築基前輩搭救,多半慶嘯方已死在了先前那片水域。
「大家不必驚慌!」
「方纔那處大壩,應當只是幻化而出!」
「諸位可想想,方纔我等經過的水域,混亂之後,可有半分攔江大壩的蹤影?這龍潛江的攔江大壩可並非什麼小物什,即便被幾位築基前輩出手之餘波損毀,也斷然不可能消失的無影無蹤!是以,林某認爲,前方這座攔江大壩,才是真正的攔江大壩!」
「也即是,龍潛江上半段的真正關隘!」
「只要過了此座攔江之大壩,有佈置在此處的陣法阻隔,我等便不必擔憂那蘊含劇毒的瘴氣!」
有煉氣十二層的年輕修士,如是說道。
顧青微微側目。
他認出了此人,便是先前出手凍結靈舟被貫穿之大洞,涌出的黑水之修士,觀此人附近的幾個年輕修士之打扮,這幾人應當歸屬同一方勢力。
「林道友所言極是!」
「這位林公子乃是我長明島上,林家的嫡系修士!年不過四十,便已有煉氣十二層的修爲,多半能在五十歲之前築基,成爲築基期的前輩!」
「林公子所言,我等自是贊同!」
「在下龍澤湖四小家族之一的李家家老,見過林公子!林公子所言,真是說到了小老兒的心坎裏。」一個捋着鬍子,獨自一人縮在角落的煉氣後期修士,於此時起身,一邊對林姓修士抱拳,一邊開口。
龍澤湖四小家族之一的李家?
顧青的目光有些怪異。
他掃了眼那自稱李家家老的修士。
此人的修爲在煉氣十一層,鶴髮童顏,滿面紅光,一身得體法袍,倒是有些眼熟,與他曾經見過的一位李家之女修,樣貌有那麼幾分相似。
顧青未對靈舟之上生的事,有太多關注,他扭頭看向一旁,那裏一道圓滾滾的身影,正快步走來,正式先前被於凌空打發去做靈膳的周作。
「兩位前輩,還有這位……安姑娘。」
周作來到顧青、於凌空對坐的桌前,這裏空出好大一片地方,左近的修士和凡俗之人,皆是儘量不發出聲音,唯恐打擾到顧青與於凌空。
周作到來之後,先是和顧青、於凌空兩人行禮,想了想,又和有些侷促、坐在一旁的安夢還打了招呼。
緊接着,周作便是取出了他做的數道靈膳,將顧青眼前並不大的桌子,擺了個滿滿當當,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靈膳,看的安夢還眼花繚亂。
以往她並非沒見過靈膳。
但這麼多、如此豪華的靈膳,她還是頭一回見,就連幾次小姐妹嫁給修士之時,她前往送行,所用的靈膳,較之眼前這桌靈膳也有不小差距。
特別是桌上正對安夢還的位置,那盤燒的紅潤、流油的類似熊掌之物
,那香氣似鑽到了安夢還的五臟六腑,讓她拋卻了心中殘留的驚恐、慌張,轉而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差點兒把自己的舌頭咽下去。
顧青隨意掃了眼桌上的靈膳。
「顧道友,安姑娘,盡可享用,皆算在於某賬上即可。」於凌空先打發了周作,而後對顧青與安夢還開口道,旋即,也不管顧青兩人是否動筷,便是率先開吃,吃的那叫一個滿嘴流油,真如餓死鬼一般。
顧青收回目光。
這桌靈膳對於他而言,並無什麼好處。
最多也就是滿足口腹之慾罷了。
身懷古魔之力的他,只要一口就能將眼前的靈膳,連帶着桌子、盤子吞入腹中,眨眼煉化成精純的力量。
若是尋常一些也就罷了。
他吃了,也就吃了。
可這桌靈膳,明顯太過美味。
這不利於他的修行。
若食之,反而徒增日後心魔。
是以,顧青微微閉目,緊接着,他的傳音便是在剛離去不遠,正走進船艙的周作耳畔響起。
「周作小友,若顧青日後尋你做靈膳,還請小友莫要將之做的如此美味,尋常一些即可。」
顧青也不管周作如何做想。
他收回蔓延向周作的神識,睜眼瞥了眼安夢還,這女娃吞口水的聲音,他便是不想聽,也難以做到,是以他略作思索,對安夢還點了點頭。
「安姑娘,且用靈膳。」
顧青的話,平淡而不容置疑。
安夢還下意識的欲推脫幾句,可擡眼與顧青稍作對視,便是連着推脫的勇氣都沒有了,低下頭,便是開始享用眼前那道誘人至極的靈膳。
這時。
一道黑影自船艙而出,來到了甲板上方的半空之中,赫然是那慶嘯方,此人先是對下方甲板角落的顧青與於凌空點頭示意,而後一頭撞向前方半透明的光幕,徑直的穿了過去,那光幕輕輕一顫,顯得有些發暗。
甚至,靈舟上的七座陣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碎裂,顯然,強行通過靈舟這層半透明的護罩,對於佈置在靈舟之上的陣法,有不小的損傷。
於凌空微微擡眼。
他看着絲毫不動筷的顧青,說道:「顧道友,乃是苦修士?吾聽聞雲渺大陸的西北,倒是有不少佛門苦修士,一生不近女色,不飲不食。」
「非也。」
顧青的迴應簡短。
他並未有解釋緣由的想法。
他與於凌空也不過是剛剛相識罷了,此人對於好意惡意,尚且未知,他怎可能與此人真正交心?
他這一生,又何曾與人交心過?
於凌空臉上笑意不改,輕輕頷首。
他掃了眼那吃的極香,花容略顯失色的安夢還:「安姑娘,此物若是吾未曾看錯,應是一種水中的熊類一階妖獸之熊掌,通常此類妖獸成年即可與煉氣後期修士相當,即便只是一對熊掌,其內所蘊含的力量,恐怕也會讓你承受不住,甚至於……」
於凌空沒有起伏的話語,讓安夢還的動作頓了頓,她放下手中吃食,呼吸也是變得有些急促。
方纔還未有所覺。
但經過於凌空這麼一說,她還真感覺到了腹中發漲,喉嚨有東西頂着,一種難受至極的感覺,就這麼突兀出現,令她的手不自覺有些顫抖。
「敢問於前輩,會……會如何?」
安夢還結結巴巴的問道。
「會氣血充沛,會長肉,僅此而已,安姑娘不必憂心。」顧青皺了皺眉,看着於凌空,迴應道。
顧青是真有些看不清這於凌空。
連沒
有修爲在身的凡俗女子都戲弄?
這於凌空,當真是有些怪異。
「如……如此啊。」安夢還在顧青出言之後,周身那種難受的感覺,驟然消散,如同沒有出現過一般,甚至於她小腹暖暖的,有些舒適。
接下來的時間,顧青與於凌空並未再有什麼交談,半個時辰過後,他帶着安夢還回到了船艙中。
安夢還在顧青之房間前,停下腳步。
她再次恢復了標誌化的笑容,僵硬的站在了房門前,收了收微微隆起的小腹,眼角餘光掃了眼一旁那正在被清理的房間,眼底泛起恐懼。
跟着這位顧前輩出去走了一遭,她都有些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一個卑微的螻蟻,一個可供任何修士,隨意褻玩的地位低下之女婢。
她的兩個姐妹,就在不久之前,死在了此時距離她不遠的房間之中,屍體扭曲,死狀悽慘,且不會有任何人,爲了她的兩位姐妹追究什麼。
吱嘎!
安夢還前方的房門開啓。
她靜靜地看着,那皮肉下有密密麻麻的黑色隆起的顧前輩,寬大的黑袍沒入房間,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的眼中,光芒逐漸熄滅,如化身行屍走肉。
抑制不住的恐懼,在她心底發酵。
這恐懼是如此的難以承受。
她鼓起勇氣,朝着前方的房間邁步行去。
即便她都未曾想好,敲開房門之後如何與那位顧前輩言說,甚至未曾想過,能否敲開那位顧前輩的房門,她只是知曉,她想要改變這一切。
她不想錯過眼前的機會!
房間之中。
顧青於軟榻之上落座。
「這女娃要做什麼?」
「自薦枕蓆麼……可如今,我即便是當真有那個心,也暫時做不到。」顧青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他能夠感應到,門外那股微弱氣息的接近。
顧青身上大量的黑色凸起,使得他的許多身體機能,都無法動用,爲了不太過影響戰力,他將這些黑色凸起,都聚集到了較爲隱蔽的部位。
「到那長明島之後,倒是也需要一個可信任的人做事……這女娃雖說沒有修爲自身,但助其洗練一番體魄過後,倒也不是不能用。」顧青摸了摸下巴,他在鼎中世界得了不少好東西,尤其是獨屬那方鼎中世界的靈符篆畫之法,更是足足得了幾十種!
作爲一名凝出二階符種的符師,他對於這方面還是相當關注的,尤其是那鼎中世紀一些上古之時的靈符篆畫之法,由於種種上古靈符之篆畫靈材的耗盡,售賣的價格極爲便宜,他趁機購置了不少。
「鼎中世界,上古之時的靈符篆畫之法,暫且放到一旁,留待日後研究……其他的那幾十道一階靈符篆畫之法,和幾道二階靈符篆畫之法,此去在那長明島上落腳之後,便可嘗試將之一一篆畫出來。」
「最好能盤下一座店鋪,專門售賣我所篆畫的靈符……若是收益可觀,便在這長明島久居。」
顧青的思緒不斷轉動。
咚咚咚!
房門於此時,被門外的微弱氣息之主人敲響。
軟榻之上,顧青的身形一晃,已來到房門前。
打開房門,正瞧見那低着頭、臉紅如血的嬌俏女子,安夢還,此女盈盈行了一禮,便欲開口。
「前輩,奴家……」
可她還未說完。
顧青便伸手將她拽進了房間之中,順手關上了房門,一路將她拉到了軟榻前,這才將她放開。
安夢還有些發矇。
她似是明白了什麼,臉色更紅。
「難不成這位前輩
……」
「當真看上了我?」
安夢還只覺一顆心都要跳出胸膛,縱然她極力的眼觀鼻鼻觀心,依舊難以控制住激動的心情,只要能成爲這位顧前輩的女人,即便一輩子做個小奴,也比繼續在長明島當低賤的、人人可欺的女婢要強。
顧青並未通曉女孩心思。
他只是繼續方纔的思索,不時掃一眼安夢還。
小半刻鐘之後。
安夢還的胡思亂想斂去了些。
她又想起先前那死狀悽慘的兩個小姐妹。
「這位顧前輩,將我帶進房間,卻什麼都不做……難不成是要修煉什麼邪法?他是築基修士,若是修煉邪法,那我死得應當不會像那兩位姐姐那般難看吧!誰知道呢,或許會更難看一些,死便死吧,總歸好過這麼苟延殘喘……」安夢還的臉色開始變白,心中不斷地安穩自己,身軀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顧青這時也思考的差不多了。
他對安夢還平靜開口:「安姑娘,顧某欲了解一番長明島的情況,可否儘量將你所知的,說與顧某聽?」
注意到安夢還的發抖,顧青以爲方纔浸了龍潛江的水,這女娃的體內,應當是生了什麼病氣。
於是他彈指打出一道回春術。
只見一顆瑩瑩的青色光點兒,帶着強烈的生機之氣息,唰的一下自破空而去,沒入安夢還體內,散入安夢還周身百骸,安夢還只覺體內一暢,種種不適盡去,就連那發白的面色,都變得紅潤了不少。
「長……長明島的情況?是這樣的……」
安夢還聽到顧青所言,趕忙組織語言迴應。
「那羣妖孽,這麼輕易就騙過了祝道友,進入了龍潛江上半段,這難道不是祝道友的過失嗎?什麼龍潛江兩側山巒林立,廣袤無垠,根本無法限制那羣妖孽……那羣水妖難不成爲了襲擊老子的船會冒險上岸不成?」
「一羣水妖上了岸,實力十不存一,它們怎麼敢?必然是祝道友這裏出了紕漏,將那羣水妖放了過去!兩位前輩,也不必再多說多少,那姓祝的出關之後,讓她自己去尋冉家的那位前輩請罪!」
慶嘯方站在巨型大壩上方,一座被幾座陣基圍繞的紅色殿宇前方,神情滿含怒意的對兩位老者吼道,這兩位老得不成樣子之老者,修爲同樣在築基期,不過一個在築基二重,一個則是築基一重。
二老乃是隨着族中嫡系少主鎮守在此,此時少主正在閉關的緊要關頭,自然要二老來應付這長明島遠近聞名的天驕,築基三重的慶嘯方。
慶嘯方雖說不過五十五歲,但已有築基三重之境界,乃是此次臨玉海域世家之戰,熱門的前百人選之一,實力強大,足以碾壓尋常築基三重修士,二老自知,即便是兩人合力,也多半無法攔住慶嘯方。
是以,對於慶嘯方的咄咄逼人,二老只是不斷地點頭,卑微至極,特別是二老皆是老得不成樣子,此副模樣着實是顯得有那麼幾分可悲。
狂吼了半個時辰。
慶嘯方發泄一通後,也是平靜了不少。
這次他可是虧大發了。
靈舟被水妖打穿,甚至就連他若非同行的幾位築基同道搭救,也要折在這裏,這件事,無疑會讓他在島主和如今臨玉海域世家掌事那裏丟臉。
半載後的世家之戰,他能否參與都成了問題,這直接影響了他的修煉之路,實在是讓他窩火。
另外,此次他兩個很是喜歡的紅顏知己,也是因爲和他形影不離,在他的眼前悽慘身死,這讓本就窩火的他,更是有種恨得牙關咬碎之感。
略微平靜少許之後,慶嘯方遙遙掃眼了紅色的殿宇深處,那裏有一道不下於他的強大氣
息,正忽強忽弱的變化着:「這祝家的臭女人,真似修煉到了緊要關頭?嘶……不會直接突破到築基中期吧?」
如是想着,慶嘯方按下將之打斷的些許惡念,橫了眼一旁的二老:「過關還需多久?靈舟上可是不知老子一個築基,還有三位築基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