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幻雷鼎(七)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蘇三微字數:6155更新時間:24/06/27 19:20:18
「乖徒兒,這麼快就給爲師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皮,真是懂事!」陰森低沉的聲音,突兀在遠處響起,這聲音越來越近,當最後一個字落下,已是如同滾滾炸雷,響徹在花鈴與那凝氣八層邪修耳畔。
「這老不死的!好懸沒把小爺震死!」
凝氣八層的邪修心中暗罵一句。
雖心中暗罵,但他的面上卻是恭敬無比,逃遁的身形停滯,恭恭敬敬的賠笑道:「師尊,這如花似玉的仙門女修,應是和那邊兩個低階修士是一路的,徒兒這就去將那兩個低階修士一併擒下!」
說着,這凝氣八層的邪修,已是識趣的化作離場,直奔徐鬆所在的方位而去,他知曉自家師父有些特殊的癖好,自不會在此礙事。
「嗯,孺子可教也。」
「邢雲,爲師記得你入門也有十七八載了,這些年修行倒是刻苦,脾氣秉性爲師也是歡喜的緊……你此次回去之後,自去領煞劍凝練之法。」平淡的傳音,在凝氣八層的邪修邢雲耳畔響起,邢雲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便是無邊的狂喜。
煞劍凝練之法!
那可是他們血煞門最頂尖的祕術!
雖說邢雲知曉,他不可能得到全部的煞劍祕法,但哪怕只是能夠得到一部分,將之修成之後,對於己身之實力也會有質的提升!
「多謝師尊!」
邢雲趕忙回首抱拳,行了一禮。
這凝氣八層的邢雲之師父名喚林權,修爲前兩年突破到了築基二重境界,與邢雲師徒二人乃是天星海附近的魔門,血煞門的邪修。
林權目光噴火的看着癱軟地上,還兀自掙扎的花鈴,緩步上前,看着掙扎的獵物,神情帶着幾分沉醉。
他向來喜歡不輕易屈服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採補起來,格外的甘甜,能讓他無比的興奮。.
對於自家便宜徒弟的話,林權並未迴應,只是揮了揮手,示意邢雲速速退下,卻是在這時,他的目光微有變化,盯向花鈴的脖頸。
「易容?這等凡俗手段……」
「不對,此女的臉上這面具,竟是件不俗之寶!多半是靈器!竟是有此等意外收穫。」
林權眼中對於情慾的火熱散去了些,雖美色當前,且既然以面具遮掩,那此女的容貌說不得會給他不小驚喜,但美色終究是煙雲過眼,此刻相較於此女的嬌軀,他更看重此女面上的靈器面具,以及其身上藏着的祕密,顯而易見,能擁有靈器面具的凝氣七層女修,年齡還不大,必然有隱祕在身!
花鈴艱難地擡頭。
她眼中的世界,已滿是重疊的幻影,耳畔無法聽聞絲毫聲音,體內的靈力渙散,一時間也是無法調用。
此刻,即便是一個手持生鏽柴刀的凡俗之人,也能對她造成不小的威脅,築基修士與凝氣七層之修的差距過大,大到林權只是稍稍調動天地之力,就將凝氣七層、靈力剩餘大半兒的花鈴鎮住。
但花鈴的心中,除了驚慌之外,還有一絲興奮摻雜:「此人乃築基修士,必不會對我設防!我若是取出那件東西,多半能偷襲成功!」
「以凝氣七層,未至凝氣後期的修爲,誅殺一尊築基修士……」花鈴心底翻騰不修,就連她都未發現,當前的她如何驚慌,就如何興奮,這種興奮如走在橫亙無底深淵的鐵索之上,一失足便粉身碎骨。
「舅舅曾說過,那件東西極爲玄妙,以我當今的修爲,全力催動那樣東西,甚至能夠對築基中期的修士,造成些許麻煩,甚至將之重傷!」
花鈴似越來越虛弱。
她雙目微閉,溝通起了存在於她的識海之中,一枚通體有些虛幻、呈現出青色的玉如意。
這玉如意乃是花
鈴年幼之時得到的寶物,其神祕無比,藏着許多祕密,花鈴之所以一直修煉到如今,還留在凡俗的花家,便是因爲這枚玉如意,畢竟玄元派雖爲小宗門,但也有一尊築基六重的老祖,幾位築基四重、築基五重的長老。
她若是無有絲毫修爲在身之時,跟隨舅舅拜入玄元宗,這玉如意暴露之可能極高,以此物的神妙,其一旦暴露,帶給她們花家的必定是滅頂之災!是以直到如今,凡俗花家被滅,她才與母前往玄元派。
花鈴的神識探入玉如意,立時一道青光在玉如意之上亮起,花鈴的頭腦當即便是就爲之一清,那種昏沉之感盡數消失,同時一股強絕的力量,隨着花鈴的催運,在玉如意之中凝而不發。
「只待此人上前來……」
花鈴心中如是想着,卻有了些許疑惑。
那築基邪修怎地如此之慢?
花鈴悄然擡頭,卻是正瞧見一雙帶着幾分幽深笑意的目光,靜靜地看着她,而這雙目光的主人,便是那青衣少年,此時的這靈力波動只有凝氣一層,孱弱至極的青衣少年,正站在那築基邪修的身旁。
青衣少年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正按在築基邪修的肩頭,讓這築基邪修的額頭冷汗津津。
「在下五絕宗外門弟子顧青,見過這位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顧青側目看向身旁的築基邪修,面上帶着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林權只覺吃了只蒼蠅般噁心。
對於身側膽敢拍他肩膀的青衣少年,他恨不得立時將之碎屍萬段,這修爲在凝氣一層的區區螻蟻,竟敢將髒手按在他的肩膀之上!
只是一股龐大的神識,緊緊地壓在他的身上,讓他不敢有絲毫的異動,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眉心咚咚跳動,神魂不斷傳來刺痛,即便是已最快的速度將神識收回,在與這股龐大的神識短暫對抗之中,林權依舊神魂傷勢不輕!
「何方道友?還請現身一見!」
林權並未迴應顧青的話,他催運體內靈力發聲,聲波震盪四周百丈,在山腳下迴盪不休。
剛離開此地不遠的邢雲,聞聽此言,猛地轉身,只見一個青衣少年正與自家心狠手辣的師尊並排而立,一隻手還按在師尊的肩頭!
邢雲目眥欲裂,如在夢中。
緊接着他便是反映了過來。
畢竟身在魔門之中,混跡至今,邢雲也算是有些頭腦,自然知曉是有修爲更高的前輩降臨,自家師尊才有了如此之表現,他毫不猶豫,當即雙膝跪地,口中一聲聲恭維之言,層出不窮,竟是毫無重複。
一時間,場中除了林權的聲音在不斷的迴盪,便是只有這邢雲的恭維之言,喋喋不休。
顧青的神情絲毫不變。
對於一側這位築基二重的邪修,他還是極爲看重的,此時他也在思索,是將此人乾脆利落的誅殺,奪其身家,以充作修行資糧,還是將此人重傷放走,任由其將自己的‘威名傳播出去。
兩個選擇,讓顧青略感糾結。
前者是爲了提升修爲,後者則是爲了離開此方天地做準備,顧青陷入了兩難,許久才目光微閃,有些決斷,而此時,一道極爲陰冷的目光,從他的身側投射而來,利劍一般,如同要在他的臉上戳兩個洞。
這目光自然來自林權。
此人未曾尋到那修爲高深之人,依舊被龐大的神識鎖定,雖不敢有異動,心中已然怒極。
「這小修有多大可能,隱藏修爲?不對!若那龐大神識的主人是這小修,我沒有理由察覺不到!」林權心中越發浮躁,眼神也是更顯幾分古怪,他的眼底似有深潭晃動,倒映一輪明月。
久違的睏乏之感,
出現在顧青心底。
「嗯?此法門有些意思……」
顧青的神情變得似笑非笑。
「這位五絕宗的顧道友!還請速速讓貴宗長輩出手吧!這傢伙乃是殺人盈野、惡貫滿盈的邪修!」花鈴此時似剛剛清醒過來,猛地起身緊盯着林權出言,腳步卻是緩緩朝着遠處挪去。
「原來這位乃是邪修!」
顧青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他看向一旁的林權:「這位花鈴姑娘,說閣下是邪修,不知閣下拜在什麼魔門?在下在五絕宗的時候,倒是聽聞過天星海附近名氣頗大的邪修都是誰,不知閣下是其中的哪一位,可否將名號說出,如能賜下些許物什更妙,可教顧某日夜瞻仰。」
顧青的話,讓林權麪皮抽動。
「呵!小友說笑了,不過是些虛名而已!老朽雖是邪修,但平生只是路走的邪了些,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舉!小友的那位長輩,可否現身一見?」林權擠出笑臉,對顧青說道。
天知道如此低姿態的和一個凝氣一層之小修,如此說話,讓林權感到何等的屈辱,他甚至有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手打死這凝氣一層之小修,再去應付那龐大的神識之主人的想法!
卻在這時,林權心下陡然一寒。
滿腔幾欲令他發狂的憤怒,盡數平息,他看着身側靈力波動僅有凝氣一重的青衣少年,只覺頭皮陣陣發麻,一縷黑紅色的火焰,脫離了青衣少年的手中,附着在了他的肩頭,轉眼就蔓延到了他的脖頸處!
在這黑紅色的火焰之下,他體內的靈力節節敗退,竟是淪爲了這火焰燃燒的薪柴般,讓那黑紅色的火焰更加熾烈,與此同時,四周那龐大的神識之中,已是被天地之力充塞,將他死死的釘在了原地!
「這火焰……」
「此人絕非凝氣一層!八成是什麼不出世的老怪物!等等……此人是如何按在老夫肩頭的?老夫竟對此未有絲毫察覺,且至今才想起深思此事!」林權心思急轉,爆喝一聲,便是佯裝朝着遠處飛遁,實則化作一團血光,分出兩道幻影,分散而走,其中一道血影更是直奔那花鈴而去!
顧青看着遁逃的林權,收回手掌,神識猛地朝着花鈴坍塌而下,凝成一道堅韌的無行壁障。
嘭!
衝向花鈴的血影,落在這堅韌的以神識調動天地之力,凝成的壁障上,立時便爆散開來。
顧青看着原地有些發愣、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花鈴,微微一笑,出言道:「花道友可尋到什麼小獸?令母可是凡人之軀,早已飢腸轆轆。」
說着,顧青以除塵術將手掌至肩頭的皮肉盡數剝軀,垂着血次呼啦的左臂,靜靜地立於原地,臉上還帶着笑容,看的花鈴心中一陣惡寒。
「這傢伙的腦子應當有病!出手迫退那築基邪修的,會是此人麼?不論如何,此人既然肯來救我,那我花鈴必報此恩。」花鈴心思急轉,驀然轉頭看向遠處正飛快逃遁的凝氣八層邪修。
「賊人休走!受死!」
花鈴正不知如何與顧青開口。
她見此一幕,立時爆喝一聲,凝氣七層的修爲不加掩飾,一身的風屬靈力鼓盪而出,使得她的身形化作一道刀鐮般的風刃,破空而去。
此時的顧青,依舊未曾展露修爲,靈力波動依舊在凝氣一層,方纔也並未施展己身的五行靈力,而是事先取出了那顆無比恐怖的五道丹紋之火丹,將其上的火焰以神識攝住,藏在了掌中,直到方纔他包裹着火丹的神識被黑紅火焰炙烤殆盡,便落在了那築基邪修的肩頭,沒入了其體內。
「這火丹的火焰,極難熄滅。」
「料想足夠這邪修吃些苦頭了。」
顧青心中無聲自語。
「死……這邪修應當不至於被燒死。」
「但不死,也會脫層皮!」
顧青虛眯雙目,轉身看向那凝氣八層的邪修。
這傢伙不是花鈴的對手,先前若非築基邪修突然殺出,說不定這傢伙已然命喪在花鈴之手。
「這女娃有些祕密……其先前早已脫離了那邪修的威壓之影響,卻是裝做一副依舊深陷在那築基邪修威壓之下,動彈不能的模樣!其必有圖謀,也必然有所依仗!」顧青如是猜測,他並無探究這女娃有何隱祕的打算,很快便收回目光。
顧青指訣掐出,聚攏陣陣清風在身側,便是乘風而去,朝着徐鬆等人落腳的地方趕去。
御風術爲基礎術法。
此方世界的御風術,顧青也已看過,修煉起來倒是與他以往修煉的御風術沒有太大區別,施展之時更是找不出絲毫分別,如此看來,此方世界說不得多年之前,是從屬於他所在大世界的一方小世界。
大世界、小世界之說,修真界流傳的並不廣,其來源佛門,佛門有詩云:佛觀一鉢水,四萬八千蟲,三千小世界,數如天河沙。
顧青以往對此瞭解並不多,佛門修士的數量很少,且修煉的法門雜亂,其中有與尋常修士一般,先從煉氣始,進而築基,結丹……
也有與尋常修士迥異的。
摒除雜亂之思緒,顧青回到了那虛幻的巨扇之上,他也不理會眼巴巴的徐鬆、花夫人,取出一塊下品靈石握持在手,閉目調息起來。
實際上他並未消耗靈力。
神魂力量倒是消耗不小。
若是擱在修煉大自在鍛神訣之前,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他便消耗了如此多的神魂力量,只怕會令神魂受到些許損傷,但修煉了大自在鍛神訣之後,此時的他僅僅是有些疲累罷了,神魂並未產生絲毫損傷。
顧青落座之後,約麼小半個時辰過去。
將己身修爲再次隱藏的花鈴,便帶着幾隻野兔、幾野葫蘆的清水歸來,很快就與其母生起一堆篝火,將野兔烤熟,而後兩人分而食之。
「難爲你了。」
花夫人小口小口的喝着野葫蘆之中的清水,對自家女兒說道,若非帶着她這個拖油瓶,自家女兒何至於做些了脫了褲子放屁的事。
花鈴悄然瞥了眼顧青。
「不難爲!當女兒的爲孃親找些吃食和清水,應有之理!娘,你就別……」花鈴與花夫人說這話,注意力卻全在巨扇上的顧青身上。
對於這看似凝氣一層的小修士,花鈴越發的看不透,此人身上似是籠罩了一層迷濛的光,讓人難以看透,難以捉摸,更無從攀談。
待得花夫人吃飽喝足,花鈴與其再次上了虛幻的巨扇,巨扇如飛鳥上青天,騰空而起,來到上方高大樹木頂上十幾丈的距離,唰的一下,超過了前方的飛鳥羣,朝着亙元郡的方位飛遁而去。
一路再無停留,兩日時間倏忽過去。
贛南郡的地域也是相當廣袤,先前還能見到些許人煙,如今再次朝着亙元郡行出六七百裏地,已半點兒瞧不見人煙了,只有一座座荒涼的丘陵、枯黃的大片草地,以及不時颳起的土黃色颶風。
「過了這片荒原,就靠近亙元郡了。」
「欲要橫穿這片荒原,要行兩千餘裏,且荒原之上時常有天地偉力形成之颶風吹刮,就算是築基前輩,也大都不願被捲入這颶風之中。」
虛幻的巨扇被花夫人收起,花鈴與自家孃親站在一起,戒備着另一邊的顧青與徐鬆二人。
四人面對着看不見盡頭、不見人眼的茫茫荒原,神情各異,徐鬆與顧青並未感到任何驚奇,只是等閒視之,
花夫人則是眼底帶着揮之不去的恐懼,顯然在這片荒原,曾發生過讓她印象深刻之事,至於花鈴,則是雙目亮晶晶的,顯然第一回瞧見如此壯觀的荒原景象。
「兩日過去,不知那築基邪修,是否撲滅了那火丹的火焰!我已當着他的面自報家門,希望此人將‘五絕宗外門弟子顧青的身份,牢牢記在心底才是,最好能夠告知相熟的同門、好友,築基修士的至交,多半也爲築基修士,在此方天地,只要被足夠的修爲高深之人知曉,應當就可脫離此方天地。」
顧青眼中閃過思索之色。
先前那方世界,他最終脫離的方式,並非將己身弄的人盡皆知,也並未是擁有了多大的權勢,他只是讓那方世界的許多大人物,知曉了他的名字,並對他看重無比,他便成功得到了那方天地的資格。
「按照這個規律,脫離此方天地也應當需要如此!此方天地修爲最高之人爲結丹期,結丹期之修,我是斷然招惹不起,築基後期、假丹境界的修士,我也招惹不起……如此看來,便只能讓足夠多的築基修士,知曉我的名字,看看這麼做是否有用了。」
對於探索鼎中世界,顧青很有興趣。
但這要建立在他隨時能夠脫離鼎中世界之上!若是沒有離去之法,他始終不能心安。
一陣涼風吹過,顧青髮絲飛舞。
他突兀想到了什麼。
「此方天地,若是有築基後期,乃至假丹境界的傀儡,或是煉屍,不知需要多少靈石才能購得?」
「若是能夠得到一具築基後期的煉屍,那對付李恆陽之事,難度便可下降不知凡幾……」
「除了傀儡、煉屍之外,還可在此方天地,儘可能購置能夠對假丹境界修士,造成威脅的靈符、符寶等物!甚至是那種封印了結丹境修士一擊,或是兩擊、三擊之力的寶物!」一通百通,顧青明悟此中關竅之中,只覺李恆陽已完全不足爲慮。
「先前我的收穫,還未處理,必須在此方天地儘可能將之售出!如此才能擁有足夠的靈石,去準備對付李恆陽的手段!」顧青攥了攥拳,花夫人與那花鈴已在前方荒原行出老遠,徐鬆則在一旁等候於他。
「不過,雖說要儘快將先前收穫售出,可在得到脫離此方天地的資格前,還是不宜捨棄這個五絕宗外門弟子的身份……一旦我偏離了這個身份,那按照先前那方世界的經驗,此方天地,很可能會重置!」
「這一點,不知是否有什麼改變,尋機要測試一番,務必將之好好利用……不知我若是被結丹修士抹殺,此方天地是否會重置?我是否會在五絕宗青冥峯的後山醒來?」顧青不由得舔了舔嘴脣。
這鼎中世界,真是有趣!
「走。」
顧青簡短的對身後徐鬆說了句。
隨即,他便是再次施展御風術,遙遙跟着前方的花鈴與花夫人而去,徐鬆見此也是趕忙跟上。
「這老怪物在笑什麼?」
「嘶!莫不是在……」
徐鬆想到此處,頓時明白了什麼,他有些憐憫的遙遙看向前方,那對如花似玉的大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