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瘋批陰鷙暴君（21）

    顧蒼舟還是不說話，蕭疏雨頓時更加緊張了。

    “你剛剛是不是翻我白眼了？”顧蒼舟質問道。

    “啊？”蕭疏雨頓時愣了一下。

    原來被他看見了嗎？怎麼連翻個白眼也抓着不放啊？

    不知道爲什麼，蕭疏雨覺得顧蒼舟似乎變得幼稚了許多。

    “沒有沒有。”蕭疏雨連連擺手：“我怎麼會翻您白眼呢。”

    “我都看見了。”顧蒼舟不依不饒地說道。

    蕭疏雨無語了一瞬，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是因爲我的眼睛眼白就是比較多。”蕭疏雨自暴自棄地說道：“我是三白眼。”

    顧蒼舟：“……”

    蕭疏雨一副擺爛的姿態，坐在牀上不動。

    “你不是，你的眼睛很好看。”顧蒼舟突然說道。

    蕭疏雨還以爲顧蒼舟接下來肯定要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了，可他竟然一開口就誇自己的眼睛好看？

    所以顧蒼舟是真的想折磨她嗎？

    要是想折磨，那他應該是討厭自己的，那就不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可是她之前也問過顧蒼舟，他喜不喜歡自己，當時他的反應很激烈，看得出來也是真心實意的不喜歡。

    蕭疏雨越想越覺得混亂，腦子裏一片漿糊，整個人都不好了。

    “作爲你對朕翻白眼的懲罰，這兩天朕都不會給你解開這東西。”

    說着，顧蒼舟拿過那根鐵鏈，又要將蕭疏雨給拷起來。

    蕭疏雨：“……”

    “好了，我真的不會跑，你能不能對我有點信任啊？”蕭疏雨實在是無奈極了。

    這幾天顧蒼舟天天綁着她，除了讓她無聊，什麼實際傷害都造不成，有什麼意義？

    顧蒼舟聽着她的話，擡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顯然是不信任。

    只聽得“咔”的一聲，鎖鏈被拷上了。

    顧蒼舟將鑰匙放進衣襟裏面，轉身就要走。

    “喂！”蕭疏雨連忙一把拽住了顧蒼舟的衣服：“你要去哪？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

    雖然被這樣綁着，對她造不成什麼傷害，可是實在是很無聊，她每天睡覺都睡得夠夠的了。

    “書房，看奏摺，兩個時辰回來。”顧蒼舟說道。

    蕭疏雨想了想，更加用力地抓緊了顧蒼舟的衣袖。

    “你帶我一起去吧，或者你把奏摺拿回來看，怎麼樣？”蕭疏雨提議道。

    顧蒼舟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蕭疏雨又說道。

    這回她清楚地看到顧蒼舟的神色隨着她的話語聲有了些許輕微的變化。

    “不行，我說了這兩天我都不會給你解開的。”顧蒼舟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

    “不就是翻了個白眼嗎，你是不是太小氣了？”蕭疏雨沒好氣地問道。

    顧蒼舟沒理她。

    於是蕭疏雨又開始打感情牌了：“我曾經好歹輔佐你那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你還敢提曾經？”顧蒼舟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蕭疏雨嚇了一跳，連忙收回了手，不敢說話。

    怎麼一提到曾經，顧蒼舟的反應就這麼憤怒。

    自己以前當國師的時候也算是盡職盡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不對，她有功勞，功勞大着呢。

    “我有什麼不敢提的，如果不是我，你能坐上這個位置嗎？”蕭疏雨下意識地回答道。

    但是話剛說完，蕭疏雨就有些後悔了。

    這話好像過分了點。

    “所以呢？你因此就離開我了是嗎？整整五年？”顧蒼舟盯着蕭疏雨，一個接一個問句拋了出來。

    蕭疏雨嘆了口氣。

    她就知道，總有一天她要跟顧蒼舟把話攤開來說的，不然她的任務永遠也完成不了。

    “蒼舟，你把這個解開，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蕭疏雨放軟了語氣，對顧蒼舟說道。

    她這回沒再叫陛下，而是用的她曾經對顧蒼舟的稱呼。

    以前她大部分時候會稱呼對方爲殿下，但顧蒼舟更喜歡她直接叫他的名字，於是蕭疏雨便漸漸地以叫名字爲主了。

    顧蒼舟聽到蕭疏雨的話，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用力地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想面對。

    “談什麼？談什麼？！”顧蒼舟有些激動地大喊道。

    蕭疏雨愣了一下：“我們總要談談的，你躲不了。”

    這幾天蕭疏雨一直處於擺爛狀態，是因爲她自己也暫時不想面對。

    她幾乎是看着顧蒼舟長大的，所以她太瞭解顧蒼舟了，她知道自己要取得對方的原諒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果不其然，顧蒼舟現在甚至抗拒和她的談話。

    “我問你談什麼？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顧蒼舟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想再離開我一次嗎？”

    “我沒有……”蕭疏雨皺起眉頭，有些蒼白地回道。

    顧蒼舟冷笑出聲：“你沒有？那你一次一次地哄騙我給你解開做什麼？”

    “我不喜歡這東西。”蕭疏雨晃了晃那根鐵鏈。

    顧蒼舟黑眸緊盯着她，發問：“那你喜歡什麼？枷鎖？手銬？腳鐐？”

    蕭疏雨有些怒了：“我是什麼犯人嗎？！”

    她的聲音有些高，幾乎是吼出來的，語氣中也明顯帶着怒氣。

    說實話，她也已經忍了好幾天了。

    顧蒼舟被蕭疏雨這麼一吼，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蕭疏雨，眼圈卻一點一點地紅了。

    蕭疏雨愣怔一下，頓時覺得一陣頭痛。

    真是要命了。

    “我只是怕你離開我，你見過哪個犯人是關押在朕的寢殿的？”顧蒼舟語氣在儘量地保持平靜。

    可是蕭疏雨卻聽出了幾分委屈的意味。

    “我說了我不會走的。”蕭疏雨有些無力地說道。

    “你的任何話我都會信，除了這一句。”顧蒼舟說道。

    蕭疏雨有些疲憊地閉上雙眼，巨大的無力感壓迫着她的神經。

    “我盡心盡力輔佐你，你已經坐穩皇位了，不是嗎？那種情況下你還需要我什麼呢？”

    顧蒼舟放在身側的拳頭用力捏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不要這個皇位。”

    蕭疏雨睜開眼睛，皺眉盯着他看。

    “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你寧願不要皇位，也接受不了我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