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第 248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5929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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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糙肉厚需要這麼驕傲的嗎

    “咳!他確實咬不動你的皮肉。”火鳥說,“但是,他有着豐富的戰鬥經驗,而你對他毫無警惕心,他想殺掉你,有無數種方法。”

    “他不會。”

    奧爾回到了現實中,達利安的狀況已經好些了。他還略微有些氣喘,頂着狼耳朵,臉部也有些微微變形,嘴巴裏的牙齒更接近野獸,犬齒呲出了嘴脣,就像是狼人化剛進行了三分之一時的狀態。

    “你的血我吃了不對勁。”他乾澀地說。

    “你過去吃過血族的血肉嗎”達利安曾經對他說過悄悄話,說他偷偷暗殺過一個血族,不知道達利安嘗過一口沒有——奧爾發現自己也是很雙標的,他無法接受其他人吞吃智慧種族,但如果是達利安,他可以接受。

    “沒有。”他捏了捏奧爾的臉頰,“我對吃活人的血肉沒興趣,牛羊和雞已經很好吃了,現在你養的豬也很美味。”

    馬車的馬賽克還沒消失,這裏說話是安全的,達利安說話可以無所顧忌:“但是,你們血族的鮮血,在我們狼人的鼻子裏確實是十分香甜的味道,你的鮮血尤其美味,不過我並沒有進食的衝動。但在剛纔,它們流淌進我的口腔……那種感覺美妙到難以言說。”

    奧爾喂奧丁的時候,達利安常常能聞到他血的味道,他可沒有和奧丁搶奪食物的衝動。不久前戰鬥結束,奧爾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開始流血時,周圍也都是狼人,他們同樣聞到了那香味,可所有狼人對於奧爾都只有關心,同樣沒誰被引發出食慾。

    可吃過就不同了,他這一生不是沒有飢餓過,可即便餓得要死,都沒有過產生對食物產生過這麼強烈的渴求。

    奧爾十分嚴肅地思考了一會,他無視達利安的阻止,坐了起來:“你要多喝點嗎”

    “不要!”達利安沒有思考,十分快速地拒絕。

    “或許你會成爲……”

    “不要!我熱愛我的族羣,但假如某些事會給你造成危險,那麼,就讓我族羣滅絕吧。”他瞪視着奧爾,用眼神阻止他說別的廢話。他知道那個沒說出來的詞,將會充滿了衝擊力。

    “但是……”

    達利安親了一下奧爾,顯然他意識到眼神阻止奧爾說話不大管用,所以換成了嘴脣。

    “我……”

    達利安又親了一下。

    奧爾直接一把摟住了達利安的後腦勺,將兩個人的脣緊緊貼在了一起,他用自己的舌頭去舔達利安的犬齒,又尖又長的犬齒,像一柄小匕首。正常人的舌頭滑過這樣的犬齒,那就直接從人的舌頭,變成蛇的舌頭了。但奧爾的舌頭柔軟,卻堅韌,沒有任何的損傷。

    達利安一開始還在抗拒,但只過了一會兒,就開始配合了……

    很久之後,他們倆分開了,達利安的臉恢復爲了人的英俊模樣,但一對狼耳朵還頂在他頭頂,高高地豎着。

    “我記得,有人說,他不喜歡舌吻……咳!”明明之前他分泌了大量的唾液,口腔裏是很溼潤的,但一個吻結束,達利安連嗓子眼都幹得冒煙了。

    “啊……是誰呢”奧爾呵呵地假笑,“加西亞,你……”達利安又要通過親他來堵嘴,但這次奧爾早有準備,他一手捂住達利安的嘴,一手按在他胸前,“要成爲薩滿嗎”

    達利安的耳朵直接變成了飛機耳:“沒門兒,不可能,別想了!”

    “我覺得……”

    “我成了薩滿你就留不住我了。那時候要殺掉我的是血族,教會也會來瘋狂地襲擊我們。”

    “這些情況我也明白,我的意思是,假如你確定能成爲薩滿,那我們就一口氣多變出幾個薩滿來。不是獨一無二的,你的危險就會降低。而且當然不是使用讓他們喝下我的血這種變身方式,而是讓我咬。

    這可以解釋成我吃下神血琥珀之後,獲得的嶄新的力量。”

    奧爾“咔”地一聲,彈出了蛇牙。

    “讓你咬”

    “對,咬脖子,直接咬穿食道,把我的血,注入進去。”他說這話,蛇牙就開始滴血,不過滴了兩滴就停止了,他只是向達利安展示一下,他的蛇牙真的用途多多。

    “那危險的就是你了。”

    “不,因爲我覺得,不止我的血有用,而是血族的血都有用。我可以把真相告訴給親王,他就可以宣佈,血族有了讓狼人覺醒爲薩滿的特效藥了。”奧爾的眼睛亮了,“但是這種特效藥,只有血族可以製作!這樣血族和狼人之間門,還是有一定的依存關係的,而且因爲我們最大的危險來自於教會,所以狼人直接向血族動手,意圖搶奪配方的行爲,發生的可能極低!”

    一開始滿腦子都是該如何阻止奧爾的達利安,漸漸地也被他說動了。這個可行性真的不小,不過前提是真的不止奧爾的血有用。

    “必須是血族的血嗎其他種族呢比如那些吹笛人”達利安開始進一步發散思維。

    這個奧爾得問問紅龍。

    紅龍表示:“大概率其他種族不行。雖然我們那個時候,狼人是個大嘴巴種族,什麼都吃。”他的龍嘴不屑地撇了撇,“但現在仔細想想,對其他種族,狼人就是單純地吃,除了部分追求口味的狼人,其他狼人們對於有沒有不會過分執著。只有和我們……

    他們那時候還有專門的節日呢,專門把血族狩獵回去。其實我們更喜歡發展領地,並不喜歡戰爭和流血,除了復仇之外,麻煩都是那些狼人主動找上來的。”

    紅龍或許對血族有部分美化,但應該比較真實。

    “必須是血族。”

    “這對你來說太危險了,我的意思是,假如只有你的血有用呢”

    紅龍:“我覺得他的話是對的,吃多少血族能讓狼人成爲薩滿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會少,否則我們當年的狼人,只要養一個不大的血族奴隸羣,讓他們提供鮮血就夠了。可實際上,我們雙方的戰爭是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打。”

    “總得試試,假如確實只有我的鮮血有用,那就把消息隱藏起來,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好吧。”達利安無奈點頭,奧爾這個傢伙在某些情況上非常地執着,他不點頭,那很可能奧爾也會找機會把血朝他嘴裏灌。

    “所以,先試試我的血是否管用吧”

    “……”就沒見過這種追着讓別人喝自己鮮血的血族。

    “試完了我的,再找別的狼人和血族來試,”

    達利安再次嘆氣,朝好處想,這件事確實轉移了奧爾對吹笛人的注意力,他表現得神采奕奕,甚至很快活。

    就這樣先小範圍地試試,如果情況不對,再說服奧爾就好了。達利安這麼想着,開始上下打量奧爾:“你的血止住了。要我舔舔你臉上的血嗎我的牙可咬不開你的皮膚。”達利安給了奧爾一個媚眼。

    ——在兩人共舞的時候,達利安最喜歡的就是咬奧爾的肩膀和手臂,奧爾也會咬他。假如他們倆不是一個皮糙肉厚,一個恢復力極強,那每次共舞結束,他們都要去醫院進行大面積的縫合

    就是他們談話的這一小段時間門裏,奧爾的血徹底停止了,奧爾自己都沒發現,他摸了摸耳朵,摸出了一手的血痂。他徹底抖了抖耳朵,瞬間門覺得世界又變得更清晰了。

    “不,我們換一種。”奧爾湊了過去,兩個人的脣又貼在了一起。

    奧爾用蛇牙刺穿了自己的舌頭,一邊親吻着達利安,一邊讓自己灼燙的血液流入他的口腔。

    達利安的雙手搭在奧爾的肩頭,吞嚥着奧爾的血液,卻並不擁抱他。達利安警告自己,必須純粹地作爲一個接受者,他不能主動地去向奧爾索取他的血液,否則他和奧爾之間門的關係,早晚有一天,會變得扭曲。

    大量的血涌進了他的喉嚨,一直警惕着跟自己的渴求作對的達利安,卻很快發現在吞噬了大量鮮血後,他並沒有獸性翻涌,恰恰相反,一種暈乎乎的慵懶開始向他的腦袋,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就是傳說中的……喝醉了

    他推着奧爾的肩膀,想讓他停止,可奧爾誤會了,反而加大了“供血”力度。

    達利安只覺得這個世界,徹底地開始變得天旋地轉了

    x口x

    “呃,爸爸,媽媽好像不舒服,他……失去意識了。”

    彼得潘的聲音傳入了奧爾的耳中。奧爾一驚,立刻放開了達利安。果然達利安軟倒在了他的懷裏,奧爾嚇得心都涼了。

    “他是醉魔了。”紅龍說,“我不確定他目前喝下去的血量,是否會真的成爲薩滿,但這種醉魔的情況很常見。一般是我們那時代低魔力區域的人到了高魔力區域後的反應,在狼人身上倒是很少見,他們對魔力的吸收不太好,魔力的濃度變化,他們反而沒什麼感覺。

    不需要擔心,這對他沒有傷害,以他的身體情況,一到兩個小時就會恢復了。你也不要誤會你的血液含有多高的魔力——雖然和同時代的血族相比是挺高的。但他會這樣,主要還是因爲他是個狼人,另外你們這時代的魔力太過匱乏。”

    紅龍很細心地解釋着,看來他對這件事還是很關心的,而火鳥……他又回到岩漿裏去抱窩了。看來這倆一個是學術派,一個是戰鬥派的,奧爾當初吃得還挺平衡的。

    “謝謝您的解釋,我很明白。”奧爾放心了,等等,他好像忘了什麼

    “彼得潘!”把達利安放在座椅上,奧爾趕緊去摸制服口袋,但那裏什麼都沒有。他打開口袋,確定什麼都沒有。那剛纔小精靈是在什麼地方說話呢

    奧爾四處張望,結果聲音從他的腦袋後邊傳來。奧爾回頭,彼得潘從達利安尖尖的狼耳朵後探出了個小腦袋,用略委屈的語氣說:“爸爸,我在這。”

    “你是什麼時候跑到那去的”

    “爸爸,你和媽媽抱在一起親親時,我就跑出來了。”小精靈更委屈了,“我差一點點就被擠扁了。”qaq

    “……”奧爾低頭承認錯誤,“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寶貝,是爸爸錯了,你要怎麼懲罰我們都可以。”

    “沒事,我知道爸爸媽媽在做很嚴肅很重要的事情。”

    接吻……算是很嚴肅的事情……吧

    “叩、叩。”有人在敲馬車的門,這輛馬車內部隔音,但奧爾卻能聽到外部的聲音。

    彼得潘立刻從達利安的耳朵後後邊飛了出來,一個俯衝就衝到了奧爾的耳朵後邊,牢牢地躲在那不出來了。

    奧爾打開門,娜塔莉一看見奧爾的臉,就將嘴巴向右撇,當她看見失去意識的達利安,就又將嘴巴撇回來了,當她發現馬車內部的馬賽克,嘴巴直接撇到了左邊,還帶着點揶揄的笑意:“抱歉打擾了,奧爾。”

    奧爾:“……”

    “事情結束,能走了嗎”她又看了一眼達利安,“你吃過神血琥珀後,是不是對那方面的需要加強了別誤會,這完全是學術上的問題。我也聽說過你在醫院……”

    “民衆已經被徹底安撫下去了我們離開後,確定不會發生大規模的衝突了,不會有人跑去挖墳了”

    “已經被控制住了。”娜塔莉有點失落,她對於那些學術問題真的很感興趣。

    “那就走吧,我也去道別。”

    娜塔莉看着奧爾的臉想阻止的,但她眼睛轉了一下,說:“裝得柔弱一些。”

    奧爾動作一頓:“明白。”

    “還有,你離開時叫個人過來看住車,你的血,不能被任何人帶走。”娜塔莉警告着。

    奧爾關上了車門,然後把安卡叫了過來。

    錢德勒正在和議員們交談,目前這個階段,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議員們對錢德勒就只剩下不斷地恭維與感激了,還有人表示自己的私生女(子)是個十分出色的年輕人,下次有機會想介紹給錢德勒認識。另外一些人就更含蓄一些,他們表示想購買或出售一些產業,希望王子能介紹合適的,信得過的經理人。

    如果是種花家的古代,與一位身份較高的當權者這麼說話,會讓對方很生氣,因爲這些雖然是“暗示”,但性與金錢的味兒也太濃了,就算說也不該找本人。但至少在現在的諾頓帝國,對錢德勒說這些話就是十分得體的。

    錢德勒也很高興,他直接介紹了幾位子爵,表示他們是信得過的人。甚至那些男女,他也都接受了,表示他在鄉下有一處莊園,很適合年輕人去那玩樂。

    ——他們以後都是他的情人了,但不一定就要有身體關係,這些人的婚嫁也是自由的,雙方需要的只是一個更親密的聯繫。甚至,因爲王子的這層關係,這些人可能還會找到更好的結婚對象。

    “……殿下,這可太好了,我——啊!”突然正說話的某人發出了一聲失禮的慘叫。

    接着更多的人也發出了慘叫或者驚呼,但都是希克林的議員和警察,皇家警察和近衛軍沒什麼反應。

    錢德勒也就沒什麼警惕地轉過了身,眼前的景象,立刻嚇得他也倒抽了一口涼氣。

    現在已經天黑了,有點亮的路燈和火把,可依然昏暗得厲害。在這樣昏黃的光照下,奧爾那張臉的殺傷力暴漲,甚至會讓人誤以爲那是行走的活屍。

    “光明啊。”錢德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奧……哦!蒙代爾警官,您受傷了嗎達利安警官呢”

    “不用擔心,殿下。”奧爾虛弱地說,“我只是一點小傷,達利安警官的傷勢略重一些,現在無法自由移動,所以由我來向您報告——我們的任務已經徹底完成了,您還有新的命令嗎”

    議員們先是鬆了一口氣,但很快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畢竟任務已經完成,就代表着魚尾區的警官們要撤離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不只是魚尾區的警官,他們還是一羣狼人和血族,這樣的人當然不能在希克林區待着。

    雖然這麼想是背叛了自己的宗教,但這些議員們,還是不想他們離開。那些把他們的整個大區都掀翻了的吹笛人,被這些人輕而易舉地在幾個小時之內解決掉了。

    其中三處巢穴裏,甚至連吹笛人的屍體都看不見。另外兩處的巢穴倒是能見屍體了,並且自己這方也有了傷者,但傷者們很快就活蹦亂跳了,死掉的吹笛人卻是徹底死掉了。至於被捉的人類,只要是在今天之前沒死的,那麼救出來的時候即使受傷、生病,但至少也是活着的。

    這簡直是太有安全感了。

    如果他們走了……那麼那些吹笛人又回頭來找他們怎麼辦

    議員們這麼想着,也是這麼問的。因爲按照數量來說,應該還是有零散的吹笛人在外頭的——根據情報,一共過來了兩千多,其他區捕殺了五百多,這次的五個巢穴捕殺的吹笛人,有一千左右,所以沒殺光。

    “……我們知道雖然吹笛人不多了,但是、但是這個種族太可怕了。只要幾十個人,不、只要十幾個吹笛人,就能讓我們所有人陷入絕境中。所以,是否能請您留下一些警官,保護我們”

    一位議員說着,其他在場的議員基本都是點着頭,沒點頭的,眼睛裏也透露出了渴望。

    “等你們教會的補充人員進來,就會變成我們留在這的人消失得不明不白了。”奧爾語氣虛弱但也不客氣。

    “蒙代爾警官!不要這麼無禮。”錢德勒皺眉訓斥着,奧爾低頭後退,錢德勒立刻對着議員們露出了笑容,“諸位請放心,近衛軍還留在希克林區,他們足以保證大家的安全。而且……那只英俊強大的警鴉每天清晨與傍晚都會在希克林區盤旋,奧丁有着出色的嗅覺,他可以清楚地聞到那些上岸的魚。”

    在兩個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地配合下,這些希克林區的議員們被安撫下來了。

    奧爾回家的時候,口袋裏塞着一張兩萬五千金徽的銀行支票,另外,未來每週,魚尾區警局都會收到一筆一千金徽左右的贊助金,而且是指名爲警鴉贊助的。而得知這件事之後,其他區也送來了五百到兩千左右的贊助金,所以,奧丁每天早晨的巡邏區域擴大到了除了皇宮之外的全城。

    奧丁:“哇!”讓我得意地插個腰

    希克林區也迎來了最近幾十年來,最大的一次遷出潮,他們遷出的主要目標就是梧桐區,尤其是梧桐區距離魚尾區較近的那個街區,更是他們的主要目標。

    過了幾天被奧爾喂血的生活,達利安除了每天醉魔暈乎乎外,沒有什麼其他的情況發生。

    某天上班基西亞醉魔達利安:“我不想要了……”

    奧爾維茨卡灌血蒙代爾:“不行,你還得要。”

    警局其他人:“……”這個是我們能聽的嗎

    紅龍:“或許,要等到滿月。”

    “啊……那要到下個月了。”吹笛人的事情發生時,已經過了滿月。

    至於那些吹笛人的卵,則被安置在了白樺鎮,在那搭了個棚子,專門孵化她們。

    一切剛剛穩定下來,奧爾開始頻繁拜訪阿爾弗雷德的時候,又有委託人找上門來了,是一羣委託人。

    記者羅森伯格帶着佐特林傑律師——那位上次的記者被誣陷案裏,給奧爾留下不錯印象的老律師,兩個人一大早就來到了警局,羅森伯格表示:“這次我是作爲中間門人來的,有個很麻煩的案子希望您能接手。”

    佐特林傑律師說:“我先爲您大致地講述一下這個案子,然後您可以決定接或者不接。當然,只要您接下案子,就會有一筆不少於萬金徽的收入。假如最終破案,您的佣金後邊將會加上一個零。”

    說完這些,佐特林傑沒有觀察奧爾的表情,他直接開始講述案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