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第 245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5917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245

    吹笛人跑了,至於留在原地的中年人,顯然就是贈品了。

    雖然吹笛人離開時沒有解除他的催眠狀態,明顯缺乏鍛鍊的中年人即使兩條胳膊都開始哆嗦了,但他還是站得像是個十字架。奧爾一巴掌拍暈了他,把人扔給了上前的警官們,他很快就會被送出下水道。

    “加西亞,狀況怎麼樣”

    達利安湊過去親了奧爾一下:“沒事。”親在奧爾的左眼皮下面,這就是他們的暗號之一,“吹笛人也不是傻瓜,在這麼多的血族中控制一個狼人,是無用的行爲。即使沒有我帶路,你們靠走迷宮的方式,也能找到吹笛人的巢穴,只是時間花費得更多些。”

    “你覺得剛纔那個吹笛人說的,還有其餘兩個地方,是真的嗎”

    “不知道,但來的路上,確實也有別的路口有着吹笛人的濃烈氣味,只是相對的人類的氣味更淡些,所以我沒有走那些路。確定德納普局長安全後,要冒險嗎”達利安問。

    “還是不了。你帶着人繼續去尋找吹笛人的巢穴是最好的選擇,但吹笛人也不是蠢貨。一旦發現你們的線索,他們就知道我們想做什麼。”奧爾現在面臨的是兩難的局面,“但繼續等也沒用,吹笛人釋放人質的時間跨度太長,她們也知道,手裏一旦沒有了人質,就是死亡時刻。

    她們大概會在一個月後,大量的卵孵化時逃走。這些下水道直通河道,她們可以帶着幼崽,從水路逃走。就算沒法全逃走,也能活一些……”

    “當時沒有放出來的人質,全都活不了。”達利安把奧爾沒說的話說完。

    “所以,我是想不到辦法了,大家呢”

    奧爾看向達利安,再看向其他血族。

    娜塔莉翻了個白眼:“我的意見就是現在開始進攻,能活幾個就是幾個,不過已經被你否了。”

    “先生,您覺得除了人質外,其他的人類還活着嗎”兔子警官巴約問。

    “可能有,但希望非常渺茫。畢竟她們的幼崽孵化後,需要吃的是腐肉。”突然,奧爾摸了摸耳朵,因爲彼得潘在他耳朵後邊細聲細氣地說這話:“爸爸,如果能找到那些人類的位置,是不是就能幫到你了”

    “對。”

    “爸爸,我能的!我能從地面上看到生靈的情緒,雖然人類可能是被控制住,腦袋裏一片虛無,但有人類的地方,一定也有吹笛人吧我只要幫爸爸找到她們聚集的地方就好了吧”

    奧丁只能聞到味道,當吹笛人大量藏入下水道,他也只能找到味道最濃烈的那個下水道。狼人要追蹤吹笛人,即使嗅覺靈敏如達利安,也得鑽下水道。

    “乖,那會傷害到你。”奧爾捂着耳朵,沒讓彼得潘跳出來——血族們都知道他的存在,只是很少見過,聽見奧爾說話,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小精靈喜歡歡樂,喜歡正面的情緒,所以人類傳說中,他們總會出現在孩童或純真的少年男女面前。相對的,負面的感情會讓他們不適,會傷害到他們,甚至會導致這些脆弱的小家夥直接死亡。

    “我很堅強的,爸爸。我是最堅強的小精靈,我有你的一半靈魂特質!”

    奧爾臉紅……他不覺得曾經差點被嚇瘋了的自己足夠堅強。

    但讓彼得潘出馬,是現在唯一的出路了。

    “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們。”奧爾說着放下了手。

    “好的!爸爸!”在這麼黑暗陰森的地方,彼得潘主動跳了出來,他快速地對其他血族鞠躬行禮,就鑽到了達利安的耳朵後邊。“媽、媽媽,我給你指路。”

    “注意安全。”在這個時候,達利安並沒有再次要求一定要跟着奧爾一塊。

    “當然,我可是個怕死的人。”

    達利安帶着人撤出了下水道——奧丁根據與奧爾的感應,在天上爲其他警察指着路,所以他們一出去,就能看見自己人。

    他直接從車上解下一匹馬,在彼得潘的指引下,開始瘋狂“圈地”。

    達利安也想過讓奧丁帶着彼得潘在空中圈地,無奈小精靈的視力只有十五米左右。所以只能他帶着,儘量細緻地尋找。

    此時吹笛人已經全部隱藏入地下,她們很清楚自己在面對狼人的鼻子時,自己與毫無遮擋無異。但爲了防止吹笛人在地面上留下被催眠的人類作爲探子,所以他們一路跑過來的下水道都有血族站崗。

    達利安也有這極好的方向感,在下水道裏沒進入的那幾條岔路在什麼方向,到了地面上,他也帶着彼得潘,輕易地找到。

    “媽媽,那裏!”彼得潘沒有把整個身體蜷縮在達利安的耳朵後邊,他的兩隻小手抓着達利安的耳廓,把細小的眼睛露了出來,認真仔細地看着外邊的世界。

    其他血族與狼人也騎着馬跟在達利安的身邊——手慢沒搶到馬的警察此時正在原地跳腳——這樣的距離和速度,又有遮擋,人類即使看到了那個細小的光點,也只以爲是反光閃到了眼睛。

    地面上行動得正熱鬧,下水道裏,奧爾見到了一位吹笛人老奶奶。

    她拄着柺杖,被另外一位吹笛人攙扶着,顫顫巍巍地來到了奧爾的面前。

    “吹笛人阿蕾娜向您致敬,貪婪的王儲。”她伸直了自己的腰,對着奧爾行禮,但在奧爾面前她依然十分瘦小,“同時,也爲之前我族的行爲,向您表達我深切的歉意。我們無意與血族爲敵,我也警告了孩子們,不要去招惹共居的血族與狼人,尤其是不要觸碰穿紅衣的血族與狼人。一直跟隨我的孩子們都很聽話,但有些年輕人,那些聽人類的故事,聽壞了腦子的年輕人,太過自以爲是。

    他們確實應該受到懲罰,沒能正確指引與管教他們的我,也該受到懲罰。我們願意交出所有的人質,那些還沒有被殺死的人類,也會交到您的手裏。但是,請您給我們留下一條活路,至少讓我們的孩子能夠看到太陽,觸碰到海洋。”

    奧爾看了看這位阿蕾娜,他直接盤腿坐了下來:“夫人,您的態度是目前爲止我遇到的吹笛人中,最讓我覺得舒暢的。但是,這也讓我不得不懷疑,將吹笛人分散成不同的個體,也是您的謀略了。”

    阿蕾娜露出慈祥的笑容,也捶着腰坐了下來:“謝謝您的體貼,也感謝您的讚美。

    不能說是謀略,只能說是無奈之舉。您已經知道了,我們是被從飛利浦王國驅趕過來的,大大小小一共有十三個部落,在面臨飛利浦王國的敵人時,我們還算團結,可是一旦來到了新的地方,哦……那是災難。

    這兒的吹笛人部落很少,很鬆散。她們竟然認爲這是個讓族羣發展的好地方。”

    阿蕾娜嘆着氣搖頭:“一個東西只要稀少,那必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只是從人類層面上講,諾頓帝國的國力,也比飛利浦王國更強。”

    “是誰選擇在希克林區建立你們的巢穴的”

    “是我。”阿蕾娜坦然地承認了,“全世界的希克林聚居地都一樣,希克林教的聖堂騎士沒有血族,居民閉塞又傲慢,各方面的人員都反應緩慢,而且這裏的人員活動都侷限在社區內,發生異樣很難泄露,是我們在一段時間內躲藏的最佳地點。”

    阿蕾娜說的希克林區完全正確,看來她見過不少希克林人的聚居地。

    “我看見您的下屬已經都離開了,殿下。”阿蕾娜低垂下頭,“這並不代表着您束手無策,這代表着我們的死期就要到了,對嗎”

    弱小可憐又無助,但滿手血腥。

    “我們也是異族,夫人。”奧爾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坦誠,“和您一樣,生活在這個由人類作爲主導的世界裏。你們這樣明目張膽的行爲,給所有人都帶來了麻煩。但是,我們確實還可以商量,我也不想揹負一個將其他異族滅族的罪名。

    還活着的人類,毫無疑問必須交給我,但這不夠。”

    一方面奧爾是拖延時間,不能將吹笛人逼迫到認爲自己再無生路。另外一方面,奧爾也確實想聽聽她們的說法。

    那位佩魯斯伯爵的莊園裏,死去了兩百多的吹笛人,其他各區雖然很快都採取了驅趕政策,但把各區的抓捕數量全加起來,也有近四百人。也就是說,吹笛人一下子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人口。

    就算那些全都是喜歡找事的傢伙,這麼巨大的人口損失,對吹笛人的整體族羣來說,影響依然可怕。

    那麼,這位阿蕾娜是否接受進一步的人口損失呢

    奧爾的要求並沒有讓阿蕾娜的表情發生什麼變化,她很淡定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木盒:“在漫長的流浪生涯中,我們失去了很多,但偶爾也會有所收穫。”這盒子太像奧爾得到遺贈時的那個小盒了,“這是神血琥珀,除了我手中的這一塊外,在諾福諾特銀行的保險庫裏,還存有另外四塊琥珀,我願用它們換取我族人的生命。”

    她將盒子打開,展示裏邊的結晶。

    它的形狀就像是不規則的鵝卵石,金色透明的外殼略帶着一點紅,裏邊的液體是黃綠色的,即使在黑暗中也閃爍着溫柔的綠色光芒,如穿透了新春嫩葉的陽光。

    奧爾看了一眼,突然,他精神島嶼上的紅龍動了。

    人類傳說中,龍是暴躁並貪婪的。但此時紅龍的月牙瞳孔中,閃耀的卻是智慧的光芒,他透過奧爾的眼睛,窺向現實的世界。他之所見,即是奧爾所見……

    他看見了這結晶裏混亂的魔力脈絡,瞬間嘈雜刺耳的聲響在他的耳邊響起。

    奧爾懵了一下,他聽見了黑暗中有無數生靈層層疊疊的低語,還有細細的拉長尖叫,這些聲音讓他感覺有人用大錘擊打他的後腦,又同時用細針戳刺着他的耳膜。

    但隨着一陣溫熱從後腦流淌向他的全身,那些不適感就消失殆盡了。

    奧爾的精神中,映照出紅龍此時的思想。他之所想,即是奧爾所想。

    奧爾獲得了紅龍關於這顆東西的知識與經驗,不過這些知識與經驗還沒有徹底屬於他,它們沉眠於他的深層記憶中。需要奧爾自己去思考,去理解,才能讓它們成爲奧爾能靈活運用的知識。

    這感覺讓奧爾想起了傳說中的“鬼上身”,但是鬼上身是驚悚恐怖,現在這感覺卻是無害的,就如同兒時被父母握住手,學習着書寫——而且還被留了“作業”。

    假設真的有人按照如今對待神血琥珀的方式對待它——是把它吃下去——那麼毫無疑問的,這個倒黴鬼會瞬間汽化。

    “夫人,您大概被欺騙了,這是假的。也不能算是徹底假的,它應該是某些外行使用神血琥珀胡亂搗鼓出來的劣等品,它的作用僅限於在危險的時候,用魔力刺一下當做炸彈丟掉。

    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試試朝我丟一下。”

    奧爾對着這位阿蕾娜露出無害的微笑。

    他其實有些緊張,雖然紅龍離開時留下的態度,告訴他這東西的威力雖然驚人,但無法傷害到現在的他。那短暫的十分掉san值的感受,也只是因爲他突然間看得太深了,這東西毫無神聖或奧祕可言,醜陋又拙劣。

    它的威力就在於混亂,是魔力最初級的使用。

    可是傷不到皮糙肉厚的奧爾,不代表傷不到其他人,或傷不到環境,這東西真的在這裏炸開,那至少直徑五十米左右的建築,就要被洗白了,這地方會留下一個巨大的坑。唯一幸運的是,因爲現在是低魔時代,所以這混亂的東西帶來的污染,幾天之內就會散去,不會造成長時間的遺留傷害。

    “!”阿蕾娜的手很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哦,先祖啊……真可怕,真是太可怕了。幸好您認出了它,我難以想象,假如您沒認出來,對我們兩族將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但剩下的盒子裏,我確定一定有神血琥珀的存在。畢竟那裏有我們從遠古時傳承至今的珍寶!”

    “您在暗示不會帶着我一起死亡嗎”奧爾繼續微笑,挑了挑眉毛,“我們都坦誠一些吧,夫人。您的族人中,有多少是奉行以智慧種族作爲苗牀的”

    “我的族人是沒有的,我以先祖的名義發誓,殿下。我們是謹慎的一族,也正因爲謹慎,才能一直傳承至今。比起流浪,我們更喜歡定居。甚至我們與一些小的血族家族合作,接手他們衰老與殘疾的狼人。

    我們很樂意和那些狼人組成臨時的家庭,雖然他們的壽命不長,並且在生命的最後十分可怕。但只要他們清醒着,就是溫柔又忠誠的最好的伴侶,不論男女。

    這次我們只是因爲接納了一些親戚,才失去了我們所有的土地和財產。

    現在這個局面,也並不是我掌控的。實際上,在兩天前,我剛剛帶着我的族人,發動了一場政變。”

    在提及狼人時,阿蕾娜的眼睛裏閃爍着溫柔悠遠的光,這光裏充滿了故事的碎片。

    至於那些她前部落裏的狼人爲什麼沒在這,那就很好猜了。

    奧爾好奇,但他不認爲此刻他們有時間談論一位老奶奶年輕時的故事:“所以,您能控制的,也只是現在這個巢穴。”

    “……是的。而且,您要的希克林警局的局長,並不在這。”阿蕾娜嘆氣,坦誠了這件事,“但我們救下了近一百名人類,不包括那些人質。爲了表示誠意,我們願意加上一些人質,一共釋放一百名人類。他們的狀態都很好,只是失去了這一段時間的記憶。

    這不是因爲我們要隱瞞什麼,而是遺忘對於那些人類來說是一件好事。畢竟人類的精神,尤其是這些認爲自己沐浴在‘神祇庇佑’下的人類,都太過脆弱了。”

    “在這一點上,我同意。那麼,我希望您能夠配合我們抓捕其他的吹笛人。”

    “……”阿蕾娜眼睛中浮現出掙扎,半分鐘後,額頭冒汗的她對着奧爾搖了搖頭,“我們可以什麼都不管,但很抱歉,我們做不到和您一起去殺死我們的族人。即使……我們知道,她們做錯了。”

    那位攙扶着阿蕾娜過來,在之後就一直貼着牆裝作不存在的吹笛人,此時發出了一聲哽咽。

    “這就是您饒恕我們的條件嗎”阿蕾娜戒備地看向奧爾。

    “不,我的第一個條件是,告訴我,你從什麼地方,或從誰那,瞭解到的關於我的情報”

    這次的談判,阿蕾娜面對奧爾時的應對,就像是她拿着一份關於奧爾的性格解析。雖然給她這份解析的人,必定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奧爾,但對方的手裏一定有不少關於他的情報,而且顯然對奧爾不懷好意。

    “是短鼻部落的首領,梅里亞弄到的。她沒說過具體從哪兒得到的,只透露過,對方……應該是血族。”說出血族時,阿蕾娜有些畏怯。

    “這個梅里亞有什麼特徵沒有”

    “她……已經死了。在喝醉酒透露出那個人是血族後,第二天她就已經長眠在自己的牀上了,她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阿蕾娜打了個哆嗦。

    所以她的畏怯是因爲這個,不是因爲擔心會牽涉進血族內部的權力鬥爭。

    “第二個條件:我不會殺死你們,但也不會放你們離開,你們必須在我們的監控之下生活。”

    阿蕾娜的頭點得很痛快,看來她也早已想到這一點了:“爲血族服務是我們的榮幸,尤其爲您服務,我們更是樂意至極。雖然我們吹笛人弱小又缺乏教養,但我們還是有些能力的。我們很美……”

    她大概是想到了情報中奧爾的性格(雖然現在看來情報嚴重錯誤),所以嘴瓢了一下:“很會!很會游泳,會一些魔術,我們的水性很好,很善於養殖水產。不過,我們不能長時間在海水中游泳,詛咒會讓我們的皮膚開裂,逐漸窒息。”

    這是詛咒爲什麼聽起來像是把淡水魚扔到海水裏

    “另外,我們不能進入深海,乘船可以,但不能落水,否則很有可能會引來某些可怕存在的注視。”

    說完了這些,阿蕾娜就立刻閉嘴,等着奧爾繼續說出條件。

    “我要帶走所有人類的遺體,讓他們可以舉行符合自己信仰的葬禮。”

    “……可以。但、但是這樣,我們需要動物屍體。”

    奧爾向阿蕾娜背後瞟了一眼,阿蕾娜立刻扭頭,兇狠地瞪了一眼她的同伴:“第四:報給我你們確切的人數,每個人只能保留一枚卵。”

    “也……可以。在這處巢穴,我們現在一共有一百二十七人。”

    那位與她一起到來的吹笛人,已經淚流滿面。

    “很好。”

    “你們可以回去了,請準備好一切,並停留在原地,當其他四處巢穴解決完,我會回來的。”正在起身的阿蕾娜差點又跌回去,她驚愕地看向奧爾,奧爾平靜地與她對視,“我發現你們的巢穴一共有五處,是這麼讓您驚訝的事情嗎”

    “不,當然不是。我、我並不是驚訝,我是崇拜,是驚歎!我們……我們去做準備了。恭候您的到來。”阿蕾娜彎着腰,諾諾地點着頭,與那位吹笛人互相攙扶着,踉蹌地離開了。

    奧爾嘆了一聲,眼神裏閃過一絲愧疚,轉身也要離去。後方十幾米處有一架垂直向上的鐵梯子,那也是其他人出去時走的路。

    “譁——”水聲剛剛傳入耳中,一道碧綠的身影如離弦的箭飛撲向奧爾的身後,看上去,甚至會覺得她比聲音還要快。

    但奧爾比偷襲者更快,他已經轉過了身,手刀劈向偷襲者的脖頸,巨大的力量讓偷襲者的脖頸直接爆開,身體向前衝,直到撞在牆壁上,糊了一牆的血跡,頭顱則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