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第 225 章(捉蟲)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thaty字數:5880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225
“咳!我來繼續說這個‘吹笛人’,他們是來到陸地上的海妖的一支。早期會用這個方法吸引獵物,很多傳說中能夠變換形態的女妖、河妖、樹妖之類的,其實都是他們。‘吹笛人’不會變換外形,但他們能夠扭曲其他生物的認知,讓他們以爲自己看見了美女、駿馬、公牛、小精靈,之類的。
隨着人類活動範圍的擴大,我們也與人類合流,開始狩獵殘暴的捕食者,他們才開始隱藏起來。多用雜耍藝人,或魔術師之類的身份,僞裝自己。‘吹笛人’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個,因爲他犯下的案子太大,所以,我們都用他的代號,代稱這個種族。
順便說一下,那個原版的‘吹笛人’已經被殺死了,被他引誘走的孩子們大多獲救了。
但在某些時期,他們是必須使用這種方法的,就是繁殖時。
這個種族在來到陸地的初期,還是能夠與人類繁衍出後代的。可大概是遠古血脈越來越淡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和人類就無法繁衍了。不是生不出吹笛人,是連人類,甚至畸形兒都生不出。
他們必須和我們結合,才能孕育後代。”
錢德勒聽得入了迷,下意識地問:“爲什麼不通過正常途徑結合呢我是說聯姻。”他問過之後反應了過來,現在不是多事的時候,儘快把事情說完,然後救人才是重要的,“呃,可以不用說。”
“說吧,克拉羅斯還沒來。”奧爾拍了拍錢德勒的肩膀。
“因爲我們和吹笛人生育出的,只能是吹笛人。而之所以說這件事對人類也是麻煩,因爲爲了安全,吹笛人很久之前就演變爲了集體繁衍的方式。一座城市裏發現了一個,那就等於發現了至少三四百個。
而最近,不止吹笛人,整個海妖羣體,都有越來越多的傢伙,推崇起了遠古的繁衍方式——拿腐爛的人類屍體作爲苗牀。
‘善良’些的,會去刨墳,去挖掘死屍,或者直接將自己的卵放進棺材裏。那些被‘傳統’洗腦的,則會去物色他們喜歡的健壯美麗的活人,殺死後作爲苗牀。一枚卵一個人,吹笛人每個人能孕育是八到三十枚卵。根據我們的情報,吹笛人最小的部落有三百人左右,最大的部落至少有五千人。
這表示着,索德曼將會發生一場大屠殺。”
“先生!”克拉羅斯來了,他臉色凝重,“我們的人少了七人,我已經讓其他人集合了,他們都不是在崗的人,都是輪班休息時失蹤的,其他人都以爲他們找個地方睡覺去了。”
“找幾個人過來,讓他們聞聞這下面的氣味。”奧爾說,當然,這次得用鎖鏈連着。
克拉羅斯點了點頭,離開了。
“波羅斯泰,你剛剛的話有點奇怪。”趁着這個間歇,奧爾問,“吹笛人爲什麼不和自己部落裏的男性繁衍他們的男性太少了嗎”
波羅斯泰:“事實上……”
時間回溯到達利安剛剛跳進下水道的時候,他跳下來就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幹,他以爲其他人是看見他跳,才跟着下來的,所以想讓約德尼上去,至少得留一個人,稍後通知奧爾。
可是他說不出話來,而約德尼他們的眼神是凝固的,像是發呆發愣,與他沒有任何的神色交流,他們就衝進了黑暗中。達利安意識到了不對,可他也跟在約德尼他們的身後跑了起來,就像是有人在他的手腳上串了線,讓他變成了一個木偶。
達利安努力地和那看不見的線抗爭,還是有點成果的,他奔跑的手腳開始變得不協調,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左腳絆着右腳,達利安跌倒在了地上。
嗡嗡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響亮,就像是嚴重的耳鳴。一雙紅絨布面的尖頭女鞋停在了達利安的眼前:“真強壯啊……太棒了……”
嗡嗡聲瞬間變成了鳴笛聲,如一柄利劍直刺入達利安的耳道!也刺破了他腳下的地面,達利安覺得自己跌入了一片五彩斑斕的粘稠沼澤裏,不斷地朝下落……朝下落……朝下落……
“!”達利安猛地坐了起來!嗡嗡的聲音響起,他又倒下去了。
一個女人聽到了動靜,輕聲走了過來。
“你醒了嗎我的新郎。”少女充滿喜悅的聲音響起,正坐在被封死的窗邊喝酒,聽到動靜後,她站了起來。
這是位美麗的少女,綠色的眼睛,俏皮的鼻子,可愛的雙脣,她披散着黑髮,穿着略帶藍色的吊帶睡衣長裙,披着一件同色的披肩,白嫩的雙腳踩在房間裏鮮紅的地毯上。
除此之外,她脖頸略靠下的位置,皮膚詭異地裂開了兩道縫隙,就像是鯊魚的魚鰓。
“我已經結婚了,陌生的小姐。”嗡嗡聲從黑髮姑娘那傳來,當然她不是用魚鰓發聲的,而是胸腔,有這個聲音在那,達利安就起不來,覺得雙手雙腳都被墜上了沉重的鐵球。
“真巧,我也是。看來你不想背叛你的伴侶,這樣的男人可是越來越稀少了,也讓我更喜歡你了。事情結束後,我會把你安全送回去的,而且會把你這段的記憶抹除掉,你不會記得你曾經背叛過她的。”
她在達利安身邊坐了下來,嬌嫩的小手蓋在了達利安的脣上:“別多說了,我們的時間十分的寶貴。最後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你想要什麼黃金萬靈藥珠寶還是別的”
“我的伴侶是男的,而且……”達利安想翻白眼,這個小女孩是看神話故事看得太多了嗎對一個同爲異族的狼人說出這種話來
可他不止沒機會把吐槽說出口,甚至正事都只說了一半。
他的嘴又被捂住了:“沒關係,這會讓我們的愛,更狂野。”
她對他眨眼,那對綠色的眼睛忽然開始變色,變得越來越淺,彷彿……奧爾的灰色的雙瞳。
不,她、他就是奧爾……
達利安覺得自己的狀態更詭異了,他的靈魂好像分裂成了兩個。左邊一個,右邊一個。但是這兩個他,卻對眼前的這個奧爾有着不同的認知。左邊的他十分確定,眼前的就是那位不知道是什麼種族的異類少女。右邊的他也十分確定,眼前的就是奧爾。
奧爾(少女)對着他微笑,湊過來親吻他的臉頰,又要親吻他的嘴脣。
左邊的他想躲,動不了,右邊的他卻已經開始做出與奧爾共舞的準備了。
少女在達利安臉上親來親去,兩隻手也不是很老實,可是在努力了十幾分鍾後,達利安還是躺在那沒反應。
少女有些奇怪,坐起來仔細打量對方,然後,少女沉默了……
達利安看起來已經陷入了歌聲編織的幻境中,幾縷被汗水打溼的栗色頭髮黏在他的額頭上,琥珀色的雙眼因爲過於水潤,幾乎變成了透明的金黃色,鼻尖上滿是細碎的汗珠,雙脣也因爲激動微微張開,露出雪白的牙齒和一點點舌尖。
是、是很誘人的。清醒時強勢高傲,一看就是發號施令者的男人,誰能想到會有這麼一副近乎可以用媚態來形容的模樣呢
少女摸了摸發熱的臉頰,正好這時候達利安說了一句話:“奧爾,來吧……”她摸着自己臉頰的手頓住了,整個人都僵硬了。
房間中一直不停的嗡嗡聲消失了,達利安雙眼中的水汽散去,很快恢復了清明,少女拽着他的領子,大聲咆哮:“你喜歡男的!”
“我剛纔說了。”
“不,我的意思是……”
“對,我是個零。純的。”達利安對着少女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剛纔我原本就要告訴你的。”
=口=少女,裂開了。
達利安和奧爾在一起的時候,當然不是完完全全躺在那,等奧爾施展。他們是共舞同奏的,達利安也經常會請奧爾吃臍橙。但是,這些沒必要對這個小姑娘解釋,而且,在剛剛的混亂中,他意識到,這是他最佳的自保手段。
所以,達利安就用清醒的自己去影響被迷惑的自己,表示“我們都同意是奧爾,所以,今天換一種方式吧。”被迷惑的自己只在某些基本的點上十分地堅定,但在更複雜的問題上則很傻。所以,達利安自己騙了自己,果然很成功。
——她能控制他們的四肢,但是好像另外的那個肢,沒法強制控制,否則就不需要使用幻覺。
“海之神啊!怎麼會這樣我第一次找新郎,竟然就碰到了這種極品!”她的手還抓着達利安的衣襟,已經控制不住地仰天大哭了起來。
“嗯”哭着哭着,突然一雙大手按在了她的脖頸上,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壓在了地毯上!
在她的頭頂上放,是一顆猙獰的黑色的狼頭。
“要試試看,我咬碎你頸椎的速度嗎”低沉渾厚的嗓音,從狼的口中吐出。
“哇啊!!!到底爲什麼!爲什麼你會想不開做零呢!你做個也好啊!不然你長成這個樣子,不是都浪費掉了嗎!”
“不浪費哦,小姐。我的丈夫很喜歡。”
黑髮少女不哭了,她的臉快速地紅成了一片。
達利安退了下來,從半狼人的模樣恢復,達利安整理了兩下被扯壞的制服:“請放我們離開吧,小姐。我的夥伴們對你同樣沒什麼用。”
少女臉上的紅色消失了,她坐了起來,十分氣憤地說:“所以你的‘丈夫’,其實是你服務的血族,你們都是他的妃嬪”
“不,我們是合法伴侶,去教堂發誓,有公證人的那種。”但達利安也沒否認其他,只能讓奧爾先背口鍋……
少女眨了眨眼睛:“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溫柔的光芒,我也在其他人的眼睛裏看過,你很喜歡那個血族。”
“毫無疑問。”
“好吧,我留着你們也沒用。你在這……”她看見達利安的眼睛裏瞬間又充滿了警惕,“跟我來吧,我會把你們都送回去的。”
她站了起來,示意達利安跟上。房間外的走廊黑成一團,能看見周圍都是一道道的房門,除了室內裝修更高級,這裏就像是那種隔出儘量多空間的廉價旅館。“大多數人都沒回來了。”少女俏皮地笑着,“我也沒想到我能碰到那麼多狼人。”接着她帶達利安走到了樓梯邊,那有個身材纖細的男人把守着。
“這麼快就結束了嗎,黛德麗”他看了看黛德麗身後的達利安,“看起來很不錯,結果這麼沒用嗎”
“唉……不止這一個沒用,其他人都沒用。”
“啊你什麼時候試用了其他人了”
“我抓回來了一羣零,純零。qaq”即使已經接受了現實,但這時候黛德麗還是露出了一臉血的表情。
“=口=”守衛驚訝地看着黛德麗,半晌後,說,“狗屎!那些狗屎血族!就不能留點正常的狼人嗎”
“我把他們都送回去。”
“直接找個地方扔出去就好了。”
“不!我要親眼見見那個狗屎血族!”
“看來你很中意這個……等等!你沒唱歌!”守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瞬間他脖頸上的鰓都張開了,嗡嗡聲直刺達利安!
“別找事了,費歐莉娜。”黛德麗站在了達利安的身前,從胸腔裏發出像是青蛙一樣的叫聲,嗡嗡聲的節奏頓時被打破了,“既然沒用,我幹什麼要多花力氣催眠他們呢放心,我記得答應過你的,會抹去他們的記憶的。”
“我有點後悔答應你了,黛德麗,他們……”
“砰!”“轟——!”樓下忽然傳來了巨大的撞擊聲,達利安很確定,那是門板被一腳踢飛的聲音。
“加西亞!”他更確定,這是奧爾的聲音。下一秒,流動的空氣把奧爾的味道也帶到了他的身邊……
奧爾跟着兩位拴着鐵鏈的狼人下了下水道,因爲人剛剛被帶走,即使在惡臭的下水道裏,他們也能清晰地聞到綁架者和達利安他們的氣味。追逐了兩百多米後,他們在另外一個地方爬出下水道,人沒了,但是這裏有一輛長時間停留的馬車的氣味。
所以,追不着人,但是能追馬。
這時候總局的增援來了,都是狼人與血族。
“十日內已經有了八起失蹤案,累計失蹤了十一人——有幾起是兩人同時失蹤的。但被接案的警察認爲是他們和自己的主人發生了矛盾,或者和其他人爭風吃醋,被下了黑手。”波羅斯泰也得到了更多的情報,“這是第一起,如此大量的,並且還是警察的狼人失蹤。”
錢德勒以爲這是好消息:“加起來不到二十人,這說明來的是個小部落”
“不,恰恰相反。”一向對人類的命不那麼看重的波羅斯泰,這時候也神色嚴峻,“吹笛人的聲音,對我們不管用。所以必須要在我們沒注意的時候,發動襲擊。不過,只要是接受了狼人的血族,大多數情況下就不會和自己的狼人分開行動。
那些吹笛人又不能長時間盯梢,陌生的氣息總是在周圍活動,很容易引起狼人們的警惕,他們只能散開,碰運氣。”
“嘶!”這麼一說錢德勒就抽了一口涼氣。
“追着馬的氣味,繼續找人。”奧爾頭皮都炸了,確定沒有什麼和達利安有聯繫的消息,直接開始追蹤。
奧爾以爲,在街道上追蹤一輛馬車,也不算輕鬆的差事。他擔心有缺漏,所以安排的是多隊的人馬,一旦狼人們的意見發生矛盾,那也不需要爭吵誰聽誰的,直接分隊。
不過實際情況,比奧爾想得順利得多。
“有一股水腥味。”“和泰爾帕河的味道不一樣。”“還有些從沒有聞到過的水生植物的味道。”
後來狼人們乾脆直接上馬車追蹤,只在一些馬車衆多的繁忙街道,他們需要下來找一找——來往的車流攪亂了氣味,還有馬匹糞尿的遮掩,不過還好只要找出一百多米,就能把斷掉的氣味再次連上。
狼人們很確定,就是眼前的宅邸。奧爾直接從車上竄下來,一腳踢飛了大門!
“加西亞!”
一個身影從樓上直接跳了下來,奧爾在看清這身影消瘦矮小的瞬間原地彈起,一腳直踢身影的腹部。對方在半空中身姿柔韌地轉動腰部,用……尾鰭抽向奧爾的腳。在腳與鰭相擊的瞬間,一聲慘叫響起,那瘦小的身影直接被踢到了二樓的柱子上,發出“啪嘰!”一聲,接着就順着柱子滑落了下來。
就像是一條……被砸暈在牆上的魚。
“奧爾!”
奧爾剛落地,又一個身影從三樓跳了下來,他再次彈起,這次迎向那個身影的,卻是他敞開的雙臂……
他公主抱着達利安,落在了地上。現在他的懷抱滿了,一直空蕩蕩的胸腔裏也滿了。
只慢了奧爾半步進門的衆人
也只發了兩秒的呆,狼人和血族們便開始行動了,地上的那條死魚……被戴上手銬,還有血族朝她的嘴巴裏抹了點東西。其他人如潮水一般散開,涌向這棟宅邸的各處——他們都知道要面對什麼,所以基本上都是血族2到3狼人的配置,血族在後邊,不會讓狼人離開他們的視線。
達利安小聲在奧爾耳邊嘀咕:“放我下來吧。”
他的臉是燒的,畢竟這是他人生第一次,在衆目睽睽下,被人公主抱。他這個體格,被公主抱,實在是沒眼看。還好在這不兩年多的時間裏,奧爾瘋狂長高,否則……一個不到一百七十公分的小可愛,抱着他這樣的大個子。
兔子抱着狼嗎
奧爾手臂摟緊了兩秒,不過還是把人放下了。
“聽一聽,這裏有戰鬥發生嗎”奧爾看着樓上。
“我只在三樓還看見了一個敵人。”達利安看向黛德麗。
一看見他的表情變化,黛德麗就興奮了,直接轉身跳了下去,然後……奧爾就聽見了一聲尖叫。那位看守的菲奧莉娜臉色頓時變了,直接要朝着走廊裏跑,然後達利安就把他打暈了。撕碎了他的衣服,把人綁了起來——打的是水手結,不用擔心人會跑。
剛纔菲奧莉娜名字的時候,他就感覺奇怪了,這絕對是個女人的名字,但那是個男人。而現在,黛德麗也發生了變化。
“呃,我剛剛看見的時候,她……是個女的。他們是什麼”
“吹笛人,上岸海妖的一種。他們每隔十到二十年左右,會有一次羣體的繁殖潮。”奧爾和達利安一塊走過去,看那條死魚。
“他”,現在是一條美男魚。有一條青綠色魚尾,長度十分可觀,甚至讓奧爾想起鹹帶魚,他的手臂上長出了鋒利的魚鰭,有魚刺刺出了魚鰭,這玩意兒一定能當做武器使用。他雙手的手指同樣很長,但骨感又有力,手指中間有蹼,配上青黑色的指甲,就是怪獸的利爪。他黑色的頭髮現在雜亂如野草,綠眼睛多了些金屬的光澤,最明顯的變化來自於他的嘴——厚厚的香腸脣。
“吹笛人自己能變換自己的外貌,但只是外形上的,實際上她們的種族裏,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雄性,也生育不出雄性來。”
嬰兒在發育初期看起來都是雌性的,只是隨着體內激素的變化,男嬰的“子宮”開始下移。
他在藍星時也看過當了十幾年的女孩,但進入青春期後,突然變成男孩的新聞。更可怕的是,有些老封建給孕婦吃什麼“生男丹”之類的,生出來的是畸形兒。那下面有人給科普,說這是因爲女嬰吸收了過多的雄激素。
讓他記憶很深的是,評論區裏竟然有人回覆:所以那藥還是有用的。
這可真是……本質上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多那個零件嗎最好讓那些傢伙都穿成吹笛人,十年生一次,一次生三十個(雖然是卵生,但同樣很痛苦),這才是真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