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第 223 章(捉蟲)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thaty字數:5942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223
“很好吃。”沒有那麼好吃,但是,對於心情低落的他而言,這口熱騰騰的美味食物進入口腔後,食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給他帶來了異樣的滿足感。
“真的嗎我不信”奧爾笑着說了個這個世界無人知道的爛梗。
“我也嚐嚐這個。”達利安也端過了另外一份伊塔利亞面。
“是的,很好吃!”錢德勒的回答,近乎鏗鏘有力。
“這個雞肉蛋撻也不錯。”“再來一份伊塔利亞面!”“哈哈哈,這個小麪包裏的是甜蜜炸雞的甜醬。”
心情不好了,就吃東西。食物在滿足味蕾的同時,也會帶來心靈上的厚重滿足,會增肥那就運動吧。提不起勁或者沒時間運動那就安心當個快樂的胖子吧!
——奧爾上輩子就是這樣的。雖然很多人是吃東西解壓得不償失,但是這對普通人來說,是最容易得到的方式了,老式大黃油餅乾、油炸臭豆腐、麻辣拌、魚丸粉絲、奶茶、雪媚娘、涼拌豬頭肉、旋轉薯塔……
炫一口快樂一口,一直炫一直快樂。
三個人吃得快樂,不止上餐的侍者用驚訝的眼神看着他們,一些來這吃早餐的警官也不走了,看似是吃他們自己的飯,實則偷窺着這三位年輕的長官。還有人明明剛剛吃過,但又看餓了,忍不住再叫了一份。
奧爾看着錢德勒,依稀好像看見了當年的自己。不過錢德勒有人陪伴,那時候他只能獨自一人在家裏狂吃……
他個子大,長胖也不明顯,後來闖蕩各個“男士限定”場所,爲了自保練起了散打,消耗劇增,更胖不起來了。
其實穿之前,他已經準備放棄尋找伴侶的行爲了,連散打也放鬆了。圈裏相伴幾十年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奧爾也意識到自己這種一交往就一輩子的心態,是很難在當今的圈子裏找到自己的那一半的。
這一開始就給對方的壓力太大了。
瞭解-更進一步瞭解-彼此深入熟悉-下定決心在一起。這才是正常交往的步驟,當雙方都是性別男時,雖然沒有家庭催婚催生的壓力,但契合度的重要性在交往中並不比異性情侶的要求低,反而更高。
說難聽的,x無能和騙婚的同,反而很容易pua女性,讓她們在婚後接受無性婚姻,一邊自己受罪去做試管生孩子,一邊安慰男性,甚至於對外說是自己不行,以保護男方的臉面。
奧爾還曾經偷偷給幾位同妻發過錄音,都是那些男人喝醉了後,得意地對其他人宣稱,自己是如何騙得家裏的女人團團轉的。當時成功破壞了不少別人的“姻緣”,挺好。
總之,當時的他已經漸漸做好準備,要當個獨身的大胖子,在美食中快樂地活到四五十就因爲心腦血管疾病gg了,反正他這麼一個人活着對這個世界也沒啥貢獻的——這麼一想,他的生活態度和那位遊戲人間的伯爵,在某種程度上,有那麼一些的近似。
奧爾忍不住臉上帶笑,啃了一口烤雞腿的錢德勒剛嘀咕着“還是喜歡吃炸雞……”一擡頭就看見了奧爾的表情,“想起什麼了那麼賊兮兮的樣子”
“我想起來,好像很久之前,其實我已經幹過類似於偵探的事情了。”
“哦當警察之前你還是個學生吧能講講嗎”
“呃……我們班裏,有個傢伙腳踏四條船,還想來追求我,我同意了他的約會,他把其他的四個伴兒也約在了同一時間,然後那家夥就倒黴了。”這還真是原主身上發生的事情。
達利安皺眉:“你班裏佩爾德公學都是男的”
錢德勒笑了起來:“都是男孩子的地方,當然也是男孩子們彼此遊戲。別當真,那都是美好的少年回憶。”
“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奧爾拍了拍達利安的手,“威廉,你上學的時候也這樣”
“當然。”錢德勒聳聳肩,“這對貴族們來說,沒什麼需要隱瞞的,沒有幾個學生時代的‘好友’才是糟糕的事情。別一臉驚訝,我就算是王……咳!我的身份不代表什麼,甚至那身份在我求學期間,還給我找了很多麻煩。
在公學時,有幾個傢伙一直欺負我。最惡劣的一次,他們甚至在冬我身上潑水,把我關進了廁所。”
“這可真是一羣混蛋,徹底的混蛋。”奧爾陰沉着臉。
“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只要不出人命,家長就不會插手。包括我母親。後來有人把我救了,我當時可是真的非常感激他,甚至還誤以爲那是我的初戀——後來證實,我確實是直男,當年那只是一種深切的感激而已。不過,半年多後,我發現,原來那家夥才是那個霸凌團體的幕後老大。
那時候我長高了很多,也結識了另外幾個朋友,我偷偷把他揍了一頓,這件事也就完了。”
奧爾腦補了一篇五十萬字的綠勾勾網校園純愛文,不過……裏的事情出現在現實裏,可絲毫都不會讓人感到浪漫或愉悅。
“還想打他嗎”奧爾問,“我覺得一頓打並不夠。”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錢德勒笑了。
“還想嗎”奧爾問了第二次,並伸手拍了拍錢德勒握緊的拳頭,“案子結束,我們就可以去打他,不會有人發現的。”
“……”錢德勒眨了眨眼睛,他竟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沒關係,事情已經過去了,奧爾。”
——他以爲對那件事的記憶已經模糊,畢竟當年那個英俊少年現在已經是個胖子貴族了,每次見面,兩人也能談笑風生,時間讓一切都面目全非了。但就在剛纔,他發現當年的一切在他的記憶裏依然鮮活,就像是放在老相冊裏的照片,相冊表面已經花了,可裏邊的照片還那麼地清晰。
以貴族的標準,被算計的,才是蠢貨。他不能對任何人哭訴,同爲貴族的朋友們不行,弟妹不行,母親不行,甚至妻子與兒女們也不行。
達利安聽着兩人的交談若有所思:“奧爾,你長得這麼可愛,在學校裏有沒有人找你麻煩”
錢德勒頓時大笑了起來。
奧爾=。=地眯眼看着達利安,果然,插刀這件事,還得是自己人插得準:“還是有的,不過,事情一般解決得都很快。我學校裏的那幾個頭領……哎”
奧爾摸着下巴,開始回憶起來。
原主所在的佩爾德公學,雖然不是索德曼數一數二的公學,但當然也是很不錯的學校。原主的親爹老蒙代爾沒破產前,也只是個中等的商人。奧爾的家室,在學校的所有學生裏,是很不起眼的。
而且,只要想一想就知道,雖然錢德勒這種王子在公學裏都要倒黴,但錢德勒的公學裏上學的全都是頂級貴族的兒子,人家是很有底氣的。尤其錢德勒上學時,得是至少二十年前了,那時候商人階層還沒崛起,擁有大片領地的大貴族才是世界的主流,國王面對那些人都要保持敬畏。
但原主呢原主十四、五的時候更可愛。這樣的少年放在公學裏,是很危險的。但那些身份高的男孩對原主的態度都很……禮貌他們追求的行爲都十分有風度,幾個不長眼的,比如這位腳踏四條船的傢伙,也很快受到了教訓。
那位親王過去說一直注意着奧爾,奧爾雖然臉上感動,但實際都是當笑話聽的,畢竟這事也沒誰能證明他沒注意。但或許,他真的一直注意着
“哦,不用解釋,明白了。”錢德勒對奧爾眨了眨眼睛,“咳!我們原本是來談正事的,結果都快吃完了,我還什麼都沒說。”
錢德勒這面帶微笑,他現在的心情確實輕鬆了很多。不只是因爲食物,雖然這家的食物不錯,但以他王子的生活質量……好吧,依然是不錯的,過去的他並沒怎麼追求美食,國王那的食物則拼命地放調料,一吃就是一嘴調料味。
更重要的,這種朋友式的閒聊,他發現了一些屬於對方的小祕密,他也拿出了自己曾經的祕密,和對方分享。
“事情不能鬧大。”錢德勒說,“不能公開水管的問題,對不起。”
無論是來自母親的糟糕命令,又或者是那聲道歉,都沒那麼難以出口了。他覺得……奧爾能理解他。
“那我們可以只公佈醫生與水管商人勾結,在客人的飲水中下毒,但具體的下毒細節——爲防止有人模仿,不予公開。”
“這太好了!”錢德勒興奮地叫了起來。他難受的就是無法通知被害人,母親的那種“聰明人會自己弄明白,不明白的蠢貨就讓他死”,錢德勒實在是無法認同。畢竟……他不認爲自己屬於聰明人。假如他的身份不是王子,那他就是該死其中之一。
所以奧爾這麼弄,還是可以向外順着線索繼續追查那些被害者。
“威廉,這是新瓶裝舊酒,你的母親很可能不高興。因爲我相信,她說的不公佈水管的事情,就是徹底的不公佈,不是讓我們改一個方式。而那些收到消息的貴族們,也不會因爲這件事感激你,甚至……你的母親可能因此給你一個教訓。
她不需要自己動手,只要給那些受到你幫助的貴族一個暗示,你就會有大麻煩的。”
“我知道,這真是很糟糕的情況,不是嗎”錢德勒嘆了口氣,“如果我不這麼做,那很可能有人會因此而死。他們能找我的麻煩,總好過我看着他們躺在墓地裏。而且,我親愛的朋友,下次這麼勸我的時候,請先看看你自己。你幫助的人少嗎
我畢竟是王子,而且母親還需要我去做其他的事情,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直接影響我。事實上,我覺得去找你的麻煩,作爲給我的警告,可能性更大。尤其你的身份……讓很多貴族感到好奇。”
“不能這麼說,我得到了很多回報的,比如這次那些勇敢站出來的工人們。”奧爾奧爾對着錢德勒露出略有幾分危險的笑容,“至於找我的麻煩,別擔心,我可以應付的。”
“你要幹什麼難道是抹個大白臉,半夜去敲那些傢伙的窗戶”錢德勒興致勃勃地問,“我告訴你,你那麼做,說不定會讓某些人很興奮地撲向你。”
奧爾翻了個白眼:“這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別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所以,你介意稍後給我背一下鍋嗎”
錢德勒:“”
“家屬樓”裏,雖然在吃喝上沒有短少,昨晚甚至還給他們安排了洗澡水,但今天衆人看起來還是明顯的萎靡。
精神最好的,竟然是那六位公證人,他們聚在一起閒聊着,偶爾還笑出聲,並且不時對着那羣家屬指指點點。可被他指指點點的人們,就算憋得臉色鐵青,但沒一個人敢出聲。
能夠給那位伯爵做公證人的,在身份足夠的同時,當然也都不是什麼正經人。總算這些傢伙還有些分寸,指指點點的手,沒有對上公爵夫人。可她那個繼承了伯爵爵位,卻沒有得到祖宅,也沒有封地的兒子,卻是被指點的主要目標。
他那揮霍無度的風流父親不是笑柄,但這個風評頗佳的新任伯爵,卻將會成爲整個諾頓帝國的大笑柄。明明是個老牌貴族,卻與那些新興的暴發戶一樣,只有個空空的頭銜。
哦,不對,他比暴發戶還不如,那些傢伙雖然是用錢買的爵位,但子爵以上每年都能從國家拿一份年金。而這位新任的卡洛菲斯伯爵,連那完全是起到象徵作用的幾百金徽的年金都沒有。
“哈哈哈!”“真可憐的年輕人。”“我聽說他已經結婚了,真幸運啊。”
“好像是瓦德羅公爵的小女兒。”“可憐的傢伙,大概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就能聽見他離婚的消息了。”
六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對於人名都不加遮掩了。公爵夫人的二兒子臉色變化激烈,還是他的哥哥擡起手輕輕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新任伯爵立刻鬆了一口氣,安穩地坐在那了——對,是他的哥哥攔着他,他才沒過去跟那些老家夥battle的。
六人團頓時笑得更大聲了,可新任伯爵看都不看他們。
門開了,奧爾走了進來。雖然錢德勒這次沒跟着,但六人還是立刻閉了嘴,這可不是因爲畏懼,他們兩眼亮閃閃地看着奧爾,就像是精彩的歌劇即將開場時,觀衆們的眼神。
“沙克卡洛菲斯,希森託德、拉貝爾卡洛菲斯、唐娜卡洛菲斯、波比卡洛菲斯,你們因爲謀殺埃德沃德卡洛菲斯伯爵而被捕了。”
十名警官從門外走了進來,其中包括四位女警,她們負責嫌疑人裏的兩位女士。
“放開我!”“你們怎麼敢”“你們有什麼證據!”
夫人們立刻站了起來,大聲嚷嚷着,但是……公爵夫人這時候卻坐在那,眼皮微微低垂,彷彿在發呆,並沒有聽見周圍的吵鬧。她的兒女們本來想幫助自己的兄弟了,但是看見母親這個樣子,也放下手,站在了原地。
至於沙克,他的名字剛被叫到的時候,就立刻看向了自己的母親。而那個時候,公爵夫人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所以,當被警察拽起來時,之前最活躍的沙克,這個時候反而一句哀求的話都沒有說,他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親。
他們的態度終於也被其他人看在了眼睛裏,有的母親也帶着孩子退開了,她們被警官們抓住的子女眼睛裏頓時流露出了怨恨。
“西斯卡夫人,看在光明的份上,您說句話吧。”但也有母親並不甘心,一位黃裙夫人衝到了公爵夫人的面前,跪在地上,祈求的雙手放在胸前。
“我相信皇家警察,相信法律,會給我們一個公正的結果。”公爵夫人依然垂着眼皮,看都不去看那個女人一眼。
黃裙夫人的眼睛轉了轉,乖巧地說了一聲:“好的,夫人。”
“不!媽媽!媽媽!我是您唯一的兒子!”她是拉貝爾卡洛菲斯的母親,看見自己的母親放棄了,拉貝爾掙扎得更瘋狂了。
那位私生子託德踹了他一腳:“我們得相信法律,相信法官的裁決!”
“相信法律你們想在法庭上得到‘公正’”沒人站出來,奧爾也會開口,畢竟他是真的準備好了一場大戲,可對方給出了更好的插話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如果你們有個貴族的身份,或許能夠用爵位換一條活命吧”
除了沙克,其他四個人都看向了奧爾,那兩位女士的眼神尤其兇悍。
三位男士在法庭上獲得“公正”後,可以輕鬆地重回他們過去的圈子。可兩位未婚的妙齡女士,一旦被帶走,即使只是被塞進囚車裏,她們的名聲也徹底被毀了,未來別想有一份好婚事。
“看來你們確實認爲自己能夠得到公正還是沙克先生看得更明白。一夜之後,再次到來的我沒有對諸位說‘女士們、先生們,非常感謝你們昨天的配合,諸位請回家吧。’而是直接下達了帶走你們的命令,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這確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王子不是蠢貨,在發現情況急轉直下時,他一定在昨天晚上去找國王了。即使昨夜國王沒有召見他,今天早晨也該見到了,現在這個時間,王子一定已經帶着國王的旨意回來了。
現在的這個,毫無疑問就是王子爭取下來的國王的旨意。
法院在面對貴族時,確實十分“公正”。可面對國王的命令,那就該是國王的“公正”了。
咄咄逼人的,必定是王子——奧爾:ヘ威廉,請把鍋背好。否則有什麼必要讓一些帝國的年輕人,爲一個老廢物陪葬呢國王是寵愛她的長子的,所以答應了他一半的要求,就是只帶走那些年輕人,“到此爲止,不能深挖”。
所以,公爵夫人保持了沉默。她如果還要鬧,那就不是對抗王子,而是違抗國王了。
“夫人!西斯卡夫人!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拉貝爾,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他一定是無辜的!”剛剛哀求的黃裙女士立刻撲向了公爵夫人。
“媽媽!救救我!媽媽!”她的兒子也大聲呼喊着。
“她才是主謀!”那位剛剛一直在沉默,甚至提醒了拉貝爾的私生子先生,突然也叫嚷了起來,“是她命令我們殺害伯爵的!”
“你瘋了嗎,希森爲什麼要用如此滑稽的罪名指責西斯卡夫人”他的母親立刻站了起來,維護公爵夫人。
“因爲我不想死啊,媽媽。您還有其他兒女,但我的命只有一條,而且我說的是真話。”他看向奧爾,“我有證據,蒙代爾警官。我在七號街的艾登維爾銀行有一個保險箱,裏邊放着公爵夫人親筆寫的承諾書!”
“你!”公爵夫人瞬間站了起來。
“以爲波比把那封信偷走燒掉了嗎您該找個更聰明的間諜,她燒掉的只是假的。”
“我不會浪費時間去取那封信的,託德先生。”奧爾站在原地沒動,劇情的進展比他預計的還要精彩,“即使我看到了那封信,它也不會出現在真正的法庭上的。本來那封信也不是爲了在法庭上作證而準備的,我也知道它是沒用的,但是,我總得試試,您說對嗎”
“媽媽,您要用我的血肉換取公爵夫人的庇護嗎但我可是個私留證據的人呢,那可都是跟您學的,您以爲公爵夫人會相信您嗎不過我得到了幾所不錯的房子,賣掉它們,你們應該能多揮霍個幾年。”
他的母親和弟妹看起來想撲上來把他生吃了,私生子在明白脫罪無用的情況後,這是想把家人也拉下水。
“咳!”奧爾打斷了私生子的抒情,“先生們,女士們,我覺得你們都忘記了一件事。我記得波羅斯泰警官已經對你們宣佈過了國王陛下與伯爵先生的約定——所有參與謀殺他的人,他們的母親,以及同母的兄弟姐妹,都將無法獲得來自他的遺產。
律師先生們,希森託德先生作爲兇手之一,他的母親與弟妹是否自動失去伯爵遺產的繼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