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第 220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46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220

    錢德勒一怔,終於鬆口了:“我知道,你們是有分寸的。”

    “哈哈哈哈,您是瞭解我的,我當然是有分寸的,錢德勒警官。”

    “……”聽他這麼說,突然就不確定了……

    “我們確實有分寸的,錢德勒警官。”巴託納也是這麼說的。

    “好吧,當然,我知道了。”他能怎麼辦呢錢德勒悶悶地嘆氣,只能說,從過去的相處中,他相信兩人的分寸,而且,這件事他也會對奧爾說一聲的,奧爾應該能應付的。

    嗯,__應該吧

    錢德勒和他的兩位朋友道別時,奧爾已經見到了那些惶恐的整潔服務公司員工。他們一共坐滿了輛囚車,奧爾直接讓他們下車,在街道前邊站成四排。

    有十五人是女傭,年紀從二十多歲到四十多歲不等,都穿着藍布圍裙,用頭巾包着頭。年紀大的女傭站在前面,更年輕的站在後頭,死死低着頭,頭巾也拉得更靠下。

    十四人是男性,有老闆、會計、祕書、打字員、兩個監工,以及八個穿着藍色外套的苦力。管理層(包括監工)雖然和苦力是從一輛車上下來的,但下來之後,他們就站得離苦力和女傭們遠遠的,祕書還用一條手帕捂着臉。

    奧爾注意了一下男人們的腳,男人都穿着新舊不一的鞋子,沒人穿警靴。很多苦力的鞋子都系着繩子,因爲他們的皮鞋開了口。

    “警官先生們,我覺得一定有什麼誤會,我是個規規矩矩的生意人。”老闆看見奧爾,尤其是看見他的警徽,立刻嚷嚷了起來,“您可以稍微靠近一些嗎我能證明我是無辜的。”

    “把口袋裏的匯票收起來吧,先生。你們都被證實和卡洛菲斯伯爵的死亡有關,沙克卡洛菲斯和其他幾位伯爵的子女作證,昨天晚上有人竄出來殺害了伯爵。雖然他們沒看清那個人的臉,但他們穿着你們公司的藍色外套。

    晚上巡邏的警察也看見了個男人狼狽逃竄的身影,同樣能證明那人穿着你們的藍色外套。

    我們經過調查,有理由相信,名兇手是作爲清潔工進入伯爵的住宅的,那之後他們偷偷隱藏了起來,入夜之後再竄出來,殺害了伯爵。”

    奧爾說兩句,工人們就發出一陣驚呼。可當奧爾說完,他們反而不說話了。

    “那這些是他們的事,和我們無關,對吧”說話的是個戴着眼鏡的男人,是公司的會計,“是這些苦力幹的,是他們當了強盜!”

    “不,所有看見你們公司清潔工的人,都無法確定,那個男人的長相。所以,他們穿着苦力的衣服,不一定是苦力。”

    “那外人也可能穿着那些衣服!”老闆指向工人們。

    “不,只有同爲一家公司的人,才能讓其他人默不作聲地,爲他提供掩護。”奧爾說完不再理會他,“沒有把你們直接送進監獄,因爲,我們還要給你們最後自辯的機會,假如有人能說出,那天到底是誰混在清潔工的隊伍裏,不止不會受到懲罰,甚至還能得到獎勵。”

    “別聽他胡扯!”“你在濫用職權!”“我們都是諾頓帝國的公民,你不能這樣對我們!”

    管理層的男人們立刻亂七八糟嚷嚷了起來,有恐嚇工人的,也有瞪着眼睛斥責奧爾的。

    “您……您是奧爾維茨卡蒙代爾警官嗎”就在一團亂裏邊,有個苦力摘下自己的帽子握在手裏,站了出來。他應該有四十多,但也可能更年輕,嗓音嘶啞,雙眼渾濁,雙手十指都因厚繭與傷疤略有些變形,只是背脊還算挺直。

    奧爾一個眼神,老闆那一幫人都被捂住嘴巴,塞進囚車裏去了。

    “我是。”

    “能證明一下嗎不,請別給我們看您的證件,我們不認字。就只是……請問,小吃攤的湯汁,會被怎麼處理”

    “給老人和孩子。”奧爾立刻回答。

    苦力們都笑了起來,很多人的嘴巴裏都缺少了牙齒。

    “是您,蒙代爾警官。那些警官先生們來帶我們走時,就說是您的命令。”站出來的苦力笑得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那些站在後排的年輕女傭們也擡起了頭,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奧爾,“我們那時候就不怕了,不過還是擔心萬一是騙子呢但我其實一眼就認出您了,我有您的照片!”

    苦力很得意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剪報,奧爾是沒從那一片模糊裏看出是什麼,但這位苦力得意又小心地把它展示了一圈,在別人羨慕的注視下,又重新把它塞進了口袋裏。

    “說吧,蒙代爾警官是自己人,是給我們窮人幫忙的,我們也該給他幫忙。”

    “警官,昨天來這時,是監工帶着個陌生人。”一位老女傭站了出來。

    一個苦力:“對,那天他沒讓我們跟着。”

    “其實過去也常有這種事,他們會把一些外人塞進來,那些人是來偷東西的,但那天來的不是那些小偷。”

    “小偷是紅鬍子的手下。”“他們不會偷顯眼的東西,但會拆掉傢俱上的金飾,拿走一些小擺設之類的。”

    “僱主不追究,那就算了。僱主一旦追究,就會把我們推出去。”

    “在這的可是個大主顧,吝嗇鬼湯姆一直不捨得來這偷。”

    “別說這些,說說那個人的!”“他們看起來不是紅鬍子的手下……”

    女傭和苦力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給奧爾講了個大概。

    這個整潔服務公司從很久之前就手腳不乾淨了,他們和一個叫紅鬍子的小偷幫派的大佬合作,不時帶人進僱傭他們的宅子偷東西。

    伯爵在這一共有五棟宅子需要被打掃,這是個大買賣,所以老闆一直沒對這動手,就怕失了這個主顧。可昨天監工帶來了個陌生人,女傭和苦力們爲了自己的工作,當然也不敢出聲。

    這個人不像是紅鬍子的人,因爲衣着打扮更乾淨得體,舉止也不像是那羣從小偷到大的賊。

    很幸運,有人在別的地方見過其中一個。

    “那可不是個好地方。”女傭雖然說了她見過,可說到正題的時候,還是打了個哆嗦。

    “我會把你們接到魚尾區去的,和你們的家人一塊兒。”奧爾主動說,這不是交易,是提供給這些人的保護,就是——馬克西姆,我們再開個清潔公司,怎麼樣

    (正在和費雪研究水泥廠問題的馬克西姆:阿嚏!)

    苦力和女傭們都發出喜悅的驚呼,女傭立刻說:“是黑馬夜總會。”

    “哦,我也聽說過那。”“那下面是賭場,可怕的地方,老比利的兒子就染上了毒癮。”

    “謝謝。其他先生們女士們可以暫時離開,回去整理你們的行李了。這位女士……您叫”

    “瑪麗!瑪麗沃克!不、不需要叫我女士,警官先生。”女傭不再年輕的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的紅暈。

    “沃克夫人”女傭沒有否認,臉也更紅了,“夫人,稍後可能需要您辨認那位男人,可以嗎請放心,不會讓您露面的,只要在馬車上悄悄掀開一點窗簾看着就好。”

    “當然,沒問題!”

    “謝謝。”

    奧爾也沒想到,同樣是隨手的行爲,會在意外的地方得到回報。

    小吃攤當然是煎餅攤,他們說的湯汁,不是雞湯,那個是買煎餅時附贈的。湯汁燉着雞雜與雞爪的湯,這個玩意兒比雞湯還難喝,裏邊的調味只有橘皮和鹽,又腥又鹹。但它很濃稠,有碎肉,還是熱的,更重要的則正是它的鹹。

    小吃攤賣光之後,會在這鍋湯汁里加一些水,熬煮沸騰,免費給孩子和老人。這是真的刷鍋水,但老人和孩子都會排隊來領取。尤其冬天的時候,對窮人來講,不止吃一口飯很困難,吃一口熱且有鹽分的更困難。

    未來高鹽高卡的垃圾食品,在這個時代是得之不易的營養食品。

    “已經結束了嗎”錢德勒剛出來,就看見那羣女傭和苦力高興地坐上警車離開——有人甚至都笑出聲來了,“你承諾了他們什麼”

    “去魚尾區工作。”

    “我聽說過,你的廠子給工人的工錢比別處都要高。”錢德勒覺得自己明白了,“那兩個傢伙還算不錯,過些日子他們會去找你玩。蘇恩是個公爵的兒子,但他喜歡芭蕾,所以主動放棄了繼承權,現在經營一家芭蕾舞團。

    巴託納是個軍人出身,但從南邊回來後,卻沒有選擇在軍部任職,而是開了一家服裝店,那個有名的巴託納服飾,就是他建立的。”

    “兩位有才幹的先生。”

    奧爾假如露出半點對那兩人的蔑視,錢德勒就會停下來,然後再去勸勸那兩人不要再來找奧爾了,但奧爾的讚美是真心的。可錢德勒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你真的這麼認爲”

    “沒繼續走前人的道路,而是自己在新的道路上闖蕩,並且看他們的樣子,顯然已經創造了一片新的天地,難道這還不算有才幹嗎”

    如果在藍星,他就是個鹹魚,這兩位一個是藝術家,一個是自創品牌的奢侈品大亨。即使在諾頓帝國,芭蕾舞團的內卷十分嚴重,服裝製作更是一個個百年老店,這兩位年紀輕輕能夠站住腳,並發展出點名堂來,固然是藉助了家族的勢力,但自身能力也不容小覷。

    錢德勒笑了,他撓了一下臉頰,心虛又內疚,他剛剛在懷疑,奧爾這樣腳踏實地奮鬥事業的人,會看不上那兩位“走歪路”的奇葩,他會接納他們,也還是因爲幼年時的友情,結果……錢德勒覺得自己被奧爾教訓了一頓。

    “哦,對了,我對你介紹他們,因爲這兩個傢伙很快就要去找你玩了。他們是有分寸的,不會干擾你工作。呃,假如他們沒意識到自己干擾你了,你也可以直接不管,把他們放在那就好。”

    剛剛蘇恩其實警告了錢德勒,他的人裏已經有人心生不滿。錢德勒並不奇怪會這樣,但嚴重到蘇恩直接提出警告,並且他們倆未來還要主動跑去結識奧爾,那就說明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了。

    “當然,放心吧,威廉。”奧爾笑得爽朗。

    坦白地說,奧爾是不想和那兩位先生有什麼交往的,他們是有才幹的成功者,但也是時代中的特立獨行者,本質上是鹹魚普通人的奧爾,對這樣的人物,更喜歡遠觀。不過剛纔錢德勒介紹兩個人的時候,他多少就猜到,即使不進社交圈,但他和威廉王子麾下其他人物的交往,也成爲了一件不可逃避的事情。

    我也成爲了一個虛僞的人啊。

    看着錢德勒也笑了,奧爾忍不住腹誹着自己。

    “奧爾!”達利安從房子裏跑了出來,臉上帶着一些驚奇,“你們想不到,伯爵沒有腦瘤。”

    “”

    “他中毒了!”

    “!!!”

    “大概率是鉛中毒,他的牙齒上發現了鉛線。之前驗屍官還以爲那是牙齒磨損的痕跡。”

    伯爵沒有腦瘤,奧爾也就是惋惜一下,聽說他中毒了,奧爾的頭也疼了,整個案情進一步變得復雜了。

    給伯爵下毒的,和找人殺他的,是一羣人嗎如果是,那麼既然可以用毒藥的方式取伯爵的性命,爲什麼還要找人殺他多此一舉

    也不對,目前掌握的證據,是伯爵在知道自己患有絕症後,放出了假遺囑,試探他親人的人性。結果人性果然經不住試探,他被垂涎遺囑的兒女聯手殺害。

    也就是先有絕症,後有伯爵的混蛋行爲。

    現在他中毒這件事,把一切都推翻了。

    “……我們去黑馬夜總會。克拉羅斯!”

    “在這!”

    “把伯爵的家庭醫生找來,另外,詢問一下,他們是否知道伯爵最近的情人是誰”

    奧爾剛下完命令,從那棟警察們佔據的房子裏,跑出來了一個穿着帶血圍裙,戴着大口罩的男人:“蒙代爾警官,我是負責威利克拉格先生的法醫,我剛聽說了隔壁的事情,所以也檢查了克拉格先生,他同樣有鉛中毒的跡象,只是比伯爵先生的程度輕了很多。”

    祕書和伯爵一塊中毒,那毒源就不在外邊,而在他們的家裏

    “把這個情況告訴約德尼一聲。”

    約德尼還在搜查中,那麼這件事就沒必要換人了。

    “伯爵的家庭醫生和情人,還要找嗎”克拉羅斯問。

    “要。”

    “那我……”波羅斯泰指着自己,還沒給他分配工作呢。

    “我們都要暫時離開,這裏交給您了。”奧爾特意瞟了一眼那棟滿是伯爵家屬的房子。

    “當然,先生。”

    要去掀一家夜總會,奧爾帶了一百多名警察,五輛警車兩輛大型囚車——警察中包括雪莉,以及雪莉帶領的十二位女警。

    女警們單獨坐着一臉馬車,連趕車的也是女警。坐在車裏,所有人都在做着深呼吸,這次帶出來的,都是能夠和其她女警搭班巡邏的,可以應付大多數突發事件(能用警棍,把大多數歹徒揍得乖巧懂事,也不會在需要開槍的時候手抖,能冷靜地一槍打爆人的腦袋),算得上是獨當一面的。

    但都是執行任務,現在還是不同的,這是第一次,局長和副局長帶着她們處理這種大案子。

    “別緊張,女孩們,我們能行的。”雪莉輕聲安慰着,女警們有狼人有血族還有人類,但當她們住在一塊兒時,很快就發現,種族什麼的對她們不是大問題,她們都是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女人,並且她們都是希望自己過得別那麼女人的女人,這就足夠了。

    奧爾在路上詢問了那位女傭沃克女士更多的關於黑馬夜總會的事情,它在梧桐區本德爾街的後半段,那半截都是些夜總會、俱樂部之類的地方。一部分還算正經,但越靠近本德爾街的末端,這些店鋪的經營範圍就越下作。

    大概是因爲那半截已經很靠近黑區了,當然,那周圍房屋的租金也很便宜,很多類似於沃克女士這樣收入的人,都會在那邊住宿,也因此他們很瞭解黑馬夜總會。

    “那個地方,只要身上帶着有價值的東西就能進去,包括人命。有很多人進去了,就不會再出來了。那天來的一個男人,是常在黑馬門口轉圈的保鏢,我很確定,那就是他。

    過去帶着那些賊,我們離開時,他們也會出來,但這次他們進去了,卻沒有出來。巴里惡狠狠地看着我們,讓我們別多惹事。”

    “您知道黑馬夜總會的老闆是誰嗎”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外號,他叫黑馬。不是個帝國人,是個……”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達利安,很快意識到這是失禮的舉動,立刻臉紅地縮回視線,“我很抱歉,他是個南大陸人。抱歉,警官先生。請、請相信、我也有很多南大陸的朋友,我知道你們大多是好人,你們就和我們一樣,我只是……”

    “沒關係的,女士。”達利安語氣溫和地安慰着她,“我理解您的意思。您能繼續說說,關於這個黑馬的事情嗎”

    “當然!不過,我知道的不多,我們這些小人物,最害怕的就是他們這樣的人。

    黑馬常在俱樂部樓,他的辦公室裏坐着,因爲那間辦公室的窗戶非常非常大,他經常把窗戶徹底敞開着,那樣在街對面就能看見他坐在辦公室的樣子。

    冬天下大雪的時候,他會穿着厚厚的皮草,叼着煙,站在窗戶邊朝外看。夏天的時候,他會在那個房間裏……做一些十分沒有羞恥的事情,有時候對象是男人,有時候是女人,那些人有的不是自願的。

    有些糟糕的傢伙會在那時候跑去看,光明啊……那簡直是魔鬼的場面。”

    “您今天離開家的時候,他在樓嗎”

    “我不是今天離開家的,我已經有一週沒回家的。有工作的時候,我都會留在公司,我們能睡在公司後邊的巷子裏,有時候老闆心情好的話,我們還能住在馬車裏,這樣能多幹一些活兒。”

    沃克女士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我見過在那住着的先生們,他們都是好人……去世的伯爵是那個總是帶回來很多小姑娘的男人嗎”

    “這兩位先生都去世了。”

    “啊……”沃克女士發出一聲怔忪的嘆息,在胸前畫了一個圓,用略帶麻木的音調禱告着,“願他們在天堂得到安息。”

    “您和他們兩位曾經交流過”

    “那位看起來很安靜,最初讓我有些害怕的先生,只要他在,就會請我們喝熱奶茶。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用那麼美麗的陶瓷杯子,我甚至覺得用自己的手指碰觸那光滑又白皙的器具是一種褻瀆。”沃克女士突然哭了,“我是個有罪的人,我應該在那天偷偷留下來警告他們的,我想過,但是……啊……但是我怕丟掉工作……”

    “沃克女士,您是一位勇敢的女士。那時候的恐懼是人之常情,您也以爲他們只是偷盜的,不是嗎在面對我的時候,您不就是站出來了嗎您沒有做錯任何事。”奧爾安慰着。

    他並非爲了得到線索,才違心地用謊言安慰沃克女士。

    剛剛這些工人們站出來爲他提供線索,也沒想着會得到什麼獎賞。假如她當時真的藏起來提醒伯爵和祕書,在她的意識裏,那對好心人最多給她幾個錢。可她要付出的代價,是與黑馬夜總會那樣的可怕勢力作對。

    別說是一位虛弱的女傭了,就算是壯漢,也沒幾個有膽量示警的。

    “謝謝您。”哭泣的眼淚在骯髒的臉上沖刷出幾道壕溝,但她笑得很開心,“有什麼您還想問的,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說的!”

    “您在爲那兩位先生打掃房間的時候,近期內,有沒有發現他們的家裏多出了什麼東西,或者發生了某些變化特別是入口的那種。”伯爵困於疼痛有一段時間了,祕書也中毒了,說明是長期的慢性中毒,毒源很可能就在他們家裏。祕書的中毒較淺,因爲他最近和伯爵鬧矛盾,搬出去了。

    ——伯爵的第七次結婚,很可能是故意做出來,就是惹祕書離開的。他可能是擔心祕書也遇害,或者不想祕書看見他“腦瘤”發作時的痛苦。沒想到卻讓祕書遠離了毒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