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第 216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71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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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達利安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波羅斯泰,他對奧爾說,“血跡有兩層。”

    達利安繞開血跡的最外圍,小心走到了靠近辦公桌的位置,那有一張長毛羊絨地毯。半張地毯都被鮮血浸透了,此時,血跡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看這,兩層的。舊的血跡沒被破壞,踩亂的是新的血跡。”

    地上的腳印品種多樣,有女士高跟鞋的角形前腳印加小方跟,有男士皮鞋的,還有靴子的。

    尤其靴子,那靴子底奧爾十分地熟悉,就是警靴的——皇家警察的警靴前腳掌是獨角獸警徽花紋。

    達利安指出的是兩個警靴腳印(鞋碼還不同),都是後跟踩在了血泊裏,前腳掌在血泊外,但下面那塊乾涸的血跡沒有被破壞,只是上面又多了一層血腳印。

    奧爾對達利安比了個大拇指,轉而看向波羅斯泰:“報案人是祕書,我們最先到場的警察呢”

    “也在隔壁,現在叫來”

    “不,看完了現場再說。加西亞,幫我整理一下腳印。”

    “沒問題。”

    約德尼和雪莉被安排去取所有櫃子內外,以及桌子上的指紋。奧爾雙手背後,彎着腰檢查桌上的文件(不要踩到地上的腳印)。

    看了一會後,奧爾上手了。所有文件夾裏放着的,都是白紙。

    正好雪莉掃完了一個文件櫃,奧爾走過去取出文件夾,也是白紙。錢德勒和波羅斯泰瞬間都竄了過來,幹別的活他們怕搞砸,但這個他們沒問題啊。

    一個一個的文件夾,全部都是白紙。

    “卡洛菲斯伯爵靠什麼獲得收入”奧爾問錢德勒。

    “他是個帝國黨。”錢德勒回答,“雖然他在那方面很開放,但在實事上,其實是個地地道道的守舊派。他對於投資工業沒有任何興趣,主要靠土地獲取收益。哦,對了,他有一個芭蕾舞團,和一個歌劇團。”

    “最近幾年糧食收益不高啊……”奧爾挑眉。

    最近幾年氣候一直都很糟糕,按理說這樣種田應該能獲利頗豐,但並沒有。因爲本地糧食生產的成本提高了,可略有提升的糧食價格根本沒達到成本——糧價被進口糧食打下來了。

    “他還是收入頗豐的。”錢德勒說,“農民和貴族的情況不同。”

    “哦……”

    衆人沉默了片刻,很快就重新開始忙起了自己手上的工作。

    奧爾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檢查,這桌子上帶着字的,只有伯爵自己的名片。墨水瓶是滿的,左手邊放着一支鴕鳥毛的銀筆尖羽毛筆,從筆尖的磨損情況看,這筆尖不止用過,還用過很久。

    他那些有字的文件呢在一樓祕書的辦公室

    伯爵的辦公桌上還有一支指甲銼,同銀製,背面還有精緻的玫瑰藤蔓花紋,這東西上面還有指甲的粉末,以及男士香水的味道,應該是伯爵自己的。

    所有的櫃子和桌子都檢查過了,沒發現哪怕半個指紋。

    地上的鞋印也整理好了,一共有八個人的鞋印,個警察,兩個女士,個男士,達利安還拓印出了清晰的幾組。

    “男士們貌似是在打架,女士們和警察是在勸架,但男士們打得太兇了,以至於反而把另外五個人都給卷進去了。”達利安說。

    “打得滿地是血……有人被捅了可是樓下同樣沒發現血跡……”

    達利安和波羅斯泰都搖頭:“除了伯爵,沒聽說有其他人受傷。”

    “我想您現在也知道該幹什麼了,請收集所有現場警察的鞋子,然後噴幽靈藥劑。”

    “啊!我竟然沒想到。”波羅斯泰一臉驚奇,他倒不是裝的,是真的根本沒想到使用新藥劑。

    “我們去盥洗室。”如此多的血跡,卻只侷限於樓上,那只可能是他們在盥洗室進行了清洗和整理。

    二樓有兩間盥洗室,一間就在辦公室的旁邊。

    錢德勒看着波羅斯泰,他挺想跟着一塊去看看鞋子噴幽靈藥劑的,但是又想跟着奧爾,看看這裏的新進展。

    “我們這邊也要噴發光氨,從走廊開始。”奧爾說。

    錢德勒就開心地笑着跟奧爾走了。

    奧爾直接把噴壺遞給了錢德勒,錢德勒頓時笑得更開心了。

    辦公室門外的走廊上,多數腳印朝着左邊,也就是辦公室旁邊的盥洗室,右側沒有腳印,卻有幾滴滴落的血跡,順着滴落血跡朝前,能發現更多的滴落血跡,且在一片牆壁上發現了飛濺血跡,連串成線的血跡說明,有人在這甩着某樣沾有大量血跡的東西,大概率是兇器。

    這串血跡,在二樓的臥室門口消失了。這間臥室本來該是客房,但被改建成了“懂得都懂”地點。

    “我們先去左邊。”奧爾示意。

    錢德勒將藥劑噴滿了整個盥洗室。

    “我感覺……好像是有人坐在浴缸邊上,另外兩個人給他包紮。”錢德勒指着浴缸旁邊的兩組腳印說。

    剛噴出來的場景是有驚悚,但多看兩眼,錢德勒就覺得這裏不像是發生了兇案。

    “我也這麼覺得。”多數腳印只侷限在門口到洗手檯之間,只有組腳印到了浴缸邊:一位(大概率是傷者)男士,一個警察和一位女士。

    從左邊出來,奧爾打開了“懂的都懂”房間的門,打開之前,奧爾還有有些擔心會面對辣眼睛的場景的。但是,這個房間的佈置就和這棟宅子裏的其它地點一樣,以綠色與銀色色調爲主,適當以暖色調的裝飾做點綴。

    這房間完全和它的名聲不符,這裏更像是一個中產之家夢想中的住宅,既有品味又有生活,這完全不是一個頂級貴族獵豔的場所。

    錢德勒走進來後,問:“難道這種樸實的場合,更容易騙小姑娘”

    看來所有人的感覺都一樣。

    奧爾徑直走向衣櫃,這裏空了一半。

    左側的牀頭櫃上放着一本書——《烏鴉警官和他的局長六:捕獵狼人帶來的激情》,精緻的書皮上,還印着兩個動作露骨的小人。

    奧爾:“……”

    很嚴肅的破案心情頓時就被破壞了,d的不看內容都知道寫的是誰,具體是講什麼的,腳趾摳地能當場摳出童話城堡來。

    偏偏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奧爾身上,他的動作明顯一頓,所有人的關注點也都投向了那本書。

    他們幾乎都是狼人,視力很好……不過他們是專業的,可以忍住不笑的。

    “噗嗤!”好吧,唯一不是異族,但是距離奧爾很近的錢德勒也看見了,他不是專業的,他沒忍住笑,但是很快他發出了一聲驚呼,“咦”

    奧爾的無奈臉立刻變成了嚴肅臉:“有什麼發現。”

    “呃……不過是沒想到竟然出六了。”

    “……”這意思是你看過前五

    不過奧爾若有所思地走向那本書,書裏插着兩種顏色的書籤,還有捲曲的頁腳,這書確實被看過。

    “我沒理解錯,這是……”奧爾舉着那本書在自己和達利安之間搖晃了兩下,“對吧”

    不止錢德勒點頭,奧爾還看見家裏的狼人也在點頭,還有達利安,爲什麼你也在點頭

    __好像只有他本人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直男,我指的是不認識我和加西亞的直男,會看這個嗎”

    “會。”錢德勒果斷地回答,“這套書寫得很不錯,不只是那方面的,關於探案,也十分精彩。能看得出來,作者也是研究了你的案子的,不是徹底的瞎寫。呃,不過他應該不是知情人,也不是你的朋友,那些案情都只侷限於報紙上的內容。

    一開始你身邊還沒有奧丁呢,也被他加了上去。”

    “不過……直男應該不會看了這東西後,有反應。”靠近一些的達利安補充了一點。

    奧爾頓時意識到了這是什麼意思,他低頭看了看這本書,想扔,但還是強迫自己把它放下了,畢竟也是物證。

    雖然想把自己的爪子剁了,可奧爾還是很仔細地繼續檢查牀頭櫃。達利安一臉同情地也去看另外一個牀頭櫃。

    牀頭櫃的抽屜裏,有一瓶香水,一把梳子,還有一罐玫瑰味的羊油。

    看着這罐羊油,奧爾的臉色更微妙了,因爲他也用這東西,一個牌子的。就算狼人和血族的身體強悍,受傷能快速痊癒,但也不能因此就無所畏懼了。

    不過,這東西也不只是那一個用途,它也可以用來正常地滋潤皮膚,而且部分女士也用這東西。

    打開下方的櫃子,奧爾在看見裏邊東西的瞬間,把櫃子關上了。他站了起來,達利安指了指右邊的牀頭櫃:“裏邊是空的,但是,我聞到的味道,不屬於女性。”

    “所以,風流的伯爵先生,在傳說中欺騙平民小姑娘的房間裏,和一個男人過日子他又不是原始宗教的,需要這樣”以目前得到的線索,奧爾不得不懷疑,這位伯爵就是被他的伴侶捅了。

    錢德勒回答:“諾頓帝國有幾個大貴族和男人正式締結了婚約”

    這問題把奧爾問得怔住了,從原主那繼承的認知裏,他一直以爲諾頓帝國在這方面很包容,但是,確實,不是“有幾個”,而是“根本沒有”最頂級的貴族和男人結婚的。

    這就是說着無所謂,但其實還是有天花板。

    奧爾嘆了口氣,繼續搜查。總之,原本應該居住在這的另外一個男人,除了達利安能聞到他的氣味之外,其餘的屬於他的物品,徹底都消失不見了。

    讓警員們在這個房間裏找指紋,奧爾打開了盥洗室的門。

    “繼續嗎”他看錢德勒。

    “謝謝!”錢德勒舉着噴壺走了進去,“這就是魔法,讓兇手以爲他已經徹底隱藏的痕跡展現出來的魔法。”

    隨着藥劑的噴灑,洗手檯與地面上出現了大片的熒藍色。

    “這雙鞋……好像出現在了隔壁的鞋子中間”奧爾指着地面上的銀藍色腳印,“那個傷者的”

    “對,是同一雙,它的這道鞋印缺了一個小角。”達利安很確定地點頭,伸手指着腳印。

    地面、淋浴間,更多的痕跡出現,對方在這裏徹底清理了自己,牆壁……窗臺

    窗臺上有布條滑過般的血液痕跡,窗戶上是沒有血跡反應,但奧爾要來了指紋粉,朝着上面一抖,在窗玻璃與把手上,都取到了指紋。

    “我下去。”達利安轉身跑了出去。

    奧爾打開窗戶,探頭朝外看。盥洗室朝外的窗臺上,他找到了殘留的血跡,還發現了衣服上被掛下來的兩條線繩——黑色和藍色,格子外套

    跑到了盥洗室窗戶正下方的達利安對着奧爾招招手,又指了指斜後方。這裏是房子的背面,斜後方五十多米遠,就是一個巨大的鐵皮垃圾箱。

    片刻後,達利安拎回來了一個包裹,不過他的眼睛和鼻子都紅彤彤的,並且,他一靠近,狼人們也在瞬間後退一步,有幾人甚至咳嗽了起來。奧爾趕緊竄上去,把包裹接了過來,他聞到了濃烈的辣味。而達利安直接奔着盥洗室去了,奧爾能聽見他半路沒忍住發出的咳嗽聲。

    卡洛菲斯伯爵這種老牌貴族,必定是知道異族存在的,那和他親近的人,很可能也知道。

    這辣味讓他都覺得刺激,達利安還要在垃圾堆裏尋找這麼一件東西,很可能一不小心中招了。

    “戴口罩去。”奧爾心裏罵娘,對着狼人們揮揮手。

    還好,來時準備的各種物品都齊全。

    奧爾轉去一樓,在大廳的茶几上打開了這個包裹。包裹皮是一張桌布,裏邊是一套被剪碎的衣服,外套、長褲,襯衫、襪子,應有盡有,當然還有細碎的辣椒粉。衣服上沒有任何的標記,屬於裁縫店的商標,應該已經被拆掉了。但是這個外套……並不是藍黑格子的,而是純黑的。

    窗臺上的線繩,難道是兇手擡手扔包裹的時候,掛破了新換的衣服

    “這個桌布……和沙發巾是不是一套的”奧爾把東西重新包裹起來,擡眼一看沙發巾,它們都有着一模一樣的花邊。

    “啊!”錢德勒拍手,“進門的時候,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現在明白了,茶几上沒有桌布!”

    過了十幾分鍾,不止狼人們戴着口罩回來了,從樓上下來的達利安得到了一副,甚至奧爾和錢德勒也都有。

    奧爾把包裹遞給了錢德勒,他獨自一人去廚房看了一眼。

    廚房很整齊,看見這,就讓奧爾想起了自家的廚房。雙方的裝修不像,但同樣有種濃郁的生活味道,房子裏一定有一位十分喜愛烹飪的主人,只不過,這廚房裏殘留的辣椒味道,就不讓奧爾高興了。

    但是,當看見奧爾拿着從櫥櫃裏找到的石杵走了出來時,錢德勒就很高興了:“好了,基本能確定兇手是誰了,我想你們也都確定了!”

    這次他終於提前確定兇手了!

    “你是指祕書”

    奧爾問。

    “當然!”

    “不。”奧爾搖了搖頭,雖然他手裏的石杵裏邊還紅彤彤的,他找東西時因爲需要聞味道所以摘了口罩,以至於也被刺激地打了兩個噴嚏,現在狼人們離他更遠了兩分,“目前我們找到的東西,只能證明,伯爵在這有一個同居人,而且這個人在近期還搬走了。”

    “難道不是他昨天殺了伯爵後,立刻抹消了自己的痕跡”

    “威廉,你沒有自己搬過家吧”

    “……沒有。”

    “那就對了,半個晚上,是絕對不可能把一個人大量的物品,都搬得乾乾淨淨的。另外,我覺得這個人也不是要徹底消失,他只是在和伯爵賭氣,伯爵應該也這麼認爲。”

    “爲什麼這麼說”

    “那本書。”奧爾撇了撇嘴,“還有伯爵牀頭櫃裏的東西,看來雖然對方搬走了,但兩人大概依然經常共度夜晚。我們還是離開,去問問當事人吧。”

    半路離開給鞋底噴藥劑的波羅斯泰,正在被一羣夫人和先生們揪住不放。

    因爲很多人的鞋底都發出了熒藍色,這讓他們認爲自己被冒犯了。

    有一位身着黑細紋藍西裝的先生坐在角落裏,面無表情地看着窗外,窗外的某些景色讓他怔了一下,接着站了起來。

    當奧爾他們進來時,那位先生已經不在了。

    “波羅斯泰,哪位先生是伯爵的祕書”

    “啊不是在……”波羅斯泰指向窗口,他剛剛被這些女士和先生們放過——不是奧爾讓他們老實的,而是錢德勒。雖然也有人不認識錢德勒,但看見那些身份高貴的男女都閉嘴了,其他人也不是傻瓜。

    跟着波羅斯泰的年輕警官說:“他剛剛上樓了,大概是……”

    突然,達利安竄了出去,直奔樓上,一腳踹開盥洗室衝了進去。

    奧爾跟上去時,達利安已經跪在地上給那個男人止血了,他用玻璃割破了自己的脖頸。但他割得太狠,奧爾能看見血順着達利安的指縫不停朝外淌。

    這個男人滿臉是血,他的臉色在快速地變白:“他要開始第七段婚姻了,而我,永遠都是他的祕書。很高興,最後見到是你們。我相信,你們能找出所有的真相……和你們開了一個玩笑,抱歉。”

    他自顧自地說着,視線在奧爾與達利安之間移動,在露出一個笑容後,閉上了眼睛。

    這位兇手雖然已過中年,但給人的感覺依然乾淨又清秀。

    奧爾看見了盥洗室裏的鏡子,它被從牆上摘了下來,上面蓋着祕書的外套,外套上還有一個鞋印,所以正常人很難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

    “我猜對了他是兇手”錢德勒這麼問着,卻並不覺得高興,“他剛剛坐在窗邊是看見我們拎着那包東西進來了。奇怪,他能燒了不知名的文件,爲什麼不燒了衣服衣服裏的辣椒粉是他開的玩笑”

    “不,我覺得玩笑是另有所指。另外,你沒猜對,兇手確實不是他。”奧爾把那個有着鞋印的外套拎了過來,“鞋印不對,兇手的腳大一碼。”奧爾拎着衣服走到了外邊,徹底把玻璃抖下來,“而且沒有掉線的地方。”

    雖然也是藍色和黑色的衣服,可除了祕書自己踩出來的腳印外,沒有其它痕跡。

    “……”剛以爲劇情結束的錢德勒聽到奧爾這麼說,反而鬆了一口氣,波羅斯泰也瞬間轉身,看向站在了樓梯上的衆人。

    “先生們,請讓我們檢查一下你們的衣服,可以嗎”

    過來的路上錢德勒已經介紹了現在這些先生和女士們的身份,除了伯爵的前妻、未婚妻、情人,和他的婚生與非婚生子女外,還有伯爵的六位好友,與兩位律師。好友既是伯爵遺囑的見證人,也是遺囑的受益人。

    錢德勒站在那,唯一能夠和王子掰手腕的只有公爵夫人,而公爵夫人點頭表示了許可,其他人也只能夾着尾巴同意。

    一位男士被揪了出來:“你們要幹什麼!無禮的傢伙們!別碰我!嗷!”

    “這是誰”奧爾側頭問錢德勒。

    “伯爵和公爵夫人的第二個兒子,沙克卡洛菲斯,名聲不太好。”

    “他多大”

    “二十七。”

    奧爾還以爲他至少十七,雙眼有着巨大的眼袋,眼神無力,面頰的皮膚鬆弛下垂,雖然身材還不到大麥克那種地步,但腹部明顯鬆弛,唯一還算優點的,就是他的下巴颳得很乾淨。

    他右胳膊的袖子被刮了一點,而且還受傷了

    “清晨的時候,他和其他人爆了一些小小的衝突。”剛纔配合了調查的公爵夫人,這時候站了起來,“如果是因爲這點傷痕就抓捕他,那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皺眉看向錢德勒。

    奧爾走下去:“先生,請坐下,讓我們看看您的鞋底。”

    “……”沙克站在那不動。

    奧爾看向了波羅斯泰:“剛剛他的鞋底有藍光嗎”

    “有的,而且是辦公室裏的血腳印之一,我剛剛覈對了的。”波羅斯泰回答,“也是在我指出這一點後,這位先生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