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第 215 章(捉蟲)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thaty字數:6081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25
克拉羅斯:“是的,先生。不是所有警局都有足夠的財力和物力組成車隊,那些商人只想得到好處,卻一點錢也不想花,也實在是太貪婪了。”
奧爾:“……那些商人只會進一步剋扣工人的工資,然後給你們交保護費。”
豪特瑪黎聳肩,克拉羅斯攤手:“只有我們當然不在乎這點錢,但警局裏的警察,總不能白幹活。”
“讓我考慮考慮……兩天內給你們答覆。”奧爾雖然語氣一直不好,因爲他也很明白,在這件事上,他還是應該做出讓步的,在諾頓帝國,警察們提出這樣的訴求,是很正當的。
雖然這事他們看起來有兩頭吃的嫌疑,一頭賣人,吃工坊的,一頭保護人,吃商人的。可在皇家警察們自己看來,這種非職責內的事情,當然是誰給錢,給誰幹活,他們沒覺得有什麼錯的。
奧爾沒有在這件事上堅持,否則就是讓全市的皇家警察做白工。他要的兩天時間,是爲了通知魚尾區內工人的。
如果擔心害怕,那就忍兩天別去工作,四分之一個艾柯的煎餅是不會讓他們餓死的,不過很可能工作會丟。一定要去工作的,就組隊出發,十幾個壯年男女的隊伍,那些“捕奴隊”還是不會出手的。
克拉羅斯和豪特瑪黎很乾脆地離開了,他們剛走,將近五個月沒見的錢德勒來了。
“注意身體,錢德勒。”他看起來瘦得嚇人,顴骨突出,鼻子下的鬍子看起來無比的顯眼,眼窩陷得更深了,但眼睛極其亮,像是兩團火。
“謝謝,奧爾。”錢德勒笑了笑,法令紋凸顯了出來,但他看起來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最近有些麻煩,給,希望這個能讓你好過些。”
他遞給了奧爾一個極其厚實的牛皮紙袋。
“《水泥製造特許證書》”
“是的,最後一份文件暫時不要拿出來,短期內,還是把公司算在我的名下更安全。”
最後一份是《蒙代爾水泥廠贈與合同》,錢德勒把水泥廠的全部股份都贈送給了奧爾。
要不然這個袋子這麼厚實呢,裏邊裝滿了各類文件,包括四份水泥的專利使用許可證。
至於這個能夠幫上奧爾的忙的原因一、目前水泥不愁賣。二、水泥製造的原料與廠房都很簡單。三、水泥製造業需要大量的人手。
“三分之一的利潤可以嗎”奧爾問。
“不,這都是你的。”
“必須三分之一,這已經是很少了。威廉,你也有自己的人要養,不能在付出之後得不到一點收益。。”奧爾認真地看着錢德勒,“而且,我既然是你的朋友,就更不能做壞榜樣,白拿你的東西。”
奧爾說到“朋友”的時候,錢德勒的臉頰肌肉抽搐,明顯動容:“奧爾,能和我擁抱一下嗎”
奧爾張開雙臂,毫不猶豫地抱緊了威廉。
“謝謝……”威廉用額頭抵着奧爾的肩膀,“謝謝,你依然是我的朋友。”
“我們當然是朋友。”
奧爾對克拉羅斯和豪特瑪黎不滿,因爲那兩個傢伙至少對他們的大多數下屬是有控制權的,他們是可以自己選擇對待工人的方式的。奧爾也不要求他們做白工去保護工人,但至少別當人販子當得那麼快樂吧。
他們雖然沒有推波助瀾,但也是隨波逐流的,半點正面的作用都沒有起。
而錢德勒雖然身份高於那兩人,但是,在這整件事上,他都嚴重地缺乏自主權。
面對國王,他只有“贊成”與“反對”兩個選項。用腳後跟想都知道,他當然只能選“贊成”。
以錢德勒的身份,他已經足夠善良與盡責,奧爾沒有任何立場去苛責他,他已經足夠艱難了。
“派個水泥廠的會計吧。約克(保姆的兒子)雖然可靠,但他的數學大概不太好。”
錢德勒笑了:“你說得對。”
這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奧爾留下錢德勒吃了一頓飯。但他的胃口很糟糕,看得出來他對那些食物很感興趣,但就是吃不下去。
所以,奧爾給他打包了兩大籃子司康餅。司康餅的好處就是既可以做甜的,也可做鹹的。奧爾一次就會做一堆——非形容,是真的成堆。達利安拿這個當小零食吃,狼人們過來時也會帶上那麼十幾個。
達利安拎着兩個籃子送給錢德勒的馬車伕時,對方雖然已經做了思想準備,但依然差點被籃子墜得彎腰九十度。
“不餓也可以掰一塊放在嘴裏,別把自己的身體弄壞了,威廉。”
“我會的,放心吧,我的朋友。”臨走再次和奧爾擁抱了一下,錢德勒這才上了馬車。
“我嫉妒了,親愛的。”達利安說。
“那要怎麼懲罰我,親愛的”
“今天晚上讓我用手銬把你銬在牀頭吧。”達利安說。
“……好。”
和伴侶來一段重金屬的雙重奏,也是一種放鬆心情的很好體驗。
錢德勒的人是兩天後派來的,正好是魚尾區警局停止護送工人的那一天,而且錢德勒和他一塊來的,這次錢德勒的精神狀況看起來比兩天前好多了:“有個案子要請你幫忙,奧爾。”他見到了奧爾就興致勃勃地說。
“說吧,誰死了。”
埃德沃德卡洛菲斯伯爵,雖然奧爾沒聽說過,但這位是帝國著名的濫情伯爵。
於是把這位新來的赫沃德費雪先生交給馬克西姆,奧爾和達利安就帶着人,跟着錢德勒潤(run)了。
在馬車上剛剛聽到介紹,奧爾就忍不住插嘴問了一聲:“一個人濫情到什麼程度,才會被帝國貴族說是濫情”
一個貴族同時交往(注意是同時)兩到三個對象,是很正常的。四到五個,是風流。五個以上,甚至會被稱讚爲精力旺盛,或魅力十足。
好像奧爾就沒聽說過貴族有誰因爲交往對象太多,而被鄙視的。但濫情,很明顯是一個負面的詞彙。
“因爲卡洛菲斯伯爵先後離婚了六次,如果不是今天早晨被發現死在他的辦公室裏,那麼再過半年,他將會迎娶第七任妻子。”錢德勒說,他看奧爾還是一臉茫然,想了想,繼續解釋道,“不結婚的戀愛是風流,但結婚又離婚就是對婚姻的背棄,更不用說還是先後六次離婚,而且妻子的身份一次比一次糟糕,這無論是對他本人,還是對他的家族來說都是十分不負責的。”
這讓奧爾想到了前面那個案子裏的紡織大亨,他也是結婚離婚了四、五次。
不結婚,或者婚內出軌沒問題。結婚離婚有問題。
e,奧爾覺得他們都有問題。
“伯爵的六任妻子和他的準妻子、十五個近期的情人、十三個婚生子,二十四個承認的私生子都已經到達現場。”錢德勒掰着手指頭計數。
馬車裏的人都用極其愉快的表情看着奧爾,因爲每當一個數字從錢德勒的嘴巴裏吐出來,奧爾的眼睛就會瞪大一分,完美復刻了一隻看見神奇場面的貓。
還是達利安最好心,擡手蓋住了奧爾的眼睛。
奧爾:“……”他還聽見有人笑了,是亞倫的聲音!
當達利安的手放下來,奧爾發現大家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最近糟心事很多,所有人都在忙,大家在一起的時候,都一臉凝重,很久沒聽過有誰笑了。
所以,奧爾瞬間把兩個嘴角朝下撇,下嘴脣都撇得凸出來了,眼睛朝下彎:“我剛纔的表情有那麼可笑嗎”
瞬間,笑聲又響起來了。
車上的男人們突然開始做起了鬼臉,達利安都不能例外,唯一的女警雪莉神色複雜地看着他們。
“唉……”奧爾誇張嘆氣,“威廉,別理這些傢伙,繼續說說這位受害人的情況吧。”
錢德勒也在笑,他花了一分多鍾,才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給奧爾講這位風流伯爵的情況。
今天早晨七點,他的祕書發現了倒在辦公室裏,已經氣絕多時的他。他的腹部被人用尖利的兇器刺了兩個洞,刺穿了他的腸子、脾臟和肝臟,兇手捂着他的嘴,讓他無法呼叫,躺在地上流血而死。
他的辦公室在梧桐區的康泰羅斯大道,是一棟二層小樓。
“康泰羅斯大道那地方我記得很一般而且那裏有專門的辦公樓嗎”
“不是辦公樓,只是一棟普通的建築物,只是他將建築改建了一下。”錢德勒說,“實際上,他大多數的公事,都在家裏完成,和其他那些貴族一樣,在康泰羅斯大道的辦公樓,只是爲了方便他欺騙一些平民小姑娘的。”
“不理解這些精力過於旺盛的先生們。”奧爾下意識握住了達利安的手,眼神與他對視在了一起。
真的不理解,愛自己的伴侶就夠了,爲什麼還要去愛別人至於過去聽別人說的新鮮感之類的,奧爾也不理解。歸根到底某些事是不變的,再新奇能新奇到哪去難道不是和伴侶在一起,對對方越發瞭解,越發熟悉,才能更舒暢嗎
錢德勒看着這兩人的眼神一經碰撞就粘在了一起,過了兩分多鍾不但沒有分開的趨勢,反而更加如膠似漆了:“咳!我來講講伯爵前幾次婚姻的情況吧。”
伯爵是家裏的獨生子,唯一繼承人。十二歲的時候,他的母親先去世。老伯爵沒有再娶,也沒有情人。在伯爵二十三歲時,老伯爵死於突發的心臟病。但一直有傳言,老伯爵是服毒自殺的。
衆人:物極必反嗎
伯爵十八歲的時候第一次結婚,娶的是一位年長了他十二歲的寡婦,這是一位富有且擁有着強大政治影響力的公爵夫人,雖然因爲性別沒能進入議會,但她是國王陛下的幕僚之一,至今也沒有改變。
——從錢德勒的眼神,奧爾知道,大概讓這位王位第一繼承人出馬,很可能也是因爲這位夫人。
兩人的婚姻持續了八年,也是伯爵時間最長的一段婚姻。是公爵夫人陪伴伯爵度過了失去父親的那段最痛苦的歲月,但是在伯爵重新恢復活力出現在社交場合中不久,他們倆的婚姻也宣告破裂。
不過兩人依然是朋友。
第二位夫人是當時一位年輕的貴族小姐,從血緣上來說,還是伯爵的遠親,非常遠,兩人的婚姻持續了三年。
在與公爵夫人的婚姻中,伯爵的表現還算不錯,是一位溫柔又比較忠誠的男士。但在與第二位夫人的婚姻中,他就開始徹底放飛了。
他與其說是娶了第二位夫人,不如說是……娶了這位夫人的一家子。對方的兩個姐姐一個妹妹,甚至是她的母親與姨媽,都不只是與伯爵傳出緋聞了,她們直接與伯爵出現在某些場合裏,一家子一起放浪形骸。
在此之後,伯爵的婚姻就都是這種“一娶就娶了一家子”的方式了,並且他接下來的婚姻,延續的時間最長的也只有五年,最短的只有八個月,甚至沒到一年。
警察們全都是一張眼睛瞪大的震驚臉,本來說這種事其實有些噁心,但看着他們的臉。錢德勒有一種被貓貓狗狗包圍的感覺,所以不只是越說越淡定,還莫名有些可愛感。
“哇!”奧丁大叫着落在了馬車頂上,訴說着自己被遺忘了一路的委屈。
不過它塊頭實在過於驚人,除了認識的人之外,周圍的人從它開始朝下落時,就開始發出驚呼,有英勇的警衛甚至掏出了槍,但看見皇家警察揮手,他們才想起來,某個傳聞中的有名警探,馴服了一隻古怪的大烏鴉。
大多數人以爲關於那個烏鴉的怪談,就像人們關於狼人、血族的怪談那樣,只是個傳說,誰能想到竟然是真的呢
很多人都在小聲嘀咕,但沒人敢圍過來。
“好多馬車。”奧爾看着周圍,說。
“都是伯爵家人和親友的馬車。”錢德勒說,“左邊現在是那些親友暫時休息的地方,右邊是總局暫時的辦事處。”
“嗯,我看見波羅斯泰了。”
那家夥正一邊朝着他們擺手,一邊跑過來呢。
“律師帶着遺囑到了,不過陛下的命令,必須在查出兇手後宣讀遺囑,兇手假如在遺囑上,那他或她,以及他們子女或母親的繼承權也將會被剝奪,這些人原本獲得的財產,一半收歸國庫,剩下的一半由其他所有繼承人平分。”
奧爾撇撇嘴,國王這是真的缺錢了。
“您要從哪開始,蒙代爾警官”波羅斯泰介紹完前邊那些後,很興奮地問,“哦,對了,這是初步屍檢的報告。”
錢德勒去接奧爾之前只粗略地問了一下屍檢報告,他也沒看過,當奧爾打開時,他也湊了過來一塊看。
死者的後腦有磕碰傷,不足以致死。面部有血手印,鼻下與面頰有淤青,懷疑爲兇手以手捂住受害者面部所致。左肩胛有淤青,懷疑跌倒磕碰所致。腹部有兩處刺傷,爲致命傷。雙手手腕有壓痕,懷疑爲兇手禁錮住死者掙扎時所致。
“有看出什麼嗎”
“暫時沒有。”達利安看了奧爾一眼,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很顯然他看出了一些東西,但現在還不適合說,“這裏有保安嗎”
“沒有。”波羅斯泰搖頭,“這條道的前方有一個崗亭,每隔一兩個小時,就會有巡邏的皇家警察路過。”
“昨天晚上誰巡邏”
“因爲不確定伯爵到底是前半夜被殺還是後半夜被殺,所以兩組警察都在這,我把他們叫來”
奧爾看着波羅斯泰:“暫時讓他們在門口等一下,我進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跟着波羅斯泰的一位年輕警官等奧爾進去了才低聲問:“蒙代爾警官不想見我們的人嗎”
“不是不想見我們的人,是那四個人說的話不可信。”看來這是一位和他很親近的人,波羅斯泰很願意爲他解答。
“不信任他們”
“他們值班的時候,伯爵被害,要受罰的啊。假如確定是某一組的事,當然只有當值那組要倒黴,另外一組可以安然無恙。但現在這兩組都是沒看見任何可疑人物,那麼與其互相拖後腿,不如合作,都說不知道。
這樣兩組人最多是一起丟了工作,但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在警察局朋友的庇護下,乾點別的,四個人和四個家庭都還能生存。”
所以,警察的口供不可信。
“明白了。”年輕警察點了點頭。
“走吧。”波羅斯泰說。
兩個人也跟着走進了這棟小樓裏。
這地方從外邊看和其他二層樓沒什麼不同,但走進來之後……
這可真是個好地方,沒有刺目耀眼的黃金裝飾,拖地的窗簾用銀色絲線繡出百合,沙發上放着米黃色的純棉靠墊,紅白玫瑰放在草編的花籃裏,牆上的壁畫沒有耀武揚威的將軍或者絢爛奪目的天使,只有玩耍的孩童與秋天的果樹。
這地方的擺設其實有些雜亂,但卻很舒適,這不像是個辦公的地方,而像是個家。
奧爾看錢德勒,這地方可不像是隨便帶個小姑娘回來的歡樂窩。
錢德勒看明白了他的表情,下意識把手擡起來放在胸前:“我說錯話了,我不該聽了些傳言就隨便相信。”
看來他也是現在才陪着奧爾進來的。
“咦”在他們後邊的波羅斯泰也因爲驚訝出了聲。
“你也沒進來”奧爾看波羅斯泰。
波羅斯泰露出尷尬的笑容:“這個……反正我也看不出什麼來。”
與其等奧爾來了,知道他進過房間,然後向他提問他答不上來,這是非常有可能的。那不如就直接不進了,奧爾有什麼發現,他跟在後邊一起研究。
奧爾無語了片刻,他特別想哀嚎一聲:大哥們!我查案真的是外行!
這樣壓力真的很大,而且他查案的手段,如果放在藍星,很多都是嚴重錯誤的,這是給世人傳遞錯誤信息啊!
奧爾深呼吸……看達利安:“有血腥味嗎”
在場的都是知情人,包括那個跟着波羅斯泰進來的年輕警察,他是個血族。
“有,但都是飄在空氣裏的。”達利安說,“是搬運屍體時留下的,周圍沒有血跡。”
那情況就比較“有趣”了,兇手按住死者的嘴巴,整個人撲在他身上,必然是留下了血跡,但他下樓的時候,卻竟然一滴血都沒滴落在地上嗎
順着樓梯上到二樓,這裏是個家的感覺更明顯了。
二樓本該是主臥的房間敞開着門,這裏被改成了一間會客廳,一張三人的大沙發,一張長榻,兩張單人沙發圍着一張大力士茶几,地毯、沙發、壁紙,都是銀綠的基調。酒櫃的上半截擺滿了酒,下半截則是咖啡的必要器具,一邊有個小沙龍供人泡咖啡或調酒。
奧爾看了看壁爐,在索德曼,別說四月用壁爐很尋常,就算是八月也有人用壁爐,不只是冷的問題,還有潮溼。
奧爾走到壁爐旁邊,單膝跪下來,壁爐裏有兩根黑漆漆的木炭,一些灰燼,還有……另外一些灰燼。
奧爾小心地把木炭拿出來,裏邊有幾片灰燼,很像是紙張焚燒後的殘留物。
達利安在他對面單膝跪下,幫忙一起整理這些灰燼。波羅斯泰立刻讓小警察出去,弄來了一張舊毯子,他們小心地清理着壁爐,奧爾甚至把腦袋伸進壁爐裏邊去,但很遺憾,他們沒能從壁爐裏找到哪怕是一個角的線索。
焚燒紙張的人很小心。
重新戴上手套——防止煤灰掉在地上,污染現場——奧爾來到了這間客廳的隔壁,也是卡洛菲斯伯爵的辦公室,與死亡現場。
“……”
他看見了一地的血腳印。
所以,說好的現場保存得很好呢
波羅斯泰退後一步,他很想逃命……
“法醫沒確定死亡時間”奧爾問。
“呃,是的。您不是也看到了驗屍報告嗎”
“血跡還能被人踩成這樣,說明被發現時,血液還沒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