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第 202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5954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202

    珍妮小姐的項鍊速寫被交給了警長,他的人會開始調查。但奧爾還是沒有放棄,他又去詢問家中的僕人,珍妮小姐情緒激動的跑出家門,不可能沒有任何人看見。

    確實有人看見了,並且看見了珍妮小姐和那位藍裙女士在一起,也僅此而已。看見的人只是遠遠地照看着,畢竟對方也只是一個身材瘦小的年輕女人,看起來不可能給珍妮小姐造成傷害。

    “身材瘦小多瘦小”

    “65吧可能還不到。”

    “具體呢她長得怎麼樣”

    這就和第一個案子的嫌疑人對上了。

    “看不清,離得太遠了。”

    “安慰完珍妮小姐她就直接離開了你還記得她向什麼方向去了嗎”

    “向那些農民聚集的方向去了,應該是去看雜耍了。”

    奧爾得到的都是類似的回答,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珍妮小姐身上,當那位藍裙女人與珍妮小姐在一起時,他們還看她幾眼,當兩人分開,就沒有誰會再去關注她了。假如珍妮小姐立刻喊出來對方偷了她的項鍊,可能這件事還有後續,但沒有。

    在發現項鍊丟失後,因爲這一天對珍妮小姐來說已經足夠糟糕了,所以她直接放棄了去尋找。

    當然奧爾也問過霍福特先生,這位先生十分煩躁:“我不知道,警官先生。我會意識到珍妮發現了什麼,還得‘感謝’您的提醒。她那幾天,還有溫特森家出事時……情緒都不大對。

    但在那幾天我自以爲她對我爲她選擇的伴侶不太滿意。接下來則以爲她被嚇着了,畢竟那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

    他儘量保持着紳士的禮貌,但雙手握成了拳頭。

    “謝謝配合,霍福特先生。”奧爾面無表情地點頭致意。

    來來回回一直詢問到五點多,霍福特一家看起來都是隨時要爆發的模樣了,奧爾才終於起身告別,這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是警長。奧爾已經坐上了車,警長還沒來。

    羅森伯格對着奧爾擠擠眼:“您說我在登報的時候,是不是要將這些人的名字只用一個‘某’代稱”

    “我覺得您在離開的時候,筆記本可能都帶不走。”

    “……”他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卻得到了這樣一個回答,“應該……不會吧多謝提醒,我會弄個複本的。”

    話音剛落,警長回來了。

    警長上車向兩人微笑示意,奧爾和羅森伯格也沒多問,直到馬車走了起來,警長才開始說話。

    “今天晚上我們得到了太多的線索了,簡直是難以想象,非常感謝。”警長笑嘻嘻地道謝,但同樣是道謝,他現在給奧爾的感覺,遠沒有最初的誠意了。

    “只要能破案就夠了。”奧爾笑了笑。

    “蒙代爾警官,關於在報紙上刊登懸賞那件事,您看我們是否要限定一下性別”

    “不需要,因爲目前只能說尋找目標的很可能是個女人,但不能確定兇手也是女人。”

    “確實……也可能是團伙作案,我接下來立刻就去登報。那麼,不知道我們是否能刊登您與兇手發生搏鬥,並打跑了兇手這件事呢”

    “我與兇手搏鬥我們沒搏鬥,他看見我就跑了。”奧爾倒是也想,除了遠古的那羣非人,在搏鬥這件事上,他可誰都不怕,“巴索羅尼警長,我知道您是希望放出消息來安定民衆。但放出去的如果是假消息,那反而可能激怒兇手。”

    昨天就能放消息了,奧爾就是出於不想激怒兇手的想法,才沒有提醒警長,今天他自己主動意識到了,但奧爾看來,情況並沒有發生什麼根本性的變化,現在依然不是放出消息的好時機。

    “您說得對。”警長點點頭,可還是能看出他並不滿意奧爾的答案。

    但目前他應該不會做出在奧爾拒絕後,還偷着放消息的事情,畢竟案子還沒破,現在就撕破臉損失最大的是他。

    奧爾沉默地開始思考目前的案情,如果是多人犯案,那目標選擇不同並不奇怪,而且多人犯案並且同夥中有女性,也可以解釋爲什麼兇手總能成功逃脫。畢竟沒有人會懷疑一個瘦小無害又漂亮的女士。

    回到警察局,奧爾找了一間空辦公室,再次埋頭進了案卷裏,其中包括最近帶來的各種筆錄。

    前幾個案子是他自己跟進的,有人目擊那位可能的嫌疑人,但是並沒有誰僱傭對方。犯人當時就是在練手,伴隨着越來越多的殺戮,他們的自信也在逐漸提升,之後甚至開始做起了生意,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工作“娛樂”兩不誤了。

    但這還是無法解釋,兇手到底是怎麼得知被害人喜歡男人或外遇的

    奧爾合上案卷,打開懷錶,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沒有任何一位當地警察來找他。

    警長也不在這,他凌晨一回來就表示要去休息,但也沒有人回來接班。剛纔沉迷工作沒發現沒人了,現在奧爾才意識到,他被晾在這了。

    剛來時進入魚尾區警局奧爾還擔心遇到工作問題,但身份原因,一直有人給他保駕護航,從整體上來說,他過得挺快活的。沒想到,被人邀請(應該算是邀請吧)來工作,卻在邀請方遇到了問題。

    “蒙代爾警官!”羅森伯格和塔尼兩人突然一塊兒跑進來了,兩人都一臉的憤怒,羅森伯格到了跟前,就把一份當地的《哈勒姆光明報》拍在了桌子上,“那些混蛋!”

    報紙的頭版應該是奧爾的大頭照,但目前相機的清晰度本來就趕人,偷拍、再印到報紙上,更是模糊。反正奧爾自己只有在猜到照片是誰的情況下,才能從這團模糊裏認出自己來。

    奧爾拿起報紙,念了起來:“我們已經掌握了有效的證據,記者傑里米布朗本人也已經承認,他此前拍攝的狼人照片系僞造……”

    三分之一都在罵那位造假的布朗記者,說他爲了名氣和錢財,恬不知恥地造假,他的行爲給社會造成了巨大的恐慌,並且誤導了警方的,以至於到現在還沒能捕獲兇手。

    接下來就是對發現造假的奧爾的誇讚,表示蒙代爾副督察新婚不久就來協助辦案,另外他的身邊還帶着兩位與他關係親密的記者。

    大段內容的都是對奧爾與羅森伯格和塔尼相處時的描寫,沒有使用任何過分的詞彙,但就是讓人覺得他們三個之間有點什麼。奧爾明明是來辦案的,但按照報紙上寫的,他更像是來公費度假的。

    此外,文章的中間還是穿插了一段昨天夜裏奧爾追捕兇手的情況,雖然沒說他們發生了搏鬥,但卻寫着“那陰影中的老鼠剛看到蒙代爾警官就立刻轉身逃跑了。‘一個只敢對弱者動手的懦夫!廢物!’蒙代爾警官這樣說。”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稿子,很可能是在知道兇手面對gay的時候,就和你聯想起來了!這小一段兇手逃跑的劇情應該是緊急加上去的,上下的銜接有些問題!”羅森伯格把桌面拍得嘭嘭作響,發出咆哮,“這些人都是記者之恥!”

    塔尼沒像羅森伯格那樣嚷嚷,可臉色也黑沉沉的。

    “……”奧爾再次將報導瀏覽了一遍,確認其中沒提到達利安的名字,也沒說他的性別,就是一句“新婚不久”,而對大多數人來說,結婚就是一男一女。

    警長也知道這種報導很可能會激怒兇手,所以他的辦法就是把憤怒集中在奧爾的身上。甚至不只是兇手,以這種報導方式,普通民衆也會對奧爾產生憤怒。

    尤其一旦有新的被害者產生,他們就會想起來奧爾帶着兩個記者(情人)到處遊玩,大半夜還參加舞會,只是讓他碰巧遇見了兇手。

    “沒事,丹尼斯、傑里米,都別生氣。我們是來辦案的。我們出去吃飯吧,就去昨天警長帶我們去的那家。對了,能借我一件外套嗎”奧爾把制服脫了下來,放在椅背上,“穿這件衣服出去,大概會帶來麻煩。”

    “當然……你的脾氣真好,奧爾。”

    “我來哈勒姆,也懷着不要讓那些復仇者在魚尾區的心態來的,如果那些人真來了,那他們會把傷害帶給哈勒姆,就像是帶給火車上的人那樣。我自己的想法並不完全正義,那也不能要求別人徹底善良。走吧,我們去吃飯。”

    走出辦公室時,外邊的警察都低着頭,但三人卻都有着強烈的被注視感。

    奧爾的那番話還真的是勸到了兩位記者,他們很坦然地走出了警局,叫了車去吃飯。

    烤魚依然很好吃,沒有跟着警長來所以價錢有些略貴,但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就是這個麪包,和他們上次來吃的不一樣,奧爾咬了一口就放下了,味道和口感都有些怪,他有鋼鐵的胃,但那也是個胃,不是垃圾桶。

    記者們看着他,也把麪包放下了。

    “您是個妥妥的美食家,奧爾。”羅森伯格讚歎着。

    吃完離開時,奧爾竟然在餐廳的這條街上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些雜耍藝人。沒有車窗的邊框限制,能把他們看得更清楚些。

    藝人們的身邊原來停着一輛大篷車,就像老電影裏摩爾人的大篷車,比普通馬車更寬敞一些,另外很顯然他們的馬車不止作爲交通工具,還很有生活的氣息,車棚都是色彩顯眼的拼布,門不在側面,而是在車廂的後邊,車門的一側是提燈,另外一側是掛車一長串雜亂的金屬物品——有螺母鐵釘,也有鈴鐺銅管,甚至還有損壞的門把手之類的,總之風吹過就叮叮噹噹響成一片。

    一個藝人向商販要了些水,轉身走到篷車邊打開車門,一條大狗從裏邊竄了出來,趴在藝人提來的水桶邊喝水。

    羅森伯格順着奧爾的視線看到了那些雜耍藝人:“別看他們有些可憐,這些人也經常幹些偷盜的事情,甚至還有人會拐騙孩子和婦女。”

    “嗯……”奧爾答應着,已經擡腳向着藝人們走來。

    他當然知道,索德曼裏這樣的雜耍藝人更是數不勝數。當他們組合起來,就是馬戲團。這是一羣典型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存在,既是生活在最底層的可憐人,也是迫害其他可憐人的無賴。

    “警長昨天說,哈勒姆爲了緩解城市的壓力,鎮長僱了很多雜耍藝人”

    “對。”

    “這些雜耍藝人有自己的地盤嗎”

    “在索德曼應該是有的。”

    奧爾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50面值的大艾柯,放在了扔木球的人面前:“我昨天在另外一條街上看到了你們,本來還想去那兒找你們,沒想到在這又碰見了。”

    “非常感謝您的喜愛,先生。”邊上的小丑立刻高興地湊了過來。

    “我弟弟在馬車上嚎啕大哭,看到了你們的表演他才閉上了嘴。我可以邀請你們去我家裏表演嗎”

    “當然沒問題!”幾個藝人立刻都興奮地叫嚷了起來,能一口氣打賞50艾柯,必定不是吝嗇的主顧,“我們這就可以跟您一起走!”

    “哎我以爲你們都是鎮長僱來在固定的地方表演的,可以這麼容易就和我走嗎”

    “感謝鎮長的仁慈,他確實給了我們一筆錢,而且允許我們在哈勒姆的各地表演。”跳舞的女人湊了過來,甩動着手裏的紗巾在奧爾眼前撩撥,“但是他沒有給我們規定具體的地點,更何況現在哈勒姆的藝人太多了,像您這樣慷慨的紳士也越來越少了。”

    奧爾稍微明白了,過去雜耍藝人固定一個地方,可能還要爭地盤,可能正是因爲表演不是各地都允許的。現在哪兒都有表演的,反而分薄了藝人們的利潤。結果就有人到處走,看哪兒賣藝的人少,就停下來表演。

    “我看見了您的那條大狗,它也會表演節目嗎”

    “不,我們沒人會馴獸的。”小丑遺憾地回答,“這條狗是養來幫我們看顧財物的。”

    “哦……”奧爾點了點頭,“我能摸摸嗎它的皮毛看起來很光滑。幾個月前,我在別的藝人那,也看見了一條大狗,髒兮兮的還受了傷,動起來都一瘸一拐的,真可憐。”

    爲什麼前期還有野獸的咬傷,後期就徹底消失了呢這也是奧爾一直在思考的一個問題,野獸的不可控性是一方面,但奧爾懷疑,是那頭野獸受傷了。當然,假如沒有符合的對象,他也可以再換一個。

    小丑立刻牽住狗的項圈,示意奧爾可以隨便摸。

    “是謝弗瑞的狗嗎”跳舞女人問,這麼冷的天,她還撩着裙子,露出雪白的雙腿。

    彎腰摸狗的奧爾露出迷茫的表情:“我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我記得他們當中有個藍眼睛、栗色頭髮的人。”

    奧爾用的“人”這個詞,雖然等同於男性,但在這個語境裏,也可以是人類的泛稱,因爲他到現在依然不確定這位瘦小的存在到底是男,還是女。

    女人露出幾分嫉妒:“謝弗瑞是個男人,先生,雖然他總扮成女人,但他下面有鈴鐺。”

    “謝弗瑞是一位藍眼睛、栗色頭髮的漂亮先生嗎看來您認識這位先生,那能告訴我他在哪兒賣藝嗎”奧爾眼睛一亮,這個倒不是演戲。

    女人翻了個白眼,把裙子放下來轉身離開了。倒是小丑和扔木球的男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謝弗瑞可不太好搞,先生。他那人有點怪。”

    奧爾又拿出了一枚金徽,這次交給了扔木球的男人:“我發誓,我只是想再見見這位英俊的先生而已。”

    “您可以去哈特梅爾街碰碰運氣,先生。我們前兩天在那碰見了他們。”

    “非常感謝,先生們。”他扭頭對羅森伯格說,“帶他們去我的鎮長舅舅家。”

    “……”鎮長什麼時候成了你舅舅了羅森伯格還是很配合地,“當然!這就帶着他們去!”

    “原來您是鎮長的外甥啊。”小丑的眼睛更亮了,奧爾把一枚金徽交給了小丑,“這是我的訂金,請在我舅舅家賣力地表演,謝謝。”

    “當然!”藝人們高興壞了,轉身去收拾他們在街邊的道具。

    “奧爾,是不是……”羅森伯格湊了過來,小聲嘀咕,他明白了,奧爾懷疑兇手也是一個雜耍藝人。

    “我去查,你帶着他們回去。別忘了讓鎮長報銷我的25金徽。”奧爾轉身攔了一輛出租馬車。

    他竟然現在才想到,這些雜耍藝人比僱傭兵更靈活,而想探聽他人的,他們的身份也更容易——無論是富人或窮人,無論是把雜耍藝人僱傭到家裏,還是站在路邊,所有的人都是爲了娛樂,而在娛樂的歡快氣氛裏,特別是如果再加一點酒,總會有人多嘴,或者做出不妥當的行爲,沒人會防備那些藝人。

    哈特梅爾街……馬車在路上奔馳的時候,奧爾看着部分街道有點眼熟,正是昨天晚上警察的車隊路過的地方。

    他沒讓馬車駛進街道,而是在街口停下,自己溜達着朝裏走了進去。

    幾十米後,奧爾聽見了短笛的樂聲,繼續朝裏走,他找到佔據這個地盤的雜耍藝人們。

    這裏有四個人:舉着巨大啞鈴的大力士、吹笛子的侏儒、玩紙牌的魔術師,以及擺着個小桌算命的老太太。

    瘦小的漂亮青年或女士,沒在這兒,也沒看見受傷的狗

    “來找謝弗瑞的嗎,先生”侏儒放下了笛子,走了過來。

    “我來找那位藍眼睛、栗色頭髮的先生。”奧爾露出幾分羞澀來。

    “那您可以去對面的咖啡廳等一會兒,謝弗瑞出去買東西了。”

    “啊……”奧爾一臉遺憾的轉身,馬路的斜對面正是一家咖啡廳,現在咖啡廳外邊的陽傘下幾乎坐滿了人。

    ——這種情景在索德曼是很正常的,但在被狼人的恐懼所覆蓋的哈勒姆,卻是奧爾第一次看見。

    他走過馬路,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您也是來找謝弗瑞的嗎,先生”在他左邊的女士用扇子遮住臉,笑問。

    “是的,我也是。”

    “哼!”他右邊的男士發出一聲冷哼。

    女士則快活地笑了起來:“謝弗瑞真是讓人着迷的天使啊。”

    “……對。”

    哈勒姆鎮總警察局門口,一位裹着頭巾的少女挎着籃子,來到了警局門前,說:“我來給父親送飯。”

    守門的警察掀開了籃子上蓋的布,裏邊整齊地放着四塊燻肉三明治,和一杯啤酒。少女很乖巧地拿出了一塊三明治遞給警察,警察接過,揮揮手放她進去了……

    這時候,警長帶着人正在搜查一家酒館,並仔細詢問酒館老闆、酒保、女招待,以及每一位他們抓到的酒客。

    這也是警長敢得罪奧爾的原因,他們根據信紙上的印子找到的這裏——老土豆酒吧。

    “藍眼睛、栗色頭髮,身材65公分左右,容貌美麗的女人我們這很多這樣的女人。在這要過信紙,寫過信的沒有啊……”

    老闆和酒保都在搖頭,但一個女招待這時候站了出來:“是沒有這樣的女人,但是有一個這樣的男人。”她的語氣不太客氣,眼睛裏帶着惡意與嫉妒。

    “男人”警長猶豫了一下,“男人也可以,他是誰”

    “他叫謝弗瑞!沒有姓,是個賣藝的怪胎!他最近和他的那些怪胎家人在哈特梅爾街賣藝。”

    警長把一張50金徽的匯票扔給了女招待,轉身帶着人衝了出去:“去哈特梅爾街!”

    半個小時後,當警長滿面笑容地從車上下來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奧爾。

    奧不想繼續坐在一羣唯粉和男友粉中間爾,對着警長嘆了一口氣:“祝賀您,警長,接下來您要面對的,就是一位徹底無法探查行蹤的狼人了。”

    這就像是捅了耗子窩,還放跑了最大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