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第 190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11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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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莫德林被扶了過來,銬在了椅子上:“我們沒想殺他,我發誓。我們只是想‘請’他過來,商量些事情而已。他被磕破了頭之後,我們也努力搶救他了。對了!是他自己磕破頭的,我們沒有傷害過他,只是他的血怎麼也止不住……”

    “啊啊啊!”正當大莫德林努力狡辯的時候,懷特夫人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直接從桌子的這邊撲了過去,一手拽住他的衣領,一手直接摳上了大莫德林的臉!

    懷特夫人因爲常年幹農活並沒留太長的指甲,可她滿懷痛恨地全力出手,依然在瞬間就讓大莫德林見了血,同時,大莫德林也痛苦地叫了起來。

    想把這位上了年紀的無辜女士拉開,更是耗費了衆人不短的時間,當拉開的時候,大莫德林的臉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懷特夫人摳住他臉的時候,大拇指恰好摳在了嘴角的位置,經過了撕扯和用力後,他的臉上少了四條肉,左側的嘴角直接被扯裂開了至少2公分。

    懷特夫人用滿是血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嗚咽着痛哭。大莫德林則像是剛剛見過了鬼一樣,閉着眼睛不住地在座椅上掙扎嚎叫。

    懷特夫人漸漸停止了哭泣,她將雙手放了下來,緩緩地扭頭……

    本來就癱軟在椅子上的女僕安娜隨着懷特夫人的動作開始顫抖,當懷特夫人徹底轉向她,她也立刻尖叫了起來,直到一位皇家警察站在了兩人中間,遮擋住了他們彼此的視線。

    “我們得知道真相,懷特夫人。”奧爾說。

    懷特夫人點了點頭,將黑紗放下,背脊靠向椅背,不再說話。

    接下來大莫德林與安娜招認了部分真相,之所以說部分,因爲他們的證詞裏,並沒有涉及到外邊那位議員,並且把大量罪責推給了現在沒在這的波比凱特隆。

    他們承認被波比所承諾的金錢所誘惑,所以對凱特隆先生進行了綁架的行爲,大莫德林說他曾經想要去找醫生,但被波比制止,所以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凱特隆先生已經在一樓書房的沙發上流血致死。

    拋屍時,因爲凱特隆先生已經僵硬,他們把人搬上車的時候,甚至必須弄斷他的一條腿,也是波比用棍子敲斷的——所有人都聽見了懷特夫人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的聲音,凱特隆夫人也緊緊握住懷特夫人的手,不斷地安慰着她。

    “這次問詢暫時告一段落,諸位請暫時回去休息吧。”

    兩位女士再次上樓了,不過凱特隆夫人在走到樓上後又跑了下來,把一張三萬金徽的匯票放在了桌上,說了一聲謝謝後,再次上了樓。

    “看來那兩位夫人也認爲,這個案子結束了。”波羅斯泰看了一眼那張大額匯票,說。

    奧爾坐了下來,他第一次看見這張匯票時,毫無疑問是貪心的,但現在,他覺得這張匯票是滾燙的,讓他沒辦法拿。

    “您這麼覺得嗎我不是不知道變通的人,我可以忽略外邊那個傢伙,但是,您覺得如果上了法庭,那會是什麼結果”

    “法庭不是您的責任,是檢察官……好吧,如果上了法庭,私通並殺害凱特隆先生的主犯,會變成列維莫德林和安娜,他們倆會被絞死。波比凱特隆假如得到了一筆遺產,那應該可以花錢贖罪。康納莫德林最多是五年的苦役但還沒轉到監獄,就差不多被減刑完畢了。您的想法是,波比和康納得死一個”

    “其實他們倆都服十五年苦役,我也沒意見,但一天都不能減刑。”

    “那就是兩個都得死了。這年頭那些人類的苦役犯有幾個能活過五年的尤其是那樣兩個細皮嫩肉的傢伙。”波羅斯泰攤手,他決定勸勸奧爾,“至少集中目標先搞死一個,波比凱特隆怎麼樣另外一個我們可以慢慢來。”

    “波羅斯泰,最近幾個月梧桐區的區議院有什麼事嗎議員們爲什麼突然需要一大筆錢”

    很顯然奧爾沒想放棄,波羅斯泰雖然無奈但還是回答了奧爾:“我並不知道那位馬丁內斯議員個人是否有金錢需要,但帝國地鐵總公司是允許議員們參股的。當然,也只有最近這段時間,所以,有很多議員出資購買股份。”

    “馬丁內斯的靠山是誰”

    “也不清楚,他只是個小議員,應該是屬於那種左右逢源,抱了很多大腿的類型。”

    “謝謝。”奧爾思索了十幾秒,“大麥克!”

    “是的,先生!”

    “把馬丁內斯議員抓進來,用最粗魯的方式,搜走他身上所有值錢的物品,包括他的外套和鞋子,把他扔進囚車裏去。”

    “是的,先生!”

    “你要幹什麼”達利安好奇地問。

    “詐他。”奧爾回答。

    “我得告訴您,無論他現在說了什麼,只要他未來在法庭上翻供,那麼依然很難處理掉他。”波羅斯泰善意地忠告,“謝賓黨雖然在上層勢力最弱,但他們牢牢佔據了中下層的力量,內部在遇見問題時也很團結。而區一級的法院,正是他們力量所在的重點。”

    “那就再加一把力。”奧爾再次把奧丁叫來了。

    十幾分鍾後,一隻巨大的烏鴉拜訪了《諾頓晨報》,它落在窗臺上時,發出沉重的一聲,正好坐在那個窗口的記者嚇得叫了起來。不過當記者們看見那是什麼,恐懼立刻變成了興致勃勃,攝影師們更是第一時間舉起了自己的相機——整個索德曼,沒人不知道這只巨大的烏鴉。

    “哇!”當看見記者老朋友羅森伯格時,奧丁立刻叫了起來,它從窗臺上跳下來,對着羅森伯格舉起了一隻腳。

    諾佩特村,知道糾纏沒用的馬丁內斯選擇轉身離開,他認爲,村子裏的其他人應該很樂意將他們的馬車借給一位區議員。比如,懷特夫人的鄰居……

    果然,他到了隔壁的門口後,那家人很快就對他敞開了大門,並表示十分樂意將馬車借給他。

    “太可怕了。”這家的男主人說,“您知道嗎,我正決定搬家。”

    “哦,是嗎”馬丁內斯對這個並不在意,但既然要借對方的馬車,總得保持微笑。

    “畢竟我的隔壁住着一個可怕的魔女,我們當然要搬走。”

    “可怕的魔女您指的是……懷特夫人”

    “還能有誰太可怕了。除了她,您見過哪個這種年紀的女人還能勾引住男人我女兒說,親眼看見她的臉一會兒變成年輕美豔的女人,一會兒又變成一個老太太,她就是個魔女。”男主人篤定地說。

    “您的女兒親眼看見的那麼……請問小姐還看見過更多的嗎”

    男人眼睛一亮:“我可以讓我女兒親自來對您說。”他對着自己同樣作陪的妻子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親自轉身跑去了樓上。

    “我對您說,我見過凱特隆先生,那是一位英俊強壯的紳士,他的妻子與情人也都是美麗又年輕的女性,他怎麼可能……”

    “嘭!”“嘭咚!”

    巨大的噪音連續兩次打斷了男主人的話,他以爲是僕人弄出的動靜,所以臉色陰沉地走到了窗邊,但他看見的卻是一片紅衣。

    “哐!哐!”“嘭!”

    男主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書房的門就被踹開了,同時響起了尖叫,是正好下樓到一半的母女倆看見這樣的情景受到了驚嚇。

    “你們要幹什麼”男主人被推開了,馬丁內斯直接被拽了起來,銬住雙手,直接拖去了門外,“那可是議員先生!啊!”男主人被推倒在了地上,一個皇家警察甚至擡起了舉着槍的手臂,要用槍托砸他,不過被同伴

    拽住了。

    但只是對方動作,就已經將男主人嚇得不敢再追了。

    馬丁內斯被嚇蒙了,被扔進囚車他才稍微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立刻衝過去拍打囚車的門:“你們怎麼敢這麼做沒有區政府的命令,沒人能抓我!”

    囚車的門突然開了,他差點掉下去。馬丁內斯拽了拽衣服,以爲這些警察要對他道歉放他離開,可衝上來的又胖又壯的兩個警察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開始粗暴地搜他的身,他們每搜到一件值錢的東西,就會放肆地哈哈大笑。

    在陰暗的囚車裏,馬丁內斯幾乎要誤以爲自己來到了地獄,這兩個人是中途要剝皮的惡魔……

    同一時間,奧爾對面坐着莫德林兄弟。

    “你們要死了。”奧爾說。

    “我只是燒了一輛車!”弟弟大驚。

    哥哥雖然疼得臉皮不斷抽搐,但卻一臉冷淡,甚至還意圖扯出一個冷笑,不過那只是讓他更疼而已。

    “要殺您的不是我。”奧爾看了看弟弟,又去看哥哥,“也請您不要那麼天真地認爲,馬丁內斯議員或者謝賓黨會救您。

    凱特隆先生死了,懷特夫人沒能成爲替罪羊,你們必須給凱特隆家,以及凱特隆家的好友們一個交代。一個女僕和一個凱特隆家的破落戶內鬼顯然份量不夠,你們兄弟至少要填進去一個。假如馬丁內斯拼盡全力,確實可能把您救下來。

    但是,您覺得懷特夫人會放過您嗎”

    “……”弟弟開始緊張地抖起了腿,而哥哥額頭上的汗水更多了。

    哥哥確實忽略了懷特夫人,而那個老太太未來將會獲得一大筆財產,她不需要親自動手,隨便拿出幾千金徽,就能買到殺手,要了他的命,甚至還能指定他的死法。

    “您不只是來做死亡宣告的,對嗎”弟弟看向奧爾,“說吧,交易是什麼”

    “讓真正的主謀者去死,那樣你們就是從犯了。”

    “那樣、我、我死、更快。”哥哥因爲嘴角裂開,說話含混,還吞字。

    “不是讓你背叛謝賓黨,只是爲了正義站出來,揭發僱主。你可以放心,謝賓黨這時候不敢站出來,畢竟最近各種叛國者的血,已經把各家法院前的地面染成深紅色了。”

    哥哥猛地看了一眼奧爾:“……好。給、紙筆、我有、寫出來。”

    “你可以在回去的路上寫。”奧爾說。

    奧爾想了想,還是邀請了懷特夫人和凱特隆夫人一起出發,在這個事情塵埃落定之前,她們並不安全,兩位女士聽到奧爾的解釋後,果斷地上了警車。

    泰諾達爾局長很希望奧爾帶着他的兒子離開,但最終直到車隊出發,他也沒敢開口。

    “我有點奇怪,爲什麼大莫德林看我的眼神甚至比看見了懷特夫人還要恐懼。”

    達利安看着奧爾,他同樣奇怪奧爾竟然問這個問題:“不是您威脅他,假如他不同意,就讓他也成爲叛國者的一員嗎”

    “……我什麼時候說了呃,是因爲那句話嗎可我的意思是,最近其他人擔心自己被誤會,應該不會做大動作。”

    安卡捂着嘴開始笑,波羅斯泰表示:“不,您那句話聽起來就是達利安局長的那個意思。”

    “無論如何,有用就好……”奧爾嘆氣,放棄糾結這個問題了。

    他們到達魚尾區警局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那位波比凱特隆已經被梧桐區警局在一家夜總會裏抓獲,並送了過來。《諾頓晨報》的丹尼斯羅森伯格和攝影師傑里米塔尼,也都等在這了。

    “丹尼斯,很抱歉我沒辦法在紙條上詳細說明,請問《諾頓晨報》對於搞臭一個區議員有興趣嗎當然,我提供的都是真實資料。”

    “……具體說說。”

    《諾頓晨報》當然是有興趣的,最近殺人的新聞太多了,但那些死者雖然都是叛國罪,可通過什麼途徑,出賣了國家的什麼利益,卻誰都不知道,所以謠言四起。這個時候,其實人們很渴望看到一個給出具體前因後果的“壞人”,他們渴望知道真相。

    奧爾告知羅森伯格的,卻只是今天的案子。

    “請您再等待幾個小時,我們正在查證他身上的其他案子。”

    諾頓帝國的有錢人,極少有清白的無辜者。而這位馬丁內斯議員怎麼看都不像是第一次幹殺人奪產的事情。作爲祕書的大莫德林,還有偶爾幹一點不太髒的髒活的小莫德林都證明了這一點。

    大莫德林寫了一路,目前還沒寫完。雖然大莫德林寫得很細緻,但馬丁內斯幹的惡毒事也實在是太多了。

    這傢伙喜愛人妻,最好是將近四十歲的,生過孩子,身材豐滿的女性。而且不要那種本身放得開的女性,最好是對丈夫忠貞的妻子。他樂於用各種手段讓這樣的女性屈服,包括但不限於破壞她們丈夫的事業,襲擊並綁架她們的兒女,或者直接綁架她們本人。

    而綁架凱特隆先生這件事,最初竟然並不是那位波比凱特隆提出來的,而是馬丁內斯吩咐大莫德林去找的波比,不只因爲他覬覦凱特隆家族的財產,還因爲馬丁內斯看上了凱特隆夫人。

    看似無所顧忌的凱特隆夫人,其實和她表現的完全不一樣,這讓馬丁內斯深深地着迷。

    除了凱特隆家之外,毀在馬丁內斯手下的家庭,只是這幾年大莫德林知道的,就至少有十幾家。

    除了爲了色之外,還有爲了錢財,爲了物品,或他認爲對方言語衝撞了他的,各種不同的受害者。

    時間進入午夜,部分被尋找到的受害者或受害者家屬被帶來了警局。他們最初是一言不發的,阿爾也沒着急詢問什麼,只是讓人帶他們去看拘留室裏的馬丁內斯。

    魚尾區目前沒什麼重刑犯,牢裏的人還是臨時從彎鉤幫僱來的,都是凶神惡煞,面目扭曲,有一身壯碩的肌肉,還有粗魯的大嗓門。他們只是在狹窄的監牢裏和馬丁內斯共處一室,就讓這位議員瑟瑟發抖了。當他們對他叫嚷、咒罵,推搡時,讓馬丁內斯像是落在一羣貓中間的老鼠。

    同時也讓關在對面的莫德林兄弟和波比凱特隆更老實了……

    大多數受害者們頓時沒什麼顧忌,轉身就將自己的遭遇傾訴出來。

    《諾頓晨報》那邊一直空着版面,這邊羅森伯格寫報導,塔尼拍照,奧丁直接送了過去。

    而且不止今天的頭版頭條有着落了,馬丁內斯的罪名,至少能連載三到四天,如果銷量好,這一週都能靠他了。

    奧爾借了遠古餘波的勢,凱特隆先生的案子,將會得到一個公正的判決。

    “錢德勒督察來了,先生。”安卡來說。

    羅森伯格對奧爾擺擺手:“你去吧。”不斷有受害者到來,素材越來越多,羅森伯格只要不停地寫寫寫就夠了,不需要奧爾繼續陪着了。

    “威廉,又有案子了嗎”

    錢德勒剛見到奧爾時還笑嘻嘻的,但聽到他招呼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他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我親愛的奧爾,爲什麼當我來找你時,你總是認爲我是爲了案子來的呢”

    “呃……可能因爲我找你的時候,也都是因爲案子的吧”

    錢德勒翻了個白眼:“不,我來找你,是因爲我覺得有些東西,你大概很想看一看。來吧。”

    “什麼東西”

    “不能說。”

    “能說什麼類型嗎正面的還是負面的我好考慮要不要帶着我的另外一半。”

    “帶吧,應該是讓你們倆都很高興的正面的東西。”

    “好,我去叫他。需要換衣服嗎”

    “不需要。”

    奧爾和達利安坐上了錢德勒的馬車,路上無聊,錢德勒很自然地問起了凱特隆家族的案子:“你們局裏很忙,又有大案子了嗎”

    “這次其實是個私活。”

    “哦什麼私活”錢德勒興致勃勃地問。

    達利安看着他們倆的互動覺得挺有趣,能夠在負責皇家警察的第一王子面前說私活,奧爾也是獨一份了。

    奧爾爲錢德勒講了講案子:“案情其實很簡單,不過,這案子其實還沒完,只是我沒辦法查下去了。我不認爲馬丁內斯告訴給大莫德林的是真正的原因。凱特隆紡織是諾頓帝國前三的紡織業大亨,怎麼可能在政治上沒有盟友馬丁內斯這個小議員敢動手,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錢德勒摸了摸下巴:“我大概知道背後是誰在搞凱特隆家,林根家族。當然,也只是猜測。”

    “林根家族”

    “一個從匈塞聯合王國那邊剛過來十幾年的紡織業家族,一路吞併小紡織作坊發展很快。但再繼續發展就有點困難了,林根家一直在尋求三大紡織巨頭的家族通婚,但都沒達成。

    凱特隆家是三大巨頭裏最虛弱的,凱特隆的兒子雖然多,但沒有幾個成才的,目前凱特隆紡織全靠老頭子,現在老頭子死了,他的遺囑還把企業股份給分了。

    有個詞叫什麼來着對了,‘鯨落’,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看奧爾點頭,錢德勒繼續說:“林根家大概要吃到最大的一片鯨落,成爲三巨頭之一了。不過,這個案子我要感謝你。”

    奧爾正在思考那個林根家,聽到錢德勒的話不由得一頭問號:“凱特隆的案子,感謝我這案子是我剛給你講的吧”

    “對,感謝你在報紙上宣揚這件事。最近索德曼的氣氛不太對勁,我還在發愁該怎麼解決,有了這個案子,會讓很多人認爲‘之前的那些人也和這個人差不多,甚至更壞’吧”

    錢德勒笑了起來,他每次來見奧爾,總是會有不同的收穫。

    一條胳膊突然搭在了奧爾的肩膀上,錢德勒看向達利安。

    “啊您在嫉妒嗎,達利安先生。別嫉妒,我當然也感謝您”

    在說笑中,馬車來到了目的地。

    這裏是一處臨海的莊園,下車後,有僕人給他們送來白大褂,白帽子和布口罩。達利安和奧爾莫名其妙地學着錢德勒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後跟着錢德勒換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這莊園的正門看起來很正常,但拐到住宅的後方,眼前的一切就變得不正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