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第 178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5973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7

    除此之外,有衆多案件與火焰祭司有關。在奧爾所不知道的地方,索德曼這座巨大的城市裏,每天都有無辜者死去。這位火焰祭司,最喜愛的當然是將人焚燒致死。

    奧爾看着手裏的照片,即使目前的攝影手段,焦屍幾乎等同於被做了模糊處理,但依然能夠通過扭曲的線條感覺到死者的痛苦。

    這是最近的一件被懷疑爲祭祀的案子,半個月前,黑區一場大火中的死者,被發現時,他們的手腳被鎖鏈捆綁成了嬰兒蜷縮的姿勢,並且兩人的頭頂相對,這是火焰祭司的最愛。

    現在是清晨了,他們沒吃早餐,但每人都端着一杯咖啡。

    “錢德勒副督察來了,他帶來了很多人,包括幾位女士。”來報訊的狼人頓了一下,“其中一位是修女。”

    “修女”

    “對,還是被捆綁着的修女。”

    “……”雖然知道這代表着這位修女的身份一定有問題,但還是讓衆人有種怪異的感覺。

    錢德勒看起來有幾分萎靡,作爲一個凡人,一夜不睡還四處奔波對他的影響還是不小的。

    “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說話吧。”

    於是大家回到了那間會議室,現在這裏的人包括:奧爾、達利安、豪特瑪黎、錢德勒、芭芭拉女士,以及一位被捆綁結實的修女。

    確認這裏是安全的,錢德勒首先介紹了芭芭拉女士——她身上穿的已經不再是宮廷中的華麗大裙子,而是換了一身灰色的泡泡袖長裙,戴着灰色的頭紗帽子,只露出光潔的下巴,戴着長手套的雙手上沒有佩戴戒指,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家庭教師。

    修女被塞住了嘴巴,但神色很平靜,沒有掙扎,也沒有試圖用眼神殺死誰。

    “這位是芭芭拉女士。”錢德勒首先爲芭芭拉介紹,“是爲了招聘女警的事情來協助我們的。”

    奧爾、達利安還有豪特瑪黎:“……”

    錢德勒尷尬地笑了笑,對奧爾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衆人也理解了,這是那位國王陛下的命令,上位者的腦迴路真的是神奇。

    芭芭拉將帽紗輕輕掀了上去:“雖然我知道我不足以獲得大家的信任,但我會盡力完成任何我力所能及的任務。關於之前我和諸位之間發生過少許誤會,請允許我辯解一下,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警務人員,我甚至沒有對任何一位警務人員施壓過。但是,我承認,我對他的溺愛,讓事情偏斜向了可怕的方向,我有錯。我爲我犯下的錯誤懊悔。”

    芭芭拉用手帕擦了擦淚水,吸了吸鼻子:“我說完了,我只希望先生們能夠給我一個證明自己,以及彌補錯誤的機會。”

    “就是這樣。跟隨芭芭拉女士一起來的女士們,包括她的家庭教師、裁縫、管家與首飾商人,她們是芭芭拉女士的密友,也多多少少參與了教堂事件。還有一位潔希亞卡布里女士,她是引誘馬爾特先生入局的誘餌,實際上,那天馬爾特先生希望與卡布里女士的‘兄弟’商量婚約的事情。

    是的,他意圖放棄之前與納切尼斯子爵小姐的婚約。”

    錢德勒聳聳肩,他並不爲這一對男女的愛情未能如願而感慨,目前這個案子裏出現的人,除了那位多沃爾老先生外,可以說全員惡人。

    “至於這位珊多拉修女,正是她勸導芭芭拉女士在老教堂弄出這麼一樁‘戲劇’來的。經過調查,珊多拉修女是衆多夫人的密友。她除了幫助那些夫人們進行告解外,還在神聖的修道院裏進行拉皮條、非法墮胎、非法出售天使藥等行爲。

    我在修道院裏發現了數位打扮成修女的男士,正在進行墮胎的醫生和護士,大量天使藥,還有大量的毒藥。

    實際上,我還

    懷疑有幾位紳士的死亡,與這位修女有關。不過就是因爲搜查的時候太累了,所以來的路上我一直在補覺,什麼都沒來得及問。正好現在可以和你們一起聽了。”

    誰能想到呢久負盛名的光明之心修道院,竟然是這麼個地方。他本來只想抓捕這位修女,結果遇見了太多讓他眼瞎的事情,各種東西越搜越多,就折騰到了現在。

    即使他已經離開了,修道院那邊依然有總局的警官在繼續搜查——其實他也擔心會有教會的人士出來阻止,但很神奇的,教會到現在也沒有人。

    “我能把修女臉上的布條解開嗎”奧爾問。

    “可以,我會堵住她的嘴,也只是怕過來的路上她大喊大叫,發生什麼不必要的波折。”

    布條解開了,修女舔了舔嘴脣:“能給我一杯水嗎,先生們”

    “可以。”奧爾端起一杯水,喂到了修女的脣邊。

    “謝謝。能請您將我胳膊上的繩子也解開嗎我只是一位普通的修女,對您們不會造成任何的危險。”

    “不行,嬤嬤。我們擔心的不是您對我們做什麼,而是您對自己做什麼。嬤嬤,雖然您的人品有些問題,但我們也不想對一位上了年紀的人動粗,所以,您會配合我們嗎”

    “如您所說的,作爲一位老人,我也不想我的身上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請問吧,先生們。”

    “請說出所有您所知道的,關於馬爾特先生的事情。”

    “這可真是一個籠統的問題,關於馬爾特先生,我知道的,可是非常非常非常多,畢竟,最先認出這位先生身份的,可是我。他原本也是我修道院中的‘修女’之一呢。”珊多拉修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可以說是俏皮,但也可以說是恐怖的笑容。

    馬爾特剛來到索德曼時,一無所有,於是他就幹起了賣身的買賣。但是,除了一張討人喜歡的臉蛋,他還有高等教育培養出來的談吐,所以相比起來,比普通的男人更受歡迎。經過某些人的引薦,他來到了光明之心修道院。

    作爲修道院的院長嬤嬤,珊多拉修女當然要“驗貨”,於是發現了馬爾特肩胛骨上的胎記。

    她幫助芭芭拉女士和馬爾特母子相認,馬爾特那間家庭式的藝術館也是在她的建議下開辦的,好招待男性客人,以及已經厭倦了修道院模式的客人。

    馬爾特的嗜好最初無所謂,客人中有很多人都很喜歡馬爾特的作品,甚至有人會邀請他拍攝。多沃爾老先生以爲地下室拍賣會上的客人,都是爲了取回家人的相片,可實際上更多的客人是那些惡趣味的貴族們。

    直到馬爾特越來越沒有分寸,誰的照片都敢拍。第一次被發現後,他交出了照片,但當時除了芭芭拉女士,沒人相信他全交了。或者芭芭拉女士也不相信,只是她爲了保護兒子,必須展現出“我相信了”的態度。

    果然,第二次出現了,又有了第三次……

    這種情況下,疲於給他擦屁股的芭芭拉夫人產生了要教訓一下他的想法,但她又不敢以“徹底放棄了馬爾特”的方式來嚇唬他。因爲很可能那麼一嚇唬,這個兒子就真的徹底死了。所以珊多拉修女就給她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會選擇索帕港的老教堂,因爲那裏的所有教職人員都是珊多拉修女的老朋友,她曾經多次招待他們——很多害羞的或者有特殊癖好的夫人會要求在絕對的黑暗中接受招待,這時候珊多拉修女就會讓一些自己人進去。那些未婚的神職人員們雖然在技術和質量上比不上精挑細選出來的專業人員,但在飢渴和次數上,反而更強,也讓一些夫人們很喜歡。

    “……本來說好的,麥迪神父他們也會留在那,幫派的人一離開,他就會帶着人衝出去,把馬爾特救下來的,但沒想到,麥迪怕承擔責任。”一直表情慈和態度冷靜的珊

    多拉修女,說到這也忍不住抽動了兩下嘴角,“我早該知道的,那種男人假如真有一點點用處,那麼還會一直待在那種地方嗎

    他帶着人跑了,留在那的那個蠢貨出去的時間也遲了。惡魔才知道,到底怎麼會跑出來一個車伕,把馬爾特殺了。”

    “那個發出喊叫,把所有人都叫出去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珊多拉搖頭,“我只知道我是經受不住刑訊拷打,也不想經受的,所以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都說了。我並不負責具體的情況,在這件事上,我只是給芭芭拉出了主意,以及在最後階段聯繫麥迪神父,爲他們提供了一個場所。或許,你們可以問問潔希亞,畢竟她當時是在場的。”

    確實目前是問不出來什麼了,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錢德勒——這位修女可不能被關在索帕港警局,現在天亮了,她被捕的消息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了,她的那些客人們很快就會施展各種手段,要麼想把人撈出去,要麼直接把人幹掉。

    錢德勒走到會議室門口,打開,叫了一嗓子:“把珊多拉修女帶走!請潔希亞女士進來!”

    他剛縮回會議室就嚇了一跳,正對着他的角落裏有個男人正伸着懶腰站了起來。

    “你、你是誰!”

    “啊……抱歉,我們竟然忘了這位先生。他是傑森奧凱洛,奧古斯丁隊長派來合作的人。”

    “我是位見習聖堂騎士,所以還保有姓氏,不過稱呼我的名字就好。我知道您,錢德勒副督察。”傑森笑眯眯地對着錢德勒伸出了手。

    雖然被嚇了一跳,但錢德勒還是樂意與他握手的。他對聖堂騎士一直很好奇,但向奧古斯丁打探就算了吧,那家夥太可怕了。可是這個見習聖堂騎士,看起來就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

    錢德勒同樣笑眯眯地握住了他的手:“您可真是嚇着我了,騎士先生。很高興見到您,您剛新來嗎要吃點東西嗎給這位先生去拿點吃的。”他一把拉住了進來要帶走修女的總局警察。

    “甜蜜炸雞可以嗎我早就想嚐嚐了,可是窮。”傑森坦然地說。

    “哎可是我聽說聖堂騎士不能吃肉,不能吃刺激的食物。”

    “對,所以,我還是見習騎士。”

    同樣對聖堂騎士很好奇,支着耳朵衆人:“……”

    而一直很坦然的老修女在被帶走,路過傑森身邊時,瑟瑟發抖。傑森看了她一眼,但什麼都沒說。

    潔希亞卡布里女士先於炸雞來到了會議室,她穿着鵝黃色的裙子,留着這個時代女性很少有的短蘑菇頭髮型,鬢邊戴着一枚布制的向日葵髮夾,而且,當然,她身上噴灑着桃子味道的香水。不過就算是這身青春洋溢的打扮,也無法掩飾她的哀愁。

    “我走的時候他還活着。”剛一坐下,潔希亞就帶着哭腔說,“他還抓了我的背。哦,光明啊。我當時多想回頭,可是那個凱特尼斯家族的傢伙緊緊抓着我,我不敢回頭,只能看着他們把他擡了出去。”

    “然後呢”

    “我們把大衣脫下來,放進了教堂的告解室。”潔希亞在胸前畫了一個圓,“真可怕呀,那可是教堂。然後進來了一個教士,對,一個教士,誰能想到呢在教堂裏折磨一個人,而教士和幫派裏的打手拿着拖把清潔着血跡,我們染滿血的血衣,就在告解室裏放着,那可都是神聖的地方。”

    “也沒那麼神聖。”傑森插嘴,他將腿搭在桌子上,身體向後靠着,以至於有兩個椅子腿都離開了地面。

    潔希亞快速瞥了一眼傑森,收回視線後就沒再多看他一眼:“他們擦完了地板,另外兩個人也回來了,我們就走了。從教堂的側門進入了神職人員們的居所,那兒有個側門,一出去就是一條窄巷,有輛馬車等在那。

    我們站在那等了一會兒……對了,是因爲還有個人沒到。我們在等他,但我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我先聽見了亂哄哄的聲音,有人在尖叫,還有人在大聲地嚷嚷,總之一團亂。然後那個人也來了,我們就坐上馬車離開了。他們把我送回了家,就這樣。”

    “您知道馬爾特先生的小癖好嗎”

    “是的,我知道。但我並不知道他那些照片的去向,他從來都沒對我說過。”

    “在教堂被拷問的那天,他也沒說過”奧爾可不認爲馬爾特是個有堅定意志力的男人,他……嗯奧爾突然感覺有些不對頭。

    “我們沒問過他關於照片的問題,畢竟,我們只是接受了……夫人的委託,要給他一個教訓而已。”潔希亞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芭芭拉女士,她不知道芭芭拉女士的伯爵夫人頭銜已經沒了,或許,在她看來,目前這大動干戈的行爲,正是芭芭拉女士爲了給自己的兒子討回公道。

    “多沃爾老先生呢!”奧爾突然站了起來,問了一個和現在的情況無關的問題。

    ——雖然不是說意志堅強的人都很聰明,但對於遠古的信仰堅定到了那個地步的車伕,他會那麼愚蠢又貪婪嗎那他爲什麼會那麼表現

    被騙了!那家夥在拉仇恨,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那麼誰被忽略了呢正是多沃爾老先生,甚至奧爾還屢次讓這位老先生與車伕單獨相處。

    豪特瑪黎雖然還有點矇蔽,但第一時間回答:“我們沒約束多沃爾老先生的行動,我這就去找!”

    警局上下大搜,尤其是狼人們順着味道找人,他們在警局外一條巷道的垃圾桶裏,發現了多沃爾先生的從裏到外的衣裳。垃圾桶旁邊,能聞到濃重的大蒜味道,它徹底遮擋了整體換裝的多沃爾先生的味道。

    “該死!”奧爾踢飛了一塊磚頭,磚頭砸在路燈的燈柱上,碎成了幾塊。

    達利安拍拍奧爾的肩膀:“你盡力了。”但其實他有點奇怪,奧爾從來沒有氣急敗壞過。

    “哇!”奧丁在天上飛,奧丁的眼睛緊盯着一輛馬車。它能飛得比鷹更高,它的眼睛也比鷹更利。

    “哇!”一隻普通的黑烏鴉落在了一棟樓的樓頂上,它們是奧丁的衛隊,能聽懂人話甚至用卡片與人類進行簡單的交流,智商能達到八歲左右的孩子。大多數衛隊的腳上都是有警局的腳環的,但也有少數沒有,比如這一隻。因爲這樣,它們就能混在普通的烏鴉中了。

    奧丁畢竟站得太高,一些小目標,就需要這些小家夥近距離盯梢了。它們就像是大型指揮機與轟炸機、戰鬥機之間的關係。

    索帕港派出了人手,再次擴大了搜索範圍。

    奧爾他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警局,芭芭拉女士焦急地站在會議室門口,看見他們就立刻迎了上來:“我雖然知道那位多沃爾先生的情況,但我甚至沒見過他,我只是聽人說起他的狀況而已。”

    “當然,女士,我們瞭解。”

    奧爾去見了一趟車伕,爲防他被滅口,車伕一直被鎖鏈鎖在審訊室裏,並且就有一位狼人坐在他對面看守。看見奧爾進來,他對奧爾露出了笑容。

    “你不在乎你的親人嗎”

    車伕保持微笑,依然不發一語。

    奧爾嘆氣,忽悠也不是全能的,特別是對這種根本沒縫的雞蛋時。

    他回到了會議室,既然線索都斷了,那就重新覆盤目前手中的證據,看看是否能找到新的突破點。至少從表面上看,他也只剩下這一種方法了。不過,芭芭拉女士被“請”到了隔壁。

    剛看了沒兩頁,克拉羅斯來了,他同樣是垂頭喪氣,筆挺的紅制服變得髒兮兮的,看起來就像是剛從煤堆裏爬出來。

    “我找到莫裏亞特夫婦和黃金了。”克拉羅斯說,

    “不過莫裏亞特夫婦已經被燒死了,實際上最初我以爲他們是殺害了一對可憐人好隱瞞自己的身份,但我在他們的身體附近發現了裝黃金的箱子。從數量上來看,一根不少。”

    就是莫裏亞特夫婦偷盜的黃金,他們殺人是爲了黃金,逃跑也是爲了黃金,不可能爲了徹底隱瞞身份,連黃金都不要了。

    “他們燒死時是什麼姿態”奧爾問。

    “啊,他們被燒死時的姿態很特別,被鎖鏈捆綁成了一個蜷縮的姿勢,而且兩人的頭頂對着頭頂。”

    看過資料的衆人頓時來了精神,注意到錢德勒一臉懵逼,奧爾把整理好的卷宗中的一部分遞給了他。

    正要再問的時候,會議室有人敲門:“蒙代爾警官,有一位自稱是希克林區分局局長的納德普警官來找您。”

    這位說好了一週之內把瘸子喬南交給奧爾的局長,還是很有行動效率的。不過,假如只是去交人的時候奧爾和達利安都沒在,那他只要讓安卡轉告一聲就好了。納德普本人特地追過來……看來有問題啊。

    奧爾猜對了。

    納德普一進來就一臉慚愧地摘下帽子:“我知道您找瘸子喬南是爲了那些孩子的下落,所以我儘量想要活捉他,但在行動中我們失誤了,給了瘸子喬南逃進他屋裏的機會。然後他……自焚了,他變成了一個火人從屋子裏衝了出來。我們儘快將他身上的火撲滅,但他傷得太重了,衣服都和傷口粘在了一起。

    在那之後,他痛苦呻吟着,又存活了一個小時,在嚥氣之前,我們聽清楚了他說的一些話‘他們騙我,這很疼,我沒看到神聖之地,我要死了。請讓我做臨終懺悔。’可是當我們請來神父爲他做懺悔時,他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是在不斷地哀嚎……

    我很抱歉,我沒能抓到他。我將所有抓捕到的瘸子喬南還活着的同夥,都送到了您的警局。並且我們也會繼續追查關於瘸子喬南的線索,一旦抓捕到新的犯人,也會立刻給您送來。”

    納德普再次致歉,他想把一切都做好,結果卻很糟糕。

    “十分感謝您的幫助,納德普局長。您如果從這回到希克林區的話,是不是能經過白鴿路”

    “……”納德普愕然了一下,“是會經過。”

    “那麼,請您幫我一個忙。”奧爾保持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