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第 175 章(捉蟲)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thaty字數:6008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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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訪客……”滿臉是水的酒店老闆可憐兮兮地說。
“沒有訪客”奧爾皺眉。
“沒有訪客名單。”這次老闆說得更完整了,“客人帶人進來,我們是不會阻止的。”
“那你們還記得今天有什麼人拜訪了這幾位神職人員嗎”
酒店老闆一臉尷尬地搖頭,奧爾看向酒店裏的夥計,他們同樣搖頭。
奧爾把臉一沉,看向酒店老闆:“我要告訴您一個壞消息,我們要封鎖酒店,所以,您請回家吧。”他又看向那些夥計們,“也告訴諸位一個好消息,你們可以回家放假了。”
豪特瑪黎十分配合地向外吆喝了自己人進來:“把所有酒店裏的客人都叫出來!全部帶去警局審問!”
“先生們!先生們!別這樣!我確實記得有幾位訪客,只是其中有些人我並不認識!”酒店老闆立刻蹦起來,雙手張開阻攔着警察們。
“能描述出來他們的長相嗎”
“我儘量,我一定儘量!”
“我手下有個十分善於畫素描的警察。”豪特瑪黎說,奧爾點了點頭。
所以記錄的問題就交給了豪特瑪黎的人,奧爾則回到了麥迪神父的面前,他坐在沙發上,雙手握着一杯咖啡,眼圈發紅,看起來在發呆,奧爾的腳步聲讓他驚了一下:“警官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的兄弟們會接連死去是馬丁兄弟殺害了佩特羅兄弟嗎”
他仰着頭,神情極其複雜,迷茫、渴望,以及恐慌摻雜在一起。
“不確定,我們也在追查真相。”
“不確定但、但如果馬丁兄弟沒有殺害佩特羅兄弟,那他爲什麼要選擇那麼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目前爲止,我們只能確定佩特羅教士是他殺,但到底誰是兇手,我們不能確定。所以,馬丁見習修士的死,也可以理解爲他是爲了保護另外一個人。”
“這可太荒唐了,您說這樣的話,難道是在暗示我嗎”
“麥迪神父,您是想繼續糾纏這些不確定的問題,還是想找到殺害佩特羅教士的兇手”
“……您說得對,我們應該找到殺害他的兇手。您來找我,也是因爲有些問題想要問我吧請吧,我會盡全力地配合您。”
“那麼……”
突然外邊的走廊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靴子快速奔跑的聲音,門突然打開,索帕港警局的一位狼人一臉氣急敗壞地站在門外:“聖堂騎士團的人來了,他們說這裏的事情涉及一件宗教內部案件,要全部由他們接手。”
——奧爾轉身走向門口的時候,他注意到麥迪神父做了一個伸手想抓他的動作,但他伸出去的手很快就縮回去了。
狼人警官的話剛說完,皮鞋踏地的聲音似慢實快地緊隨而來,這位狼人警官看來十分想霸佔在門口,但奧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警官只能把門口讓開了。
“很高興再次見到您,奧古斯丁隊長。”
這位聖堂騎士也是一位奧爾認識的人,就是西諾神父給他帶來“爆炸案”後續時,一塊帶去的聖堂騎士雄獅大隊的隊長奧古斯丁。沒記錯的話,上次見面他也是差不多的打扮,深色半長外套,黑色長褲,普通的皮鞋,只是胸口佩戴着一枚十分華麗的金質太陽十字架別針。
“我也很高興見到您,蒙代爾先生。”他向奧爾禮貌地點頭致意,“您是一位善解人意並且溫柔的警官,我想,我們可以十分順利地達成交接。”
他歪頭,向着奧爾背後也問了一聲好——達利安站在奧爾身後,錢德勒和豪特瑪黎都只悄悄地探出腦袋來,奧古斯丁的問好嚇了他們一跳,瞬間全都把腦袋縮回去了。
“嗯,我同意,酒店裏的這幾位神職人員交給您了,我們還沒來得及開始問詢,所以,很抱歉沒什麼口供能轉交給您。”奧爾轉頭,“我們走了!”
房間裏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走出來,錢德勒走在最後,死死低着頭,還讓豪特瑪黎擋着自己。他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地瞄着奧古斯丁,發現奧古斯丁對着他笑,錢德勒嚇了一跳,但他終歸不是小孩子,被嚇了之後,反而整理了一下衣服,坦然地擡頭站到了奧爾身邊。
奧古斯丁嚇唬完了錢德勒,向側後方退了一步,攔住了奧爾的路:“不只是這兒的神職人員們,還有索帕港警局裏的相關人員。當然,事後我們會對魚尾區、索帕港、梧桐區,以及皇家警察總局,都有相應的補償。也是感謝,畢竟你們已經幫我們完成了一部分前期的調查工作。”
本來還有點怕他的豪特瑪黎神色變了,雖然這案子越查他的頭越大,但這也是他們的案子,教會這種一鍋端的行爲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不,我覺得您誤會了什麼。現在索帕港局裏的那個案子,和現在教會人員的這個案子,是兩個案子。”
“蒙代爾先生……”
“我可以證明,另外,您確定自己不進去,也不讓人進去嗎”奧爾拇指向後指着房門,“再不進去,可又要死一個了。”
奧古斯丁臉色略變,帶着下屬衝了進去。
達利安拽着奧爾的胳膊,錢德勒拽着他另外一邊,豪特瑪黎也在後邊推他,三個人都想趕快逃命,但奧爾就是站在原地不動。
稍後奧古斯丁出來了,看奧爾還在原地,也露出了幾分意外。
“我們該出發了,奧古斯丁隊長。”
“”奧古斯丁簡直以爲自己幻聽了,“去哪”
“去證明索帕港的案子和這的案子完全是兩個案子,走嗎”
“……好的,蒙代爾先生。”
坐上警車,連達利安都很想問問奧爾,這個兩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誰讓車上還坐着一個奧古斯丁呢
“我聽說,《諾頓晨報》上《倒黴的喬瑟夫》專欄是您在執筆”奧古斯丁打破了沉默,他的語速平和又溫柔,其實聽他說話也是一種享受。
“是我。”
“讚美您,您做了一件善舉。”奧古斯丁對奧爾彎腰致敬,“報紙上的文字,會拯救很多無辜的人。”
“這也是我希望的,善良的人總是將世界想象得太過單純。人與人之間雖然不能心懷歹念,但也不該毫無戒備。”
“聽說您的孤兒院又在擴建了我爲您申請幾位教習修女,您看……”奧古斯丁確定,他們之前的交談即使不是愉快的,但也是和平的,可就是在這個瞬間,奧爾戒備起來了。
——什麼讓奧爾戒備了申請教習修女
奧古斯丁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爲換成了其他孤兒院,必然是迫不及待地接受。教會人員的參與,不只代表着更好的名聲,更會帶來教會在人力物力和財力方面的支持,還會引來那些富裕信徒的募捐。
“已經有其他教會表示要派遣人手了嗎”
“不,沒有。”
“……我剛剛突然發現,教會的人手或許有些緊張,我們可以向您提供一批書籍,但是人員或許就沒辦法了。”奧爾的敵意瞬間消散,奧古斯丁確定了,奧爾不想和教會有任何的牽扯。但人是不可能沒有信仰的,所以他要讓那些孩子信仰什麼信仰……血族嗎
奧爾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太明顯了,對方的提議也是出於善意。
可他的修行顯然還不到家,有些軟肋一旦被觸及,就一定會出現反應。
在這個世界越來越家大業大的奧爾,孤兒院就是“有些軟肋”的其中之一。
早期他想的是不對這些孩子加以影響,但後來發現,不能不影響他們。因爲他不去影響,就會有其他的什麼去影響,比如,神。
所以奧爾後來參與了教科書的編寫,讓白臉先生編寫兒歌也是出於這個目的——比起讓孩子們唱那些歌頌光明的頌歌,不如自己寫點歌,結果白臉先生超常發揮,《老驢傑克》深受孩子們的喜愛,甚至外邊建房,以及在食品店工作的工人們也很喜歡。在《老驢傑克》後,白臉先生的兒歌更是井噴式的爆發。
《煙囪裏的小凱爾》,主要內容是一個掃煙囪的男孩在煙囪裏聞到了主人家一年四季各種美食的香味,但“一個孩子怎麼在煙囪裏生活呢因爲他已經卡死在了煙囪裏,小凱爾是個小鬼魂哈哈哈哈哈”
《赤腳女孩的水晶鞋》“她有一雙水晶鞋,嘿,和灰姑娘的一個樣兒。路過的男孩哈哈笑‘你髒腳上的凍瘡我都看見啦!’太陽出來了鞋子不見,原來那是冰做的。”
以及《口袋裏的艾柯》《一個媽媽和三個爸爸都不見了》《勒肚子的繩子》《小偷比爾》等等。在奧爾聽來一首比一首致鬱,但所有本地人包括孩子,卻都能笑着唱的帶勁。
總之……挺好的,在教科書和歌曲的雙重作用下,“蒙代爾的孩子們”大多明白了一個道理,當人生走到低谷時,求神拜佛是沒用的,那可是他們很多人的親身經歷。至於“神送來了蒙代爾先生”更是得到了奧爾的親口否認,他不是被神送去的,他只是履行自己的職責。
想要脫出困境,要自己努力,如果自己努力也沒用,那就去找別人尋求幫助。比如,孤兒院裏的兄弟姐妹。
至於有些孩子私下裏對奧爾的崇拜,奧爾也只能聽之任之了,他們崇拜一個活人,總比崇拜一個看不見摸不着,只能聽着一羣神職者忽悠的存在好。
所以,現在奧爾對這位奧古斯丁隊長,也只能傻笑:“哈哈哈,那太好了,感謝奧古斯丁隊長贈與的書籍。”
在一陣尬聊之後,他們終於到達了索帕港警局,除了奧古斯丁,所有人下車的時候,都吐了一口氣,車上太窒息了。
留守的狼人立刻出來對他們做了彙報,尤其是老先生意圖放走車伕約翰,以及約翰意圖逃跑的事情。
“有比較大的會議室嗎不只能容納下我們,也要將約翰和老先生都容納進去。”
“當然。”
錢德勒眼睛一亮,忍不住在邊上搓搓手,總覺得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會很精彩。
結果豪特瑪黎真的給奧爾準備了一個很大的會議室,不止能容納下他們這些人,還能容納下所有索帕港警局想看熱鬧的警官。
奧爾走進去時,覺得自己是到了表演舞臺劇的現場,而不是一個審問犯人的嚴肅場所。
這還是奧爾第一次看見約翰,他他頭髮花白油膩,臉上有着這個時代中年人都有的困苦印痕,身上的衣服應該還是出事當天的那一套,有大片大片的血跡殘留。不過,以諾頓帝國窮人的一般情況看,他可能也就是三十多歲而已。
“對了,殺死奧爾特的兇器呢”奧爾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這就讓人去取。”豪特瑪黎自己當然是不會去的,他隨便點了一個下屬,依然跟奧爾走進了會議室。
“蒙代爾警官!”讓人尊敬的老先生帕特里克多沃爾在注意到奧爾時立刻站了起來,大聲地說着,“毫無疑問,我才是罪犯!請不要讓無辜者承擔不該有的罪責!”
“很高興看見您精神矍鑠充滿活力,多沃爾先生。我也同意您的話,無辜者不該承擔他不該有的罪責。”
車伕立刻眼睛一亮,笑了起來。老先生頓時也鬆了一口氣。
“但是,前提是‘無辜者’,而不是以搶劫爲目的,殺害他人的強盜與兇手。
”奧爾的轉折,讓會議室裏爆發出了一陣驚呼。
“您是什麼意思”老先生迷惑了。
“請坐下吧,多沃爾先生,我會爲您解開謎團的。死者馬爾特先生確實不是一位品德高尚的人,甚至能說他卑劣又下流,但這不代表殺死他的人就是正直的無辜者。即使您這把年紀對於死亡已經無所畏懼,但也不該將您的生命用在拯救這樣的人身上。”
“這、發生了什麼我是無辜的!救命!幫幫我,多沃爾先生。”車伕臉上的驚恐越來越明顯,他向多沃爾先生伸出手,哀求着,如果他不是被手銬靠在座椅上,現在他已經衝上去了。
他鬧得太激動了,在他身後的警官不得不身後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
老先生向車伕示意,讓他冷靜:“好的,我會聽聽您說什麼的,蒙代爾警官。”
奧爾剛要說話,那位去拿兇器的警官行動也意外的迅速,他已經拿着放兇器的盒子回來了——基本上,這就是個紙質鞋盒。
證物盒打開後,一柄匕首被放在棉布裏,保存得很好。這是一柄摺疊匕首,木柄上有飛鷹的雕刻。
“啊。”只看了那匕首一眼,奧爾就發出了一聲嘆息,“假如,我第一站就來索帕港警局,親眼見過你,又聽過你的證詞,接着看到這柄匕首,很可能後邊這些事就都不會發生了。爲了讓事情儘快解決,請再說一遍那天發生了什麼吧”
“我、呃、三天前,我送馬爾特先生到達索帕港光明教會的老教堂,他進去了,讓我等在外邊。我等了很久,至少有三個小時,於是我就進入了教堂裏。呃,我是從邊上繞過去的,沒經過禮堂。我在後院裏也沒有看見馬爾特先生,我穿過廊道,然後就看見了馬爾特先生,他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胸口插着一柄匕首。
我衝了過去,拔出了那柄匕首,我發誓,我只是想救他!可是、可是他的血不斷涌上來,怎麼止都止不住,然後我聽見了慘叫聲,應該是一位教士,接着更多的人衝了進來,他們大叫着嚷嚷,有人推我,還有人打我。
那時候,我知道我被誤會了,我想對他們解釋,但沒人聽,後來我就被帶到警局來了……
我是無辜的,先生,我什麼都沒做,我真的是無辜的。求求您,發發慈悲吧,我有五個孩子,我還有一個老父親需要照顧。”
“請冷靜,卡普先生,現在人都在這,就是爲了給大家揭開事實的真相。那麼,第一個問題,你在之前的證詞上說,拔出馬爾特先生胸口的匕首時,涌出來的血,還是熱的你知道馬爾特先生死於失血過多嗎也就是說,假如你沒有把那柄匕首拔出來,馬爾特先生還有可能活着,尤其是現場有醫生的情況下。”
“不不不,馬爾特先生的血怎麼可能是熱的呢是冷的!對!我記起來了,他的血很冷,就像是冬天的水一樣,冰了我一下,但我嚇壞了,還是想按住他的傷口,把血止住。他……馬爾特先生,那時候就已經死了嗎”車伕怯生生地問着。
“冷的嗎看來在馬爾特先生之前,你沒有殺過人。那你應該不知道,死人的血是不會朝外涌的。尤其你說,馬爾特先生的血已經冷了,他的血更不會涌出來,最多在你把匕首拔出來時,會帶出少量的血跡。”
“我、我記錯了!我太緊張了,警官先生,而且我也害怕,畢竟您剛纔說的實在是太可怕了……馬爾特先生的血還是熱的,對!還是熱的!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是熱的。我沒能救下他,這可太遺憾了。”
豪特瑪黎嘆氣,他被車伕的弱小矇蔽了眼睛,沒怎麼下力氣審問這個“可憐人”,當納切尼斯子爵家族站出來施壓,他心裏“案子有問題”的標籤也就更重了,更是認爲沒有必要再去詢問車伕什麼。
“第二個問題,您是怎麼把匕首拔出來
的,請展示一下您的動作。”
“我、我就是……這樣。”有人遞給了車伕一支筆,他雙手十指交叉將筆握在掌心,一邊對着奧爾和衆人討好地笑着,一邊動作溫柔的做了一個拔的姿勢。
“難拔嗎您有甩動過嗎”
“……”車伕的眼珠動了動,“不難,很容易就拔了出來。”
“你那是左撇子嗎,卡普先生”
“不,我不是。”
“那太好了。”奧爾十分誇張地笑了。
車伕立刻反駁:“不!我就是左撇子!”
“在現場涼亭的柱子上,還有地面上,我發現了一些濺射血跡,從血跡的路線和大小看,大概率是有人做了這樣一個動作。”奧爾站起來,他的左手也握着一支筆,向下刺,再猛地拔出來,手因此高舉到了肩膀之上,他用右手指了指左手握着的筆,“血液因此才能甩出那麼一個線路來。”
“我不是!不是左撇子!什麼血跡!血跡能看出那種東西來嗎”
“你左手的繭子明顯多於右手,你的左臂也比右臂更強壯一些,你駕車時是用左臂揮舞鞭子的,對嗎不過,我也覺得這種證據大概能聽懂的人不多。所以,下一個問題,這柄匕首是屬於您的,對嗎”
“不!不是我的!”
“在魚尾區的雜貨鋪有類似的小匕首,我甚至見過一樣花紋的,2艾柯,當然,假如和老闆講講價,艾柯就可以拿下它。而且,您這柄匕首已經用了有一段時間了,已經有些鬆動了。”奧爾將匕首從證物盒裏取了出來,觀察着匕首的每一個凹槽和刻痕,“很多人都喜歡買一柄這樣的摺疊匕首放在口袋裏防身,我們來看看,從這把刀上能發現什麼”
奧爾把“鬆動了”的刀直接拆了,刀柄處清理出了一些污垢,還有……小半根棕色的硬毛。
“我覺得這像是馬的鬃毛,你們覺得呢卡普先生,您的馬是什麼顏色的”
如果這匕首不屬於車伕,那它從沒到過車伕的馬車上,也就不該有這根馬毛。當然,這世界沒辦法做dna比對,現在的物證也只能證明,匕首曾經接觸過一匹有着棕色鬃毛的馬,不能確定這就是車伕的那匹。
可是,這個世界也不需要那麼嚴謹的證據鏈。
車伕已經癱在了座位上,他用憎恨怨毒的眼神看着奧爾:“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幹,你們不是已經有了犯人嗎就是因爲我窮嗎所以抓着我不放”
“約翰卡普先生,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光明教會,聖光騎士團……哦,說這個名字你可能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換一個稱呼‘宗教裁判所’。他是宗教裁判所其中的一位隊長,針對宗教犯人有抓捕、審問、拷問、以及行刑的所有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