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第 174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11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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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着奧爾話音落下,嚷嚷的人們都閉住了嘴,但奧爾很意外,因爲從他們的臉上,奧爾只看到了愕然和茫然,沒有任何一個人露出恐懼或心虛來。

    ——奧爾之前懷疑這些人是集體拿了好處,現在看來,他想錯了

    只有家具店的老闆梗着脖子:“您怎麼證明有警察在大叫畢竟這就是沒聲音。”

    他的話讓其他人立刻遠離了他三步——人該有多蠢,才會和警察講這個

    這時候兩個警官從教堂裏跑了出來,其中一個衝過來向奧爾他們敬禮:“我一直在叫喊,從沒停下!”

    “您做得很好,先生。”奧爾對他笑了笑,再次看向衆人,“先生們,你們因爲僞證罪被逮捕了。”

    早就等在周圍的索帕港警察們立刻撲了上去!

    “不!等等!”“我們那天真的聽見了喊叫聲!”“我們是無辜的!”“再喊一次吧!這次我們一定能聽見!”

    “……”奧爾擡手,警察們鬆開了衆人(其實他們已經都被銬上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些人應該不會繼續保持沉默了,畢竟誰也不想遭受牢獄之災。

    讓奧爾意外的是,最先開口的,竟然是一直置身事外哈氣連天的咖啡店老闆:“我看見了您的烏鴉,所以,您是揭露了榮光教會的蒙代爾警官嗎”

    “是我。”

    萎靡的咖啡店老闆立刻振作了起來,他笑着伸出手……又把手縮回去了,用自己髒兮兮的圍裙拼命擦了擦手,才又把手伸出來:“感謝您,蒙代爾警官,我的哥哥在前年已經陷入了榮光教會的騙局,多謝了您才讓他清醒了過來,並且及時救出我的侄子和侄女,我們全家都真誠地感激您。”

    “謝謝。”雙方握了握手,奧爾對這些彩虹屁不以爲意,他更想要證詞。

    “三天前的下午,可能是兩點到四點之間吧”咖啡店老闆迴應了他的要求。

    被銬着的傢俱店老板多加了一句:“是兩點半,正好兩點一刻時,有人來我的店裏取他定的傢俱,那客人有一塊漂亮的銀懷錶。他檢查了一會兒訂貨,又看了看我店裏的其它商品,就打開了懷錶。錶盤彈開時,發出‘叮’的一聲響,那可真的是好聽極了。我湊在旁邊時看了時間,白色的底子,黑色的指針,真是再明白不過了。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錶盤上的時間就是兩點半。那懷錶又發出‘叮!’的一聲,被合上了,接着就有慘叫聲傳來了。”

    ——雖然時機不太對,但奧爾還是因爲傢俱店老板的描述淺笑了一下,因爲他也有一塊漂亮懷錶,還是金的,錶盤上有狗爪印的。他隨身帶着這塊懷錶,只是很少拿出來使用。

    “對對對!那慘叫聲可是可怕極了,還有人喊着‘謀殺!謀殺!’我們可都嚇壞了。”另外一位不知道是啥店鋪的老闆也嚷嚷了起來。

    “接着我店裏的客人就朝教堂跑去了,我沒想去的,但是……客人還沒付錢呢。”另外一個同不知道屬於什麼店鋪的夥計說,“我當然不是擔心那位客人會賴賬,但是……”

    傢俱店老板被打斷了:“我店裏也有客人跑過去,也是還沒付錢呢。”

    “我看見很多人都跑進去了,我也就跟着跑進去了。”

    “那天……這條街上很熱鬧”奧爾看向咖啡店老闆。

    “對,那天確實很熱鬧,我的店裏也有客人,不過我這是先付錢再上菜的,所以他跑了,我無所謂。”

    “那些客人呢”奧爾看向豪特瑪黎。

    “當時對他們進行了問詢,記錄了地址,就放他們離開了。”豪特瑪黎懊惱地回答,“不過那些問詢都很一致,都是他們正買東西時聽見了呼喊,一跑進去就

    看見了車伕的懷裏抱着馬爾特先生。”

    “呃……”咖啡店老闆不太確定地擡胳膊。

    “請說,先生。”

    “我不知道這對您有沒有用,但我店裏的那位先生,應該是一位醫生,他帶着一個醫生常用的手提包。而且我給他端咖啡的時候看見他打開了手提包,正在清點裏邊的物品。他看起來專注於喝咖啡,但能那麼專注喝我的咖啡的人,我是第一次見到。”

    奧爾也是第一次見到開餐飲店的店主,這麼“誇獎”自己手藝的。

    “先生,您的名字……”

    “肖恩,內森肖恩。”

    “肖恩先生,您想過換個地方開咖啡店嗎”

    “啊”

    “您對我說的這些話,很可能對您和您的家人構成威脅,我可以爲您提供一間店鋪,不可能和現在這間店鋪一模一樣,但客人一定比現在更多。呃,當然,我覺得要留住客人,您得僱個廚子。”他看向突然瞪大了眼睛的其他人,“先生們,你們可以放心,你們沒有危險。”

    “我願意離開這,蒙代爾警官。不過不用僱廚子,因爲我的廚子就是我老婆,她做的鬆餅美味到能讓人把舌頭吞下去。只是最近她去照顧她剛生了孩子的妹妹了。”

    魚尾區的長溝街也需要一個早餐館了。

    奧爾和兩位索帕港的警官說明了一下情況,他們倆就跟着咖啡店老闆離開,幫他搬家去了,接下來衆人聚在一起開始研究案情。

    豪特瑪黎略沉重地嘆了口氣:“有醫生在,也就是說,兇手實際上沒想殺馬爾特但是失手了”他看着奧爾,其實最初他是能夠拍板放車伕離開的。但覺得這種與弱勢羣體相關的案子,奧爾會很喜歡,所以才去找了他。

    對,他去找奧爾完全是爲了拿這個案子拍馬屁,向奧爾顯示自己在辦案時也是向着他的風格靠近的。然而實際上,這原來是這麼一條大魚。

    “回去看教堂。”

    任何教堂的主體都是一個禮堂,這裏的禮堂地上已經落了一層細灰,最前方是聖壇與太陽徽章,聖壇的右側是告解室。和藍星的告解室幾乎一樣,都是外表看上去如一個櫃子,神父與告解者分別坐進左右,兩人隔着一道門板,在狹小的空間內由神父傾聽告解與懺悔。

    幾乎是剛進入禮堂,達利安就走向了告解室,他打開了神父所在的右側門,血腥味瞬間撲面而來,神父的座位上放着一堆衣服。達利安拿出最上面的一件,打開後,黑色的披風瞬間展開,斑駁的血跡歷歷在目。

    樣式相同的披風,告解室裏一共放了四件,每件披風都在不同位置上染有血跡。

    豪特瑪黎張了張嘴巴,愧疚地垂下了頭顱:“我很抱歉,是我的錯誤。”

    如果說前邊的各種問題還可以怪罪在狼人們或者普通警察的身上,這個就徹底是他的問題了,他作爲負責人,沒有統籌好。

    行兇者們把染血的披風放在了這,發出呼喊的人大概率也是其中的某個人,在那之後,他們隱藏進了人羣裏,隨着大家一起離開。因爲有看守現場的巡警在場,爲防萬一,他們才沒有回來取回披風,否則連這點線索也不會留下。

    錢德勒安慰地拍了拍豪特瑪黎的肩膀:“您已經做得很出色了,豪特瑪黎局長。這絕對是我遇見的最曲折的案子。呃,目前爲止。”他看了看奧爾。

    “我們都是一步步摸索着前行的,豪特瑪黎。”奧爾拍了拍他另外的肩膀,“我們來看這些衣服吧。我覺得它們應該能提供給我們一些線索。”

    他們也正好是四個人,一人一件。

    “這是外國貨。”錢德勒把他手裏的那件抖了抖,左右看了看,“飛利浦王國那邊時興的樣式,我們這邊的會把披風的上半截做長,不會多餘再做袖子。

    而且,我們這邊的天氣潮溼,不會用棉布做裏子,高級的用皮革,差的也要用毛料。”

    上下雙層的披風,上半身雙手能伸出來,這種樣式無論男女都很受歡迎,確實如錢德勒說的那樣,奧爾的幾套這樣的披風都是沒有袖子的,不過上半截夠長一直過了腰間可以把手臂蓋住,是沒有袖子的。

    “從什麼地方能買到這種衣服”

    “這是工廠做出來的,不是裁縫做出來的,他們還剪掉了商標,或許可以去專賣進口服裝的店鋪問問。”

    “一會讓奧丁把一件披風帶去總局”

    “當然沒問題。”

    根據四件披風上的血跡,這四位衣服的原主人負責了不同的“工作”。右袖子右肩膀以及左袖口上血跡尤其多,但身上只是下襬有些血跡,這該是用右手摟住了馬爾特的上半身,左手抓着馬爾特的胳膊或肩膀的“禁錮者”。

    渾身上下都是血,袖子的手肘以下外邊很乾淨,但將袖子朝上朝上捲起後,衣服內卻看見了血跡的“行刑者”。

    前半身沒有血跡,右袖子的後半截袖口有血跡,背後有少量噴濺血跡以及血手印的“背向者”——這件披風的下襬上還有明顯的泥土痕跡,顯然這衣服對於原主人來說太大了。

    以及四個人裏,唯一一個在胸膛的幾點血上出現了擦拭痕跡,衣服下襬上有個血手印的“旁觀者”。

    而達利安在聞過四件披風後,很確定地指着“背向者”的披風說:“這是一位女士,我聞到了桃子味道的香水。”

    玫瑰之類的花朵香水,也是有部分男士會使用的,但是桃子味道……在現在這個時代確實男士使用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計。

    錢德勒也湊過去聞了聞,很快就失落地嘆了一口氣。

    “這位男士喜歡抽雪松牌的菸絲。”這是那位“旁觀者”。

    其他房間裏,他們沒有任何的發現。然後奧爾帶着衆人又回到了禮堂,他拿出了凱恩女士贈送的幽靈藥劑,其他人十分迅速地關燈關窗關門——錢德勒乖乖站在原地。

    在一片黑暗中,藍色的熒光逐漸被點燃,相比起上一次,這次在神聖的教堂中點燃的熒光更加廣闊璀璨,就如一片熒光之海,但也更加的恐怖。這裏就是馬爾特被拷問的地點,而且在拷問之前,椅子顯然被移位了,教堂內的大理石地面很好清理,直接用水潑就夠了。

    奧爾提起旁邊的拖把,多噴了幾下,整個拖把前方的布條都變成了螢藍色,拖把上也出現了幾枚熒藍色的指紋。

    “一個人,能流出這麼多的鮮血嗎”當氣精燈重新被點燃,錢德勒忍不住發出一聲疑問,“雖然我知道死者是個不道德的畜生,但我還是……對他產生了同情。”

    “你只是對‘受害者’這個團體產生了同情,不是對馬爾特。豪特瑪黎,教堂的銀燭臺被盜了有線索嗎”

    “沒有。”

    “讓你的人也進來確定大衣的味道吧,接下來我們就得選一件送回總局了。”

    錢德勒:“我去寫信。”

    豪特瑪黎的狼人們,也不是誰都能聞出確切的味道,也有人聞過之後搖頭放棄——就像安卡是個嗅覺廢柴,狼人們嗅覺的上下限波動,也是很大的。

    奧爾選擇的是“禁錮者”的那件衣服,因爲在仔細檢查後,在另外三件衣服上,他們都發現了指紋——行刑者曾經在袖子上抹過手上的血跡,留下了殘缺的半枚拇指指紋與半枚食指指紋。

    稍後,奧丁站在地上,擡頭看了看奧爾,又低頭看了看奧爾手裏用繩子捆好的那一大包,再看了看奧爾:“哇!”

    奧爾也覺得這一大包比較難爲胖鴉,他看向錢德勒:“一半能認出來嗎只有上半截。”

    錢德勒很迅速地說:“應該沒

    問題。”他摸着口袋,下意識想找一把匕首割斷繩子,再割衣服。

    “嘣!”“譁!”“嘶——”

    繩子被拽斷了,披風被抖開了,披風被撕了。

    披風撕開時的聲音十分治癒。

    錢德勒默默放下了自己正在摸兜的雙手。

    “哇!”對着縮水了至少三分之二的小包,奧丁點了點頭,“哇哇!”

    奧爾拿着那個小包扭頭看向了錢德勒,他把包遞給了錢德勒,告訴他:“託着,把手舉起來,別抓住包。”

    “啊!”很聽話舉起手的錢德勒恍然大悟,臉上頓時露出了興奮。

    奧丁已經飛上了天空,巨大的身影在地面上投下威嚴的暗影,錢德勒很“哇哦”了一聲,興奮且激動地把手舉得更高。

    奧丁盤旋了一圈,第二圈飛到一半時,朝着錢德勒俯衝了下來,錢德勒看着靠近的奧丁,尤其是它那雙兇猛的腳爪,臉上變得齜牙咧嘴。但他沒有閉上眼睛,努力地目視那雙腳爪靠近,一爪子抓住了錢德勒手上託着的“鴉鴉特快包裹”,沖天而起!

    奧丁的身影快速爬升,變成了空中的小黑點時,錢德勒才放下胳膊,用手拍了拍胸口。他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奧爾,還對他眨眨眼。

    奧爾很瞭解地點頭:“請放心,只要你在,那就是你來。”

    他們的下一站,去見教士。

    “所以兇手到底要做什麼”前往酒店的路上,錢德勒發出疑問,“拷打,把人殺害扔在教堂裏,又引導一羣人發現,整個過程沒有任何邏輯可言啊。”

    豪特瑪黎:“說是爲了隱藏氣味……但其實沒有必要吧還是那個問題,爲什麼不帶走馬爾特罪犯留下屍體,原因也不外乎是那幾個:來不及處理屍體,認爲沒必要處理屍體,需要死者的屍體來證明某些事比如財產繼承之類的,最後就是讓死者的屍體作爲一種威懾了。

    可兇手用了那麼大的力氣,到底是幹什麼呢特別是還有個醫生,難道是想着把胸口挨了一刀的馬爾特再急救回去”

    奧爾沒能回答他們的問題,他在對比旁觀者與背向者披風上的血手印:“死者的手印有留檔嗎”

    “有!”豪特瑪黎立刻挺胸擡頭地回答。

    “這兩個手印屬於同一個人的右手,和死者的指紋對比一下。”

    “是的!”

    他們在酒店下了車,本該有兩個警察站在門口,但現在酒店大門敞開,不止空無一人,走進去,一樓的櫃檯處本該老闆在的位置也沒有人影。

    達利安指着樓上:“有哭聲。”

    沒等他們上樓去看情況,已經有警察跑下樓了,他正是被安排在這裏保護神職人員們,外加滿足他們要求的警察之一,當然,兩人都是人類,豪特瑪黎不認爲在這會有什麼問題。

    “局長!佩特羅教士自殺了!”

    豪特瑪黎聽到這句話罵了一句:“狗屎。”

    這可真是一路查案,一路發現新屍體。

    衆人衝上了佩特羅教士所在的三樓,豪特瑪黎爲這羣神職人員安排的酒店雖然小,但各方面都還不錯。每一位神職人員都有一間單人房,房間暖和乾淨,沒有異味。佩特羅教士已經被放到了牀上,老教堂的其他人圍在他的窗邊——麥迪神父、兩位見習教士,以及另外一位教士。

    因爲教區人口的大量減少,因此老教堂即將被放棄,教堂內的神職人員要被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三天前麥迪神父帶着其他三人前往他們的新教堂,只有佩特羅教士一個人留在看守教堂,畢竟教堂裏還有些貴重的物品,不過,顯然他的看家並沒有起多大作用。

    看見警察們進來,所有神職人員們都退到了靠窗的牆邊,一位見習教士大概是覺得房間內的氣味太糟糕

    了,因此敞開了窗戶。

    麥迪神父傷感地說:“佩特羅一直在自責,他認爲假如那天能夠儘早出去,那麼很可能不會發生那樣的慘事。”神父在胸前畫了個圓圈,“但我不認爲他會選擇自殺,因爲自殺不是贖罪,只會讓他的罪孽加深,他知道,他不會自殺的。”

    “別着急,神父。”豪特瑪黎去勸慰神父,“這三天佩特羅教士除了爲那天的事情自責外,還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嗎他那天除了在後院見到死者和那位車伕外,還見過什麼其他的人嗎”

    “那天有很多人聽見他的喊叫聲衝進了教堂,但佩特羅沒再說過其他人。”

    “我想具體問一下,那天佩特羅教士到底是怎麼發現後院裏的情況的”

    “他那天一直在房間裏休息,背誦了一會兒《聖典》後,他走出了房間,剛走過廊道就看見了……”

    當麥迪神父說完,奧爾和達利安也完成了對遺體的初步檢查。佩特羅教士的屍體已經徹底產生了屍僵,非常冰涼,腿部已經產生了大片暗紫色屍斑,死亡時間在兩個小時以上。

    他的脖頸有兩處勒痕,一處直接在脖頸後相交,一處從耳後向上,此外,在他的後背還有一處淤青,極可能人用膝蓋抵住他的背部,用繩子將他勒殺。他雙手的指甲縫裏都有繩子的纖維,有兩片指甲出現了明顯的裂痕,在死前他曾經劇烈地掙扎過。

    “毫無疑問,佩特羅教士是他殺。”奧爾剛說完結論,突然身體前衝同時大喊着,“抓住他!”

    站在所有神職人員後邊,剛纔打開窗戶的那位見習教士直接一個翻身,極其乾脆地把自己扔出了窗外。

    狼人和血族的速度很快,但毫不猶豫的自殺者速度更快,即使最近的豪特瑪黎也只來得及拽住了對方神袍的一個邊角,人還是墜落了下去。當奧爾和達利安趕到窗前時,只聽見了“嘭!”的一聲,頭部朝下墜落的見習教士,在地面上變成了一坨扭曲的血肉。

    “哦!光明啊!光明啊!”麥迪神父顫抖的手抓着胸前的太陽十字架,不斷地喊叫着,“這到底怎麼了”

    更激動的是酒店的老闆,他已經暈倒在夥計的懷裏了。

    搜查兩位死者的房間,沒有任何發現,取了兩人手上的指紋,與大衣以及拖把上的指紋都不匹配。不過,佩特羅教士上吊的那根繩子有所發現,這是一根新麻繩,但無論是三位神職人員,又或者酒店的工作人員,都確定這不是他們的。

    與酒店使用的繩子對比,這確實不屬於酒店。

    然後,他們潑醒了酒店老闆:“從兩個小時之前算起,酒店都有什麼訪客/52gg,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