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第 149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57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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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爾終於知道那些先生到底是什麼身份了,他們也終於離開了樓梯,只留下那幾位偵探先生整理自己被弄皺的衣服。

    “我以爲,私家偵探要麼和官方的關係很好,要麼會很怕官方”奧爾問錢德勒,魚尾區並沒有什麼私家偵探,畢竟那地方沒人有錢僱傭他們,過去人們遇到了事只能找幫派,現在他們可以找警察。他對私家偵探的印象,都來自於影視劇。

    “其實這種好玩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碰見。”錢德勒從剛纔就一臉興奮,面帶笑容,差點就要笑出聲來了——奧爾也覺得這位王子有億點閒,他向後看了一眼,“先生們,能解釋一下嗎”

    佩迪耶說:“剛纔那幾位都是索德曼最知名的偵探,因爲各方面的原因……”

    謝察插嘴:“絕對不是因爲我們的能力!”

    包括老管家在內,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不多嘴,也沒人朝那個方向思考。他也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緊緊抿着嘴脣,不說話了。

    佩迪耶無奈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檔,繼續說:“因爲各方面的原因,紳士們在遇到一些問題時,更樂意找那些私家偵探。這也讓其中一些私家偵探變得傲慢自大,終日詆譭皇家警察。剛纔那幾位先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可真糟糕。”錢德勒皺着眉,看了看他們倆,又看了看奧爾,略氣憤地說,“皇家警察遠比那些拿錢辦事的傢伙更可靠的多。”

    “當然!”佩迪耶點頭,不過當他的眼神瞟過奧爾時,也露出了幾分不滿。

    “先生們,爵士的書房到了。”老管家開口。

    事實上,他們已經在爵士的書房門口站了那麼一會兒了。

    衆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重新排了排隊,管家對着衆人一鞠躬,請他們進屋。奧爾他們朝裏走的時候,謝察再次瞪了他們一眼,並想伸手阻擋克拉羅斯,被錢德勒看了一眼後,他只能把手收了回去。

    ——人類的皇家警察都是這樣的嗎同樣對人類存有強烈認同感的奧爾,有一種丟臉的感覺。

    巴塞繆爾爵士有着一頭黑髮與一雙栗色的鷹眼,他至少四十多歲了,但看起來比實際要年輕得多,彷彿只有三十多歲,方形的臉上五官輪廓頗深,以索德曼的審美,算得上英俊。他中等身材,有着強壯的手臂和肩膀,身材矯健。

    不過現在他看來有些憔悴,雙眼發青,下巴上長出了細細的胡茬,外套是新的,可裏邊的襯衫滿是皺褶,顯然至少有一天沒換衣服。

    他站在門口,與衆人握手,帶着大家進入書房一側的休息區。

    “你們好,警官先生們。”他的嗓音有些嘶啞,聽得出來不是天生的,“咳!請找到我親愛的妻子與我的女兒與兒子……就算只是他們的屍體。”

    他的嘴脣發青,在說到“屍體”時,脣角在顫抖。

    “請放心,巴塞繆爾爵士,我們一定會找回您的家人的,您永遠能相信皇家警察!”謝察慷慨激昂地說,轉頭看向了克拉羅斯,“克拉羅斯代理局長,這件案子由總局負責了,帶着您的人離開(滾)吧。”

    奧爾不但沒滾,反而直接上前了兩步:“爵士,來的路上我聽人說過您沒有報警的原因,但我想這件事需要您自己解釋一下,在得知您的家人失蹤後,您爲什麼沒有報案,或當時就找人尋找”

    “因爲我的仇人有不少,同時我還是一個富有的人,那些在正常的商業上沒辦法擊倒我,或者是單純只想要幾個錢的亡命徒,總會盯上我的家人。這些人有一部分我能說出名字來,但另外一部分我卻根本不認識,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死亡威脅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新鮮事,警官先生,只不過這次是被那些

    小人物得手了而已——至少當時我是這麼認爲的。

    除了向外尋找援助,我本人也是擁有一些能力的,我原本覺得,這是一件我可以自己應付的事情。而我已經爲自己的自大,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看起來他的悲痛是真摯的,可不能相信。

    奧爾把筆記本拿了出來:“能說說您懷疑的人有哪些嗎”

    謝察還想打斷奧爾,繼續讓他出去,但被佩迪耶推了一下,於是他們也閉上了嘴,一起跟着記錄了。

    “紅酒桶俱樂部的努格特、蹦跳夜總會的甘蒂亞娜夫人,還有……”爵士一連說了七八個人,“必然還有更多人對我不懷好意,只是很可能,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

    “那麼,您的夫人、女兒和兒子,是否有什麼仇敵,和他們關係親密的人又都有誰”

    “我的兒子應該沒有,他才只有七歲大。但莎緹娜和薛克莎……我也不知道是否應該說她們有仇敵,但夫人和小姐的圈子裏,總會有幾個和她們合不來的人。具體的我不清楚,但稍後我可以叫女管家和貼身女僕過來。”

    “一週前他們去野餐的事情,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安排”

    爵士思索了一會:“不能說臨時起意,但也不能說是早有安排。”

    這個回答就很讓人難以理解了,不過爵士很快做了詳細的解釋。

    “在他們去野餐的三天前,我們全家參加了一場舞會,蒂尼科,我的兒子,從其他男孩那聽說,晨光公園來了一個魔術師和兩個雜耍藝人,魔術師能表演很出色的紙牌戲法,有一個雜耍藝人長着蛇的舌頭,他們還能訓狗。

    他纏了兩天,終於我和莎緹娜點頭了。但是,實際上,在他第一次要求時,我們就開始考慮了。畢竟他秋天就要去寄宿學校了。那兩天多時間,是我們在考慮天氣,還有在確定那三人是否安全,是否帶病。

    我原本想要將那三人叫到家裏來表演的,但莎緹娜說服了我……公園很安全。光明在上,我怎麼會認爲公園很安全呢”

    他垂下頭,摸了一把自己的臉。

    “所以,這件事對蒂尼科來說,是臨時的驚喜,但對於我和莎緹娜來說,卻是早就準備好的。至於薛克莎,她之前是沒什麼興趣的,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有些不高興,才決定跟着一起去散散心。

    那三個賣藝人現在都在樓下,莎緹娜他們失蹤後,我就將這三人帶回來了,但他們一直說什麼都不知道。現在那些偵探先生們,應該正和賣藝人在一塊。”

    達利安給了奧爾一個眼神後,主動站了起來:“我想去那些賣藝人那問一問。”

    他可以提前詢問好大概的問題,另外,那些賣藝人應該至少被折磨了一週了,那些偵探雖然不至於在皇家警察也在場的情況下要了人的命,但說不定也會弄點手段把人折騰得沒辦法說話。

    “當然。”爵士答應着,管家站出來表示可以帶路。不過達利安走的時候,謝察也跟着跑了。

    “您和您夫人的感情怎麼樣”問話繼續。

    “十分要好。蒂娜……我的前妻重病去世後,我以爲我的餘生就是守護着薛克莎長大,直到我遇見莎緹娜,她讓我的餘生重新充滿了色彩。”

    “那麼,您有情人嗎”

    “……”剛剛還一臉浪漫柔情的爵士,表情僵了一下,“有。但那只是一些應酬,在感情上,我對莎緹娜從未背叛過。我也明白您在懷疑什麼,我的情人並非固定的,他們都是隨意的臨時的召喚來的男女,一夜之間,他們就要回去做該做的事情了,我從未給與過任何人特殊的待遇,更未曾給與他們任何的承諾。

    不會有人愚蠢到認爲,傷害了我的天使與珍寶們,就可以替代他們的位置了。”

    “換

    言之,與您有過情人關係的男女有很多。”

    爵士的表情再次僵了一下,但還是選擇了點頭:“是的。”

    “剛纔我聽您說,您確定他們是在公園發生危險的”

    “除了公園還能是哪呢”可能是被奧爾剛纔的那兩次提問傷害了顏面,爵士有些激動,“他們是在白天消失的!總不能是有人在大街上劫持了他們!這又不是那些鄉下!”

    錢德勒反駁着:“不,還真有可能在街上被劫持,只要馬車裏被動了手腳,您沒忘去年的緞帶殺手吧”

    “可他們坐的是自己的馬車!”

    “但馬車伕死了。”錢德勒因自己隨口說出的話而靈光一閃,“馬車伕死了!這不正說明對方是在車伕或車身上動的手腳嗎或者他們殺害了馬車伕,換了自己的人上去。或者馬車伕被收買了,並在之後被滅了口。

    巴塞繆爾爵士,您可真的不該在警察來詢問您車伕之死的時候,說您什麼都不知道。您自己讓最重要的線索被毀掉了。”

    錢德勒並不是有意指責,他覺得他只是指出了問題而已,但這卻讓爵士惱羞成怒了,他站起來,揮舞着手臂:“你們是來幹什麼的!我真該聽從羅蒂尼奧偵探的建議,不找你們這些皇家警察來!我不是讓你們來指責我的!如果你們什麼都幹不了,就滾出我的家!”

    錢德勒也站了起來,直接走了出去。

    但是奧爾還坐在原位,看見他沒動作的克拉羅斯於是也坐了回去。

    “你爲什麼還不走”爵士看着他。

    “因爲我需要您的幫忙,所以我得破掉這個案子。而且我們和他們不是一塊兒的,剛纔您也看見了,我們差點被他們趕出去。”

    克拉羅斯點頭:“我們是分局的,那些傢伙是總局的。我想您也聽說過,總局的皇家警察,總是更高傲一些。而且我們兩邊合不來。”

    爵士的臉色稍好了一些,當然他沒忘,是奧爾最先向他提出質疑的,所以依然戒備地看着奧爾。

    “我們能見一見爵士夫人和小姐的貼身女傭嗎畢竟剛纔說好的,有些事需要向她們提問。”

    “……當然。”

    傭人們是陸續被叫進來的,首先是爵士夫人的貼身女傭,她是跟着爵士夫人一塊嫁過來的,她的眼睛紅腫得厲害,說話時聲音嘶啞。

    按照她說的,爵士夫人與仇人們的結仇原因也都是些什麼裙子撞色、在舞會上誰不小心撞了誰一下沒有道歉,或者在背後談論夫人是續絃,一切只爲了爵士的錢之類的。

    總之都是一些貴婦人之間的正常矛盾,至少聽起來不像是有哪位夫人會爲此,弄出來三條人命。

    接下來是小姐的貼身女傭,她更年輕,可能還不到十五歲,滿臉的稚嫩與緊張。

    “這位女士,您的小姐已經失蹤了,除非您確定,夫人、小姐以及少爺現在與將來都不會有任何危險,否則還請您將所有關於小姐的交往情況都告訴給我們。畢竟,他們真的出了事,你們的工作也無法繼續保留下去,不是嗎

    另外,車伕已經死了。所以,您如果真的知道些什麼,那麼您確定自己不會被滅口嗎

    那麼,薛克莎小姐有敵人嗎有情人嗎她在那段時間裏,有沒有什麼別人所不知道的交往情況”

    男主人的事情,有可能女主人都不清楚,但管家一定瞭解。

    而女主人與小姐身上的事情,有可能男主人都不知道,但她們的貼身女僕卻一定更瞭解。

    在剛纔面對爵士夫人的女傭時,奧爾也說了同樣的話。

    剛纔那位女傭很坦誠,也盡力回想着任何邊邊角角的細節,無奈沒有什麼發現。

    可這位小姐的貼身女傭,在奧爾說到滅口之後……奧爾確定,

    她的神色不太對,眼睛裏閃爍出了恐懼。

    不止奧爾,連爵士都看了過來——能做大買賣的商人,察言觀色的能力都不會差,更何況他做的還是那種生意。

    他張了張嘴,但強忍着把提問咽了回去。

    女傭的兩隻手緊張地交握在一起,手指不停地揉搓,並將半邊嘴脣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可她還是抵着頭,什麼都不說。

    “爵士先生,假如這位女士給出有用的線索,您願意出多少獎賞”

    爵士直接拉開抽屜,從裏邊抽出一小疊代金券:“這裏是至少00金徽,現在就給你。假如你說的話真的有用,我還會給你同樣的數目。”

    錢是誘人的,爵士則略有些控制不住表情,流露出幾分兇狠與危險。他一定是問過女傭們的,但直到現在,這位女僕才表現出了不對勁。

    “咳!”克拉羅斯咳嗽了一聲,對爵士使了使眼色。爵士臉頰的肌肉顫抖,擠出了還算溫和的笑容,:“摩爾妮,對我來說本來你就如同我的第二個女兒,假如你能提供有用的線索,我甚至願意正式收養你。”

    “……小姐……”女傭的嘴巴裏,終於擠出了像蚊子一樣的聲音,爵士立刻閉住嘴巴,專注地看着她,“小姐從半年前開始,就有了一位筆友,那位先生的信被寄錯了地方。他原本的信是要寄給白鹿大道57號的賴克莎小姐的,那是一位被欺騙被傷害的可憐的年輕紳士,他的那封信裏毫無惡意,只有對那位小姐,以及她未來的祝福。

    就像之後那樣,他總是那麼文質彬彬,信紙上的每一個單詞都工整又優美,他的紳士與文雅,能從每一個字母上透露出來。

    我、我不認爲他與小姐的失蹤有什麼關係,但或許他知道點什麼,因爲……因爲那天也是他與小姐約定見面的時間。”

    寄錯了的信,恰好受了情傷的文字優雅的紳士……

    克拉羅斯與奧爾對了個眼神,毫無疑問,被父親保護得極好的薛克莎小姐,被人欺騙了。

    這也是老手段了,從古至今,只是媒介有所改變,但騙術的根本是不變的。奧爾還在藍星時,就遇見過打錯電話的小姐姐,發錯微信的小哥哥,玩遊戲的時候也遇見過發錯密聊的人。

    “砰!”爵士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女傭被嚇了一跳,後退時被地毯絆倒,跌坐在了地上。

    奧爾立刻站了起來,擋住女僕,也抓住了爵士伸出來的胳膊:“爵士先生,請冷靜,目前這位女士是瞭解最多線索的人。”

    爵士的眼睛本來就因爲一週的煎熬佈滿了紅血絲,現在更是因爲憤怒而凸出,他就像是有一對紅眼睛的怪物。

    “我的薛克莎……我的薛克莎……”爵士坐了回去,痛苦地捂着額頭。

    “我們要把她帶走,當然,還有您保證的賞金。”奧爾把爵士放在桌上的代金券拿起來,隨手扔進了女傭的懷裏,剛纔還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傭立刻雙手抱住了錢。

    爵士擡頭瞪視着奧爾,奧爾則平靜地回望他。

    最終奧爾贏了,爵士拿出了剩下的錢,放在了桌上。接着他又打開一邊的小櫃子,從裏邊拽出了一個看起來就頗爲沉重的袋子,當袋子放在桌上時,能聽見金幣碰撞的美妙聲音。

    “這裏是500金徽的金幣,以及另外500艾登維爾銀行的代金券。假如之後的案件中有任何的需要,也請您告訴我。您找到了我們一週都沒找到的線索,明明她就在我們所有的鼻子底下。我選擇相信您,請……請儘量……儘量……”

    剛見面時他說過,屍體也可以,但實際上,他還是對於找回家人有着一線希望的。

    換成奧爾也是這樣,甚至可能還有着“他們只是在和我開玩笑”的想法。女僕給了他們新的線索,可與此同時也證明了

    母子三人的失蹤確實爲人爲。

    奧爾當然是答應下來,錢他也拿了。克拉羅斯把女僕帶了出去,奧爾則見了少爺的貼身僕人,可能因爲是作爲繼承人培養的男孩子,所以這孩子身邊的人可不少,一個比他大兩歲的玩伴男孩,一位成年人的男僕,還有一位住家的家庭教師。

    但從他們那,奧爾並沒有得到什麼線索,只能知道爵士的少爺是一位很普通的貴族男孩,聰明,驕傲,有時候會任性,僅此而已。

    奧爾本來要下樓去找達利安,去那三位藝人那問問,當他剛站起來還沒說話,克拉羅斯敲門了。

    “我剛剛有了些發現。”他帶着一位爵士家的女傭走了進來,“剛剛我請這位女士爲女傭搜了身。”

    “這是從她的內衣裏發現的,先生。”女傭的手上有個托盤,現在裏邊放着一支口紅,以及明顯爲一套的綠寶石項鍊與耳環。

    “是小姐送給我的!小姐送給我的!”

    爵士忍耐住了,並沒有對女傭做出什麼:“那就等薛克莎回來後,由她爲你證明吧。”

    女僕第二次被押出去,奧爾也終於能去找達利安了。

    他在爵士的地下室那,不只看見了達利安和三個賣藝人,還看見了倒了一地的私家偵探以及爵士家的僕人——年輕健壯的男僕,他們看起來更像是護衛與打手。

    奧爾沒問爲什麼達利安把爵士的人也給打了,反正打了就打了。帶着奧爾下來的老管家也沒問,只是十分禮貌地叫了別的男僕下來,把那些或鼻血流不停,或昏迷未醒的傢伙們,擡出地窖去。

    “能弄點熱湯和食物來嗎”奧爾問老管家,對方一鞠躬,很快就有食物送來了,甚至還有一瓶紅酒。

    “謝謝!”“太感謝了,先生們!”

    三位賣藝人把腦袋扎進盤子裏,一邊嗚嚕嗚嚕地吃着,一邊道謝。

    他們和奧爾想象的那種骯髒得徹底的底層賣藝者不太像,雖然在經過一週的和拷問後,確實渾身血跡頭髮油膩,衣服也變得破爛,但逆推到一週前,他們衣着在當時應該是整潔的。

    穿着禮服的應該是魔術師,現在他拿勺子的手發着抖,而且沒了四片指甲。另外兩人都穿着白色的襯衫與背帶褲,一個紅褲子,一個綠褲子。分叉的舌頭,應該是他們自己切的,畢竟是爲了生活。

    “稍後我能帶你們離開。”

    看他們吃得差不多了,奧爾說。

    “咳!哦!”魔術師咳嗽了一聲,眼淚瞬間出來,“感謝您!感謝您,先生!”

    “我用我的命發誓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

    “我們都是正經的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