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第 142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15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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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瓦蒂埃男爵有個強壯的身材,肩膀寬厚,胳膊粗壯,或許能給人以安全感

    跟在他後邊的男爵夫人被兩位女僕攙扶着,她是一位身材苗條的美麗女性,棕色的頭髮,綠色的眼睛,只是現在雙眼紅腫,臉色青灰,穿着一條帶有花邊的紫色長裙,隨着靠近辦公室,她甚至閉上了眼睛,把頭扭向一邊,不想去看室內的場景。

    “你們找到罪犯了嗎,先生們”男爵問道,嘴裏涌出濃重的酒味,“最好快點,伯爵閣下可不能不明不白地丟掉性命。我認爲可能是外國的間諜幹的,爬牆進來殺掉伯爵,然後偷走了些情報之類的。”

    錢德勒皺眉,厭惡地走向一邊。

    “今天午飯之後,您和您的夫人去了哪”奧爾問。

    “我們當然是在一起,在房間裏。”男爵憤怒地撇嘴,“爲什麼問這個你們竟然在懷疑我,一位尊貴的男爵以及伯爵大人在法律上的兒子嗎!”

    他揮舞着手臂,像是一頭發瘋的野豬一樣,衝到了奧爾的面前,結果發現比奧爾矮了半個頭,於是又退後了半步:“我知道,皇家警察在難以偵破案子時,總會找一些可憐蟲替罪,但是,這次你們看錯了人!我可是諾瓦蒂埃男爵!男爵!”

    剛剛走開的錢德勒,現在雙手死死地捂住臉,但他的耳朵已經紅了。畢竟這種諾頓貴族,實在是太讓人覺得丟臉了。

    奧爾一把拽住了男爵的胳膊,把他拽了過來,另外一隻手捏住男爵的下巴,把他的頭掰向另外一邊。男爵立刻尖叫了起來,剛纔虛軟無力的男爵夫人也跟着叫了起來:“放開他!放開我丈夫!”

    面對衝過來的男爵夫人,奧爾把手放開了。而剛剛被抓的男爵貌似是被嚇到了,他一把推開了男爵夫人:“我承認,我當時在和一位女僕鬼混,那又怎麼樣我只是鬼混而已!”

    奧爾讓男爵夫婦離開了,臨走時,男爵指着奧爾的鼻子:“小子,這件事結束,我會讓你跪下來幫我舔的。”

    奧爾很淡定,這種人任何世界,任何種族裏都有。而且,這件事結束,到底誰要死了,還不能確定。

    奧爾扭頭,正對上錢德勒的臉……

    看來誰會死已經確定了。

    “這可真是恥辱。”錢德勒說,他的臉依然很紅,既憤怒又羞恥。眼神則在躲閃着奧爾,不敢與他對視。

    “請將子爵夫婦請來。”奧爾說。

    管家行禮離開了。

    “所以竟然是謝倫坡子爵嗎”錢德勒問。

    “不,還不能確定。”

    “但兇手就在他們四個人中間,不是男爵,就是子爵。”

    “爲什麼確定不是男爵”

    “因爲他確實有不在場證明。”錢德勒憤恨地說着,“女僕證明了他不是兇手。”

    “不,女僕證明了他今天下午去偷情了。勒死一個人花費的時間非常短,從這到北翼的時間也很短,作案之後回到北翼與女僕鬼混,也浪費不了多久。實際上,您不覺得奇怪嗎男爵現在徹底靠着妻子的孃家生活,在得知岳父在試圖說服妻子離婚後,爲什麼他還能有恃無恐地在岳父的家裏和岳父的女僕外遇”

    錢德勒一愣:“啊,這確實……假如激怒了伯爵,伯爵甚至沒有必要獲得女兒的同意,可以直接將男爵夫人帶回家裏,斷絕兩人的婚姻。無論多蠢,他也該會演戲。所以就是他,對嗎!”

    可奧爾依然是搖頭:“一切都只是推測,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

    “您真是有些太正直了,蒙代爾先生。”

    錢德勒正視圖繼續勸說一下奧爾,突然他捂住了口鼻,一股過分濃郁的香味充斥了這條走廊。

    “很抱歉

    ,警官先生們,我在……得知我父親去世後,不小心打翻了香水瓶。”

    對於謝倫坡,原本奧爾已經腦內幻想出了一位青年胖子,但實際上,他很瘦,帶有自然卷的深黑色頭髮,綠色眼睛,面孔與男爵夫人有八分相似。子爵夫人身材不高,容貌嫺雅,穿着一件草綠色的長裙,挽着子爵的胳膊。

    夫婦二人都面色慘白,眼圈發紅,一臉悲痛。

    子爵看了一眼辦公室就收回視線,子爵夫人則一直低着頭,只看着她自己與丈夫的腳。

    奧爾客氣地對伯爵的死表示了遺憾,子爵也表示了感謝。接下來,快速地進入正題:“子爵閣下,接下來我要對兩位進行一些例行提問。”

    “當然,我們會配合的。”

    “今天午飯之後,您和您的夫人在什麼地方”

    “午飯之後我們先是小睡了一會兒,接着我就陪着她下樓去寫生了。本來我們想整個下午都待在外邊的,但是天氣有些冷,很快,我們就回來了。”

    “寫生帶着畫架的那種嗎”

    “是的。”子爵摟了一下依偎在他懷裏的妻子,“她很喜愛畫畫,無論到哪兒,都會帶着畫架。”

    “哦我聽說畫家都會自己調配顏料,子爵夫人也是嗎”奧爾的娃娃臉上出現了好奇。

    “是的,因爲只有自己調配出的顏色,才能畫出符合自己需要的畫來。”

    “謝謝。”

    “不客氣,那我們可以走了嗎”子爵問,“我夫人受到了嚴重的驚嚇,我得去陪着她。”

    奧爾看着子爵:“……您不想陪陪您的父親嗎說一句告別的話。”他讓開了門口。

    子爵夫人頓時發出一聲驚呼,白眼一翻昏厥了過去。子爵一把摟住自己的妻子,憤怒地看了奧爾一眼,就要大踏步的回房,但奧爾疾走了兩步,擋在了他回去的路上:“很抱歉,子爵閣下,您得留下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警官先生。”

    “我懷疑您父親的死和您有關,就是這麼個意思。”

    “什麼!”

    不只是子爵發出這聲質問,錢德勒和波羅斯泰同樣對此表示驚訝。

    “這怎麼看都是諾瓦蒂埃男爵更可疑吧”錢德勒直接問了出來。

    “您爲什麼認爲這是一件非左即右的事情呢”奧爾問。

    “四個人都參與了!”錢德勒叫得更大聲了,他看起來也更興奮了,“您可一定要給我們說說,您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傢伙可真是足夠腦殘粉,奧爾還什麼都沒說,就已經確定他說的無比正確了嗎

    抱着妻子的子爵原本想大聲呵斥奧爾,但當站在後邊的錢德勒突然蹦出來,讓他看清了臉,這位子爵立刻強壓下了自己的情緒:“我不知道您到底看到了什麼,但我認爲,那些應該都是一些誤會。”

    “請將男爵夫婦再請來,謝謝。”奧爾對管家說,“或許吧我接下來要說的,也只是基於部分現實的合理推論,你們也可以合理質疑。畢竟,在法庭上,罪犯也有律師爲他辯護。”奧爾說得很坦然,實際應該說,他也沒那麼篤定。

    畢竟這案子沒有人證,物證也十分的稀缺。

    錢德勒搓搓手,一副要去享用一頓美味佳餚的架勢。

    稍後,男爵夫婦回來了,男爵罵罵咧咧的聲音即使隔着一段距離也能聽見。但當男爵與子爵對視,他立刻閉上了嘴,甚至退後兩步,拉住男爵夫人的手,兩人乖巧地走過來。

    男爵夫人剛來時依然被女傭攙扶着,在男爵去攙她的手臂時,她擡頭看了一眼,哀慼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兩對夫婦都到了,奧爾深吸一口氣開始了講述案情——這種把相關人員都叫來

    的情況,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現在諸位都在這,那麼關於伯爵被殺案,我們要弄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殺害伯爵的兇手,是否要排除傭人。”

    站在一邊的管家沒想到他先被點名了,嚇得將胸口又朝上挺了兩公分:“我們……大多數是盡忠職守的。”

    確實有一位女僕與子爵偷情,還有個廚房女傭放他們上樓,必須得承認有人見錢眼開。

    “對!就是這些不忠的僕人殺害了謝倫坡伯爵!伯爵的辦公室裏一定丟了很多值錢的東西!”男爵又開始嚷嚷。

    “我在仔細檢查了伯爵的情況後,排除了傭人。”奧爾徹底無視了男爵,想繼續嚷嚷的他也在子爵的瞪視下,閉嘴了,“更改一下,是排除了大多數普通傭人。兩個以上傭人無理由的靠近,無疑會讓伯爵起疑,他會戒備,會從一開始就掙扎反抗,那會弄皺弄破他的衣裳,在他的身上留下足夠多的傷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初看只有脖頸上的一條傷痕。”

    “初看”錢德勒發出低低的疑惑,但他沒有打斷奧爾。

    “但也可以是有理由的。”陰陽怪氣總少不了男爵。

    “這個就要讓我說一下伯爵去世時的狀況了。我最初以爲伯爵被一個坐在他膝蓋上的人勒住脖子,又被另外一個人抱住胳膊,但我剛纔檢查了一下,大概是死亡時間的關係,他的身上開始出現另外一些勒痕。波羅斯泰督察,請過來幫我一起演示。管家先生,拿一把椅子來。”

    “當然。”波羅斯泰很快坐在了椅子上。

    奧爾解開了他的制服釦子,把他制服兩邊向後一拉!

    “哎”波羅斯泰一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捆綁,衣服的肩膀位置正好卡在了椅背上,兩條胳膊則被袖子徹底束縛住了。

    “大概是死亡時間的關係,我在第二次查看屍體時,才在他的肩膀與上臂,發現了輕微的瘀痕。但這些痕跡和被人從背後抱住,勒緊胳膊不符。”

    “這種手法,即使雙方體力相差懸殊,也能將死者束縛住。”波羅斯泰試了兩下。

    血族的力量當然可以掙脫,但那是在把衣服抓爛,或者椅子抓爛的情況下。因爲這種捆綁,不是施加一個不可抗的更大的力量,而是讓伯爵的兩條胳膊難以用勁——肩膀被別住,雙手和前臂無法彎折用勁,最多只能用上臂與肩膀向兩邊掙扎,但這是衣服不是繩子,衣服的袖子是穿在伯爵身上的,衣服的背後還有大片的布料,這樣伯爵掙扎起來,反而像是他自己與自己抗爭。

    “但這個時候伯爵依然可以站起來。”奧爾說,“所以,殺害他的人不是兩個,是三個,還有一個人拽着他的腳。我看了伯爵雙腿,在小腿上發現了被摟抱的痕跡,這個人跪在地上,一手一邊緊緊摟住了伯爵的雙腿。

    第三個人的力氣一定不小,不是任何一位能夠‘有理由’接近伯爵的男士能擁有的,這個人能夠將伯爵瀕死的抵抗消弭於無形。而且他還被伯爵澆了一頭尿液……當然,現在他衣服上的味道,應該已經被其它味道遮蓋住了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男爵……雖然子爵身上也有濃重的香水味,但男爵身上的酒臭味更加的濃烈,而且相比之下,男爵更像是嫌疑犯。

    “真是精彩的胡言亂語,您應該去寫。證據呢”

    “證據就是……第三個人的腰或肋骨,應該受了傷。”奧爾向男爵走去。

    男爵戒備地看着奧爾,後退了一步。男爵夫人頓時站了出來,擋在了她丈夫的身前:“滾開!你這個下等人!”

    奧爾一把將男爵夫人拽了過來,推到了一邊。

    男爵夫人剛被推走,男爵已經揮舞着拳頭,衝向了奧爾,奧爾一把拽住了他的拳頭,向外一扭,下一秒,男爵已經被按在了牆上。奧爾的另

    外一隻手在他的腰和肋骨上按來按去,突然,男爵發出了一聲慘叫。

    奧爾把他的襯衫從褲子裏拽了出來,在他的肋骨上,果然有着一片青紫。

    “這只是我和別擊打出來的傷痕!這不算什麼!”被放開後,男爵依然大聲嚷嚷着。

    “中午之後,男爵夫人的衣服換過嗎”奧爾問管家。

    “並沒有,警官先生。”

    “找兩個女傭,就在這間辦公室裏,讓她把衣服換下來。”

    “不!你們要幹什麼!我是謝倫坡伯爵的女兒!放開我!啊——!”

    管家在這個家裏,果然十分有威信,又或者男爵夫人的威信太低了。很快兩位中年的僕婦被叫了上來,依然擺放着伯爵屍體的辦公室的門,在男爵夫人淒厲尖銳的慘叫聲中,被關上了。

    稍後男爵夫人的衣服被放在了奧爾的手裏,而她本人被擡出來時,已經昏迷了。

    她的長裙上也都是濃烈的酒精味道,而她胸口位置的花邊,缺少了極短的一點蕾絲。

    奧爾把裙子和他從伯爵身上找到的那一小段蕾絲,都交給了錢德勒。

    錢德勒小心地對比了一下,對奧爾確定地點了點頭:“你說是三個人……”

    “不,是四個。”奧爾看向子爵夫婦。

    子爵夫人已經徹底被子爵抱在了懷裏,看得出來,她正在劇烈地顫抖。

    “我趴在地上找了每一寸的地毯,發現了三塊長方形的壓痕,又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粉末。”他從口袋裏把手帕掏了出來,正是波羅斯泰之前給奧爾演示的那一條,奧爾展開手帕,裏邊有一點點藍色的粉末,“那些壓痕應該是今天剛剛弄的,否則女傭會清理掉地毯,但那個位置沒有擺放什麼東西,管家也表示沒有東西丟失。所以那些壓痕和這些粉末,到底是什麼呢

    我一直在想,感謝您剛纔給了我答案。”

    錢德勒:“畫架!這是顏料”

    他可真是一個優秀的捧哏。

    “是的。那不止給了我它們到底是什麼的答案,還告訴了我另外一件事——三個兇手到底是如何處於極佳的謀殺位置,而讓伯爵毫不起疑的

    在這一點上我要向伯爵道歉,他並沒有對他的兒女有任何糟糕的行爲。他們當時,只是在一位畫家面前,擺出恰當的動作而已。

    椅子從辦公桌後拉出來,他的女兒坐在他的膝頭,長子站在他背後,可能你們說服了他,讓他允許不成器的女婿,站在側方。然後下一刻……

    兒子放在他肩頭的手忽然拽着他的衣服,束縛住了他的胳膊。女兒用某種東西勒住了他的脖子,而女婿則像是一條惡狗一樣,撲在地上,緊緊拽住了他的雙腳。”

    “啊——!”這聲慘叫是子爵夫人發出的,一直瑟瑟發抖不敢看向旁人的她,現在已經昏厥了過去。

    這也是伯爵的褲子掉下去的原因,不是他自己脫的,是有人在下面拽着他的腿。

    “很抱歉嚇到子爵夫人了。我們回到最初,三位僕人在未經召喚的情況下,同時進入伯爵的辦公室,而伯爵還毫無反抗地讓他們靠近,顯然是不可能的。

    至於說有人從外邊爬進來……即使沒有任何一位僕人發現闖入者,伯爵也不是白癡,被突然襲擊地死去還有可能,但被足足三個人近身殺害,就比較匪夷所思了。

    一樓以下衆人的嫌疑都被排除,兇手就只剩下一樓以上的人了。伯爵身上的傷痕證實,對他實施殺害的一共有三個人,諸位又恰好都沒有不在場證明——那位畫畫的女士我們可以說只是旁觀者——那麼,兇手到底是誰,已經可以確定了。”

    這次確定兇手使用的是排除法,奧爾也不知道這樣在藍星是否合法,總覺得要是遇見個夠強的律師,分分鐘能

    翻案,但他已經盡力了。

    “我有!”又雙叒是男爵,他甚至還有些得意,“不是我!我在和女僕溫存!一定是他們!是他們殺害的伯爵閣下,只有我,我才是真心尊敬謝倫坡伯爵的人!是他法律上的兒子!”

    奧爾湊到了錢德勒身邊,低聲問:“假如……我是說假如,伯爵的兒子和女兒都被確定是殺害伯爵的兇手,那麼伯爵的爵位和家產……”

    “對,歸諾瓦蒂埃男爵。”

    “我已經盡力了,我要離開了。”

    “等……”錢德勒挽留的話還沒說完,子爵已經站了出來:“殿下,我怎麼可能殺害我的父親呢我是我父親的第一繼承人,和我的父親關係極好。即使不談感情,只說利益。我想您也知道,我已經進入了財政部工作,在父親的庇護下,我將能夠腳踏實地卻又快速地升遷。在多年後,我將會順利地繼承父親的職務。

    但當父親去世,這一切都成了泡影。我想您也知道,只要葬禮結束,那些剛剛還溫柔安慰我的叔叔們,將會瞬間翻臉,謝倫坡家將會變成肥肉。”

    “你!”威廉姆斯錢德勒,真名威廉海拉漢姆諾克菲爾特潘特坎普,帝國第一王子,皇家警察的頂頭上司。

    被叫破身份的他,是憤怒的。他旁觀偶像破案的快樂徹底消失(雖然知道奧爾已經猜出來了,但只要不說破,那就沒問題,可一旦說破,大家就都不能裝傻了)。但他又必須承認,子爵的話很有道理。

    ——又不是無差別攻擊的神經病,謝倫坡伯爵的被殺是一場具有極強目的性的謀殺,如果子爵是參與者,那讓他做出弒父這種事的理由呢

    “因爲伯爵要將三分之二的財產,一份交給安娜!另一份給我!”男爵叫了起來,“這也是今天中午他找我們的談的事情,只要我願意離婚,願意遠離安娜,那他可以給我50萬金徽的匯票,至少價值5萬金徽的地鐵公司原始股份,瓦特米城的一處莊園!還有其它的一些股票債券什麼的。

    他才是主謀!他對我們說,只要殺了伯爵,他就願意在那些的基礎上,再給我一個船運公司,並且將我介紹進財政部!”

    好助攻。

    這傢伙雖然是個混蛋,但他不傻。顯然他明白子爵口中的這個“殿下”大概是誰了,意識到假如被子爵脫身,那他和男爵夫人就要徹底承擔殺害伯爵的罪名了。

    他甩着男爵夫人的胳膊,後者雖然已經從昏迷中甦醒,但兩眼呆滯,面容僵硬,看來依然沒從剛纔的打擊中恢復出來:“快說!快說你爲什麼要殺你父親!”

    她被這句質問嚇得一個哆嗦,瞬間捂着頭跌坐在了地上:“爸爸!爸爸——我不是故意的!但你讓我離開傑尼斯!我不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