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第 141 章(捉蟲)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thaty字數:6054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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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倫坡伯爵是個肥壯的男人,他比奧爾初見的大麥克,體型還要大上一圈。他坐在牛皮沙發的辦公椅中,背脊貼着椅背,脖子卡在椅背上,腦袋向着側後方耷拉着。
被勒死的人都死狀難看,謝倫坡伯爵也是一樣,他的雙眼凸出並且充血,嘴巴張開,紫色的舌頭耷拉在一邊,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嵌入肉裏的紫色勒痕,但兇器卻不見了蹤影。他的兩隻手向下,耷拉在座椅兩側。
他的下巴無法移動,手臂無法彎曲,能聞到淡淡的讓現在的奧爾已經熟悉的臭味,他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三個小時了。謝倫坡伯爵剛剛結束了午飯,來到辦公室,就被殺了。
辦公室裏有劍和盾,上樓時,奧爾也見過熊和鹿的頭顱,說明謝倫坡伯爵喜愛打獵。
伯爵雖然有些年紀了,但他的身材如此壯碩,要勒死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奧爾看了看伯爵的手指,他的衣物,又看了看地面,他站了起來。
錢德勒副督察立刻竄了過去:“你有什麼發現了嗎”
奧爾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波羅斯泰,對他給了他一個禮貌的笑容。
“有些發現,屍體暫時不要動,我想見一見謝倫坡伯爵的管家。”
“當然。”錢德勒副督察下意識地看向了波羅斯泰,“去叫吧。”
波羅斯泰躬身出去了,錢德勒小小地“啊”了一聲,他擡手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我不善於演戲,從小就是。”他窘迫地笑着,“所以現在,您大概能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您的身份,您一開始不是已經說了嗎您是‘威廉姆斯錢德勒副督察’。”奧爾一臉淡定,毫不遲疑地說。
他可不想說穿這個傢伙的身份,只是接了命令破案而已,他目前沒有和更高階層的傢伙產生聯繫的想法。
錢德勒頓時高興了起來,他將手從額頭上放下來,對奧爾露出了熱情的笑容:“沒錯,是的,我就是威廉姆斯錢德勒。”
好了,問題解決,可以不搭理這個傢伙了,外邊謝倫坡的管家也已經到了。
有別於奧爾過去見到的,那些乾瘦老紳士的管家。謝倫坡伯爵的管家和他的主人一樣,有着一個大號的身材。忽略那雙哭得發紅的雙眼,他的神情毫無攻擊性,謙和文雅。
“您爲謝倫坡伯爵服務很久了”
“是的,我從小就爲謝倫坡家族服務。/52gg,d/”管家驕傲地挺起胸膛。
奧爾問的是伯爵,對方回答的是家族,這是常有的,或者說在最頂級的貴族家裏,這才是理所應當的。他們可不會去藍裙大道招聘僕人,用種花家的話說,他們只用家生子。
當子爵繼承爵位,管家依然是管家,甚至管家的地位比伯爵在世時,還要更高,因爲他也算是子爵的長輩。
“毫無疑問您是一位忠誠的管家,但當案件的真相涉及到謝倫坡家族的醜聞時,您的證詞就值得懷疑了,因爲我知道,您這樣的人,都會拼盡全力保護一個家族的榮譽。”
這其中沒有任何涉及到侮辱這位管家的詞彙,但這確實是激將法,雖然奧爾覺得,他的這番話,對於一位在頂級貴族家服務,必定見多識廣的管家來說,應該沒什麼用。
管家撩起眼皮,瞥了奧爾一眼,嚴肅地說:“我用我對於謝倫坡家族的忠誠發誓,我會盡全力配合警方,找到殺害主人的兇手。”
“那好,首先請您將這棟宅子裏,所有與伯爵先生有肉體關係的人都請來吧。無論男女,無論身份。當然,我指的是最近一段時間有關係的。或者是那些以您對伯爵的瞭解,可以讓現在的他產生興趣的人。”
管家:“……”
錢德勒:“……”
波羅斯泰:“……”
“好的。我這就去叫人。請稍等,諸位警官。”
“您認爲這是他的情人幹的”錢德勒問奧爾,聽語氣有那麼一點失望。
“謝倫坡伯爵在死前曾經與人深入交流過,並且他是被人坐在大腿上勒死的。同時,我懷疑當時還有第三個人在場,壓制了伯爵的反抗。”
“哦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因爲我在您來之前,也檢查過屍體,並沒有這些發現。”錢德勒立刻不失望了,而是興趣滿滿地看着奧爾,他說的話雖然有些不好聽,但不是質疑,而是純粹的好奇與求知。
奧爾示意他和波羅斯泰一起進屋。
“請問諸位有手帕嗎,或者絲巾”
錢德勒摸了一下口袋沒有,立刻看向波羅斯泰,後者恰好將一條手帕遞過來,錢德勒一把抓過,遞給了奧爾。
“有點短……”奧爾嘀咕着,把手帕繞在了伯爵脖子上,“首先看這個傷痕,假如兇手站在椅子的後方,那這條痕跡應該是斜向上的,現在這條痕跡也確實是斜向上,但向的是另外一邊。兇手是正對着伯爵,並將他勒死的。”
“那也可能兇手和伯爵是在其它地方面對面搏鬥後,兇手將被殺死的伯爵搬回椅子上的。”
“如果是經過搏鬥,房間裏的佈置不會依然如此整齊。另外,椅子下的地毯上有尿液。雖然已經快乾了,但還是能聞到味道。”
“尿”
“人死後會失禁,如果是被勒死的更是會立刻失禁。”
“哦……”錢德勒用手捂着了嘴脣,/52gg,d/“這、這可真有些不雅。”
“失禁還是尿”奧爾疑惑地問。
這位年紀至少有三十五歲的老帥哥,竟然臉紅了。
奧爾面無表情,實在是不明白,這些貴族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
“咳!總之,伯爵確實是死在那個位置上的。”
“伯爵是死在地毯的那個位置上的。”奧爾後退,用鞋尖點了點地毯上的一個小皺褶,“被殺後,兇手沒辦法將椅子和伯爵本人一塊擡起來,只能把他朝前推。”
“那您是如何發現,他在死前曾經和人深入交流過的呢也是因爲某些氣味嗎”他的臉又紅了。
“……”如果不是猜到了這位的身份,奧爾現在已經把他拎出去胖揍一頓了。奧爾覺得這個活兒應該讓狼人們來幹,他們來聞聞,就能不離十地確定誰是兇手了。沒必要這麼複雜地搞推理,一會如果案件陷入僵局,他就這麼提議吧,“不,因爲他的衣服被整理過。雖然兇手已經儘量將伯爵打理整齊了,但就像他們擡不起椅子一樣,他們也沒辦法完全整理好伯爵的衣服。
另外,我從伯爵的釦子上,發現了一小段蕾絲。”
這一小段蕾絲是纏繞在釦子上的,因爲太細小了,已經沒辦法確定原本的花色了,但至少能在證明有人確實與伯爵靠得很近。
“您可真是知識豐富,並且觀察入微。”錢德勒稱讚着。
“謝謝誇獎,管家先生回來了。”
管家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共七位僕人,五女兩男。他們都是棕色的頭髮,綠眼睛,在面貌輪廓上,也有些許近似的地方——黑長裙白圍裙的女僕身上當然有蕾絲,在室內侍奉的男僕同樣穿着有蕾絲花邊的襯衫。
“主人十分思念女主人。”管家來了一句介紹。
“這可真感人。”錢德勒擦了擦什麼都沒有的眼角。
“呵呵。”男人啊,思念已故愛人的方法就是找替身爲什麼不坦誠一點的表示,他就是喜歡這一種類型的呢雖然奧爾自己也是男人,但他遇見這種事,總是忍不
住吐槽。
“先生們,女士們,你們今天午飯之後,都在什麼地方。”
他們雖然與伯爵有着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但本職工作依然是僕人,連伯爵的情人都算不上。只是相對來說,他們的工作更輕鬆,也更體面,以便於在伯爵需要的時候,他們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伯爵的面前。
很快四位女僕和一位男僕的不在場證明被其他僕人證實,他們可以離開了。剩下的兩人,男僕說自己在僕人房裏休息,沒有其他人在場。女僕則說她和另外一位女僕在織毛衣,但那位女僕不但否認了這種說法,甚至拿出了半個金徽,表示這位女僕出錢讓她說謊。
這下,這位女僕徹底慌了。
“這位女士,我想您該知道,假如您被認爲是殺害伯爵的兇手,等待着您的將會是死刑,不是輕鬆的絞死,而是極其慘烈的刑罰。”
女僕被嚇得抖了一下:“我、我當時……當時和男爵在北翼的雜物房裏……”
說完她就嚇得跌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目前這棟大宅裏,只有一位男爵,就是伯爵女兒的丈夫,諾瓦蒂埃男爵。如果是真的,那可以理解這位女僕第一次爲什麼不敢說真話了。
雖然她只是一個伯爵不怎麼在意的女僕,但女婿和岳父的女人在私下裏偷情對於貴族來說,女婿和岳父必然都是沒錯的,一定是那個女僕放浪下賤。女僕不只是會被立刻辭退,她以後也別想再去其他人家工作了。假如她的父母也在伯爵家裏工作,那一家都會完蛋。
女僕的樣子讓男僕十分的緊張,不等奧爾提問,他已經開了口:“警官先生們,我真的在房間裏睡覺,我什麼都沒幹過,看在光明的份上,請相信我!”
奧爾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請二位讓我看看你們的手。”
女僕顫抖着伸出兩隻手,奧爾看了她的手心和手背,又擼起她的袖子,接着去看男僕的。
“找個房間讓他們倆單獨待着,讓人看着,別讓他們做出衝動的行爲。”
“您爲什麼要看他們的手”錢德勒再次好奇地湊了過來,“難道不是找殘缺的蕾絲花邊嗎”
“我在伯爵的椅背上,發現了一點點血跡。但伯爵的頭部以上,除了勒痕沒有其它的傷痕,所以,我懷疑受傷的是兇手。而這個兇手最可能出現傷痕的部位,也是面部或雙手。至於蕾絲花邊,我細看之後發覺,這段蕾絲不是從僕人的衣服上掉下來的,它更細一些。”
奧爾將蕾絲拖在掌心上,錢德勒這次更細緻地打量着這些蕾絲:“確實……您說得對,這蕾絲更精緻,很可能是上好的波爾託細亞麻製作的,不是僕人身上的。那您爲什麼不直接找有傷痕的人呢”
“因爲我說了,只是有可能。”奧爾攤手,“假如戴着手套,那兇手的手上也不會有痕跡。我沒在伯爵的指甲縫裏發現破損的皮膚或血跡,說明他很可能沒能抓傷兇手,那麼或許他只是把兇手的鼻子撞得出血了,那就很難找到線索。
我覺得有痕跡,也只是出於伯爵的身材與他打獵的愛好,他不可能一點反抗都沒有就被人制服。
但這些都是猜測,假如他就是真的被兇手完全控制住了呢而那滴血並不是兇手的,而是一段時間之前伯爵自己的,只是打掃的傭人沒能清潔乾淨呢所以我只能在嫌疑人裏尋找帶有傷痕的,而不是從帶有傷痕的人裏找嫌疑人。”
“……十分感謝您的解釋,我明白了。那您還在房間裏發現了什麼嗎”
奧爾沒回答錢德勒,而是再次看向了管家:“先生,您沒聽見任何不對勁的聲音嗎您就在候見室裏。”
僕人的候見室與這間辦公室雖然隔着一堵牆,但爲了方便主人,這裏咳嗽一聲,候見室都清晰可聞——最瞭解一位貴族的
不是他們的伴侶,而必定是他們的管家。
伯爵因爲窒息無法發出聲音,可以理解,但前半截他和另外一個人深入交流,管家一點聲音都沒聽見嗎
“事實上……今天午飯過後,主人吩咐我,三點後再來,給他送上一杯紅酒。他還讓我叫走了二樓的其他僕人。”說完後管家補充了一句,“我沒有說謊,不過之前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
“非常感謝您的配合。”奧爾很誠懇地感謝管家,他可以不說,但現在說了,那就是對案件的配合,沒必要糾結之前他是否說謊的問題,“今天下午有客人來拜訪嗎”
——雖然這位管家也同樣是嫌疑人之一。
“謝倫坡伯爵生日,也是他家庭聚會的特別時間,他並不想在這段時間裏被外人打擾。從二十幾年前開始,就是這樣。所以謝倫坡伯爵要見的,就只能是子爵或者男爵這兩家,也或者兩家都有。”錢德勒的嘴角下彎,鄙視與厭惡溢於言表,“這些貴族,猴子都要比他們更瞭解倫理這個詞的寫法,簡直是豬玀。”
波羅斯泰向左看,奧爾向右看,管家低頭。
所有人都當做沒聽見這位的嘀咕。
也不怪錢德勒朝那個方向思考,一位父親見自己的兒女,或者見兒媳與女婿,爲什麼還要趕走所有僕人尤其奧爾剛剛已經證明了,死者生前進行過某些行爲,這完全就是證據確鑿了。
“您要去見那兩家人嗎”抒發了憤怒的錢德勒看向奧爾。
“我還要再看看。”
“我當然要陪您一起”錢德勒頓時又高興了。
“……”並沒有邀請的奧爾,也只能沉默地讓他跟上來。
從伯爵的辦公室出來,向右拐,順着走廊就來到了目前子爵一家的房間,門關着,有兩位皇家警察在門口守衛。
奧爾與他們點頭算是打招呼,又轉身回到了辦公室。
從辦公室向左走,走廊的盡頭是個小露臺,右拐走一小段,才是通往北翼的走廊。走廊全長八十米左右,走到對面後右拐,過兩個房間,則是男爵夫婦的住房,門口同樣有皇家警察。
“您帶着僕人下樓後,有沒有在兩棟樓的樓梯上安排人”
“沒有。但午飯之後,會有人例行打掃。因爲主人吩咐了不要上二樓,所以今天午後的打掃只限制在了一樓,我也吩咐了他們不要上二樓。”
“那位女僕和男爵的儲物間……”
“在二樓。”
“可她還是上去了,而且沒人向您彙報過。”
管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請允許我失陪一下。”
“當然可以。”
首先要確定二樓到底都有誰,接下來才能開始尋找兇手。管家去確定情況,奧爾三人又回到了辦公室。奧爾繼續在房間裏尋找線索,趴在地上敲擊地板,撥弄地毯。
“您在找什麼”
“我聽說有人有些人會在地板在做暗格,我在試着找暗格。”
“死者可是財政副大臣,如果他暗格裏放着的東西涉及國家機密怎麼辦”
“交給我的上司。”奧爾先看向錢德勒,再看向又雙叒站在門口,好像衛兵一樣的波羅斯泰。
“管家來了,先生們。”波羅斯泰恰好在這個時候揮動手臂,示意他們倆趕緊起來。
奧爾立刻站了起來,對於沒找到暗格他很淡定,反而是錢德勒看起來更失望。
管家不止自己來了,還帶着幾位僕人,其中兩位男僕押着一位中年女僕,看裝扮就知道,她應該是幹粗活的。
“她是在廚房幹活的女傭,每一棟建築都有一條專用的送餐樓梯,他收了男爵的錢,讓妮紗從送餐樓梯上了二樓。”管家有些冷硬地說,剛剛是他自己知情
不報(只是不說,不算說謊,所以不算破壞誓言),現在卻是他的管理出現了問題,對管家來說,後者比前者嚴重得多。
女僕瞬間跪下:“先生們,發發慈悲吧。我只是收了25艾柯。我願意把錢全部拿出來,不,我願意賠償!我確實說了謊,但我怎麼敢對男爵老爺的事多嘴呢發發慈悲吧。把我趕走是要了我的命啊!”
“只有那位女僕”奧爾退後一步,不讓女僕抓住他的腳。
“這一次我十分肯定,只有那位女僕。”
“那請把這位夫人帶走吧。”
“你們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她淒厲地叫着,立刻被捂住嘴,拖走了。
“現在,我想問問您,伯爵和他的兒女感情如何”奧爾問管家,又向錢德勒與波羅斯泰點頭示意,“請補充。”
“伯爵與子爵和男爵夫人的感情,都很好。但相較之下,與子爵的感情更好。最近與男爵夫人有些矛盾,因爲伯爵拒絕爲男爵在財政部找一份工作。並且……今年伯爵與男爵夫人還大吵了一架,因爲伯爵表示,從今年開始,將拒絕爲他們還債。”
管家頓了頓:“據我所知,主人私下曾經聘請過一位私家偵探調查男爵的某些風流韻事。並在昨天晚上,與男爵夫人談論過離婚的事情。畢竟來自男爵家的賬單,超過八成都是因爲男爵個人的賭債,或……他爲情婦的花費。
警官先生們,我並非在故意暗示什麼。在這個家裏,確實只有男爵的名聲很糟糕。”
“謝倫坡伯爵在家庭上的名聲一直很好,諾瓦蒂埃男爵的名聲也確實一直很糟糕。”錢德勒同意,“不過未來可能……”他給了奧爾一個“你懂”的表情,畢竟他剛剛有了那樣的發現。
“接下來,請男爵夫婦過來吧。”奧爾打斷了他。錢德勒聳聳肩,沒在意。
“只是男爵先生和夫人嗎就在這”管家問着,眼睛不由得看了一眼辦公室——門敞開着,伯爵的遺體還在原地。管家的呼吸重了一分,眼淚流了出來。
“是的。”
“能給主人蓋上一張被單嗎”管家用懇求的眼神看着奧爾,想給他的主人一些體面。
“不行。”
管家嘆息了一聲,沒有與奧爾爭辯,老老實實地行禮:“好的,我這就去叫人,請稍等,先生們。”
他走了,奧爾突然想起了什麼,回到了房間裏再次檢查了一遍伯爵的遺體,甚至把僵硬的伯爵擡了起來。看過之後,奧爾嘀咕着:“不對……”
“什麼不對”錢德勒並沒有因爲他的力量而驚奇,他更想知道奧爾是否有什麼新的發現,但是波羅斯泰又在報信了——男爵夫婦來了。
諾瓦蒂埃男爵夫婦是一前一後過來的,男爵三十歲上下,髮際線有些高,沒留鬍子,臉型略長,但還算英俊,只是有着濃重的戾氣,並且此刻的他臉色青灰。走在前邊的男爵努力想做出嚴肅的表情,但掩蓋不住暴躁與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