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第 128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12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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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們不得不縮向兩邊,好給這對骨翼充足的伸展空間,但骨翼還是碰到了牆壁,只能向上伸展。不知道過了多久,它們終於停下了擴張。

    奧爾也終於不疼了,但他也徹底累癱了——忍受疼痛也是一件十分耗費體力的事情。他渾身都溼漉漉的,不是血,就是汗水,或者是翅膀上流下來的粘稠液體。

    “沒事了……沒事了……奧爾。”達利安安慰着他,輕輕親吻他的額頭。

    “……”奧爾覺得這場景怪怪的,算了,不要想爲什麼怪了,總之,應該是撐過去了。他側頭看着骨翼,有氣無力地問,“這玩意兒能切掉嗎”

    “切了它們還會恢復的,殿下。它們現在是您肢體的一部分了。”一位醫生回答。

    奧爾一肚子p,十分想噴出去:“這東西有什麼用扮成惡魔嚇人嗎!”

    “它們……”

    “嘣!”

    可能是奧爾生氣之後用力,也可能是時間到了,翅膀上突然響起了類似一根繩子被猛然拉緊的聲音,骨翼上也確實繃緊了一層透明的皮膜,那些包裹在骨頭上的黏液被崩飛,弄得在場的醫護人員一頭一臉。

    可沒人覺得不快或憤怒,每個人都很開心,因爲那些皮膜撐起了整個骨翼,讓它們看起來終於更接近翅膀了。

    “採樣!”“對對對!快採樣!”

    “請放鬆,殿下。”

    “只要一點,不能把黏液都取光。”“廢話,我當然知道。”

    醫生們沒動奧爾的翅膀,只是從自己身上抹下那些剛纔濺起的黏液,或者將取樣瓶放在奧爾的翅膀下面,等着少量黏液滴落。

    但除了飛濺出來的黏液外,後期再也沒有黏液滴落。

    奧爾趴在那,他的體力已經逐漸恢復,但另外一種怪異的感覺,讓他無法起身——他正慢慢地感知到翅膀的存在。

    這東西在他的身體裏掙扎,頂破皮肉破皮而出的時候,奧爾是無法感覺到它們的。現在這對翅膀,開始讓奧爾產生觸感。醫生走過時,帶起的微風吹到翅膀上。那些包裹在翅膀上的黏液是涼的。他的一部分翅膀還傳來了牆壁的觸感。

    它們是我的一部分——這樣的想法,在奧爾的腦海裏,逐漸清晰。

    骨翼上那層透明的皮膜,顏色也在逐漸變深,半個小時後,黏液徹底變幹,皮膜變成了奶白色。

    “好大的翅膀!”

    “不太像是蝙蝠的翅膀。”

    “這對翅膀看起來比蝙蝠的更有力。”

    奧爾覺得,它們更接近翼龍的翅膀,但他得見人啊,背後掛着這個東西,怎麼出去它們甚至不能合……

    “唰!”翅膀合攏了,傳遞向奧爾的是一種抽筋時的疼痛感,他的背後,也又疼又癢,伸展出翅膀的肩胛骨下,有什麼東西在縮進皮肉裏,讓周圍的肌肉一陣抽搐。

    但幾分鐘後,那對翅膀終於是不見了。奧爾的背上那兩道傷痕,取而代之的,是兩道奇怪的紋路,彷彿鱗狀羽毛的紋身,但如果摸一下(達利安摸的),會發現它們不是花紋,而是凸起的。

    奧爾摸着自己的身體,那麼大的翅膀,都是軟骨與皮膜組成,現在就摺疊進了他的身體裏,略有點嚇人。

    醫生們還是得到了奧爾的允許,可以親手幫他檢查身體。

    他們發現,鱗狀羽毛是可以輕輕揭開的,奧爾有感覺但不會疼痛,而羽毛之下,就是奧爾的皮肉和骨骼。醫生們希望能用鑷子輕輕探進去看一下,這個直接被達利安拒絕了。

    “那你來。”醫生直接把鑷子給了達利安。

    達利安也想拒絕的,但醫生說:“我們並非心存惡意,一位強大同族的誕生,是我們所有人都樂於見到的。但如果有一天,殿下受傷了,或骨折了,我們需要爲殿下正骨,但我們完全不知道殿下的某些骨頭應該在什麼位置,那該怎麼辦”

    “加西亞,你來吧。”奧爾也害怕,剛纔達利安阻止醫生時他沒阻止,可醫生說得沒錯。

    既然不能確定自己永遠都不會受傷,那就得讓醫生瞭解他的身體狀況。

    達利安做了個深呼吸,坐到了奧爾的牀邊:“如果疼痛,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當然。”

    鱗狀羽毛是一片又一片覆蓋在一起的皮膚,羽毛的脈絡是皮膚緊縮形成的皺褶,揭開皮膚時,能感覺到一定的力度,但奧爾本人並沒有反抗。

    羽毛揭開後,鮮紅的是肌肉,白色的是骨骼,還有帶有透明質感的乳白色,那是壓縮的翅膀以及翅膀內的軟骨。

    醫生們小心仔細的觀看,並且畫出了栩栩如生的解剖圖。

    之後奧爾將翅膀展開,沒有第一次合攏翅膀時的不適了,之前還能用鑷子拉開的鱗狀羽毛,這時候緊緊包在翅膀的末端,完全不能揭下了。

    “您能飛起來嗎”醫生興致勃勃地問。

    “我覺得應該不能吧”奧爾坐了起來,翅膀是半收着,“畢竟我的體重可不輕。”

    “試一下吧,殿下。”“試試吧。”

    奧爾看向達利安,現在達利安已經放心了,從他琥珀色的眼睛裏能看出來,對於奧爾是否能飛這個問題,達利安也存有一點好奇。

    “好吧。”奧爾自己也好奇,雖然覺得翅膀累贅,也不認爲在一座到處都是人的城市裏,這東西能用得上。但……他有翅膀了啊

    在他從頭疼帶來的煩躁與倦怠中徹底恢復過來後,翅膀也讓他產生了好奇心。

    奧爾本來就處於醫院裏的黃金種族區域,血族們又進行了一次清理,確定只有血族和狼人。不過,清理之後,跑來圍觀的血族和狼人反而變多了。

    病人、工作人員,還有聽到消息跑過來的研究人員,不但在平地上把周圍圍得水泄不通,就連樓上也開了窗戶,探出來了一顆顆的腦袋。

    襯衫的背後被剪碎了,但領子沒剪,所以它成爲了一件露背襯衫,但奧爾沒把它徹底扯掉,就算性別男,但他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半裸。

    翅膀張開——“哦!”人們整齊地驚呼。

    第一下扇動翅膀——“哦!”人們再次整齊地驚呼。

    快速扇動了幾下,奧爾紋絲不動,就像他自己想的,他很沉,目前翅膀的大小,不足以把他這個大塊頭帶起來。

    “我是不是該助跑一下”

    “嘩啦!”人們立刻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奧爾走到了路邊,另外一頭也讓出了路來:“我這個翅膀應該真的只是一個樣子貨,飛不起來的。”

    “我們只是試驗,殿下。”

    奧爾點了點頭,他對達利安笑了笑,雖然這些人的觀看,多少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在賣藝,比較尷尬。他開始跑,翅膀感受到了迎面的風,當奧爾意識到時,它們已經開始調整姿態了,那是一種半收攏的姿態,能夠最大面積地迎向風……

    如果有了翅膀,也有了飛行的本能,那就飛吧!

    奧爾閉上眼睛,張開雙臂,把翅膀徹底交給了本能。

    白色的翅膀,竟然在瞬間再次擴張,它們半攏着,又張開,然後開始拍打!拍打!

    “咳!咳咳咳咳!”一地的灰塵,都讓他拍打起來了。

    “不行,這翅膀的升力不夠。應該就只是做個樣子而已。”

    圍觀的血族和狼人有點遺憾,但也不是太遺憾,稍微想一想,還有些開心。畢竟血族裏上一個長翅膀的,才只有雞翅尖那麼大,至少奧爾的這一對,看起來大了十幾倍了。

    更重要的是,這位殿下目前看來有能力,溫和又謙遜,既關注血族的發展,又對狼人充滿善意,他當然是親王陛下的血脈,可同時他又是近幾十年間,返祖最強的血族。對於他們來說,這就是完美的血族未來繼承人了。

    突然,有人開始鼓掌了。

    “您真英俊,殿下!”

    “您差一點點就可以飛起來了!”

    “您是最強的,殿下!”

    “下次一定行!”

    “……”奧爾哭笑不得,他們不止手上鼓掌,嘴上也拍馬屁啊。

    奧爾對他們招手微笑,轉頭拒絕了醫生們讓他繼續留院觀察一陣的提議:“我還有工作。”

    “是那個榮光教會嗎”“那些渣子!”

    “我們去給您幫忙,殿下!”一位看起來沒啥大病的血族高喊着,“一定儘快抓住那些渣子!”

    “對,我們去幫忙!我今天的工作很快就結束了!”一位醫生也高喊着。

    “我去招呼朋友!”這是還要當班的。

    “我的學生們都去幫忙!”這是年紀大的學者。

    即使沒有受過戰鬥訓練,但狼人和血族只靠速度和力量,就已經足夠傲視人類了。

    “謝謝……”奧爾來了一趟醫院,收穫了一羣生力軍。

    套了一件不知道誰給他的外套,坐上了回去的馬車,達利安問:“您知道那位長了小翅膀的血族,是誰嗎”

    “……”會這麼問,那對方不會是奧爾完全陌生的人,從達利安的語氣來看,對方又有很大概率不是一個對他心存善意的人,“難道是我的某個弟弟或者妹妹”

    “前王儲。”

    “我已經見過親王父親了,那麼,能告訴我,這位弟弟到底是誰嗎”

    “他叫多特維孚朗尼。”

    奧爾皺眉仔細想了想:“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已經做好了大吃一驚的準備,原本以爲這位神通廣大的弟弟,會是某一位大人物,但據他所知,無論是貴族,還是政府的工作人員,都沒有這麼一個名字,甚至都沒有以朗尼爲姓的。

    這種默默無聞,反而讓他有些吃驚。

    “他原本在軍中發展,你也知道軍隊是什麼樣的。在失去了王儲的地位後,他已經被調到北坎賽爾的45團去了。”

    原主就曾經向養父提出進入軍隊,但後來因爲養父說,只能讓他從新兵幹起而果斷放棄了那種想法,因爲諾頓帝國的軍隊對於沒有背景的普通人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好去處。

    因爲安羅娜女王的影響,各國都開始使用職業軍人制度。諾頓帝國也不例外,每年國家都會徵召年齡在十六到二十五歲的青年入伍,在經過半年的新兵訓練後,補入常駐軍團——帝國的軍團分爲常駐軍團與戰時徵召軍團兩種,後者顧名思義就是只有開戰才會開放番號徵召新兵的軍團,目前和平狀態下的諾頓帝國擁有的軍隊全部都是常駐軍團。

    但與此同時,諾頓帝國封建領主時代的習慣並沒有從軍隊中徹底消失。

    呃,其實現在的諾頓帝國,整體上都是半封建半資本主義狀態,不止軍隊。

    只說軍隊的話,就是明明底層士兵接受了軍事訓練,就應該獲得正規軍的待遇,但他們沒有。士兵的待遇依然是封建領主時期被徵召的民兵的待遇,也就是除非真的立下大功,而且他立功的過程被能拿主意的頂頭上司看見,否則他就別想成爲騎士。換到現在,就是士兵永遠是士兵,成爲士官都是做夢,更不用說成爲正式軍官了。

    而那些有背景,有身份的,他們孩提時期就進入了少年軍校,畢業就進入帝校,從帝校畢業,就以最低尉官的身份進入軍隊了。

    這種軍隊在和平時期,很多士兵只有在新兵受訓階段,以及進入新部隊時,見過自己的長官,之後就在部隊裏日復一日地混日子了。

    “親王也姓朗尼”

    “不,親王姓貪婪。”

    “……”這個姓可是真夠霸氣的,“成爲親王後,就會捨棄到原先的姓氏”

    “應該說是捨棄虛假的姓氏,恢復真實的傳承。”

    “哦,對了,我們也都該姓貪婪。因爲我們都是私生子”

    “不,所有親王的後裔,如果沒能成爲親王,都會隨母姓。”達利安微笑着爲奧爾講解着這些血族的常識,過去關於姓氏和他兄弟的事情,奧爾並沒有詢問,他只簡單地問過親王的情況,但是現在,他感興趣了,或者說,他對血族和狼人的歸屬感,確實變強了。

    “那我的其他弟妹呢”

    “唐託斯於德爾,皇家警察,現在是一位總局的副警長。亞當於德爾,普通警察,他被外派到了甘泉城。沙友娜貝弗利克,皇家警察,目前是警官。”

    “沒見過他們。”奧爾挑了挑眉。

    “他們也不敢見您。”

    奧爾點了點頭:“可以理解。但爲什麼除了長者娜塔莉之外,我也從沒見過女警”

    “女警的活動區域在總局的角落裏,她們專門執行對女性皇室成員的保衛,與儀仗任務。”

    “哦……”

    “警官先生!”“警官先生!”

    外邊忽然傳來了呼喊聲,趕車的彼得把車停下了。

    “這是我們抓到的!”“他們是人販子!”“還有這些孩子!”

    “光明在上!我和榮光教會沒關係!”“我不是人販子!別不說話,跟他們說說,我是個多麼仁慈的好人!”“我是清白的!”

    打開車門,外頭一羣市民擰着兩男一女,後邊還推着八九個孩子。兩男一女當然不老實,孩子們則很麻木,用戒備的眼神看着周圍所有的成年人。

    “上車吧,有什麼事去了警局再說。”奧爾摸了一把腰,但沒能摸到他的手銬。他側了側身,要向趕車的彼得要手銬,一個男人被市民們按到他身前,按着他的市民大概以爲奧爾要接手,或者是人已經送到,戒心放鬆,總之,他們鬆手了。

    瞬間,男人從懷裏掏出了一柄小刀,向朝着周圍的市民一揮!衆人驚呼着鬆開了手。他又握着刀,撲向了奧爾!

    “啊!”奧爾一把拽住了他的手,男人吃痛發出慘叫,匕首掉在了地上。

    “沒事吧,先生們”緊握着男人的手,奧爾關心地看向那些市民。

    “沒關係。”“只是衣服破了。”“我們沒事,警官先生。”

    市民們微微有些羞愧,差點讓這位年輕的警官先生受到襲擊。

    安慰好了市民,三個人販子也被拴好胳膊,塞進了車裏。幸好這輛車比較大,否則這麼多人可還真的塞不下。奧爾和達利安面對面坐着,正好在車裏將人販子和孩子們分割了開來。

    “行行好,警官先生,我們真的不是榮光教會的。”

    “我剛纔只是怕了,一時着急,所以才襲擊您,我知錯了,警官先生。”

    “哦,警官先生,我根本不認識這兩個男人,我只是做他們的生意,您知道的,那種生意。我的家裏還有孩子和老人,放我走吧,警官先生們。”

    三個人都挺能演,奧爾和達利安當然不會搭理,他們更希望從那些孩子那得到線索。

    “您會把我們送去孤兒院嗎,警官先生”

    “你們還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嗎”沒辦法給他們解釋要送他們去的孤兒院,和普通的孤兒院不同。這些孩子在親身經歷之前,也不一定會相信。

    “我們可以自己過活……”

    “靠偷竊,乞討,或者出賣身體嗎”

    “他們不是人販子,他們是我們的叔叔和嬸嬸,請放我們離開吧,警官先生。”

    “我會安排你們的。”奧爾說。

    那些孩子看着他的眼神……甚至比看着人販子的,更顯仇恨。

    奧爾沒再勸什麼,這輛馬車只是安靜地前進着,路上又遇見了兩次熱心市民,將某些形跡可疑的人押送了過來。

    這次推翻榮光教會的行動,變成了一場全民性質的掃黑行動。無數人(或非人)加入了這場行動,可能,有些人會趁火打劫,也可能,有些人被誤會被冤枉,但至少奧爾所見,對於整個索德曼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就如一陣清風,吹散了麻木沉悶,帶着血腥腐爛味的空氣,給這座巨大的城市,送來了幾分清新。

    魚尾區警局,已經忙碌擁擠到,警察們把桌子搬到街上來辦公了。而且就在他們室外辦公桌的一邊,拴着長長兩排罪犯——每一個都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活着。另外一邊,則聚集着很多女性。

    奧爾的車一過來,打開門,女性們就衝了過來。看樣子,她們已經很有經驗了,沒有堵在車門外,近乎整齊地列在馬車一邊,看見有孩子從車上下來,她們立刻發出了歡呼。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本尼!你是我的本尼嗎”“特蕾莎!是媽媽!”

    這些剛剛對奧爾充滿憎恨的孩子們愣住了,他們不知道該躲閃,還是該接受這些女人們的擁抱。

    “他們不是榮光教會販賣的孩子,是被其他人販子帶走的孩子!”奧爾高聲喊着。

    一些女性發出失望的嘆息,離開了,但也有一些女性留了下來:“我的孩子就是丟了的!”她們對奧爾說,又看向那些孩子,“孩子,你還記得自己是在哪丟的嗎”

    “後邊又有車來了,請讓我們把這些孩子帶進去,我們會在詢問這些孩子的具體情況後,給出大家公告!”

    女人們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她們臨走時看向那些孩子的依戀又不捨的眼神,讓這些孩子也有了其它的心思。

    “媽媽!”一個男孩喊着,他提醒了別的孩子:“媽媽!”

    他們甚至衝向了那些女人,只是有警官衝出來,一把將他們抱住。任由他們尖叫踢打咒罵着,還是把他們拎回了警局裏。女人們看着那些孩子,捂着嘴巴,發出了嗚咽。

    雖然場面看起來有些殘忍,但可不能讓他們隨便就這麼配對了。別看這些失去了孩子的母親們,現在對孩子們充滿愛意,看見一個就認爲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可一旦她們發現帶走的是錯誤的孩子,那會發生什麼就不知道了。而這些孩子們,也並非都是好人,有些孩子已經養成了糟糕的習慣,把他們放進一個正常的家庭,那對他們自己還是對父母,都是災難。

    從警官們無比熟練的行動,女人們也沒有追上去阻止看,他們也早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並且能夠熟練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