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第 119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46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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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麼”即使案子的重心轉移,但奧爾沒有不耐煩,他甚至在思考,假如彼得的發現很重要,或許可以把失竊案交給他獨立負責。

    “珠寶失竊的當天早晨,珠寶店的門窗全部完好,守夜的人沒聽見任何的異響,只有放置那套珠寶的保險櫃被拆了,以及有一扇通風的窗戶是打開的。”彼得示意奧爾跟他一起去看。

    奧爾和他繞到了珠寶店的後方,看見了一個小小的窗戶——寬不超過十五公分,長不超過三十公分,中間還有一根欄杆。奧爾沒看過下水道的柵欄門是什麼樣的,但很可能和他們眼前的這扇小窗戶差不多。他順着窗戶朝上看,屋頂閣樓的窗戶,就在這扇小窗的正上方。

    “蒙代爾警官,我們可以走了。”安排好了情況的克拉羅斯找來了,斯科特也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兩人差了一步。

    “克拉羅斯,叫人回總局一趟,查找一下,三年後炸彈客迴歸的案子,在爆炸的前後兩天裏,被炸地點周圍,是否發生過盜竊案”

    “好。”克拉羅斯回頭,斯科特立刻轉身去下命令了,“您是認爲,犯人弄出爆炸來只是做樣子。”

    “是的。”

    “……但就算爆炸只是爲了給他們的盜竊作掩護,這也和我們要捉住他們沒什麼關係吧我們難道不是只要捉住炸彈客就好了嗎”

    “假如三年後的炸彈客是爲了偷盜,那我有理由懷疑,他們只是模仿犯。三年前的案子不是他們做的,這就可以解釋,爲什麼三年前後炸彈客的案子風格大不相同了。”

    “感謝解釋,您說得沒錯。”

    不是自己負責的就不會多看上哪怕一眼,辦案子首先看受害者與兇手的身份,除非是廣受關注的大案要案,否則抓犯人只要能對上案子就夠了,這就是諾頓帝國的警察。

    即使是和奧爾相處得還算愉快的警察們也同樣是這樣,他們只是在面對奧爾的時候,態度不同而已。

    但無論警察們是怎樣的情況,案子該查還是得查。

    即將出發時,奧丁終於哇哇大叫着出現了。它從天而降,落在了奧爾的手臂上,梳理着羽毛,看起來乖巧又忠誠。

    周圍的警察們,頓時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蘇曼小姐跑了,約德萊德被殺了,都說明他們慢了兇手許多,但今天這只大烏鴉幾次傳遞消息,在奧爾辦案的情況下,整個案件的進展還是比正常情況下快了至少幾個小時。假如人人都有一隻烏鴉,那遇到其它案件,即使沒有奧爾,進展也會更快。

    “蒙代爾警官,您是如何將它訓練到可以如此快速地找到您的”其它鳥類是做不到這樣的,即使信鴿也只能歸巢,“巢”是固定的,要去另外的巢,就需要另外一隻信鴿,而且還很容易丟,鴿子可沒有鴉科大佬的戰鬥力。

    “這個得問它。”奧爾擡了擡胳膊,一切問題都丟給鴉鴉。

    “哇!”奧丁歪着腦袋,呆萌的灰眼睛看向克拉羅斯。

    “……”

    還是開始忙案子吧。

    呃,不過在忙案子之前,奧丁還是要跑一趟總局,它的速度比回去的警官們快很多,由它送消息,能讓總局儘早發出通緝令。

    ——雖然以奧爾的經驗,通緝令上的畫像一般和本人相比,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天差地別,但有總比沒有好。

    蘇曼小姐逃跑的咖啡廳,距離蘇曼家並不算太遠,他們離開時正好車流較多,所以可能是二十分鍾左右的車程。咖啡廳屬於中等偏上的消費場所,在這裏消費的都是中產男女。所以,這裏的盥洗室也是有些檔次的,並且男女盥洗室距離非常遠,女盥洗室這邊推門進去後,首先看見的是一個和盥洗室看起來完全

    沒什麼關係的會客廳。

    有沙發、鮮花、水果,咖啡和小點心,這裏佈置得比外邊更高雅一些,而且所有物品全部是免費的。一張大屏風的後邊,才是看起來像小房間的盥洗室。打開之後,裏邊空間同樣很大,白瓷的坐便器,和有着銀色水龍頭的洗手檯,以及一扇掛着長長暗紅天鵝絨窗簾的窗戶。

    但有個問題,這裏的窗戶是死窗戶,整扇窗戶都被嵌進了窗臺上,只有一扇狹小的側窗通風,這應該也是爲了女士們的安全考慮的。

    “……這種情況下,那位女士是怎麼逃脫的”奧爾看着那位警官問。

    兩位護送的警官,一位看着馬車,一位跟着蘇曼小姐購物,並將人弄丟了。

    “我不知道。”警官擺了擺手臂,“或許她就像是馬戲團裏的那些雜耍藝人那樣,從通風口爬出去了吧你們爲什麼要來糾纏我總之她已經跑了,不是嗎我們現在想的是如何找到她吧”

    “那位女士不會是一個人逃掉的,有人接應她。知道她怎麼跑的,知道她逃跑的路線,我們才能有更多的線索。所以,請告訴我,您在護送她的時候,是否有全程跟隨她您真的跟到了女士盥洗室的門口嗎”

    “我當然跟來了!你在質疑我嗎!你這個……”對方咆哮了起來,但立刻就因爲站在奧爾身邊的克拉羅斯而吞下了其餘可能的咒罵。

    “那好吧,請問,當盥洗室的門打開時,飄出來的是什麼味道”

    “什麼這、這是什麼問題飄出來當然是……女人的味道,還夾雜着尿騷味,還有糞便的臭味。你喜歡這種調調嗎”

    “先生,您說謊了。”

    兩名血族瞬間衝了出去,在這位警官的咆哮聲中,摘下了他的警徽。

    奧爾根本沒來得及對克拉羅斯說什麼,克拉羅斯也根本沒來得及做出哪怕一個眼神的命令來。衝出去的那兩個,有一個貌似也是警長銜。還有好幾個因爲慢了一步,臉上露出明顯的懊惱。

    “你只是個警官!”

    “蒙代爾先生是炸彈客案的調查特派員!負責一切相關人員,無視任何皇家警察的警銜!”

    “她、我、我沒跟着!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從哪跑了!”

    只是人跑了,不算太失職,因爲他接到的只是護送命令。但在他完全沒有跟隨的情況下人跑了,這就涉及到失職了,所以他才會說謊。

    這位警官還是被帶下去了,是撤職還是如何,奧爾並不關心。

    下一步,他開始詢問看到了剛纔那場大戲的咖啡廳相關人員——假如警官沒有被弄走,這些侍者說的話,將會是配合那位警官,而不是說出真話。

    有剛纔那位警官做出“榜樣”,還有一位督察坐鎮,咖啡廳這邊可是比餐廳那邊的諸位配合多了。

    半分鐘後,奧爾不但瞭解了蘇曼小姐的逃跑路徑,還有了意外收穫。

    “有人接她”

    “是的,我看見她在外邊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有標記嗎”

    “標記……有一些刮擦的痕跡。”

    “刮擦的痕跡”

    “對,在車門的下方。”

    “去蘇曼家!”奧爾立刻轉身,他走向馬車的腳步頓了頓,“車伕呢”

    “車伕……很抱歉,我們沒注意車伕。”侍者們搖頭。

    誰會注意車伕呢蘇曼小姐說沒注意奧爾當時沒起疑也是這個原因。在這裏,車伕一般被人們直接視爲馬車的一部分,甚至報紙上偶爾刊登的出售二手馬車的廣告上,還會有“附贈車伕一家”這樣的內容。

    車伕是最不惹人注意的一個羣體,緞帶殺手也是僞裝成車伕綁架受害者的。

    “不要都離開,這裏留人,散

    開尋找!”奧爾湊近克拉羅斯悄聲說,“留狼人,稍後我讓奧丁送蘇曼小姐的衣物來。”

    “好的。”

    一部分狼人和血族留下,奧爾帶着另外的人回到了四名警察被發現的街區。

    “我們一直被盯着,馬車伕當時一定跟在了警局的車後邊,他看得見我們……”奧爾站在路邊,這裏能看見蘇曼小姐臥房的窗戶,他直接穿過馬路,奔向了街對面。

    “這三棟樓!去查清裏邊的住戶!進去查!”

    三棟樓,其中的兩棟樓都走出了看家的管家,他們的主人都恰好不在,同樣都恰好是在這兩天舉家離開的——畢竟隔壁街死了四個警察,這條街區的安全性被打了一個問號。

    第三棟樓沒人應聲,血族們還要猶豫,但靠近這裏的狼人則有了些發現:“有血腥味,和腐臭味,摻雜着濃烈的漂白水味。”

    “哐!”門被一腳踹開,警察們破門而入。狼人警官很快就在一樓的傭人室發現了死亡的一男一女兩位傭人。

    他們應該和鄰居的傭人一樣,都是被留下來看家的。而兩人的死狀和警察們的死狀極其類似,都是被一刀擊中要害,當場斃命。屍體周圍被潑灑了大量的漂白水,幾個衝在前邊的狼人,立刻捂着鼻子衝出去了。

    二樓的一間房間裏,朝向街道的窗臺那,擺放着一架望遠鏡。從鏡頭裏看出去,正好能看到蘇曼小姐的臥室。

    他們與車伕,擦身而過……

    “他知道狼人和血族的存在。”奧爾說,最初那三家的情況還可以理解爲偶然,但現在這種佈置,很明顯是爲了矇蔽狼人的鼻子,他也成功了,否則在奧爾和斯科特來到時,彼得和另外一個狼人在街對面就能聞出不對勁來。

    “帝大的教授,確實有可能接觸到我們。”

    目前爲止,蘇曼小姐和車伕算是一對聰明又果斷的組合,奧爾不明白,他們到底是爲什麼,要摸皇家警察的老虎屁股摸完了還大搖大擺地將屍體擺在家門口,是對皇家警察的挑釁嗎甚至是對血族的挑釁

    現在的這一切,依然在他們的計劃中,還是讓他們也措手不及他們是有準備的逃亡嗎

    他們對於這對亡命鴛鴦的瞭解,少到可怕。

    “去約德萊德家。”

    康尼的家在梧桐區查爾斯街3號,這裏的房子歷史更久,所以並非蘇曼家的聯排別墅,而是獨立的二層樓,他只租住了二樓,樓下是房東一家。

    來到這的奧爾還得到了一個“驚喜”——約德萊德的屍體沒有被送走,他被擺放在一樓餐廳的餐桌上,進行屍檢。

    車伕殺光了蘇曼家街對面的鄰居,但放過了這裏的房東,不過現在房東一家的表情比死人還難看。沒辦法,奧爾只能無視他們的臉。

    康尼約德萊德不是被捅死的,而是被勒死的。一個兇手,很少會改變他的殺人風格,他爲什麼要讓康尼成爲了例外呢

    “他不是被勒死的,他是自己上吊的。”法醫指着康尼的脖子對奧爾說,“看,向上的勒痕,一直延伸到耳後。還有,他死後被人擦洗身體,更換了衣服。您知道的,死人總會發生一些不體面的事情,但他的衣服很乾淨。他的面容也被人整理過,他的眼睛是閉上的,嘴巴也是合攏的。”

    奧爾懵逼了:“他昨天見了蘇曼小姐回來後,就上吊自殺了”這是什麼情況

    “別問我,我只是一個法醫。我只能告訴給你,我看到的。”

    “十分感謝您的工作。”奧爾立刻致謝,他見過很多糟糕的警察,相較之下,法醫們卻都出色到讓人驚歎。

    奧爾上了樓,但只看了一眼,他就下來了——樓上的幾扇門都是被踹開的,到處都是皇家警察的皮靴印子,能看見的櫃子和抽屜已經都被打開,雜物

    遍地。這種現場,暫時是沒有勘察的必要了。

    奧爾只能到樓下去詢問倒黴的房東一家。

    不過在問之前,奧爾首先得到了一份房東一家的供詞。

    問得還是很詳細的:康尼約德萊德,是在一年前帶着他的僕人搬進來的,他是個合格的房客,沒有任何的不良嗜好,不會帶狐朋狗友,更不會帶站街女回來。最初甚至除了工作,很少外出,只是在家裏看書,偶爾會彈奏鋼琴。

    直到半年前,他開始頻繁外出,後來還帶了一位美麗的小姐回來,一看就是好人家的那種。

    兩天前,康尼的僕人對房東說,他們會出去遊玩三四天的時間,房間暫時不用清理。因爲過去也有這種情況,於是房東和她家的傭人們,直到警察過來前,都沒有上去過。

    證詞裏還夾雜着一張畫像,是警察們根據房東一家的描述繪畫的。

    奧爾一眼就覺得眼熟,第二眼就確認了,這不就是梧桐區每年春秋兩季收到的大量通緝令上的臉嗎一模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奧爾也沒有繪畫細胞,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的發言權。

    “請放鬆。”奧爾對站在外頭的房東母女倆說,“我們到馬車裏坐坐,怎麼樣”

    他的娃娃臉在面對中老年女性時,還是很有用的。房東母女也覺得奧爾比起其他皇家警察來說,和善了很多。

    “我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怎麼可能和殺人犯住在一塊呢”房東老太太開始走動時,才發現自己的腿都擡不起來了,她踉蹌了一下,完全靠人到中年的房東女兒攙扶,才沒有摔倒。但她完全顧不上自己,只是一邊唸叨着,一邊向奧爾伸出手。

    “我知道,夫人。”奧爾握住了老太太的手,“我們做的一切也只是爲了找到那個該死的兇手,您應該也聽說了,他最近甚至炸了醫院。我當時在那,您知道的,我看見了很多正在手術的病人被推了出來,甚至有人因此而死。

    畢竟在都是污水的手術室開刀,那是要了那些病人的命。”

    “真可怕……”發生在別人身上的,由同樣的人引發,但更悲慘的經歷,轉移了老太太的注意力,她沒那麼激動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樣的人”

    三人在一輛馬車上坐下,斯科特非常知道時機的送來了三杯熱咖啡,他也成功擠進了馬車裏。

    “兩位夫人,我還有些事需要詢問二位。”

    “我們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老太太立刻搖頭,“我們雖然住在一起,但兩個寡居的老太太和兩個年輕的小夥子之間,又能有什麼事情呢他住在樓上,我們住在樓下,當他們在家的時候,爲他們端上食物和茶水、咖啡,就是這些。”

    “那位兇手已經開始逃亡了,假如我們抓不住他,那麼下一步他會做什麼,我們完全猜不中。但如果他被捉住,那等待他的必然是死刑。”

    母女倆都堅定的保持沉默,這就很麻煩了。

    “兩位夫人,你們的房子將會被皇家警察總局沒收。”斯科特突然說。

    “!!!”

    “這裏是炸彈客的藏匿之地,誰知道他們在這地方隱藏了什麼東西我們……”

    奧爾突然一把捉住了斯科特的胳膊:“你剛纔說了什麼”

    “這裏是炸彈客的藏匿之地”

    “不!是後一句。”奧爾沒給斯科特說出後一句的時間,他已經衝下了馬車,“快走!”

    斯科特還沒來得及下車,原本站在一邊看守馬車的血族,就已經因爲奧爾的命令,瞬間竄上御者的座位,駕着車跑了。

    “所有人從房子裏出來!快出來!散開!撤退!”

    他扯着嗓子嘶喊,樓上樓下有警察探出頭來,看到喊的是他,立刻開始下樓。一樓在各個

    位置的警察們,聽到命令的瞬間已經四散跑開。

    “轟——!”

    地面下突然傳來一聲悶響,這棟建築的地面,瞬間坍塌,整棟樓直挺挺地下墜!

    頃刻之間,整棟二層小樓隨着大量的揚塵,徹底消失在了地面上,左右兩棟建築也被地面的坍塌所影響,向中間歪斜,左邊的那棟甚至因爲歪斜得過於嚴重,緊隨着發生了二次坍塌,奧爾聽見了裏邊有女性的尖叫傳出來。

    與此同時,濃重的惡臭開始蔓延,這是炸彈客的老法子。血族和狼人大概率是壓不死的,但是,他們會被淹死。整個城區內,更是有大量的普通人受災。

    “克拉羅斯!帶人去截住所有從這裏離開的車輛!封鎖區域!彼得,和我去救人!”

    克拉羅斯雖然沒做出給奧爾端咖啡這樣的事情,但當時他也站在馬車外,奧爾大聲叫嚷的時候,克拉羅斯還想開口詢問他原因——現在當然是不需要多問了。

    克拉羅斯立刻帶人開始行動,當然也給奧爾留下了人手。奧爾只叫上了彼得,也是因爲他知道克拉羅斯不可能真的一個人都不留,而克拉羅斯作爲真正的帶隊者,比他更熟悉這些警察們,也更知道該如何分配。

    奧爾帶着彼得與三位警察衝向了一旁普通人的建築,其餘人都去中間的房子。

    更多的警察則瞬間向着每一條街道散開,所有意圖離開的人,都被強制留下。奧爾甚至聽到了槍聲,後來知道是有警察打死了駕車的馬匹。

    已經回來的奧丁在空中盤旋,引來了一羣烏鴉追隨在它的周圍,一旦有警察們未曾發現的車輛意圖離開,它就會立刻哇哇叫着,俯衝下去。奧丁的做法往往引來一羣鴉鴉小弟爭先效仿,在一片“哇哇哇哇!”的叫嚷聲中,沒有任何一輛車能夠離開。

    不需要奧爾多說,克拉羅斯已經叫人去買肉了,奧丁一定要美餐一頓,其它烏鴉也應該獎勵。

    兩邊還活着的普通人都被救了出來——狼人的鼻子很好用。

    中間的血族和狼人們,活還是都活下來了。

    但是,法醫死了,被污水活活淹死的。

    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爆炸發生時,還在一樓。

    “我努力去救他了……”這是被救出來時,受傷最重的血族,他被砸斷了肩膀和鎖骨,因爲在重壓中快速恢復,所以現在整個右臂都十分怪異,另外雖然泡過污水,但後腦勺上依然能看出乾涸的血跡。也是他將法醫的屍體帶出來的,他一直把法醫保護在懷裏。

    但是,一個有些年紀的人類,在土埋加水淹的情況下,能堅持住多久呢假如這位警官是人類,那他們也只會挖出兩具屍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