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第 110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5996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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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燻肉工不是一個聰明或狡猾的人,當然他也不會太善良——白臉先生和他有着幾乎相同的經歷,但白臉先生從未傷害過任何人。

    他攻擊的對象是一個“富裕的體面人”,他對奧爾這樣年輕有權力當然也富有的人充滿憎恨,但他對同事還有愧疚與同情。

    事發第二天,奧爾和達利安談話想到的,就是利用憎恨來刺激他,但寄希望於對方暴怒之下的失控,成功率太低了。幸好,對方不是真的死靈,他還是有血肉的活人。

    “是要那身衣服給死人下葬咳咳,還是要賣掉換錢”諷刺的話語,但燻肉工的臉上可沒有一絲笑容,他說完了再次咬緊了嘴脣,“我……我答應過別人,不能說出來。”他頓了頓,“至少不能對你說,叫、咳咳!叫他的母親來,叫她來,我就告訴她。”

    “爲什麼不告訴我們呢我向光明發誓,我只是去尋找那個可憐人的遺……”

    “閉嘴!咳咳!我不會告訴你們這些人!如果不讓她來,我就不會說任何東西!”

    “好吧……”奧爾嘆氣,其實心裏樂開了花,他剛纔多加的那句也只是爲了增加一點真實性罷了,“我們這就把人叫來。”

    奧爾叫來的“外援”,是燒傷女士。

    假如燒傷女士拒絕,那就只能請白臉先生了。後者雖然是男的,但他身材瘦削,又因爲沒有牙齒與這些年的磋磨,聲音嘶啞,幾乎分辨不出男女了。

    確定沒有感染風險的兩位巡警接來了燒傷女士,她在馬車上就換好了衣裳,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頭上裹着一條舊圍巾,只有兩雙蒼老渾濁有着一層白膜的眼睛。在鼻樑和微微露出的眉毛的位置,能夠看到燒傷的痕跡。

    但她的身體狀況比奧爾最初遇見時,已經好了太多,至少她走起來不像是一個無力的幽靈了。

    “我在車上已經聽說了情況,我願意去見那個兇手。不過我有幾個問題,第一,死者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燒傷女士愕然地仰頭,“不知道”

    “對,不知道。我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目前有可能有四家人。而有兩戶人家表示,他們的家人身上,帶着某些標記有姓名的物品。雖然我們知道兇手不識字,但他的同謀是否也不認字,就不能確定了。”

    “明白了,最好不要讓問題涉及到真實姓名的部分。”

    “是的,您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有了。”燒傷女士搖頭,最基礎的條件都不能滿足,其它問題當然也沒必要了。

    “您需要再冷靜一下嗎”

    “沒必要,讓我去吧。”

    “十分感謝。”

    站在審訊室門口,原本挺直背脊的燒傷女士把背彎了下去,她用雙手緊緊抱着自己,身體開始哆嗦,這不是因爲寒冷或驚恐,有些年紀的窮苦男女都會這樣,因爲他們飢餓又虛弱。

    燒傷女士走進了審問室,燻肉工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躲閃開了視線,他低着頭:“女、女士,他、他叫什麼”

    臥槽!此時站在審問室門外的奧爾,心裏有十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舒爾頓讀脣語爲他轉播。

    完了,怎麼辦

    “你配嗎,先生”還沒坐下的燒傷女士扯着嗓子,發出嘶啞壓抑的咆哮,“你配知道我兒子的姓名嗎!”

    她搖晃着,充滿傷痛的雙手撐在了桌子上,整個人顫抖得就像是風中的樹葉,彷彿隨時都會斷裂——燒傷女士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她將右手用左手按住,對方只能看見燒傷疤痕,還有被風溼折磨的腫脹手指。

    燻肉工也倒抽了一口氣:“對不起!咳咳咳!夫人,對不起!”他

    的動作引得鎖鏈嘩嘩作響,但很難分辨出,他到底是想逃離,還是想去攙扶燒傷女士。

    燒傷女士低着頭:“我不是來聽道歉的,告訴我吧,我兒子的遺物在哪”

    “請您發誓,不要告訴其他人,至少在我死之前,不要告訴別人。”

    這個人說着對神已經沒有信仰了,但實際上,他還是信的,他大概也發過誓。

    “……好,我發誓。”燒傷女士做出了猶豫的姿態,當然,最終她還是點頭了。

    “用您家人發誓,您的丈夫和其他子女的生命。”

    “用……我的家人,我的丈夫,我其他的子女們,所有與我有血緣關係的人的生命發誓。”

    “那是個倉庫,在魚尾碼頭附近,我不知道具體的地址,但那間倉庫和周圍的都不一樣,它是石頭建的,很高大,屋頂上還有一枚太陽十字架。”

    “謝謝。十分感謝您。”

    “您……您能等一會再走嗎咳咳,陪我說說話”說出這樣的哀求後,燻肉工害怕地瑟縮了一下,彷彿是擔心被燙傷一般。

    “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也沒有資格被原諒,我……我一定是被魔鬼勾引了。”

    “沒有魔鬼,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呵,是啊。所以,我就是魔鬼。神是否因爲知道我是魔鬼,所以才把安娜收走了呢”

    “……”

    說着不原諒,但燒傷女士終究還是陪着燻肉工聊了一會——她和孩子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以至於都有些心軟了。

    當離開審問室時,奧爾已經不見了,只有舒爾頓留在那。

    “蒙代爾警官和局長已經前往倉庫區了,他讓我代替他向您表示歉意。”

    “不,這是應該的,案子才是最重要的。”

    “您真是一位出色的女士,我們在外邊聽的時候,都以爲徹底完了,但誰知道您竟然輕易解決了這整件事。”

    燒傷女士搖了搖頭:“我完全沒經過思考,只能說是幸運……”

    “您最近在生活上有什麼缺少的嗎”

    “不,並沒有,我最近過得很愉快。”

    當舒爾頓一邊拍着燒傷女士的馬屁,一邊送她回孤兒院的時候。達利安、奧爾、安卡,還有一羣警察,加上幾位彎鉤幫的人員——原本是留下作爲奧爾的聯絡人的,已經都到達了魚尾區碼頭的倉庫區。

    72大街距離碼頭確實不算太遠,而從碼頭到72大街的中間,也確實有幾條街道聚滿了站街的男女。他們的主要服務對象,就是碼頭工人和水手,收費較高檔的都在街道兩邊的酒吧裏頭,那些直接站在街邊的,一般都是家境窮苦的“兼職”人員。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工作,尤其是服務那些水手的,他們是x病的主要傳播者,但得病還是其次,很多水手都有暴力傾向……

    “我們這邊還好,大多是漁船和定期的雜活供給船,而且有我們彎鉤幫看着,他們不敢做得太過分。索帕港那邊,水手上了船就不知道去哪了,還有軍艦上的下三濫水手,每天都至少有兩三個站街的男女被發現死在小巷子裏。呸!”彎鉤幫的小頭目在警車上吐了一口唾沫,吐完了看着身穿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警官們,頓時有些尷尬。

    軍艦上的水手,不等於海軍。

    海軍指的是那些軍官們,即使是軍銜最低的尉官,每週都有2金徽的紅酒補助。而即使是任職超過十年的功勳水手,他們一週的薪水,也只有0艾柯左右。

    這就像是城市中的貧民,不等於公民。公民必須是周收入、存款,又或者不動產達到一定水平,擁有投票權的人。

    “你們和水手的關系不大好”奧爾意外地問。

    “您不知道嗎”小頭目意外地瞪大眼睛,“我們與那些混蛋,一直關係不好。”

    “我還以爲你們的關係很好,畢竟都是靠着船吃飯的。”

    “那些傢伙會強迫我們上交保護費,假如不交,就會阻撓我們搬運貨物,甚至偷偷毀壞貨物,指責是我們幹的。都是些無賴!當然,我們彎鉤幫不怕他們的。”

    瞭解着關於碼頭生態的新情況,馬車也就到了魚尾區碼頭的倉庫區。這也不是奧爾第一次來了,魚尾區碼頭的倉庫區其實不大,而且大多是木頭結構的倉庫,因爲這邊的貨物很少存放時間超過二十四小時的,都是快進快出,沒必要建立規格太高的倉庫。

    但也有三處特例,就像那位燻肉工說的,是石頭建造的高大倉庫,兩處屬於光明教,一處屬於聖輝教——教會都有錢啊,而太陽十字架是光明教的徽記。

    “分頭行動”奧爾問達利安。

    “不。先派幾個人去另外那棟倉庫看一看,不要進去,我們集體行動。”

    奧爾看了看達利安,從他要求跟着一起前往倉庫區,奧爾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現在車上都是人,說不了悄悄話。

    當下了車,奧爾才找到機會問他:“你覺得不對勁”

    “嗯,我有種緊張感。”

    達利安會說緊張感,那必定就是有什麼不對勁。原本以爲只是去案發現場尋找線索的奧爾,立刻也警惕戒備了起來。

    他們首先“拜訪”的倉庫位置更偏僻,屬於倉庫區的邊緣區域,而且這個倉庫不大。

    爲了表示身份,他們雖然依然戴着口罩,卻脫下了白大褂。倉庫的管理員處於宿醉當中,在倉庫門口的破房子睡得像頭死豬。他被叫起來後,看着一羣的紅衣服,頓時嚇得醒了酒。老老實實地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殺、殺人的事情怎麼可能呢我可是個本分人,老老實實地在這看門,別說是那種該下地獄的傢伙,就是一隻老鼠,也不會進到倉庫裏去的。”他一邊嘮嘮叨叨地,一邊打開了倉庫的門。

    “e……”這間倉庫不只是進不去老鼠,根本就是會餓死老鼠。

    這地方顯然已經很久沒用過了,大門一打開,灰塵立刻竄了出來,即使隔着口罩,也能聞到一股子陳腐的氣味。

    不過還是得看看,所有警察花了將近兩個小時,在這間空蕩蕩的倉庫裏進行了仔細的搜尋,沒有任何發現。

    奧爾以爲就要走了,結果他看見安卡塞給了達利安一瓶酒。達利安拿着那瓶酒,走向了倉庫管理員:“先生,非常感謝。”

    達利安態度溫和地把酒遞了過去,在他走過去時,管理員的眼睛就已經黏在酒瓶子上,拔不下來了:“哦,不不!”他依舊貪婪地盯着酒瓶子,左手在拒絕地擺動,右手緊緊握住了瓶子,“我沒幹什麼,我……”

    達利安鬆了手,管理員順勢將酒瓶子拿了過去,他把它抱在懷裏,就像是抱着一個需要仔細對待的嬰兒。

    管理員對着木塞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可真是……您太客氣了。”

    “您是一位盡忠職守的先生,這是您該得的。需要我幫忙嗎”

    “哦,不,啊,這可真是……太謝謝您了。”看着達利安拿出紅酒起子,管理員直接把酒瓶子遞了過去,隨着啵的一聲,酒瓶打開,管理員立刻露出迷醉的表情,他吞了一口口水,剛把酒瓶子接回去就立刻灌了一大口,“我確實非常的盡責,非常的。”

    “說實話,我覺得您不該留在這,即使是看守倉庫,您也應該去看另外的倉庫,那地方更大,不是嗎”

    “是的!我當然應該去更好的地方看守倉庫!那個倉庫又大,位置又好!”管理員咕咚咕咚灌了兩大口酒。

    “您還知道那邊倉

    庫的消息嗎您看,我們是皇家警察。假如那邊的管理員做出了什麼違反法律的事情,那我們至少有資格可以向教會的高層申訴。而一旦那邊的倉庫沒有了管理員,那麼……”

    “那麼我就能去那個大倉庫當管理員了!”管理員立刻點頭,“我當然知道!那個卑劣的人,他除了接收教會的貨物,還會偷偷地接私活!私活的錢全進了他自己的腰包!呸!”

    “那您知道他將倉庫租給了什麼人嗎”

    “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私活的對象挺多的。”管理員繼續喝酒,兩句話的時間,他已經灌下去了半瓶,臉皮的顏色開始變紅。

    “非常感謝。”達利安向管理員道謝,一轉身就看見奧爾正在對他比大拇指。

    達利安對奧爾笑了笑,衆人上車,出發了。

    第二棟倉庫確實很大,它不只是倉庫,還附帶自己的碼頭,倉庫的主體建築是凹形的兩層庫房。

    但奧爾並不認爲燻肉工騙了他們,因爲倉庫和周圍建築的角度問題,他們剛來的時候,只能看到南邊三分之一的庫房,會以爲庫房只有這麼大,得走出去一段,才能發現那只是建築的一部分。同時,在南邊的庫房那,還有一扇可以進出的小門。

    所以這地方到底是不是分屍地點,還要進去搜過才知道。

    這裏的管理員就沒有之前的醉鬼那麼好說話了,先一步到達的安卡朝着他們倆無奈地攤手。而管理員看見有更多的人來了,立刻揮舞着胳膊,一邊咆哮一邊衝了過來:“這是教會的產業!神的財產!除非踏過我的屍體!否則誰也別想在沒有得到教會的允准下就進去!”

    這麼大的區域,工作人員也不只是他一個,其餘身上彆着太陽徽章的倉庫工作人員,也都圍了過來。

    “我們就是接受了教會的委託,前來調查的。”達利安陰沉着臉,盡顯威嚴地說。

    管理員有些吃驚,但還是立刻提出了質疑:“在神面前撒謊,是要被惡魔糾纏,下地獄的!”

    “有人向我們舉報,您借用教會的財產爲自己謀取利益,我們必須展開搜查!”

    “你、你們不是來搜查什麼兇殺案現場的嗎而且我沒得到任何通知。”

    “不,那只是爲了讓你繼續留在這的藉口罷了。”達利安對着安卡使了個臉色,“幹得好,所有人都拿下!”

    剛纔理直氣壯對抗抓捕的衆人這時候都萎靡了,還有兩人想跑,但沒跑出兩步就被皇家警察抓了回來。

    “這裏是教會。”管理員被鎖上雙手時,很明顯是心虛的。

    “這裏是索德曼,是國王陛下的領土。”

    畢竟現在不是中世紀,教會的權力依然巨大,但皇權才是唯一。

    奧爾也抓了一個,把人鎖好後,交給了一邊的同事:“委託人是剛纔的那位庫管”

    達利安回給了奧爾一個拇指:“正是。”

    警察們被重新分配了任務,或看守犯人,或按照不同區域搜索。奧爾和達利安兩人回到了南邊倉庫的那扇後門,這次有時間仔細查看,只一眼就發現了問題。

    這扇門,好像是後來加建的,門框周圍的磚被敲碎的面還是很新的顏色,和久用的舊磚面顏色有着明顯的差別。

    門扇有一把掛鎖,達利安和奧爾很有默契地湊近了一些,在身體的遮掩下,把鎖鏈直接掰斷了。

    打開門,他們看見的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倉庫內部比外部的改動更大,原本寬敞的空間被牆壁隔開了,而倉庫的舊牆壁也被加厚了,奧爾擡手摸了摸牆,又敲了兩下。

    “這可真夠硬的。”

    “不止夠硬也夠厚,看來是石磚壘起來後,又在表面糊上了水泥。”

    “……在這還有被囚禁的人”目前這是奧爾最

    合理的猜想,因爲看起來這種厚實牆壁的作用,就是隔音,“幸好帶槍了。”

    上次豬販一家的突發事件,讓這一次的他們都帶了武器。

    達利安也抽出了手槍,他拉了奧爾一把:“我走在前邊。”

    奧爾猶豫了一下,側身讓開了。達利安比他更有經驗,這是毋庸置疑的。

    走了十幾米,通道前方出現了一扇木門。狹窄的通道,讓他們倆甚至沒辦法躲在門的兩邊。奧爾後退,達利安舉着槍一腳踹開了門!然後他們看見了另外一扇門……

    這是一扇純鐵的大門,門框也是純鐵的,一眼看去,就好像那有一個保險庫。

    達利安轉身,看向奧爾:“我們出去吧,這裏的情況不對勁。”

    如此大範圍的改建,可不是給管理員幾個錢,他就能答應的。畢竟這太容易發現了,而一旦被發現,這種宗教相關的事務,到時候丟的可不只是工作。

    “好。”奧爾還想探一探的,但達利安說得沒錯,這事情還是穩妥比較重要。

    “我去你前邊”

    “過來時,不是沒事嗎”奧爾擺擺手,只是十幾步而已,應該沒什麼事。

    “咔嗒咔噠。”

    剛走出一步,奧爾突然聽見頭頂上有聲音,他擡頭,屋頂上竟然趴着一隻金屬蜘蛛。這東西……機械造物

    奧爾腦袋裏還沒反應過來,達利安已經咆哮着:“趴下!”撲了上來,將他壓在了地上。

    “轟——!”

    那只機械蜘蛛,在他們頭頂上爆炸了。奧爾被震得眼前一黑,兩耳轟鳴,等到他恢復意識時,周圍已經是一片黑暗。有粘稠溫熱的液體順着他的肩膀朝下流淌,奧爾能聞到那液體的腥味,那是達利安的血。

    “加西亞!加……”他想動,想和達利安換個位置,看他身上的傷,但他只動了一下,就聽見背上的達利安發出破碎的痛苦呻吟。

    達利安暈過去了,如果醒着,他不會出聲的,而血還在流,以狼人的身體素質,卻絲毫也沒有癒合的跡象。

    而且,他們現在所處的空間非常的狹小,奧爾的腳尖、胳膊肘和額頭,都能碰到硬物。那個六寸披薩大小的蜘蛛,炸塌了整棟建築,把他們埋在下面了

    奧爾趴在那,分別伸出兩隻手左右摸索,也不知道是怎麼炸的,落下來的碎磚和碎水泥板把他們蓋得嚴嚴實實,這簡直就是一處墓穴。他試着推了推左邊的磚頭,能推動,但堆在他們頭頂上的磚石也開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有小塊的碎石從上面掉下來。

    這空間比棺材還狹窄,比他高大的達利安應該是腳和頭都蓋在他身上,朝下彎了一個角度,才沒有被埋住。

    上面的東西掉下來,會不會對達利安造成二次傷害還是得儘快換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