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第 106 章(捉蟲)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thaty字數:6033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06
這塊軀幹上,除了所有人都有的雀斑、小痣之外,並沒有比較顯眼的胎記。而且那些茶色或黑色的點點,也都在很大衆的位置,基本上是很難作爲確認標誌的。
但在軀幹的傷痕上,奧爾倒是發現了不少疑點。
首先,兇手應該是從臍下三寸將刀刺入,然後一直劃到了肋骨的位置,一刀到底。奧爾在肋骨的下方,發現了一道刀痕,說明兇手沒能收住刀,他很可能當時是將屍體倒吊着進行分屍的。
其次,除了這個開膛破肚的刀痕外,死者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其它傷痕。而開膛的傷口是死後傷,所以死者的致命傷應該是在其它位置上。
這讓奧爾聯想到了殺豬匠,他也在白樺鎮養豬,因此還是研究了一下當地養豬和殺豬的情況的。瞭解之後,他明白爲什麼豬肉那麼騷臭了,不只是豬沒有閹割過,還因爲這裏殺豬不放血的。
即使沒見過殺豬,但看過鄉土或者古代的都知道,華夏殺豬是放血的,殺豬是割喉,還要吹豬,把血徹底吹出去。但這裏殺豬是錘殺,用錘子錘擊豬的後腦,要求豬死了看不出外傷的那種,一點血都不能滲出去,因爲這樣豬才能保持更多的體重,賣更多的錢。
而且,兇手要有一個安全的環境,好讓他完成把一個大活人屠宰分屍的全部過程。
奧爾記得,這家燻肉鋪的對面,好像是生肉鋪
“你們附近有誰幹過殺豬匠”
“不知道。”老闆攤着手,一臉的不想多說。
奧爾笑了笑:“我想有件事你該明白,那就是破產不等於送命,但假如被確定爲殺人兇手,您要上絞架的。”
老闆哆嗦了一下,無論是已經離開的警察局長,還是現在的這位娃娃臉警官,態度都確實太溫和了,以至於讓他產生了誤會,甚至態度越來越敷衍……但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平民去敷衍警察了
“街對面生肉鋪的老拉里,他就是個屠夫。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離得夠近,有屠宰技能,也有足夠的地方。
奧爾對老闆點點頭,走到了三位工人面前:“你們都是有經驗的工人,我聽說長溝街那邊,也正在招人。或許那邊沒有燻肉鋪,但其它工作你們應該也能很快上手。”
站在奧爾背後的老闆,表情頓時扭曲了起來。他很可能要面臨破產,但卻有人當着他的面在招人!可他又不敢發出質疑,甚至憋在嗓子眼裏的濃痰,都讓他活生生咽了回去。
“都是一個區的,我想你們也聽說過長溝街的事吧甜蜜炸雞在那邊開了廠,那裏的工人工資都很高,一週有30到0艾柯,還管一頓午飯。”
絕望麻木的三個人頓時提起了些精神,奧爾再接再厲:“假如你們讓我獲得我想要的情報,那我可以用警車直接把你們送到長溝街,交付給負責人。你們……”
“是他幹的。”不等奧爾說完,三個工人齊刷刷指向老闆。
本來還因爲被挖角生氣的老闆,頓時驚恐得想暈倒……
奧爾同樣哭笑不得,這也算是窮人的狡猾智慧了。
“你們誤解了,我要的是真相,不是誣陷某個人。”奧爾想了想,決定把事情說得更明白一些,“我想知道,你們這個上午,真的一直守在燻肉的火坑周圍嗎”
“……”
奧爾從懷裏掏出三枚金徽:“我真的會爲你們介紹工作的,這個金徽就算是我的定金”
工人們呆愣地接過金徽,他們這一生,不要說擁有一枚金徽,甚至親眼見到都是第一次。老闆父子也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張着嘴,就像是即將捕食的。
“他們都是些滿嘴謊話的下賤坯子!”老闆嚷嚷着,
“尊敬的警官,毫無疑問那屍體就是他們放進我的店鋪裏的,或許那是被他們搶劫了的可憐人,他們奪走了他的財物,然後來誣陷我,這樣他們就能霸佔我的店了!”
老闆一開始只是嘴上胡謅,但越說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他指着工人們,唾沫橫飛,憤怒咆哮着控訴他們。
“啪!”奧爾一巴掌扇在了店鋪老闆的臉上,成功讓這個蠢貨閉上了嘴。
“我們不要,警官先生,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工人裏穿背心的那個,把三個金徽遞了回來,奧爾不收,他就小心地放在了一邊。他們看着金徽的眼神,有渴望,但更多的是畏懼,“您、您說的工作……謝謝,但我們能自己找到工作的。”
但還是完了,在這的工人不像是長溝街的人們,對警察已經產生了信任和依賴。他們不信警察,他們害怕現在收了錢,一會奧爾就會叫人進來再把錢搜出來,然後說他們偷盜和搶劫。
他們能自己找到工作嗎如果能,爲什麼聲音發顫
奧爾確定,這些人必定知道一些線索,可能他們自己沒意識到那是線索,但只要問到了點子上,就能問出來。但是,現在徹底別想從他們那得到什麼了。
奧爾叫了巡警進來——工人們顫了一下,如受驚的羊,緊緊挨在一起。但奧爾只是讓巡警來看着人,並沒有要對他們如何。
他走了出去,外邊依然圍滿了人,還有記者在不住的拍照。
“蒙代爾警官嗎我是《每日雜聞》的記者,請接受我的採訪!”
“蒙代爾警官!這裏是《索德曼早安》您是已經破案了嗎”
“蒙代爾警官!我是《蒸汽時尚》的記者!請看這邊!”
隨着“轟轟”的炸響,照相機閃光燈的白光,簡直要把奧爾炸成瞎子。當然,別管這些報紙的名字怎麼樣,其實這都是不入流的小報。在魚尾區發生的命案,極少會登上那些真正大報的版面——緞帶殺手案可不是魚尾區的案子。
這些記者其實也不是爲了案子來的,他們是爲了奧爾來的。目前奧爾在索德曼,也算得上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流量了。
奧爾在人羣裏掃了一圈,直接向着一個方向走去。
那地方的人羣後站着一個高大健壯的紅臉男人,他的身上套着一件充滿了血污和油膩的圍裙,奧爾猜測,這是標準的肉鋪屠夫打扮。
隨着奧爾的靠近,那個人也開始有些驚慌,他向左挪了兩步,又向右挪了兩步,但奧爾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不離分毫。他周圍同樣看熱鬧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匆匆忙忙地向兩邊散開。
不過,一直到奧爾走到他面前,屠夫也沒轉身逃跑。
“您是那邊的屠夫嗎,先生”奧爾問。
“我是的,警官。我、我只是來看熱鬧的。”屠夫臉上的橫肉顫抖了一下,“我可以立刻離開。”
“我能到您的店鋪裏看看嗎”
“警官,您只要進來了,就會有人把殺人的謠言栽贓到我的頭上,我肉鋪的生意會被徹底毀掉。”
“很抱歉,但是我一定要進去看看。假如您的店鋪沒事,也不需要擔心您的生意,我們警局每天都會在您這訂購一頭全豬和兩隻乳豬,持續一年。當然,必須得是好豬肉。假如您點頭,我們立刻就可以籤合約,我也可以支付押金。”
這可是一筆大買賣,這位屠戶每天的銷售量,大概也就是這麼多了,所以,假如他依然拒絕,那就是心裏有鬼了。
——這時代各方面的規章制度不健全,並且缺少監管再次方便了奧爾,否則一個警察想進誰家搜查,就進誰家搜查不可能的。但這種情況確實是給了好警察方便,但毫無疑問的,也同樣給了壞警察“方便”。所以還是有規章的好。
“當然
,請,警官先生。”屠夫點了頭,但奧爾依然覺得不太對勁。
這個人的情況,不像是小商人的正常反應,他太鎮靜了。
或許這就是個體差異
奧爾向巡警們吆喝了一聲,跟着屠夫走進了他的肉鋪……
另外一邊,達利安也來到了豬販子的農場。豬販子自己也養豬,但更多的是收豬,他們在夜裏把收來的豬切割清理好,在清晨的時候,運送進城裏的客戶那。到了白天,特別是中午的時候,農場裏的大多數人卻在睡覺。
這個年月,豬販子的手裏必然有着人命案子的,這不是歧視,而是必然。
豬販子都身強體壯,習慣了染血、碎屍,隨身攜帶着兇器,還晝伏夜出,一切都給他們創造了最好的兇殺條件。
雖然燻肉鋪的案子到底是不是他們,還不能確定。但達利安在路上就吩咐了警察們,不要大意,萬一引起誤會,雙方開打,那也就只能打了。
一個老婦人正在餵豬,她身材粗壯,面色紅潤,但面孔骯髒,如枯草一般的頭髮裹了一層黑色的“漿”,像是一條條泥鰍。她看見了靠近的馬車,看見了馬車上明晃晃的皇家警察徽記。
扔掉了手裏喂豬食的木桶,老婦人轉身回到了木屋裏——那骯髒破爛的木屋,大多數窗戶都被木板封死,大門的玻璃上厚厚的灰塵得有一公分,屋檐上掛着死去後風乾的烏鴉,怎麼看都像是童話故事裏的鬼屋。
警車停在了矮籬笆外邊,從車上下來的警員們第一反應都是捂住鼻子,這裏臭得驚人,說不清具體是什麼臭,但總歸是臭,讓警員們剛聞到也上頭想吐的那種。
達利安從車上下來後,卻面色不變,只是瞟了一眼穀倉。
穀倉距離住人的木屋大概有兩百多米,在穀倉和木屋中間,就是露天的豬圈。豬圈的側後方則是一個很簡陋的小棚子,裏邊亂糟糟地堆放着一些工具。
達利安指揮着部分警員繞去房子的後邊,他自己向木屋走去。
“嘭!”“嘩啦!”
就在達利安距離木屋大門只有七八步的時候,門玻璃忽然被打碎了,緊接着,一根槍管從門裏伸了出來!
達利安立刻撲向一邊,他人還在半空中,就聽見“轟!”的一聲,巨大的槍響。
他落在地上向一側翻滾,但另外幾聲槍響接連響起。達利安翻滾的地方上,被打出了一個個淺坑!
終於,達利安一路翻滾到了木屋的窗戶下面,他擡手拽住從封窗木板中伸出來的槍管,猛地朝外一拽!剛發射過子彈的槍管接觸達利安的皮肉就發出滋啦聲,裏邊的人沒那個實力和狼人比力氣,被拽得腦袋撞在了封窗木板上,發出一聲悶哼。
達利安把到手的槍一扔,手掌上的燙傷也沒讓他有任何猶豫,他站起來,掰斷封窗木板,直接翻窗而入!
撞了腦袋的男人只是有點懵,看見一個大活人進來,立刻抓向了腰間的短槍,但不等他將槍舉起來,達利安已經把他舉了起來。
警員們躲躲閃閃地接近了木屋,那扇木門轟隆一聲倒塌了下來,警員們都嚇了一跳,但他們很快發現,站在門口的是他們的局長。
“進來吧,開始搜索。”達利安招呼着。
玄關這個常有人進出的地方都髒得要命,黴斑、不知名的污漬、蜘蛛網和塵土掛滿了牆壁,一旁的鞋櫃爛得歪了下去,幾雙散發着惡臭的靴子胡亂擺在鞋櫃周圍,老鼠的糞便堆積在牆角。每一塊地板都看不出最初的顏色,踩上去就會發出腐朽的吱嘎聲。
走過玄關進入的就是同時具備廚房功能的餐廳,兩個男人,一個婦人躺在那,被用“兩人三手”的方式,用兩副手銬連成一串。
剛進來的大麥克立刻走上去,加上他自己的手銬,把三
個人都單獨束縛起來。
“局長,他們是犯人嗎”
“他們不像。”達利安搖了搖頭,“那具屍體處理得非常乾淨,你們覺得他們是能那麼乾淨處理屍體的人嗎不過,我也不能確定。總之,他們一定幹了什麼不能被我們發現的事,把他們送上囚車,我們開始搜吧。”
達利安說完,已經開始了行動。
木屋的一樓有兩個房間,其中一間很明顯屬於屠夫夫婦,那簡直就是豬窩,牀鋪被一件又一件的髒衣服蓋在下面,最上面的衣服油膩膩的,能看見蟑螂在衣服的縫隙裏爬來爬去。五斗櫃的抽屜都是半開着,襪子、圍巾、手帕都滿溢了出來,還有幾個箱子同樣歪在角落裏。
“哦,神啊!”有其他警察探頭,立刻就乾嘔着把頭縮回去了,“我以爲我已經很邋遢了。”
“光明神在上,難道殺豬殺多了,真的和豬一樣過活了嗎”
但達利安卻走進了房間,他拽起了一件衣服。
“吱吱!吱吱吱!”衣服下面竟然已經有老鼠做了窩,母鼠被驚到了,叼起一隻小鼠就匆忙離開,剩下的幾隻還沒長毛的小鼠在咬碎的破布中間蠕動。
“嘔!”有人直接出去吐了。
“發現什麼了嗎”達利安轉身問。
“老鼠。”大麥克臉色難看地點頭,他不怕老鼠,不怕骯髒,也不怕死人或者亡命徒,但是當一家子亡命徒住在骯髒到老鼠都能在身邊做窩的地方,那就實在是“有點”過了。
達利安嘆氣:“你覺得,這是他們穿的衣服嗎”
他舉着那件衣服,搖了搖。
這是一件男士襯衣,大麥克想了想外邊的三個人。雖然他們生活在骯髒的環境裏,但他們顯然不愁吃穿,並且能進食大量的肉類,所以無論是老婦人還有她的兒子和丈夫,都身材粗壯,這件看起來材質不錯的男士襯衫,確實沒法被任何一個人的穿在身上。
大麥克被點醒了,他看向這件房間裏的所有衣裳,很顯然,不合身的,不只是這一件。那成堆的衣裳,而且這成堆的衣裳,毫無疑問都是舊衣服。沒誰會去買不合身的二手貨,假如是買來的衣服,也不會有誰把花錢的東西,就這麼扔在地上糟蹋。
達利安看他醒悟過來了,吩咐道:“你帶兩個人,把這些衣服和財物都整理出來。”
“是!”大麥克領命時還有些小興奮,但是當達利安離開後,他面對着這個房間,頓時笑不出來了……
尤其是當他看見母老鼠大着膽子回來,又拖走了一隻小老鼠後,心情更是極爲複雜——這裏邊不會還有更噁心的東西吧
“嘿!戴裏克!局長讓你和我一塊整理這裏的證據!”大麥克真慶幸,戴裏克也一塊過來了,但是舒爾頓一如往常的留在局裏,讓大麥克有些遺憾。
戴裏克雖然覺得大麥克的語氣不太對,熱情到噁心,但既然是局長的命令,那就一塊吧。
兩人還沒動手,就從第二個房間那傳來了驚呼,他們立刻跑了過去,於是有幸看到了無數鞋子從房間裏涌出來,在地上堆成一堆的畫面。
各種各樣的鞋子,木鞋、皮鞋、靴子、高跟鞋,還有最近開始流行的皮涼鞋,等等,木鞋還好,皮製的鞋子都已經扭曲變形,上面還有黴斑與可疑的污漬。
這是一間儲藏室,前半截堆滿了鞋,後半截則堆滿了皮帶、帽子、手套、襪子等等。
“這些東西的主人,難道都被那三個人殺了”有警員迷茫地喃喃低語。
“或許……也有偷來的吧”他們希望都是偷來的,如果是殺人弄來的,那這家人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局長呢”“局長上樓了。”
“去通知局長一聲……”
“啊——!!
!啊啊啊啊!!!”
慘叫聲突然從樓上傳了下來,而且,不是男人的聲音,是女人的尖利的叫聲。
所有警員立刻涌向了樓梯,但跑在最前邊的大麥克和戴裏克剛上了四級臺階,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達利安。他脫下來制服外套,包裹着並攙扶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也是髒兮兮的,又長又髒的頭髮將臉遮得嚴嚴實實——奧爾如果在這,他會誤以爲她編了髒辮。
看見了這麼多人擠在這,她發出了嘶啞的小聲驚呼。
“都堵在這幹什麼快下去!”達利安訓斥着他們。
警員們立刻後退,但是,出了一點小問題。同時轉身的大麥克和戴裏克卡住了……畢竟他們倆的身材擺在那,其實他們能齊頭並進地衝上樓梯,都是一個奇蹟。現在,他們一個從左邊後轉,一個從右邊後轉,每人都在轉了大概一百三十度後,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達利安笑了,就連那個驚恐的女人都露出了幾分好奇。
這一對難兄難弟就開始奮力掙扎,站在上邊等他們的達利安就要沒耐心地幫他們一把時,意外發生了。
“哐當!嘭!轟隆隆!”
樓梯的護欄折了,戴裏克直接掉了下去,靠裏的大麥克也沒落到好處,他腳底下的樓梯板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他直接漏下去了。隨着一陣塵土飛揚,兩人幾乎同時以不同的姿勢,踩上了一樓的地板。
幸好他們只來得及上了四級臺階,所以無論是跌下去的,還是漏下去的,受傷都不算重。
達利安示意那位女士自己站一會兒,她看起來倒是不害怕了,甚至臉上還帶着一點笑意。
“達利安局長,我很快就出來了。”被困在樓梯大洞裏的大麥克用手撐着大洞的邊沿,想要出來,結果大概是體重原因,樓梯又碎了,大麥克一個沒注意,身體向前栽倒,幸虧達利安一把拽住了他的後衣領,才讓他沒有一臉扎進碎木裏。
確定他站穩了,達利安鬆開了手:“閉上眼。”
“”雖然疑惑,但大麥克閉上眼睛,接着他就聽見哐哐幾聲,有些細小的碎木崩飛到了他的臉上,弄得他有點疼。
“睜開眼睛吧。”原來達利安用腳直接把木樓梯跺碎了,現在大麥克能直接走出去了。
“十分感謝。”
“沒事,小心一點就好。”大麥克走出去了,達利安轉身把那位女士抱起來,走過了那塊破樓梯。
大麥克這才看見,原來達利安的後邊,還有其他警員帶着女人。
她們都被警員們的制服包裹着,沒穿鞋,或者說,她們的身上,就沒有其它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