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第 103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23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03

    “沒事!我沒事!”奧爾看達利安已經從桌子後邊繞出來了,嚇得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他趕快把嘴巴裏的牙彈出來,“我的不是獠牙,是蛇牙!你看,以我的恢復速度,已經長出來一點點了!”

    達利安還是面色陰沉地走了過來,高大的陰影都把奧爾罩住了,奧爾嚇得直縮脖子,但在達利安伸出手時,他還是乖巧地把嘴張開了,用可憐無助的眼神,眼巴巴看着達利安把手指頭伸進來摸他的牙。

    奧爾一動都不敢動,他就怕稍微用了一點力,酸液從牙齒裏呲出來,會傷到達利安的。但奧爾還是嘗到了一點點怪異的甜味,最初像是櫻桃汁,後來像是葡萄酒……

    “啊!”達利安的手指一定是破了,這是他鮮血的味道。

    遠古血族和狼人是天敵果然是有原因的,狼人真的很好吃。

    奧爾很着急,但達利安好像一點都不怕這一點,他皺着眉,一遍又一遍小心地觸摸和確認,終於他吐出一口氣。

    隨着達利安拿開手指,奧爾也鬆了一口氣,但沒等他說什麼,達利安已經快速轉身,跪在了地上,他從地毯上摸出了已經碎成三截的項鍊

    “抱歉……”達利安捧着項鍊站了起來,他甚至不敢轉身面對奧爾。

    溫暖的觸感從背後傳來,奧爾抱住了他的腰:“你沒做錯,沒做錯任何事。我能感覺到,你剛剛對我有多麼的關心與緊張。我應該向你道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以爲拿這種東西能當做交換的信物。你給我的懷錶充滿了愛意,結果我給你的不是驚喜,是驚嚇。”

    他要道歉的還有自己之前那種糟糕的想法,他想懲罰自己,又想表白一下自己的決心,於是很詭異的當時就想到了給自己拔牙上了。當時他也不知道蛇牙還能不能長出來,只覺得照鏡子時,那牙還是很酷的,拔下來的話應該看起來就是一根兇猛的動物犬齒。

    而且,奧爾認爲,這個被他弄成血族獠牙一樣的東西,最能代表他血族的身份,按照這邊的傳統,這應該也是一件很不錯的禮物。

    總之……就是一時衝動犯二加自以爲是。

    “不,這是驚喜……曾經很久很久以前,確實有血族以交換獠牙作爲愛情的信物。”

    “看來那時候他們還有獠牙,不過我的不是獠牙,是蛇牙。”奧爾把頭靠在達利安的肩膀上,雖然制服肩膀的徽章有點硌臉,但這麼靠着還是很舒服的。

    “是呀,那時候血族還有獠牙。”達利安輕笑了一聲,他也曾經輕視血族,畢竟他們已經連過去正常的器官,都退化消失了,長獠牙都歸爲異能,現在……現在他還是輕視大多數的血族,不過奧爾是不同的,他拍了拍奧爾摟在他腰上的手,“你是踮着腳嗎”

    “……”qaq扎心了,“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沒有那麼矮,而且我最近長高了!我還在越長越高!我有73公分左右了!”

    奧爾否認三連,達利安怎麼會這麼壞tat

    他真的比剛穿過來時長高了不少,幾個月的時間門,竄了六七公分,所以今天他在街道上“不算矮”。

    ——在大多數人都只能嚼麪包,缺少蛋白質,缺少蔬菜的情況下,能指望他們長多高作爲0後的奧爾,他十幾歲的時候,普遍觀念還是華夏人天生在基因上就比不上白人高大。90後那代不少人長得高大,就都被說是食物裏激素濃度超標。可等到了00後那代時,至少北方,初中就一米八的少男少女已經不算稀奇了,0後的身高更是誇張。

    達利安笑得更開心了,奧爾緊貼在他背後的胸口,能夠感覺到他胸腔的震顫。

    “加西亞……”

    “嗯”

    “我想把我們的街區建設得更好。”

    “好。”

    “我想至少讓這個街區,變成一個平和安定的地方。”他想明白了,他得給自己一個拼盡全力去實現的目標,帶領血族征服世界什麼的就算了吧,把自己的窩建好,應該就夠他用盡幾十年的時間門去努力了。

    “好。”

    “那你有什麼願望嗎”

    “我曾經……希望能夠成爲高官,成爲狼人的長老,總之,就是成爲一個能夠真正主宰我自身命運,順便還能主宰別人命運的人。我算是個野心家吧但是現在,過去的那些願望,對我來說,已經變得沒那麼吸引人了。我想實現你的願望。我想看看,你說的那個和平安逸的世界,是否能夠實現。”

    “奧爾,我不是在討好,或者安慰你。這幾個月的生活,我發現原來我並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樣無視享樂,我只是很挑剔享樂的類型,我沉迷於你,我的血族,我的伴侶……”他拍了拍奧爾依然箍在他腰間門的手臂,“所以,親愛的,能放開我嗎我想親親你。”

    “不行,我想這樣抱抱你。”

    “……好吧。”達利安無奈放棄了掙扎,他閉上了眼睛。

    “加西亞,還有,你們狼人千萬不要讓血族嚐到你們血液的味道。”

    “因爲是甜的嗎”

    “你知道!”

    “我的肉更好吃,要嘗……唔!”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奧爾把後邊的句子勒進了肚子裏,“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的錯。血族也知道,放心吧。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至少在表面上,血族不會以我們的血肉爲食物。乖,放鬆……”

    雖然看不見奧爾,但達利安都能想象到,此刻的奧爾是如何形似一隻炸毛的貓咪的。他撫摸着奧爾的手臂,就當做是給奧爾順毛了。

    達利安也發現了這樣姿勢的好處,奧爾心臟的位置和他心臟的位置緊貼在一起,血族和狼人的心跳都很緩慢,但又不是不跳,他們倆的呼吸和心跳,逐漸擁有了相同的頻率。

    恍惚中,兩個人都有了一種被一顆心臟連結在一起的錯覺……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打破了兩人被心跳連結在一起的寧靜,“人販子的窩裏幾乎空了!”

    奧爾把腦袋在達利安的肩膀上蹭了蹭,深深吸了一口他的氣味,把手鬆開了。

    來敲門的是力塔恩塞爾託,一位狼人,打開門後,他的表情有些鬱悶:“我們還是慢了一步,那裏只剩下了一堆破爛,沒什麼人了。”

    人販子交代的,他們的老巢在黑區的棚戶區裏。

    魚尾區距離黑區比較近,所以力塔恩能帶着人快速往返——也是奧爾和達利安沒注意,他們倆已經擁抱在一起一個多小時了,時間門過得實在是太快了。

    魚尾區最糟糕的地方,總歸也是有正正經經的房子的,但黑區不是。黑區作爲索德曼最糟糕的街區,有超過一半的區域,沒有正規建築,沒有街道名稱,就只有破破爛爛的棚子,這片巨大的棚戶區,又被稱爲索德曼的爛瘡,或黑色沙丘。

    棚戶區那種地方,聚集了大量索德曼的最底層,而且每時每刻在那的居民都在增長,既有外來者涌入,也有城市裏的窮苦墮落到那的。他們用垃圾堆出窩棚,每一家的“房子”在外人看來,既不同卻又相同。

    那裏的居民經常會發生爭鬥、掠奪,甚至謀殺,所以那地方才會被稱爲“黑色沙丘”,因爲那裏的一切就像沙漠一樣,物資匱乏、吞噬生命,並且一陣風吹過,地形就會徹底發生變化。

    那種地方,毫無疑問也是各種囚犯躲藏的好去處,黑區的警察不承認棚戶區是他們的執勤範圍,他們也無力承認,有許多天真正直又缺乏必要能力的年輕警察,徹底消失在了黑色沙丘中。

    所以,力塔恩無功而返也不算什麼意外的事情了。

    但無功而返不表示這案子就徹底算了,他們還得進一步更詳細地審問犯人。

    在巡警們的“大記(yan)憶(xg)恢(ka)復(da)術”加持下,警察們成功拿到了他們要的情報。

    這羣人竟然既不是獨眼孚德羅的人,也不是瘸子喬南的人,他們是從瓦特米城過來的,剛來半個月,這是踩點後第一次“上工”,結果就被“螃蟹”捉住,“下鍋”了。金髮女孩是他們的第一只“小貓”,根本還沒開張。而他們的頭頭,叫做肥貓多米尼克。

    奧爾還是第一次聽到黑話,也知道了皇家警察的新外號,螃蟹——普通警察是老鼠。

    最年輕的人販子哭訴着:“我們應該聽黛拉大嬸的,她說過這地方不對勁,我們該換個地盤的。”

    據他們所說,黛拉大嬸是肥貓的老婆,外號小甜豆。

    黛拉大嬸就是那位穩準狠地給了奧爾脾臟一刀的胖婦人,奧爾一拳打折了她的鼻樑,可能還讓她有些腦震盪,她一直暈乎乎的,稍微清醒就開始嘔吐,所以直到奧爾他們下樓來,黛拉大嬸還一句都沒交代。

    透過審訊室的暗孔朝裏看,黛拉大嬸龐大的身體躺在長桌上,她滿臉是血,鼻子歪在一邊,她不時發出痛苦的哼哼,嘴巴裏偶爾蹦出幾個單詞,也是含糊不清的。

    奧爾嘆氣,有點後悔自己出手重了:“問過其他人獨眼孚德羅和瘸子喬南的情況嗎”

    “這個我們沒問。”舒爾頓和大麥克一塊搖頭,他們問的當然就是目前案子的情況,和案子不相關的就沒多想。

    “他們爲什麼從瓦特米城跑到索德曼來還有他們的買家是誰”

    “沒有……”

    “那就繼續去問吧。”

    奧爾發話,當然是繼續問。而且奧爾這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提醒,犯人嘴裏偶爾帶出來的事情,警探們也開始深挖。

    所以,這天下班的時候,奧爾是搬着一摞口供回家的。

    瓦特米城也屬於諾頓帝國的大城市,紡織業發達。從去年開始,就陸續有小紡織廠倒閉,到了今年年底,倒閉的小紡織廠越來越多,大量女工失業,連帶着男性的生存壓力大增。他們都覺得這是加大“進貨”的好機會,但胖貓卻很篤定的表示,繼續留在那,會要了他們的命,所以帶着人跑到了索德曼。

    他們倒是知道獨眼孚德羅和瘸子喬南,胖貓來這時,就是獨眼接待的,這地方也是獨眼讓出來的。所以胖貓才那麼堅定地認爲,這地方沒問題。

    據他們所知,現在獨眼的地盤在白襪區,而喬南的地盤在希克林區。

    至於買家,這些嘍囉們都不知道,他們跟着胖貓幹,從來都是只要拿到錢就沒問題。

    他們還交代了其餘幾個人販子,老媽媽卡傑娜、灰喜鵲塔卡、鼴鼠莫瑞等等,確切知道外號,以及大概瞭解地盤的人就有十幾個。而這些人販子,相對於整個索德曼龐大的人販子羣體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其它的就是諸如他們知道某個通緝犯住在什麼地方,他們聽說過誰在哪兒藏了一筆錢,還有某某人糾集了一夥人準備幹一場大買賣。

    奧爾和達利安坐在一塊,把這些總結了出來。奧丁鴉鴉站在桌子上,邁着大佬的步伐,走來走去,有時候會專注地看着奧爾或者達利安寫字,好像它真的能看懂,然後兩人就會擼一把奧丁光滑的羽毛。大多數都是黑區要發生的事情,涉及到魚尾區的極少,但他們還是會分派人手出去。

    達利安把報紙塞進奧爾的手裏:“休息一會。”

    “嗯……”奧爾伸了個懶腰,一邊喝着奶茶,一邊拿起了報紙。看了兩眼頭版頭條,他就知道達利安爲什麼會讓他看報紙休息了。

    ——炸彈客又出手了,這次他炸的不是公共場所了,而是西德尼酒店的污水管道。‘糞水噴泉在酒店門前的小廣場上譁啦啦地噴着水,無數女士們慘叫着,尤其當一個孩子蹲在糞水形成的水坑邊,向着他的家長撩水時,尖叫聲更是刺破人們的耳膜。’

    奧爾忍不住捏了捏鼻子,他依稀都能聞到那股惡臭了:“看來我們的同行先生們沒能做出什麼成果。”

    “或許不久後,就會有人邀請你去破案了。”

    奧爾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我還沒有那麼大的名氣。”

    說這句話的奧爾,第二天就上報了——他正抱着一位哭泣的小女孩,誰能想到在昨天的混亂中,人羣裏竟然還有個抓拍的記者呢不過這位照相師顯然沒有《諾頓晨報》的那位出色,他拍攝的畫面很模糊,奧爾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

    “沒那麼大的名氣”達利安哼哼了兩聲。

    奧爾給了他一個白眼。

    當他們到達警察局,舒爾頓立刻迎了上來:“蒙代爾警官,有兩位女士要見您,呃,別誤會,局長先生。其中一位女士是緞帶殺手案中的倖存者,她是來道謝的。另外一位女士則說她有案子,是來尋求幫助的。”

    “沒那麼大名氣”達利安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了。

    奧爾:“……”

    兩位女士還是都要見的,首先見那位倖存者的女士,之後就能全心地放在第二位女士的案子上了。

    會客室裏坐着一位身穿黑裙的女士,她的左臂上搭着一塊同爲黑色的蕾絲手帕,但奧爾知道,那是爲了遮擋斷手的。這是那位被奧爾從緞帶殺手地下室裏救出來的女士,她的手臂因爲潰爛和感染嚴重,不得不截肢。

    看見奧爾進來,她站了起來,摘下了黑色紗帽的她依然是美麗的,但她的脣角下撇,眉眼無力,看起來絲毫也不像是一位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未婚女士,倒像是一位守寡了多年的寡婦。

    “貝莎斯塔尼斯。日安,蒙代爾警官。”她的嗓音有些嘶啞,很可能是那段時間門的經歷,弄傷了她的嗓子,“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我……”

    她低下頭,過了十幾秒才重新擡起來。

    “很抱歉我現在才來向您道謝,我其實早就已經能夠動彈了,但我竟然對您拯救了我生命這件事,產生了怨恨。因爲……有那麼多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甚至有男人偷偷闖進了我的病房裏,讓我說說被囚禁時的經歷。

    更糟糕的是我竟然懷孕了,懷了惡魔的後裔。

    您將我救出地牢時,我以爲已經從地獄裏逃離,但在那段時間門裏,我卻又踏入另外一個地獄。我甚至希望就那樣死在地牢裏,或許瀕死時,我會就做一個獲救的夢,就此在最幸福的時刻逝去。

    很抱歉,我非常非常非常抱歉。我竟然曾經有過那麼無恥和卑劣的想法!”

    “您不該抱歉,斯塔尼斯女士。您沒有做錯任何事,您是一位純潔無辜的天使。”

    “不,您才是天使。”貝莎吸了吸鼻子,“您總是踏着光明而來。當我徹底陷入絕望時,我想起了那天您是如何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於是我第一次看了那篇報導,我知道了,您是如何不眠不休的,只是爲了找到兇手,爲了拯救更多的人的。

    我不想有一天,您回想起我,這個您那麼努力救出來的女人,腦海裏浮現的會是一個‘不值得’。您第二次將我從地獄裏拽了出來……謝謝,蒙代爾先生。

    我要離開這個國度了,我會用我的一生,來爲您祈禱的。”

    “您的堅強和勇敢,值得幸福的人生。”奧爾彎下腰,託着貝莎的手臂,行了一個吻手禮,但他託的不是貝莎健全的右手,而是空無一物的左手,他托起的,是那條黑色的蕾絲手帕。腰還彎着的奧爾側頭對着貝莎擠擠眼,“這可是一個王子的吻。”

    貝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着的她,看起來又是那個年輕而堅強的姑娘了。

    貝莎離開了,她其實不是獨自來的,在警局門口等她的馬車上,坐着一個年輕的男人,那可能是她的兄弟。

    對方還是很關心她的,會下車來扶她。但從始至終,他都用另外一隻手抓着手帕按在口鼻處,貌似是咳嗽時的禮貌,實際上卻是遮擋住自己的臉。

    但這不能怪他,誰讓這個世界總是少不了逐臭者呢這種情況,即使是藍星也依然改不了。

    “犯人怎麼就不找別人呢”“一定是這女的出軌了!”反正直到奧爾摔破腦殼之前,這樣的句子也依然在無數女性爲受害者的案件彈幕中堅強地活着。

    女性被毆打,被傷害,被侵犯,直接就會在某些人的腦海裏,換算成一個簡單的等式:女性受害者=蕩婦=活該

    但反過來,如果是女性傷害男性,那就是另外一個等式:女性傷人者=蛇蠍毒婦=沒談攏價錢=潘金蓮

    奧爾不是女性,但他的媽媽是一位女性的加害者。案情公佈後,無數人都在同情他的父親,“有那樣一個瘋子老婆,出軌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也不認爲母親那樣做是對的,只是和那些人的理由不同,他更想要和媽媽活下去,給那樣一個畜生陪葬,不值得。但媽媽……還是不甘心吧

    這些男人往往還都是怒斥女性打拳的先鋒軍……

    而且gay裏這樣的人也很多,就像之前案子裏的被害人勞倫,藍星裏厭女的gay也不少,尤其那些同婚的。自願同婚的就是把女人視爲子宮,非自願被逼迫的很多也像勞倫那樣,不恨自己的家人,反而恨妻子。

    扯遠了,奧爾把思緒扯回來,他默默地祝福貝莎,願她能夠幸福快樂地活下去。

    在街邊站了一會兒,奧爾回到了局裏,那裏還有一位女士在等着他。

    另外一件會客室,這裏坐着的中年女士披着一件已經嚴重變色的綠色羊毛披肩,穿着一條舊格子長裙,但着裝雖舊,卻很乾淨,她的儀態雖然達不到端莊優雅,但也謹慎禮貌,她曾經或許是一位中產家庭的女性,但很可能家中已經破產。

    “您好,蒙代爾警官。”奧爾一進來,她立刻站了起來,“我是丹娜博恩特。”

    “您好,博恩特夫人,我聽說您是來報案的”

    “是的,警官。非常感謝您願意與我見面,我……我的家並不在魚尾區,我住在梧桐區丹佛大道。”她小心地窺看着奧爾的表情,神情中不自覺地透露出一絲哀求。

    “您住在梧桐區案件發生在魚尾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