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第 100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93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00

    奧爾的心裏是很臥槽的,根據證據,他也以爲犯人就是勞倫的妻子,莉莉夫人。他擔心的,也只是老巴尼斯橫插一腳,保護莉莉夫人,他真的是萬萬沒想到,事情還會有這樣的發展。

    老巴尼斯顯然也沒想到她會蹦出來這麼一句:“胡說!我當時根本不在現場!莉莉,我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該冷靜,我會……”

    “不!你在!你只是警告我們,不要說出你在而已!我身上是有……濺射血跡!但那只是因爲我在旁邊而已!我要救勞倫的!但父親把那柄刀按了下去!”

    “你這個可憐而污穢的女人,我寬恕你。”老巴尼斯高傲而輕蔑地笑着,“惡魔才知道你肚子裏的肉塊來自於誰,你是個放蕩的罪人。”

    “老巴尼斯當時確實在,我能作證!”又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是長子的妻子,這位中年女士面帶笑意,眼睛亮晶晶的,“實際上我一直很奇怪他爲什麼要對我們說,他當時不在。現在我知道了,再回想一下,父親當時的身上確實是有那種濺射血跡的。

    而且我昨天恰巧聽到他吩咐管家,將他的衣服燒燬。那棕皮的管家對父親十分的忠誠,你們一定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但我因爲好奇心,讓我的女僕撿回了兩片被燒燬的衣角,我這就讓女僕去取。”

    “我也能作證,那天我雖然沒在巴尼斯家,但我的妻子在,可憐的貝蒂……她目睹了可怕的事情,並且告訴了我,她現在則因爲受到了刺激,而躺在病牀上。她說了,她看見了自己的父親殺害了他的小兒子。”又一個人站出來了,是老巴尼斯唯一的女婿。

    現場的警察們,克拉羅斯、奧爾,甚至總是鎮定自若的達利安,現在都因爲事態的發展而震驚了。

    看情況老巴尼斯自己也差不多,不,他更震驚:“神明在上!你們在誣陷我!我怎麼可能殺害我的兒子!”

    “因爲你強暴了我!勞倫無法繼續忍受這件事了!他不敢說出去,所以他選擇了自殺。但他後悔了,他不想死了,他抓着你的腳踝哀求你救救他,但你把刀子按了下去!因爲你說,他總會有一天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你這個滿口謊言的女人!有哪個父親會和兒媳睡覺!”

    “哈哈哈哈,你不是經常嗎”其中一位年輕的黑髮夫人突然輕佻地笑了起來,“畢竟,她又不是你睡的第一個兒媳,甚至不是第一個”

    “你這個蕩婦!你在說什麼!你……”另外一位年輕的紅髮夫人轉過了身,看起來要抽黑髮女人,但她罵的話太多了,黑髮女人則乾脆利落得多,她一巴掌扇在了紅髮夫人的臉上,讓她把後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也和他睡過。”她聳了聳肩,“警察先生們,這就是巴尼斯家,所以,這麼一個老東西殺掉自己的兒子也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對嗎哦,對了,我昨天聽見他和另外一個人密謀,要將殺害勞倫的罪名推在柯林家身上,因爲柯林家很有錢,非常有錢。

    真鬧不明白,既然你這麼喜歡柯林家的錢,爲什麼不把勞倫嫁過去呢反正你也不是沒玩過男人。”

    老巴尼斯捂着心口,直接暈了過去。

    他那位年邁的女婿老當益壯地揮舞着手杖叫嚷着:“別相信他!他健壯得就像是一頭牛,他能搞一個人搞上兩個小時!他是裝的!”

    他說的是人,也可能是男人,反正……他沒用女人的專指名詞。

    這位老女婿一邊高喊着,一邊將手杖抽在了老巴尼斯身上,老巴尼斯慘叫一聲睜開了眼睛:“你們是瞎的嗎!爲什麼不阻止他!”

    剛纔就很震驚,現在已經震傻了的警察們:“……”

    這一連串的反轉加自曝實在是太精彩了,大家實在都是沒(bu)機(she)會(de)插嘴破壞。

    奧爾和達利安對視一眼,兩人十分有默契地退到了一邊,達利安表示:“這是你們梧桐區的案子。”

    克拉羅斯招呼着警員們,把老巴尼斯抓了起來,當然,莉莉巴尼斯也一起帶走了。

    他們臨走時拿上的“被燒燬衣服的衣角”還是熱的,有着濃郁的棉織品被燒糊後的焦糊味道。這是剛燒的,可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對此保持了沉默。巴尼斯家的人敢給,警察就敢接。

    就連那位咒罵打人的紅髮夫人,也在整理好了頭髮與衣裳後,看着這一切發生——她用手遮住了嘴巴,大概想露出哭泣的表情,但彎彎的眉眼暴露了她在笑的事實。然後她又給老巴尼斯的罪責上加了一個砝碼:“我懺悔,我確實爲了自己的名聲不敢說出這個家中發生的罪惡,我曾經見過我丈夫的父親,從他幼子的房間裏走出來!他當時穿着睡袍,身上有……那種的味道。

    但屋裏的是誰,我不知道,因爲我沒進去。”

    這個更重磅,這還暗示老巴尼斯和自己的親兒子……

    只要能潑的屎盆子,就朝外潑,不知道該說誰更喪心病狂。

    當他們押着戴上手銬的老巴尼斯朝外走時,巴尼斯家裏,包括那位老夫人在內,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那種囚徒終於看見自由陽光般的表情。唯一一個表情不同的是他的女婿,那個老家夥的表情是貪婪和得意的。

    回到來時的車上,討厭的老巴尼斯不在,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克拉羅斯問奧爾:“您覺得到底誰是兇手莉莉巴尼斯,還是老巴尼斯”

    奧爾沉默了片刻,說:“誰是兇手……交給法官吧。他們審判的時候,請通知我們。”

    緞帶殺手被審判時,奧爾都沒去看過,因爲那案子是很確定的,那兩人就是兇手,死刑也毫無異議。但老巴尼斯和莉莉巴尼斯不一樣,他也很好奇,到底誰會被判爲兇手,或者兩人都被判爲同罪。

    他們回到了警局,老巴尼斯被從囚車上押下來時已經不再叫嚷他的無辜了,他很冷靜,顯然在思索着什麼,莉莉巴尼斯則在嚶嚶哭泣着,看起來柔弱又無辜。

    謝克菲爾特副局長聽到消息趕來了,他想湊過來,但被狼人們擋住了。最終他惡狠狠地掃了衆人一眼,轉身離開了。

    那些被派出去“取證”的警探們也都回來了,證詞都有了。咖啡廳的服務員、酒吧老闆和酒保,馬車車伕也找到了,他們證實了鮑耶並沒有說謊。不過有一件事他記錯了,他離開酒吧時聽到的鐘聲,不是五點的,是七點的,顯然他比自己認爲的喝得更醉。

    也就是說,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七點四十了,他住的地方距離香橙大道很遠,這個時間他不可能再趕過去殺害勞倫,他的嫌疑被徹底洗刷乾淨了,鮑耶被當場釋放。

    “謝謝,十分感謝您。”柯林父子倆在會客室裏已經感謝過衆人了,但是在離開梧桐區分局後,兩人再次表示了感謝。

    他們明白,這件事看似是克拉羅斯出的力氣更大,但克拉羅斯會站出來幫忙,完全是看在奧爾和達利安的面子上——雖然他們有些奇怪,爲什麼警探的面子反而更大,但兩人不會多問。

    “其實我沒有幫太大的忙,你們只要見到了柯林先生,就很容易知道該去哪尋找他的不在場證明。”

    “不,蒙代爾警官,即使我們知道了該去哪找,也不代表那些人願意說話。”這是老律師說的,他很清楚這些事情,“那些做生意的人很清楚,什麼事該對什麼人說,什麼事不能說。”

    “……”衆人沉默了下來,羅森伯格正想說點道別的話,鮑耶搶先問,“請問,蒙代爾警官,誰是兇手”

    “可能是他的父親,也可能是他的妻子。”奧爾依然沒有給出準確答案。

    “您走了之後,我想了想,我以爲……他是自殺。謝謝。”同樣是感謝,鮑耶和他父親的角度並不相同。

    他當時很激動地請求奧爾找到兇手,但後來冷靜下來後就改變了想法。他怎麼想都覺得勞倫是在交代後事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甚至後悔當時那麼絕情,認爲自己是逼死勞倫的兇手。

    奧爾找出了真正的兇手,至少讓他心裏沒有那麼自責。

    “您會這麼想並不奇怪,我在聽您說小巴尼斯先生身穿婚服時,也產生過這種懷疑。後來我得到了更多的線索,才改變了想法。”奧爾將在巴尼斯家發生的時候講述給了衆人,不過他加了一段話,“我希望諸位不要將這件事傳播出去,或者,至少不要在開庭前把事情傳播出去。這不止關係到數位女士的名聲,還關係到他們是否還有機會出庭。”

    巴尼斯家就是個爛泥坑,那幾位女士雖然表現得也不是多麼的體面,但一旦某些情況傳播出去,她們會沒命的。

    宗教狂熱主義者是很可怕的。gay現在相對安全,也是因爲白光教和正輝教的支持。可即使如此,在一些偏遠的地方,人們還是會把發現的gay按照老規矩處死——用燒紅的鐵棒從後邊捅進去。

    作爲帝國首都的索德曼相對開放得多,但和丈夫的父親私通,即使是被迫的,但這種亂l的事情,也是超出很多人底線的重罪,那些女人會被殺的,燒死、淹死、割喉,最可怕的刑罰是他們會將污水灌滿女性的下方,致使對方的內臟破裂而死亡。

    可與此同時……男人卻不會受到懲罰,因爲他們受到了魔女的引誘,是非自願,不可控的。

    “事實上,除了莉莉巴尼斯之外,其他人是不會做出那方面的證言的。”老律師發言了,這方面他是行家,“而父親殺死兒子,如果是正當的理由,那老巴尼斯不會被重判。”

    老柯林立刻罵了一聲:“真是狗屎!”

    “但維克多倒戈了,或許我們可以試着和他結盟。”

    維克多應該就是年邁的女婿了。

    老柯林咧着嘴,露出極其誇張的厭惡表情:“那塊爛肉……”

    “您希望讓巴尼斯獲得該有的懲罰嗎”律師勸他。

    “好吧。”老柯林嘆氣,妥協了。

    接下來基本就是奧爾和律師的談話,奧爾不會出庭的,原本就極少有私家偵探願意出庭,更何況他們還是警察兼職的。老律師更詳細地詢問了各種情況,其他人也都沒離開,繼續聽着,偶爾咒罵一聲。

    尤其是脾氣火爆的老柯林,更是在旁邊罵得沒停下來過:“這種人竟然能夠將神的名義掛在嘴邊光明神不覺得骯髒嗎我竟然曾經要和他打架那可真是太可怕了,距離他十米以內就是一種災難,他呼出的空氣都帶着惡臭的劇毒!他才是魔女和吸血鬼的後裔!滿身都是毒藥養育出來的膿皰!”

    “魔女和吸血鬼的後裔應該不是……”

    “您說得對!他應該是狼人、魔女、吸血鬼的混血!魔鬼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被混出來的!”

    奧爾≈達利安:“……”

    算了,就當沒聽見吧。

    頂着無辜的臭罵,把事情說完,並且對老律師表示,他隨時都夠到魚尾區的警局來找他們,兩人才告辭離開——坐的是來時候的馬車,羅森伯格和照相師跟着柯林父子離開。

    坐在車上,達利安也問了奧爾那個問題:“你覺得誰是兇手”

    “……莉莉巴尼斯。”奧爾稍微有一些猶豫,“關於她是兇手的證據更確切,而指老巴尼斯爲直接兇手的證據則大多是僞證,我們也沒詢問過老巴尼斯的不在場證明。但是,老巴尼斯不能說無辜,他和勞倫巴尼斯,也是兇手。我曾經聽說過一個詞——全員惡人。”

    “勞倫巴尼斯也是惡人”

    “目前他的行爲,我只能猜測是懦弱下的逃避。因爲畏懼成爲一個自殺者,所以選擇了用這種方法。他就沒想過這會惹來多大的麻煩嗎”

    “莉莉巴尼斯呢”

    “不確定。”奧爾搖頭,“我不確定她是被強迫的,又或者原本就是老巴尼斯的情人,但她顯然充滿了仇恨……實際上,整個巴尼斯家,全部充滿了仇恨。”

    從“帶有濺射血跡的衣服”就能看出來,那些女人們很可能依然不知道濺射血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諾頓帝國的語言更接近藍星帶嚶帝國的語系,和華夏見字明意的語言不同,濺射血跡是個挺長的複合詞彙,算是一個專業詞彙,需要具有相關文法知識的人,才能琢磨出它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他們很聰明,極其迅速地從各個方面釘死了老巴尼斯。

    奧爾戳了戳達利安:“今天爲什麼不說話”

    “因爲我不需要說話,我只是來幫忙的,但或許……連這點忙未來都不需要我來幫了。”

    奧爾的人脈目前還很淺,但畢竟也是有了,而且目前的人脈還都是相關人員,那麼短時間內就夠了。

    這件事後第天,老柯林就來到了魚尾區警局,爲警局送上了2000金徽的贊助金,並表示未來只要柯林家不破產,他們就會是魚尾區警局的贊助人。私下裏,他還給了奧爾和達利安每人一張500金徽的匯票。

    又過了四天,勞倫巴尼斯被殺案開庭了。奧爾再一次感慨,這世界的案子,開庭是真快。

    他和達利安前往觀看了審判,因爲這時候大多數的案件也沒有什麼多次開庭,都是一次開庭就宣判。

    站在被告席上的老巴尼斯穿着一件略大的套裝,把滿臉的鬍子都刮了,嘴角下撇露出悲傷的表情,眼睛裏含着淚,他駝着背,彷彿全身的重量都靠着那根手杖支撐。

    ——真是可憐的老人。

    站在他旁邊的莉莉巴尼斯穿着簡單的黑裙,頭髮沒有盤起,而是披散着,上面蓋着一條黑紗,但沒有蕾絲,她的眼圈發黑,顯得越發憔悴,因爲乾澀裂開的嘴脣緊緊黏在一起。

    ——真是可憐的女人。

    但扮可憐不算是麻煩,奧爾擔心的是別的。

    這裏雖然沒有“孝”這個詞,但在《聖典》中,光明神被稱爲“父”,祂意志的傳遞者們也是“神父”,“我們要遵從‘父’的指引”也白紙黑字地記錄在無數的宗教典籍上。君主們,也總是稱呼自己爲“家長”、“萬民之父”,即便女王也是父,自稱爲母的時候很少。

    所以,雖然沒有總結出來的“父爲子綱”,但父權至上早已經融進了整個世界的法理中。

    老巴尼斯不止是死者勞倫的父親,還是另外一位被告莉莉夫人的父親,以及案件中多位重要證人的父親。

    作爲兒女去控告自己的父親,坐上證人席前,就被套上一個叛徒的標籤,證詞還沒說出來,在信任程度上就已經打了折扣。

    更何況,老巴尼斯即使親口承認殺死了兒子,承認做下了一件違反人倫的事情,也不一定被判有罪。但奧爾看過一些諾頓帝國的案例,有多起案件的兇手都被宣判了……無罪釋放。因爲陪審團認爲,父親親手殺死兒子已經是一件無奈而痛苦的事情,他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懲罰。

    奧爾勸過律師,把攻擊的重點放在莉莉夫人身上。畢竟莉莉夫人確實才是真正的兇手,她也比老巴尼斯容易對付得多。不要爲了揪住老巴尼斯不放,讓真正的兇手也飛了。

    律師表示感謝奧爾的建議,但到底怎麼樣他沒說,奧爾也沒繼續追問,那是對方的領域,作爲一個外人多嘴把人說煩了,反而會讓情況變得糟糕。

    正式開庭,老巴尼斯表示他要爲他自己辯護,莉莉夫人竟然是由拉維斯佐特林傑和維克多艾瑟鐸聯合辯護,也就是老柯林的老友和老巴尼斯的女婿。果然面對主要矛盾,所有人都能聯合起來。

    作爲控方的檢察官,奧爾當然不認識,但看起來是一位挺可靠的中年人。

    剛一開庭,老巴尼斯就獲得先機,坐上了證人席,暫時代替他提問的,是他的助理——並不是他個兒子之一。

    老巴尼斯不虧爲一位老牌律師,他很能把握陪審團——這起案件的陪審團並非像之前那樣隨便指定的,控辯雙方也參與了選擇。但有些意外,他們同樣選擇了那些老派的光明教信徒,有幾個人看氣質和之前不可一世的老巴尼斯很接近,他們在家裏很可能也都是大家長。

    而通過陳述以及和部分證人的對話,老巴尼斯將自己塑造成了一位爲了家族兢兢業業數十年,將兒子培育成才,爲女兒尋找到了一份可靠歸宿的老人。

    當他認爲自己可以退休,好好度過晚年時光的時候,他小兒子突然死去了。

    更悲慘的事情發生了,殺害小兒子的竟然是兒媳。他承認有罪,因爲他在聽到通知匆忙趕到家後,選擇了包庇兒媳,因爲兒媳懷孕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能再失去一位半女與未來的孫子或孫女。

    他承認自己包庇了兇手,他承認自己有罪——承認了小罪,大罪提都沒提。

    老巴尼斯在證人席上流淚,陪審團和旁聽席上,也有人在擦眼淚。

    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是老律師和女婿組合,又或者是檢察官,都沒有給老巴尼斯找麻煩,看起來他很輕易地得了一分。

    老律師和女婿組合沒有在這一輪發言,控方開始傳喚證人,巴尼斯家的人陸續走上了證人席。

    老巴尼斯也在等着這個時候,剛纔那個卑微虛弱的老人瞬間挺直了背脊,重新變成了暴君,這是一種威懾。但經過前半段的人們,只會認爲這是這位老人在面對背叛他的子女時,勉強維持着自己的威嚴,有些人越發地同情他了。

    十位陪審員裏更是有八位,臉上已經露出了反感甚至厭惡。

    奧爾有些緊張,達利安的手蓋在了他的手上:“丹東檢察官是一位有才幹的人,相信他。”

    原來達利安認識這位檢察官,奧爾有些意外。

    巴尼斯家的人沒有人翻供,甚至他們應該還串供過,讓證詞更加的完整和可信。

    同時,就如老律師曾經說的,那些兒媳們沒有誰站出來說自己和老巴尼斯有染。畢竟在這種正式場合說出這種事,她們離開這也沒有活路了。

    但對於這些證詞,陪審團有些人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老巴尼斯得到的這一分仍然十分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