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 99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534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099

    一羣人厚着臉皮移步克拉羅斯的會客室,他們剛進去就有年輕的警探進來,給他們送上咖啡和食物,微笑着和他們閒聊,氣氛頓時輕鬆了下來。

    梧桐區有自己的物證大樓和驗屍房,驗屍房在樓下,溫度極低。他們不止有專職的法醫,還不止一位。

    負責勞倫的那位法醫很快來了,他的白大褂上還都是血跡。

    “這案子不是謝克菲爾特的嗎”法醫問。

    克拉羅斯很直接地回答:“換人了。”

    “哦。”法醫若有所思地看了兩眼克拉羅斯,但他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帶着他們去看勞倫的遺體,“勞倫巴尼斯已經推出來了。”

    驗屍房放置遺體的方式倒是和藍星電影上很像,遺體都是放在大抽屜一樣的金屬格子裏的。

    至於驗屍臺,則是陶瓷的。這裏的驗屍臺看起來已經用了有一段時間門了,有幾條細長的裂縫,腐臭的味道在陰冷的房間門裏瀰漫。

    奧爾看着達利安,達利安則回給他一個無奈的表情:奧爾是把狼人想成了某些柔弱的物種了嗎

    好吧,奧爾知道他不想出去。

    “從送到這開始,有人來見過小巴尼斯先生的遺體嗎”奧爾問。

    “沒有。”法醫聳聳肩。

    他爸爸就在樓上,但一眼也沒有下來看看兒子。

    克拉羅斯讓開位置,讓奧爾站在最前方。

    奧爾掀開了裹屍布,露出的是勞倫青白的臉,那是獨屬於死者的顏色,他的胸前是過去奧爾只能在各種屏幕上見到的y形的大傷口,代表着他被解剖後重新縫合的。

    “我想看看他背後的傷口。”

    “當然。”法醫獨自給遺體翻身還是有點困難的,奧爾搭了一把手。現在勞倫的死亡時間門還沒超過七十二小時,屍體冰涼又僵硬,被翻過去時,落在驗屍臺上,發出“啪”的一聲。

    勞倫的背脊上,在左側後心位置上的致命傷最爲顯眼,但是,這不是唯一的,他的背脊上,甚至在那處致命傷周圍,有多處傷痕。

    “他逃跑時被劃傷的嗎真奇怪,他爲什麼不求救熟人”克拉羅斯看着那些傷口,皺起了眉。

    他在懷疑熟人的時候,顯然是認爲鮑耶的嫌疑更大了。

    “這些不像被追擊時的傷痕。”站在奧爾對面的達利安說,“很奇怪,這是很輕微的刀尖的劃傷,還有這,刀尖已經刺進去了,但是又挪開了。”

    “刀已經抵上了,但無法下手挪開了”

    達利安看着他,這個傢伙收了人家的錢,但好像更想把對方打成兇手。

    奧爾湊近了,仔細打量那些傷口,尤其是致命傷。

    法醫體貼地遞了一根金屬長棍給奧爾:“您可以用這個探一探傷口,不過我可以告訴您,傷口很深,直達心臟。要看心臟嗎”

    “要重新打開他的前胸”

    “不,被我拿出來了,一顆健康的被刺破的心臟,是珍貴的標本。”說到這,法醫很快樂地跑了出去,拿回來了一個罐子,福爾馬林裏泡着的,正是一顆鮮紅色的心臟,“假如沒看見這個傷痕,誰都會以爲它還在跳動,不是嗎”

    “……。”奧爾也算是殺人不眨眼了,但他現在覺得有些瘮得慌,不只是他,克拉羅斯和達利安看向法醫的眼神也都有些“異樣”。不過,這麼看心臟確實很清楚,那上面只有一個刀口,“死者是被一擊斃命”

    “毫無疑問。”

    “我在現場照片上,發現死者大量出血,而他身上的其它傷口都很小,甚至我們現在看到,有些傷口已經結痂了。只靠這個唯一的致命傷,兇器也沒有被拔出來,他的出血量會這麼多嗎”奧爾把他那份案卷副本裏的照片取了出來。

    雖然是黑白照片,但死者的衣服上,還有地面上的血跡,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實際上這點我也很迷惑,我在解剖他時,也發現他曾經大量出血過,但他的死因確實是心臟刺傷。另外,還有一件事……這位勞倫巴尼斯先生,我向光明發誓,他來的時候死亡時間門還沒超過一個小時。”法醫指着勞倫說。

    衆人愣住了,奧爾下意識問:“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來的時候,四肢關節和下巴都還很靈活,沒有屍僵,更沒有屍斑,我把他的肚子切開時,他的內臟還能摸出溫度。粗俗地說,他還是熱的。”

    在警察都缺少專業技能的現在,當然不能奢望法醫都是csi。但按照法醫說的情況,確實屍體的死亡時間門還沒超過一個小時,這屬於目前法醫界的基本認知。

    “我知道,這和卷宗上的不符,但那是因爲謝克菲爾特副局長當着我的面,把我寫的那一頁拿走了,他自己又寫了一頁,補了上去。當然,簽名是我的,這一點我承認。但是我又寫了一頁。”他第二次轉身離開,回來時拿着新的屍檢報告。

    那之前的推理就要推到重來了,奧爾計算了一下時間門,老巴尼斯夫人和莉莉巴尼斯回到家時,是八點半,警察是九點十分左右到達的,畢竟是高級社區的警察,行動還是十分迅速的。之後現場取證,再把屍體送到警局……人類死亡一個小時後就會開始出現屍僵,也就是折騰了半天,勞倫的死亡時間門都還沒有超過一個小時。

    不能說鮑耶徹底沒有了嫌疑,但他的嫌疑確實是大大下降了,畢竟按照這個死亡時間門,鮑耶必須和兩位巴尼斯夫人走一個貼臉。

    鮑耶是矯健的英俊,他父親也出身海軍,但剛纔奧爾看見了他的手,他不是血族,作爲一個人類,他的手上只有寫字磨出來的繭子,那不是幹粗活或受過訓練的手。這樣一個人,他殺人後,立刻快速潛行離開,難度較大。

    不過奧爾還沒去看過案發現場,酒吧的證人也沒帶回來,不能隨便下結論,所以鮑耶的嫌疑還是有的。

    “所以,就如您提問的,一擊斃命並且匕首沒有拔出來的死者,出血量不該有照片上那麼大。另外還有個問題……啊,我以爲我把死者的衣服拿來了,抱歉,請稍等。”法醫第三次離開,帶回來了一個有着日期和案件編號的口袋,“我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血跡。”

    確實很奇怪,死者襯衫和馬甲上血跡的範圍很大,但基本上都很淺,幾乎已經是淡粉紅色了,只在致命傷位置的血跡,稍顯正常。

    “而在我驗屍階段,從死者肌肉和內臟的情況看,他生前確實失血過多。”

    “生前活着的時候”達利安都開始覺得奇怪了,“但他不是刺中心臟死亡的嗎”

    “對,所以這是個奇怪的悖論。”法醫攤手。

    “當時死者所在的地毯在您這嗎”奧爾拿着現場照片問,“我看見這上面也有一塊血跡,或許他曾經掙扎過”

    距離死者屍體大概十幾公分的位置,確實有一塊不是很清晰的,暈染開的血跡。

    “我這沒有這塊地毯,我覺得那個大概是兇手蹭上去的,他可能曾經單膝跪在那,血流下來滴落在了地毯上。正常人的心臟中了一刀,是不可能做出任何反應的……”法醫看了一眼後就搖頭,但他大概想起了那個悖論,於是也不是那麼肯定,“他如果有掙扎的力量,爲什麼不喊救命呢”

    而克拉羅斯告知了奧爾地毯可能的所在:“地毯應該還在巴尼斯家,這些大塊的物證,我們是不會帶走的。”他頓了頓,“一般不會。”

    “我明白了,謝謝。”奧爾開始收拾東西,“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我們去巴尼斯家吧。呃,要把那父子三人帶上嗎”

    “只帶着老巴尼斯應該就夠了。”達利安說,克拉羅斯同意。

    “能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和他們聊了一會的法醫,看來膽子也大了。

    奧爾看了一眼克拉羅斯,所以只有克拉羅斯回頭說了一句:“把它還回去。”接着三人就離開了。

    “他又用不上了……”法醫雖然嘀咕,但還是不敢違反副局長的命令,打開了那個泡心臟的罐子。

    被帶到馬車上的老巴尼斯在見到三人時,表現出了異常的熱情。

    “您好,克拉羅斯副局長,我已經在您的副官那登記好了會面的時間門,是在明天下午三點。您好,兩位警官,巴尼斯律所願意隨時聽候皇家警察的吩咐。我們與衆多警局保持着良好的關係,我發誓,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

    他遞出名片,笑容可掬,就像是個溫和慈祥的老人。剛纔和現在,判若兩人。

    克拉羅斯對老巴尼斯點了點頭:“魚尾區分局的局長,達利安局長,這位是蒙代爾警官。”克拉羅斯沒有說出兩人的全名,畢竟奧爾看起來對這位的印象很不好。

    奧爾向旁邊一靠,貼在了達利安的身上,他的左手橫過來握住了達利安的左手,兩人的婚戒貼在一起,同樣彼此依靠。

    他厭惡老巴尼斯,但這麼做不是因爲自身的好惡,而是試探,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線在哪。

    老巴尼斯很和藹地讚美着:“原來兩位是一對伴侶,我早該猜到的,你們真是相配的一對兒。克拉羅斯副局長,我有明確的證據能夠證明,鮑耶柯林就是殺害我兒子的兇手。而他的父親,威爾莫柯林,一個以海盜起家的殘虐的人,竟然爲了讓我閉嘴,在警局對我發動了進攻,他意圖用他的包金手杖敲碎我的腦袋。

    哦,太可怕了……”

    這位的段位是真的高,他的汗水和淚水一起涌了出來,就像是一個恐懼又悲哀的老父親。

    “那您的證據是什麼呢”克拉羅斯問。

    “我忠誠的僕人,在那天看見了他逃跑的身影,他追了上去,很遺憾沒能抓住那個殺人犯,但是撕扯下了他的一隻袖子。”

    “爲什麼我沒在案卷裏看見關於那只袖子的記錄,或者您僕人的筆錄”

    “哦,是因爲那只袖子給了某位警官,讓他在犯人的家裏,和他的衣服做比對。但只要我們去到那,應該就能夠找到袖子與它相匹配的衣服吧而我的僕人是一個害羞的人,但我今天回去會讓他來做筆錄的。”

    “我還以爲律師這個職業是爲了維護法律的公正的。”奧爾打直球,看看能否讓對方憤怒吧。

    “先生們,法律毫無疑問是公正的。”他又變得一臉威嚴了,“所以老柯林用了多少金徽來聘用你們呢我們知道你們和他的兒子在某些方面是同類,但是,請相信我,你們被他欺騙了。你們是有崇高道德的年輕人,但他不是,在這一點上,你們並不是同類。”

    “崇高道德嗎假如鮑耶被判有罪,您要向柯林家申請多少賠償”

    老巴尼斯擦了擦眼角,好像那真的有眼淚:“雖然不能把他們父子倆都送入監獄,有點遺憾,但我該得到失去一個兒子的補償。當然,如果有更多心懷公正的人們願意幫助我,大家也都該得到與善良相匹配的……價值。”

    奧爾不生氣,只是有些無奈,有一種人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

    這個老東西就沒有弱點嗎

    不對!他有弱點!甚至剛纔已經暴露出來!

    貪婪!

    宗教信仰、恐同、法律公正,又或者其它什麼東西,不過是他裝點律師身份的外衣,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獲取更多的利益。剛纔的對話也是,他當然不可能爲了一點小事而對奧爾發怒,那會破壞他好不容易與克拉羅斯建立的聯繫。

    但是,該怎麼把這個弱點激發出來呢

    一行人到了巴尼斯家,奧爾發現這地方有點眼熟,細想一下才回憶起來,這不是緞帶殺手案裏,那個謀害了自己妻子的模仿犯戈爾隆家……的附近嗎

    奧爾左右看了看,他沒認錯,這裏是香橙大道,左邊走大概三四百米,就是戈爾隆家。

    一條街上出了兩家人渣,這個社區裏的正常住戶真是倒黴。

    奧爾突然轉身,問了在他後邊下來的老巴尼斯一句:“您知道戈爾隆家嗎”

    老巴尼斯一愣:“呃,我不是很明白……”

    “您前邊的一戶。”奧爾笑眯眯地說,“他家和柯林家,誰更富有”

    “柯林家。”作爲一個律師,就在自己附近的街區上有人被抓起來了,果然老巴尼斯不可能不知道。

    “哦……這樣嗎謝謝回答。”奧爾笑得更愉快了。

    老巴尼斯有些奇怪,突然他想起了什麼,立刻去詢問了克拉羅斯:“請問那位蒙代爾警官,和緞帶殺手……”

    “就是那位蒙代爾警官,看起來不太像”克拉羅斯很和善地回答。

    老巴尼斯尷尬地笑一笑,他想起了一個問題——戈爾隆家的財產,全部被魚尾區的那羣警察弄走了。

    來到巴尼斯家的不只是他們一輛車,後邊還有跟着兩輛警車,狼人和人類的警探們陸續下來,很自然地有人守住了大門。對面的傭人看見後立刻拉上了窗簾,散步的紳士也立刻快步離開。這條街道上很少有喜歡看熱鬧的閒人。

    當他們走進這座宅子的大門,幾位黑衣男女從裏邊走了出來。其中有兩位中年女士,很難讓人分辨出她們哪一位是老巴尼斯夫人,哪一位是巴尼斯長子的妻子。其中罩着黑色蕾絲面紗的女士倒是很好認,她應該是莉莉巴尼斯夫人,勞倫巴尼斯的遺孀。

    至於另外一位老人,大概是老巴尼斯的女婿一家人來得這麼齊全,都是爲了來商量瓜分柯林家的

    “父親,班尼呢”這位中年太太應該就是長子夫人了。他們對皇家警察的到來並不驚慌,或許另外那位副局長也喜歡帶着一羣人來拜訪。

    “只是一些小問題……”老巴尼斯微笑。

    “我們來,是因爲已經被證實,鮑耶柯林先生並非殺害勞倫巴尼斯先生的兇手!他是自殺的!”奧爾突然站出來,打斷了他。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蒙代爾警官。”

    “這完全是在屍檢與物證的基礎上得到的結論,並不是開玩笑。”

    “看在光明神的份上,誰能自己用一柄刀刺死自己”

    “很簡單。”奧爾從案卷裏拿出了幾張現場照片,“抱歉,現在只能給諸位看照片,不能把死者的衣服展示出來。看見地毯上的血跡嗎看起來確實很像有誰跪在那,血順着膝蓋流在了地毯上,但誰會在膝蓋上蹭那麼多的鮮血”

    “難道不是兇手嗎那個鮑耶柯林。”莉莉巴尼斯打斷了奧爾的話,她的聲音冰冷緩慢,顯然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夫人,您丈夫的傷口在後心的位置,兇手殺害他之後,血液會飛濺到他的上身。假如血液順着刀柄滴落下來,確實會滴在他的褲子和鞋上,但他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滴落的血量不會讓他的褲子溼到朝下流血,更何況,請您注意這一塊血跡。在照片上,它中間門很乾淨,完全是白色,周圍只有淡淡的灰色。一條被血液浸透的褲子,留下的痕跡只會是個血印子。”

    “真可怕,我不知道,您才是警察,或許您說的對吧但這又怎麼樣呢這怪異的景象,難道就可以證明我丈夫是自殺了嗎”

    “能造成這種痕跡的,是一塊冰。一塊凍着兇器的冰,就像是釘在木板上的釘子,只要躺下去,任何人都能自己刺穿自己的背後。死者的背上有多處較淺的傷口,他幾次試驗後,成功殺死了自己。

    所以那塊冰的位置上才會是這樣的痕跡,外邊那一圈是順着冰流下來的血。而死者因爲疼痛翻了個身,冰塊在他背脊上緩緩融化,他衣服上的血才會那麼淺,和正常失血過多的死者,完全不同。雖然……”

    奧爾頓了一下:“如果沒有其它的證據能證明,那他就是自殺的。”

    驚呼聲達到了一個小高潮,驚呼的主力是警探們,但其中也包括克拉羅斯,這推理無比合乎邏輯,但這個事實,也太讓人驚歎了。

    奧爾一臉平靜,這手法太質樸了,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如果他們也看過某死神小學生,那也能開出無數腦洞。

    “您確定嗎,蒙代爾警官”老巴尼斯陰沉着臉。

    “我想您和我一樣確定,巴尼斯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位出色的律師,但只要將物證朝法庭上一放,有些事就是明擺着的事實。不是我,也會是別人看出這些,我沒必要讓諸位空歡喜一場。”奧爾笑着攤了攤手。

    老巴尼斯這時候卻覺得奧爾的表情有些眼熟,他很快就想了起來,不久前,奧爾詢問戈爾隆家與柯林家誰更富有時,他就是這麼笑的。

    “您剛剛說了‘雖然’,事情或許並沒有這麼簡單。”

    “是沒有這麼簡單,死者的襯衫上,還有一塊正常的血跡,就在刀口周圍。就像是他背上的冰徹底融化後,又有人把刀子朝裏按了一下。也就是說,依然有極低的他殺可能。”

    這就是法醫認爲的悖論,爲什麼致命傷只有一刀,但死者生前卻失血過多因爲兩刀捅在一個地方了,第二刀不過是把第一刀按得更深。

    “但只用這一小塊血跡作爲證據,太無力了。請別說您的那只袖子了,那種證據太好駁斥了。”

    “柯林家……”

    “我和您不一樣,巴尼斯先生,我喜歡公正,正直的。我喜歡合理合法的得到我該得的東西。”

    “您太幼稚了,蒙代爾先生。”他看向達利安,似乎是想示意達利安勸勸奧爾。但達利安完全無視了他。

    “當然,還是有一些方法的能證明他殺的,比如讓我看看地毯,或者第一發現人當時身上的衣服。如果第一發現人身上也沾染了正常的鮮血,那就能證明照片出了問題,血液是正常的。”

    “地毯被燒掉了!我的衣服上有血!手套上也有!”莉莉夫人嚷嚷了出來,她招呼了一個女傭,讓她去拿她的衣服。

    這時候巴尼斯張了一下嘴想制止,他大概也感覺出有點不對來了,但或許是柯林家的財產吸引力太強大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旁觀。

    莉莉夫人的鵝黃色衣裙被拿來了,奧爾接過後看了兩眼:“莉莉巴尼斯,你因爲謀殺勞倫巴尼斯被捕了。”

    “!”

    “不,怎麼會!”莉莉夫人完全是懵逼的,但已經有狼人警探上來按住了她的肩膀。她看向巴尼斯家的衆人,向他們流露出求救的目光。

    “你身上是噴濺血液,這種情況的血液不是蹭上去的,你動過那柄刺在巴尼斯先生背上的刀。毫無疑問,只有兇手會這麼幹。”奧爾在邊上解釋着。

    老巴尼斯夫人已經衝了上去,她一把拽住了莉莉夫人的頭髮,她的黑色頭巾被撕扯了下來:“你這個魔女!你殺了我的兒子!”

    “不!我沒有!”狼人們及時隔開了老夫人和莉莉夫人,但莉莉夫人依然被抓破了額頭,盤起的頭髮也亂了。

    奧爾發現,她現在竟然在看着老巴尼斯先生,她剛纔求救的時候可沒看老巴尼斯。老巴尼斯則是在用兇狠又蔑視的眼神回看她。或許還有劇情奧爾搖了搖頭,狼人警探們沒有立刻帶走莉莉夫人。

    “不是我做的。”

    “你這個娼婦!!!”老夫人淒厲的聲音蓋住了莉莉夫人的辯解,她還要上來打她,她的三個兒媳竟然沒有人上來阻攔或攙扶,那些傭人們更是站得遠遠的。

    “不是我做的!”莉莉夫人也大喊了出來,“是父親做的!!!證據就是我懷孕了!但孩子是父親的!”

    奧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