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09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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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鮑耶的心情毫無疑問很糟糕,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麼他跑到隔壁去喝了整整一下午的酒。

    鮑耶做了一會深呼吸:“我睡了一天,第二天差點遲到。”

    “您的酒量很大嗎,柯林先生那天您喝了多少”奧爾問。

    鮑耶思索了一會:“是的,我的酒量不錯,從小跟着我父親喝酒。我……我不太記得我具體喝了多少了,就只是一杯又一杯,但我離開的時候,有點頭暈。以我的酒量來說,至少兩瓶高純威士忌。”

    “您過去喝過這麼多酒嗎喝完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不能排除酒後行兇的可能,奧爾就遇見過有些人酒後看起來很正常,臉色也不變,但事實上已經醉了,行爲完全不在正常邏輯中。

    “沒什麼反應,我的酒品還好。如果醉得太嚴重,就會睡着。只要沒睡着,那我就是清醒的。”鮑耶很誠懇地看着奧爾,“我不會因爲醉酒就去做糟糕的事情。”

    “您誤會了,小巴尼斯先生是背後中刀,現場沒有任何搏鬥的跡象,周圍的鄰居沒有聽見異響,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士。這說明兇手謹慎小心,行動迅速,假如您已經是一個醉鬼了,顯然無法做到。”

    律師斜了奧爾一眼。奧爾猜測,這位律師大概率也是要以酒醉爲辯護點。

    ——當被指控的一方是一位體面的中產,那些陪審團們,還是會振作起來聽聽律師的辯護詞的。

    奧爾直白講述小巴尼斯先生死亡的句子讓鮑耶有些不適,他臉色發白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說:“……我能看一眼那些照片嗎”他指着案卷。

    案卷是不能給的,奧爾把照片拿出來,推到了鮑耶的面前。

    活着的小巴尼斯先生是一位清秀優雅的男人,照片上的他微笑地看向鏡頭,很有魅力。

    死去的他沒穿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襯衫套着一件淺灰色的馬甲,一把刀子深深刺進他的身體裏,幾乎沒柄。血液在馬甲和襯衫上染開,甚至衣袖上都能看到淡灰色的陰影——黑白照片,看不出紅色,但能看出不是襯衫的花紋。

    鮑耶吐了,剛纔吃的炸雞全都吐了出來,酸腐的味道瞬間瀰漫在了會客室裏。

    他們八成會被罰款。

    奧爾把照片收了回來,律師給了鮑耶半杯紅酒,過了一會,鮑耶終於緩過來了。

    “抱歉。”他用餐巾擦着嘴,眼睛還是紅的,“我不是第一次見死人,我見過那些被謀殺的人,我以爲我能夠接受,但那只是因爲那些死去的不是我身邊的人。他身上穿的衣服……我認識襯衫領子上和袖子上的蕾絲,那本來是他準備在婚禮上穿的衣服。”

    鮑耶眨了眨眼睛,把眼淚逼回去:“我當時確實醉了,還沒到醉鬼的地步,但我已經沒辦法走直路了。更何況,誰會殺掉自己心愛的新郎呢不對,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

    鮑耶的眼淚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他爲什麼穿着這樣的衣服被害,但請您找到殺害他的那個人,請一定找出那個兇手!”

    “我會盡力。請您繼續告訴我所有您知道的,關於小巴尼斯先生和他家庭的情況。雖然這會涉及巴尼斯家的,但這對您,或者對找出兇手這件事,都很有幫助。”

    “好的,我當然會的。”鮑耶抹了一把臉,將眼淚擦掉了。

    相對於只瞭解一些皮毛的羅森伯格,鮑耶對於死者和他家庭的瞭解,當然更多得多。

    勞倫比他的三哥小了五歲,作爲家裏年紀最小的孩子,至少據他所說,他的兄姐們都寵愛着他。但他的父親對待小兒子的態度,和對待其他孩子沒什麼不同,那是一位專治的家長。

    老巴尼斯甚至對勞倫說過:“在這個家裏只有兩種真理,《聖典》和我的話!”

    當勞倫愛上了一個男人,沒有任何意外的,他遭受到了來自家庭的反對與打壓。鮑耶鼓勵並支持他脫離那個家,但失敗了。

    在勞倫婚前,就是他剛剛被強迫退學,被關在家裏的那段時間,鮑耶曾經買通了一位在他家工作的雜活女傭,幫助兩人傳遞消息,也因此兩人成功地謀劃了一場私奔。

    但這一切也僅止於“謀劃”階段,勞倫沒出現,三天後,整個巴尼斯家都前往了他們在鄉下的別墅,於是雜活女傭也沒用了。當巴尼斯家回到索德曼時,勞倫已經是一位已婚的男士了。

    鮑耶沒能真正地進入過巴尼斯家,這個家庭裏用的基本上都是南方傭人(奴隸),只有少數幾個雜活女傭是本地面孔。

    巴尼斯家的規矩十分嚴格,勞倫私下裏透露過,他看見過他爸爸活活將一位男奴隸鞭打致死,那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而勞倫其他兄姐的生活狀況,顯然也不樂觀。老巴尼斯唯一的女兒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但流產了。因爲那個比巴尼斯先生還年長的男人,認爲那孩子是私通的產物。勞倫的姐姐回到巴尼斯家住了一段時間,後來終歸是回去了,不過事情到底是怎麼解決的,勞倫並不清楚。

    長子和妻子的生活狀態聽說竟然還挺和諧,他們已經孕育了兩個孩子。次子的妻子經常外出,並且持續一週甚至半個月都不會回家,次子的性格沉默寡慾,並不干涉妻子的行爲,乾脆在律所附近買了一個小公寓,自己搬了進去。

    三子……則是和他的妻子一起玩樂。

    老巴尼斯先生在所有孩子裏,最喜歡的是三子,經常會接受三子夫婦的邀請,和他們一起參加聚會。原本二子也在邀請之列,但他並不願意參加。

    也就是說,篤信《光明教》,尊崇《聖典》的教義,每週都去做禮拜的老巴尼斯先生,其實玩得很花。

    或許對他來說,懺悔過了,就沒有罪了。

    奧爾和律師又問了鮑耶幾個問題,才從那間會客室裏離開。

    在外邊等待的老柯林先生看向的是律師,羅森伯格他們看的則是奧爾。

    奧爾問了問兩人關於鮑耶酒量和醉酒的事情。

    羅森伯格點點頭:“對,他的酒量是很大,呃……我還能想起來他昨天早晨匆匆忙忙的樣子。”

    “他沒換衣服,身上還帶着酒氣!”照相師也想起來了,“但他身上沒有血跡,這點我可以確定。”

    “先去外邊。”律師先生揮了揮手臂。

    “我想去看看小巴尼斯先生的遺體。”奧爾沒動,“如果可以,我還想看看他去世時穿的衣服。”

    律師扭頭問他:“您有所發現。”

    “是的。”

    那位做他們嚮導的警探剛好把鮑耶帶出來:“屍體和衣服都可以看,但是要付費,另外,你們對他幹了什麼”他看見了鮑耶嘔吐弄出的痕跡。

    20金徽的代金券立刻塞進了他的口袋,嚮導立刻什麼都不問了。

    “很好,請在這稍等,我這就……”

    “我聽說那個殺人犯的父親也來了!”一聲咆哮打斷了警探的話,從這條走廊的盡頭走來了一位鬚髮蓬鬆的老人,老人的雙眼銳利陰森,鷹鉤鼻就像是刀鋒,頭髮和鬍子徹底白了,卻有着通紅的面孔,他握着手掌,就像是握着一件兵器。

    只是看見他,就知道這必然是一位不好惹的老紳士。而不用問就知道,這位就是老巴尼斯了。

    “看看誰來了!出名的暴君和混蛋!”柯林先生的眼睛也瞪了起來,看着老紳士,嚴陣以待。但必須得承認,他在氣勢上輸了。

    老巴尼斯的身後還有別人,一位警長銜的紅衣中年人,大概就是負責這件案子的謝克菲爾特副局長了。兩位穿着大衣戴着翹檐小禮帽的男士,都在三十歲上下,他們不是警察,可能是老巴尼斯的另外兩位兒子,或者他律師行的律師。除此之外,還有幾位穿着風衣的警探。

    “你想救你兒子出來嗎,柯林先生”老巴尼斯站在了距離柯林先生兩步遠的地方,他雙手杵着手杖,就是一位暴君杵着他的劍,“把你所有的財產轉交給我,我會留他一命。”

    “你以爲我是蠢貨嗎,巴尼斯先生”

    “養出那樣一個娘炮的你,難道不是嗎”老巴尼斯冷哼一聲,“或者你也是一個娘炮你該去問問你老婆,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到底是不是你的種!但你可以放心,我是一個仁慈的人,我會給你的娘炮兒子準備一根粉紅色的絞索。佐特林傑,看來你不想繼續做你的律師了。”

    “我的事你管不着,巴尼斯先生。”

    “我聽說你們還找了一個私家偵探”老巴尼斯的眼睛掃來掃去,奧爾和達利安的儀表讓他露出幾分疑惑,“兩位先生,我覺得我們可能有什麼誤會,這個人讓我失去了我最愛的小兒子,他理應爲這一切付出代價。”

    他用手杖指向還沒被帶走的鮑耶:“神會讓你下地獄的,罪人。”

    他的語氣不像是神要做什麼,倒像是他自己要讓鮑耶下地獄。

    “貪婪的水蛭,你才是該下地獄的那個!”鮑耶立刻回嘴。

    奧爾立刻意識到:壞了!

    果然,老巴尼斯舉起手杖,朝着鮑耶就打了過去!老柯林當然是要保護自己的兒子,立刻阻擋在了鮑耶身前。老巴尼斯瞬間後退,但老巴尼斯的兒子們,還有那些警探們卻涌了上來。

    “救命!他們要殺我!”老巴尼斯這麼喊着。

    “襲警!有人襲警!”跟他一起後退的謝克菲爾特副局長則這麼喊。

    更多的警察從他們來的通道那涌了進來,他們面目猙獰扭曲,手裏高高舉着警棍或者鐐銬。

    這可真是骯髒的手段,但是有用,假如老柯林也被抓進去,那柯林家就徹底完了。

    “我們也是皇家警察!”“我是魚尾區分局的局長!”奧爾和達利安立刻抽出了警徽,兩人直接把老柯林和羅森伯格他們擋在身後。

    本來奧爾和達利安都覺得這件事平息下來就好,雖然讓人氣憤,但他們處於劣勢,不能和謝克菲爾特副局長徹底鬧翻臉。

    他們的叫嚷聲讓現場稍微安靜了一會,顯然對方也沒想到,他們這些私家偵探是皇家警察兼職的,其中一個職務還不低。

    “一個局長會跟着別人查案!你們僞裝警察!”謝克菲爾特副局長的叫嚷給了警察們信心。

    “克拉羅斯副局長能爲我們證明!”奧爾繼續喊着。

    “無關的人停下反抗!”這是老巴尼斯,他還是對奧爾和達利安的衣着感到不放心,不想徹底招惹到他們,給了兩人一條“生路”。副局長並沒有出聲,無視了奧爾可能認識另外一個副局長這件事。

    奧爾覺得他是不是該和達利安對個眼神一個衝上去抓人質,另外一個留在這保護……奧爾朝後瞥時,竟然發現那位“嚮導”警探也在達利安的身後,不過他很老實,沒有想要抓人,和奧爾的視線對上後,這傢伙還微微一笑。

    奧爾聽見了一聲咆哮,達利安已經衝上去了!

    那些涌過來把自己人的路都堵死的警探,在達利安面前卻不算什麼,他像是在田野裏分開雜草那樣,伸展着臂膀,直接把人撥到了一邊,快速穿過了人牆。

    “你!”副局長先生驚恐地看着那個高大的男人,他摸着腰間,那只有警棍,而他顯然連警棍都用得不熟練,還沒等他把警棍從腰間抽出來,達利安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把他拽過去,一把從後頭箍住他的腦袋。

    誰能想到呢在自己的地盤“幹活兒”,甚至可能還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但竟然被獵物抓住了。

    警察們也傻了,有些人是帶着槍的,可沒人敢這時候拿出來把槍口對準達利安,畢竟萬一打中了副局長呢

    “都離開這,去找克拉羅斯副局長,或者你們的局長來。”達利安說。

    警察們彼此看看,頓時潮水一樣,從這條路裏退出去了。

    奧爾看見那位嚮導也想離開,一把拽住了他:“不行,你得留下來。”

    倒黴的嚮導警察一臉的生無可戀,但他沒說廢話,老老實實退了回去。

    “誤會,先生們,這是個誤會。我剛纔沒聽清,你們是從哪來的”被達利安勾住脖子的副警長笑着解釋,那笑容甚至可以稱之爲豁達,老巴尼斯這時候也低下頭,背脊都傴僂了起來,就像是一位虛弱可憐的老人。

    奧爾思考了一下,這兩個人剛纔不是不相信他和達利安的身份,畢竟跑到別的警察局假冒警察,還是身份很高的警察,那不是找死嗎但這不妨礙對方要把他們所有人抓起來,反正抓完之後可以再放。當然,到底什麼時候放,以及放出來的時候是死是活,那就要打一個問號了。

    這個老巴尼斯顯而易見的是要聯合副局長,吞掉柯林家的財產,是爲了替兒子的死復仇嗎爲什麼看起來更像是把親生兒子的死亡最大利益化呢

    當然,這是奧爾的主觀想法。作爲一個查案人,他不能太主觀。

    另外,副局長先生……或許是不知道血族和狼人的事否則他們聲稱認識克拉羅斯時,這位副局長就該知道,他們倆不是正常人了。

    沒人搭理副局長,一羣人乾脆又退回了那間會客室。嚮導警察殷勤地用花盆裏的土蓋住了剛剛小柯林先生的嘔吐物,然後大概收拾了一下。

    他們沉默地等待了五十分鍾左右,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蒙代爾警官”

    是克拉羅斯的聲音,奧爾站了起來,打開門,

    “真高興您能來拜訪我。”他給了奧爾一個熱情的擁抱,眼神看着奧爾比之前更加的親熱,“到樓上我的辦公室去吧。”

    他或許知道,現在的奧爾是王儲了——雖然奧爾本人對王儲這件事,除了每週零花錢改變之外,其它的真實感不強。

    他直接把奧爾他們帶上了樓,他自己的辦公室,根本都沒搭理剛纔被當做人質的另外一位副局長。謝克菲爾特副局長雖然臉色難看,但並沒有多說什麼,老老實實地留在那間會客室裏,一直目送着他們所有人離開。

    包括那位嚮導警察,他已經自由了,但還是默默跟在大家身後。這也是個明智的選擇,謝克菲爾特副局長的脾氣,看起來可不是太好。

    剛剛還沒有血族,沒有狼人的警察局裏,現在多了許多血族和狼人。奧爾上樓時,血族的模樣就像是貓貓探頭,狼人則更直白一些,明目張膽地“偷看”。他們前邊走,那些傢伙後腳尾隨,別說老柯林,就連是知情人的羅森伯格也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總算他們進屋了,關上門,幾個人才鬆了一口氣。

    “我是剛剛才聽說巴尼斯家的案子。”沏了咖啡,克拉羅斯沒有多寒暄,直入主題,他的話也讓看起來想告別的老柯林立刻閉上了嘴,“他負責梧桐區的北邊,我負責南邊。但這個案子情況太惡劣了,我會將案件接手的。”

    梧桐區的南邊,就是挨着貝殼區的那半邊,百貨商店的繁華街區,還有他們之前去過的都是傭人工會的藍裙大道,以及藝術館、音樂廳等等,都是南邊。

    而梧桐區的北邊,則大多是高檔住宅區。

    出事的機率,確實南邊更多,也更亂,但南邊是肥差。相比之下,北邊……其實事情也不一定會少,只是大事不多,像什麼誰的馬車超過了誰的馬車,誰家的樹杈長到了隔壁然後還被隔壁砍了,以及誰家的寵物貓被隔壁的寵物狗咬死了之類的。

    這些就連穿越時間不足一年的奧爾都知道,很顯然,克拉羅斯雖然是剛剛升遷,但他在警局的權力爭奪中,獲得了勝利。

    羅森伯格有點懵逼,他以爲這位梧桐區的新貴,和奧爾有矛盾。

    老柯林就只剩下高興了,他站了起來:“謝謝,十分感謝您,克拉羅斯局長,聖約翰節快到了,我將向梧桐區分局捐獻三千金徽,以感謝您們在去年裏對我們的保護!”

    “感謝您的熱情,柯林先生。”克拉羅斯也十分感動地回握住老柯林,“正是有民衆的支持,我們才能更好地完成我們的工作。”

    兩人商業互吹了五分鐘,才鬆開手。克拉羅斯坐到了奧爾的身邊:“其實在探案方面,您比我更有經驗,這個案子您覺得怎麼樣”

    “取證還沒完成,我要去藍鳥咖啡廳、菠蘿酒吧、柯林先生的家、巴尼斯家取證,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親眼看一看巴尼斯先生的遺體和他去世時穿的衣服。”

    “沒問題。”克拉羅斯站了起來,他是想吩咐自己的狼人的,但現在屋裏竟然只有一個人類警探。

    “本尼約德曼聽候您的吩咐!”嚮導警探跺腳立正,鬥志昂揚。

    克拉羅斯看了看他,想到他畢竟是跟着奧爾進來的,終於還是用了。他讓他出去叫人,也分配了他一份工作,他確實是去取證的,把菠蘿酒吧從老闆到酒保全都帶回來的那種取“證”,而不是在那邊詢問過了就算而已。

    這就是繁華區域分局的氣勢嗎

    嚮導警探笑得能看見他的扁桃體,拿着克拉羅斯簽字的逮捕令,出門去了——奧爾剛發現,他過去抓人好像還沒用過逮捕令不過逮捕令這東西不是法院簽發的嗎剛纔貌似確實從逮捕令上看見了“梧桐區法院”這樣的紅章,所以這是蓋了章直接就交給警察局了

    “諸位可以去我旁邊的會客室。”分配好了人手,接下來就是可以在局裏做的事情了,“蒙代爾先生,我們去驗屍房嗎我一直想要再向您學習一下破案的技巧。”

    羅森伯格發現這位克拉羅斯副局長對奧爾的態度不只是親熱,甚至還有恭敬,他一腦袋問號,但是沒敢問。他和照相師也想走的,律師想留下瞭解更進一步的進展,小柯林當然不想回拘留室,老柯林想陪着小柯林,那羅森伯格和照相師也只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