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 96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5979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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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想做什麼呢懲處那些騙子嗎”奧爾詢問白臉先生到底有什麼願望。

    “啊”白臉先生一怔,“不,我從沒想過懲處那些人,實際上,我還要謝謝他們。正是他們前赴後繼的出現,才告訴我‘還有希望’……我是個蠢貨,不是嗎我想請您幫忙的是另外一件事,您能將我和我的妻子兒子安葬在一塊嗎”

    他遞給了奧爾一塊從襯衣上撕下的破布,那上面用血寫下了一串文字:艾瓦德村東北方,最大的山毛櫸向南走十步,那裏有一個小山丘,請把我和我最愛的家人埋在一起,好心人會得到回報的。

    “我把2個金徽埋在了小山丘那,我是個膽怯的人,雖然我知道我必定下地獄了,但或許呢或許有那麼一個機會,神會憐憫我,讓我停留在天堂的門口,讓我看一眼他們倆。只要我能看見他們在天堂裏享受幸福健康與安寧,那我願意下地獄。畢竟,我這種人,早就習慣了地獄的生活了,不是嗎

    請您放心,我不會死在您的食品廠裏,情況不對時,我會走出去的。”

    “不,您是一位大天使,白臉先生。”

    他是一位用堅強的臂膀守護妻子和兒子的大天使,正是因爲有他這樣的人存在,才讓其他人相信家庭的美好。

    雖然奧爾早已經知道白臉先生的身上必然有他的故事,但沒想到這個故事會這麼的“普通”又慘烈。說普通因爲這件事確實太尋常了,在索德曼,每天都有至少十幾戶人家發生着類似的事情,甚至導致很多家庭陷入徹底貧困的都不是肺病這樣的絕症,而是一場感冒。至於慘烈,則是毫無疑問的……

    “您會被安葬在您希望的地方的。”當時奧爾答應下他的時候,都有些擔心,會不會兩天後就聽說他已經死了電視上不是經常有那種了卻願望後,就涼掉的人嗎

    但之後每次被見到的白臉先生都很健康,比如現在,奧爾逐漸放下了心。

    白臉先生有些疑惑,這是搬過來後,奧爾第一次單獨找他:“有什麼事嗎,蒙代爾先生”

    “您會寫歌嗎”奧爾問。

    “啊”

    “我想請人幫我寫幾首歌,第一個想到了您,我會按照市價支付酬勞的。當然,假如您願意,我也會給您換個地方住,看您的意思。”

    “”但即使奧爾說明白了來意,白臉先生依然一臉的難以置信,“找我寫歌我這、您、我、您知道現在用十幾個艾柯就能請一位專業的作曲家寫曲子吧您如果想要好一些的,幾個或者十幾個金徽也能僱傭到出色的作曲家了。”

    “我知道,但我想要的歌曲有些特別,我想要的是你們喜歡唱的歌曲。”

    “我們”

    “對。你們,最底層的人,喜歡唱的歌,悲傷的、歡樂的,52ggd帶着俚語甚至髒話都無所謂,只要是你們的歌曲。”

    “啊、這、我……”白臉先生的嘴脣張張合合,但他的表情從徹底的茫然不知所措變成了帶着那麼一點嚮往,他想寫,但不敢接下這個差事。最終他說,“我只是一個小號手……我人生最榮耀的時候,也只是吹奏別人的曲子,我從來沒有作曲過。”

    “您可以使用原有的曲子,只是加上新的詞。我找您寫歌,是爲了給工人們找點事幹。工廠和鎮子上的人們工作都很努力,但只是不斷的埋頭幹活是不行的。尤其冬天快到了,很多人就要蹲在房子裏不出來了。我得給他們找點事情幹,否則您知道的,大多數的男人就會想着去亂搞,賭博,或者去玩危險的冰上對戰。”

    冰上對戰指的是雙方都穿着木鞋站在冰上,他們各拿着一根長木棍,背後被人一推,互相戳向對方。除了沒有馬,這種對戰和中世紀的騎士對衝決鬥很像,也確實脫胎自騎士決鬥,它的歷史也很悠久,曾經被叫做“農民的騎士娛樂”。

    還有在冰上立一根木杆,木杆上再掛一隻家禽作爲衝擊目標的冰上對戰。

    前一種對戰是雙方必定非死即傷,後一種的危險性也很大,畢竟參與者除了一身單薄的衣裳外,沒有任何護具。無論哪種冰上對戰毫無疑問都是賭博的一種,甚至很多城裏的上等人也會來觀看下注。

    底層人溫飽後的消遣就那麼幾樣,因爲他們沒得選。

    “我、我會試試的,我會試試的。”白臉先生的手按着胸口,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臟還能跳得那麼激烈,甚至讓他的身體都有些承受不住了。他以爲自己已經是一個等待死亡的廢人,從沒想過自己竟然還有點用處,作爲一個用音樂謀生的人,他還能繼續使用自己的知識。

    “謝謝,白臉先生。稍後我會把情況告訴給佩德羅,他會爲您購買所有你需要的東西的。您要搬到哪”

    “我不想搬走,我喜歡這,這裏讓我有活着的感覺。呃,但我寫歌的時候確實會打擾到他們工作。我可以去隔壁寫作嗎但我還是想住在這。”

    隔壁指的是孤兒院,那現在已經有四十多個孩子了。年紀最小的不足兩個月,被送來的時候,臍帶都沒有紮上。年紀最大的是西德羅托特雷,那對皮條客夫婦的長子。

    “當然。”

    “我可以……現在就開始寫作嗎”

    這貌似是下逐客令了但奧爾沒生氣,反而很高興:“那我告辭了,白臉先生。”

    佩德羅和馬克西姆還沒出來,從時間上看,奧爾覺得他們倆現在大概是在熬糖了——能抓着一個奧爾之外的血族當苦力也是不容易。

    奧爾去了隔壁的孤兒院,就像他對家裏的四個孩子承諾的那樣,他們住進孤兒院並不代表他們被奧爾放棄了,反而是在孤兒院,他們能夠得到更好的照顧。

    在家裏,白天當奧爾和達利安都去工作了,孩子們就只能比拼着做家務,或者看那幾本已經被翻爛了的書。而一旦有案子發生,他們甚至就幾天都見不到奧爾和達利安,只有巡警宿舍那邊的拖雷太太會來送食物,這是坐牢。

    在孤兒院裏有更多的孩子,他們可以一起玩耍。這裏有貝倫夫人,那位帶着孩子的女狼人,還有其餘幾位夫人照顧他們,教導他們。他們可以學習讀寫繪畫、紡織縫紉、烹飪,甚至格鬥,而且是男女都要學習的,所有課程都是全性別的。

    站在孤兒院的大門口,就能聽見裏邊的歡笑聲,和那些整年都安靜的孤兒院不同,這裏總是有聲音的,做遊戲的歡笑,兒歌的歌聲,唸誦短句的聲音。當那邊的生雞處理廠和食品廠下班時,總有工人站在工廠外邊,孩子的聲音對於成年人來說,也是一種慰藉。

    “歡迎,先生。”南希女士,殘疾狼人少年阿伯特的母親,打開了門,她應該是聞到奧爾的味道了。

    “您好,女士,孤兒院怎麼樣”

    “一切都好,但只有一個問題,我們又收到了八個孩子。”

    “……八個我前天才來過。”

    “是的,八個。那些孩子都不是孤兒,我曾聞到他們的父母在孤兒院外徘徊的氣味。我們該怎麼辦,先生假如留下他們,那最遲再過一週,您的孩子就要超過三位數了。”

    ——奧爾的孩子。這家孤兒院被命名爲蒙代爾孤兒院,所有不知道姓氏的孩子,都將姓蒙代爾。他們管奧爾叫先生,但看着奧爾的眼神,就像看着父親。

    “只要那些孩子的性格不是過分頑劣,那就收下他們,我會擴大孤兒院的。你缺人手嗎”

    “非常缺。”

    “再堅持一會,過兩天就有人了。”

    奧爾走進了孤兒院的院子,正在玩耍的孩子們看見了他,他們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全部衝向了奧爾。奧爾單膝跪下,平視着這些孩子,給他們每人一個擁抱,把意圖混到兩個擁抱的壞小子扒拉到一邊,他拉住丹妮的手,帶着孩子們走向了一邊的長椅。

    丹妮驕傲地笑着,終歸只有她才是先生承認的女孩。

    奧爾坐下時,丹妮卻沒有霸佔着位置,而是把一個更小的女孩拽了過來,放在了奧爾的膝蓋上。

    當奧爾離開時,丹妮追了上來:“怎麼”奧爾有些意外,其他孩子竟然沒有一塊跟過來,看來丹妮已經徹底確立權威了。

    “我們有個祕密要告訴您。”

    “好,說吧。”奧爾再次單膝跪下,讓丹妮靠近他的耳朵。

    “當我們跟着貝倫夫人祈禱時,我們會在心裏把光明神換成您。我們知道這樣做會給您惹麻煩,所以我們沒人告訴外人。”丹妮臉上的笑容一直很燦爛,她在奧爾耳邊偷偷說完,就向後退了半步,她期待看到奧爾完整的表情,期待得到一個誇獎,或者至少能夠得到一個奧爾的笑容。

    但奧爾的反應要讓她失望了,奧爾不但沒有高興,反而看起來還有些困擾:“我是人,丹妮。”

    “我們知道,您是人,是和我們一樣的人。但神既然是神,卻爲什麼不保護我們呢明明《聖典》上說了,祂最愛純潔的羔羊。我們會長大的,先生,我們會成爲您的護衛和臂膀,您該成爲神,而不是祂。”丹妮略有些激動地,努力地幫他們解釋着。

    奧爾摸了摸丹妮的腦袋,這個小姑娘或許是過分聰明了,她的腦袋瓜裏總會想一些誇張的事情。

    “但我不想成爲神,丹妮。”

    “!”丹妮被這個回答弄得一呆,在她的理解中,神是最偉大,最至高的存在,她不明白爲什麼奧爾會拒絕。但她沒有向奧爾提出這個問題,因爲奧爾既然是神,那他想拒絕就該能拒絕,“那我們還能爲您做些什麼呢”

    丹妮變得惶恐,再沒有了剛纔的自信和快樂,依然是那個深深埋在她骨髓裏的習慣——要幹活,才能有回報。要有用,才不會被拋棄或賣掉。這是包括丹妮在內,所有平民孩子們的認知。奧爾想盡自己所能給他們一個童年,但對孩子們來說,他給得太多了。

    “你們依然能成爲我的護衛和臂膀,我的,不是一個神的。如果成爲神,就要像剛纔那樣被你們質問,爲什麼作爲神卻不保護你們了。”

    “啊!不,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當然知道您不可能有求必應,只知道索求而不回報,是貪婪的魔鬼。我……”丹妮顯然也意識到了剛纔自己說話的失誤,可她只是一個詞匯量不豐的九歲孩子,“我們會好好學的,未來我們會做您的工人,給您帶孩子,爲您做炸雞!”

    奧爾笑着摸了摸丹妮的頭:“加油吧。”

    丹妮看見奧爾終於笑了,也放心地笑了。

    和孩子們相處了一會兒,離開孤兒院時,奧爾見到了佩德羅和滿身甜蜜的馬克西姆(單純字面意義上的)。

    “您是怎麼想到的,這可……太簡單了。”看來他見過血族的科學家們研究如何從小麥裏提取糖,可能是各種黑科技齊上,結果奧爾這邊就只是種一種、捻一捻、熬一熬、濾一濾罷了。

    “一次意外。”奧爾笑了笑,“您可以回血族通知過程了,回來時請把親王答應我的人,還有,請把我這周的350金徽帶來,我只取了50,應該能把剩下的帶來吧”

    “……”馬克西姆覺得自己受到了嫌棄,但他說的又沒錯,“當然,先生。”

    “如果可能,請把說好的青黴素廠的股份合同也帶來。非常感謝。”

    馬克西姆這下確定自己受到嫌棄了:“好的,先生。”

    “佩德羅,我請白臉先生幫我創作幾首歌曲,假如他有什麼需要,請滿足他。”

    “好的,先生。”佩德羅很驚訝白臉先生竟然會寫歌,但對於奧爾的命令,他沒有任何的猶豫。

    “謝謝。那我走了。”奧爾對佩德羅道別,轉頭看着馬克西姆,“馬克西姆,要和我一塊坐車回去嗎你在這可等不到出租馬車。”

    “好的,先生。”

    馬克西姆以爲他們再次坐公共火車回去,結果他們是坐臭烘烘的運送活雞的馬車,奧爾給了車伕半個艾柯的車費。

    “我們來時運氣很好,趕上了公共火車,但回去時就要碰運氣,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了。”奧爾很愜意地坐在車上,他的鼻子還沒死,他依然能聞出來各種各樣的惡臭,但他的抗性不能說點滿,也差不多了。

    ——假如不能適應,只是普通人類的體味就能要奧爾的命了,幸好狼人和血族的體味都不大,能讓他的鼻子每天都得到休息。

    這一點上,奧爾和講究的親王顯然並不像,一直端正的馬克西姆坐在那就像是坐在一堆蟲子上,總是忍不住會扭兩下。

    奧爾確定了,這傢伙一定沒上過真的戰場。

    “好了,再見。”回到了警察局和奧爾的家所在的馬蹄街,奧爾帶着馬克西姆跳下了車,先是對車伕道別,接着對馬克西姆招手。

    馬克西姆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奧爾蹦蹦跳跳地衝進了他的家,就把他一個人那麼孤零零地扔在大街上。

    他嘆了一口氣,雖然早就意識到這位王儲不會像傳聞那樣無害,但還是沒想到他還沒堅持到半天,就被教訓了。他必須儘快把王儲的吩咐做好,否則,帶着人拿着文件回來匯報工作的,就不是他了。

    奧喵:喵喵喵這些事難道不是你該幹的嗎

    “加西亞!我回來了!我要和你貼貼!”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糟糕到極致就能觸底反彈,奧爾看見自家的大門時,心情忽然變得輕鬆昂揚了起來,他甚至想和達利安開玩笑了。

    然後他看見……大廳裏除了達利安、安卡之外,還有兩個熟人。

    《諾頓晨報》的羅森伯格記者,還有塔尼照相師。目前他和達利安結婚珍藏相冊的所有照片,都是塔尼拍攝的。

    尷尬短暫瀰漫在了房間裏,奧爾把舉起來賣萌的爪子收了回來。

    “咳!老朋友們,很高興見到你們,看起來你們遇到了什麼難事。”羅森伯格和塔尼的表情都很凝重,看起來他們不是單純來做客的。

    “是的,我們是特意來請你幫忙的,蒙代爾警官。請你來救救我的朋友,鮑耶柯林。”羅森伯格看見奧爾立刻就激動了起來,“他被指控殺害了他的前情人勞倫巴尼斯先生。但我向您保證,他沒有傷害勞倫,鮑耶十分愛慕且尊重勞倫。”

    “能說得稍微詳細一點嗎”奧爾問。

    激動的羅森伯格不愧是記者,他接下來快速地向奧爾講述了兩個年輕人的事情。

    勞倫巴尼斯的家是標準的老派光明教徒家庭,即使現在同性的愛情已經越來越常見,但在他們的家庭裏,這種行爲依然是被反對的事情。

    可勞倫偏偏是一位gay,鮑耶則是勞倫在明科特大學的同學,兩個人在大學期間相愛了。勞倫應該是向他的家裏出櫃了的,結果卻是他提前從大學退學,去年八月進入了他父親的法律事務所擔任助理,今年五月則和他的遠房表妹莉莉科金絲小姐結婚——現在這位小姐是莉莉巴尼斯夫人了。

    就在兩天前,勞倫被發現死在自家的客廳裏。於是就在今天的幾個小時前,鮑耶柯林被捕了,罪名是殺害了勞倫巴尼斯。

    “……就是這樣,我可以擔保……”

    “不,請不要說擔保這種事。只是這種案子,您爲什麼回來找我,這不是在魚尾區發生的事情吧非轄區內的事情,不是我們負責的。”

    奧爾雖然對於死者同婚這件事十分反感,但死者就是死者,他還不至於歪屁股,可一聽是有法律事務所的家庭,奧爾就知道這不是魚尾區的事情了,他們窮,有不起法律事務所。

    “我想過邀請其他私家偵探,這件事涉及到的巴尼斯先生,不止是一位知名律師事務所的主人,他還是索德曼律師協會的高級理事,他已經在協會裏發出聲明。假如有私家偵探接受我們的委託,那索德曼的全部律師,將會拒絕對該偵探提供服務。

    但您知道的,私家偵探總是免不了做一些小小的觸碰到法律邊緣的事情,他們和律師可是最好的朋友的。這樣的聲明,讓全索德曼的偵探都不敢接受我們的委託。不能僱傭私家偵探,那就只能尋求官方的幫助,但我目前認識的官方人員只有您……

    當然,我承認,我也想藉助您另外一個身份的影響。但只是一點點,我們的報社,柯林的家族,都在爲這個案子施加影響。柯林是被吊死還是獲得自由,歸根到底還在於他是否無辜。”

    羅森伯格倒是很坦然,對於他所面臨的的困境,沒有任何的隱瞞。

    “您怎麼能確定那位鮑耶沒有殺害勞倫我需要證據,請不要用您‘認爲’或者您‘想’這種話語。”

    “鮑耶雖然學的是法律,但在勞倫退學後不久,他也離開了學校,目前他是我的同事。他只在聽說勞倫即將結婚時,去見了一次勞倫,但他顯然沒能阻止什麼。從那之後,他在工作上雖然沒問題,但和他相處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靈魂好像不在那。

    而當警察以殺害勞倫的罪名逮捕他的時候,我是說,當他們把勞倫死了的那個事實說出來的時候,他徹底被擊垮了。很顯然,他也是當時才知道這件事的。”

    還是沒有實際證據的,但羅森伯格都是篤定了。繼續拒絕,會破壞雙方的交情。

    “在沒有被邀請的情況下,我去參與其他警局的案件,會給局裏惹麻煩嗎”奧爾看向達利安。

    達利安對他眨了眨眼睛,奧爾頓時明白了達利安的意思——假如他真的不想接這個案子,那達利安會配合他。

    所以奧爾笑了一下,意思是讓達利安實話實說就好,他還有點擔心達利安看不明白。

    “不會惹麻煩,你可以換一身便裝,但隨身帶着警徽,或者直接戴上你的高筒頭盔,很多警官都會在空閒的時候做私家偵探賺一點外快。”

    事實證明,他們還是有些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