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捉蟲)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thaty字數:6095更新時間:24/06/27 19:14:43
    063

    車停下來了,奧爾以爲是地方到了,但坐在門邊的巡警剛打開車門,就發現門口原來還掛着一個陌生的巡警——他掛在了車門邊。

    “魚尾區的!回你們的轄區去!”

    所有人都看向了奧爾,即使伊維爾也在車上,不過連他也看着奧爾,奧爾對於這個狀況也是毫無準備的,可他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給出命令。

    “踢下去,繼續前進。”奧爾面無表情,狀似十分的篤定。

    車門的巡警有些猶豫,伊維爾剛要動,另外一個靠近門口的巡警,把車門的巡警一把拽開,乾脆的一腳將陌生巡警踹出去了。對方就要出口的咒罵也被踹回了嘴裏。

    踹人的巡警,緊跟着也竄出了車,很快馬車重新開始前進,只是速度更快了。

    “那是我堂弟,泰勒舒爾頓。”舒爾頓說,沒有驕傲得意,彷彿只是口頭上順便向奧爾說一句。

    大麥克一直被舒爾頓打壓着,真不冤。

    馬車再次慢下來時,喧鬧和吵嚷也傳進了車裏。

    “下車。”

    這次站在車門口的巡警沒有猶豫,一車的警察快速下了車。

    奧爾一出去就看見兩羣紅衣的皇家警察,在彼此推擠着,他本該立刻打量四周環境的,然後加入戰鬥行列,但他直接將視線投向了一個方向。

    有個英俊蒼白的男人站在那,也直勾勾的看着奧爾——那是一個血族。

    這種感覺很奇特,當第一次見到達利安他們,也是能吸收生命力,奧爾才知道了他們的不同。但如果距離夠遠,比如現在他和那個男人這樣,有五六十米的距離,他吸收不到生命力,那他就無法確定狼人們的不同。

    但現在不同,他還在車上時,就覺得心頭彷彿有個鉤子,將他的注意力徹底拉拽向某個方向。他既警惕,又期待,因爲那裏有一個同族。

    是的,那種感知讓他本能的知道就是一個同族,只是不能確定對方是敵對還是友善。

    那個血族動了,而當他動起來,梧桐區一方的警察們也漸漸停止了動作,他們從中間分開,讓對方走過。

    奧爾同樣動了,魚尾區的巡警們學着梧桐區的樣子,也讓奧爾來到了人前。

    遠看這位同族蒼白又纖細,近看奧爾發現這傢伙比他更高大更強壯。

    “奧爾維茨卡蒙代爾”對方比奧爾高卻也不低頭看他,依然昂着頭,也因此明明是對奧爾說話,但眼睛卻沒有看着奧爾,“這案子是梧桐區的,帶你的人離開。”

    從對方的態度看,不能說是敵人,但也不友善。這種狀態,講道理是不可能了,徹底鬧崩,奧爾也不認爲自己有勝算。他應該就是狼人們說的,“成熟的血族”,不過,可以試一試。

    “你拿了多少錢”

    這個到現在也沒告知奧爾他姓名的血族,瞬間低下頭,惡狠狠看着奧爾。

    “可能拿的不是錢,而是某些利益”奧爾笑眯眯看着他,“哦,你還是個警官。你當了幾年警官了四年五年爲什麼要貪墨我的功勞,阻礙我辦案,因爲你是個即使出身不錯,但依然沒辦法靠着自己的能力升官的廢物”

    對方臉頰上的肌肉都開始氣得顫抖,他的手插進了口袋,能清楚的看出他抓緊了自己的風衣。

    試驗部分成功,血族禁止內鬥,他目前的未成熟狀態也可以算成是血族的幼崽,所以對方不敢在衆目睽睽下打他。

    “這件案子屬於誰,你和我清楚,別人也清楚。如果你要偷走它,我會和你拼命。很大概率你會戰勝我,然後奪走屬於我的,屬於一個孩子的案件。

    無論是誰收買你的,無論他承諾了什麼,如果你有腦子,請清楚的想一想,你的付出是否值得。畢竟,那應該是你用名聲購買的最後一件商品了,在那之後,作爲笑柄的你再也拿不出更多了。”

    “……”這位血族深深的看了奧爾十幾秒,看得奧爾甚至都露出警惕神色了,他才露出一個淺笑,“我叫艾頓克拉羅斯,你的口才十分出色,奧爾維茨卡。我們走!”

    他招呼了一聲,帶着梧桐區的巡警們呼啦啦離開了。

    奧爾這才能打量四周,這裏是琴絃街的一處街角,整條街上大多數建築的一樓,都被改裝成了店鋪。大多是出售樂器的,也有的掛着音樂教室或舞蹈教室的招牌,只有兩三家餐廳。這裏的建築也都很高,最高的有六層,這裏應該是屬於高級公寓區。

    眼前作家佩德羅的住所是一棟五層樓,他住在三樓,從樓下朝上看去,三樓的窗戶關着,土黃色的窗簾也拉得緊緊的。

    “我們上樓去。”留下一半人手在樓下,奧爾帶着伊維爾和其他人一起上了樓。

    卡多弟弟和布奇守在門口,看見他們上來,鬆了一口氣。

    “梧桐區的人沒試圖把你們趕走”奧爾問。

    “沒,他們只在樓梯口守着,但沒過來。”

    “……”

    如果對方真的要找麻煩,那他們到得更早,人也更多,把卡多弟弟與布奇弄開,闖進佩德羅的房間裏,顯然是可以爲所欲爲的。

    所以剛纔那家夥是幹什麼試探奧爾軟弱可欺,他就動手,奧爾還算有點能力,他就放手

    算了,現在沒時間想血族的事情了。

    奧爾和伊維爾進入了佩德羅的房間,卡多弟弟在他們背後說:“我們發現佩德羅死了,就立刻退了出來,什麼都沒動!”

    “謝謝。”奧爾對他笑笑。

    卡多哥哥瞥了弟弟一樣,對弟弟拍馬屁還拍中了的行爲略有些羨慕嫉妒恨。

    佩德羅死在他的書房裏,屍體就在書桌後的大扶手椅裏,左手搭在左扶手上,身體則略歪向右邊,血和腦漿噴灑在了他書桌的手稿上。

    奧爾看着地面,小心走過去。而跟在他身後的伊維爾,只走進書房看(聞)了兩眼(口),就直接轉身出去了。

    奧爾沒跟着伊維爾一起,自顧自走向佩德羅。

    自殺的手槍威力不小,子彈從左太陽穴進入,從右太陽穴擊出,還帶走了一小塊頭蓋骨。這使得地上、牆上,以及一部分窗簾上,都被噴濺上了大量的血跡。

    但是,佩德羅右臉上的痕跡很奇怪,他的下巴,以及臉頰靠後的位置很乾淨,只有兩道流下的血跡,但右臉其餘的部分卻很髒,除了血跡外,還有飛濺的血點、碎骨渣,以及腦漿。是角度的關係,不會被崩飛到嗎

    他槍的位置也很奇怪。

    佩德羅的這把扶手椅很寬敞,他整個身體靠向右側,所以左胳膊支出去,只有大半個手探出扶手之外。這種姿勢勉強解釋成開槍後後坐力把胳膊彈飛出去,手磕在了扶手上。但這樣的話,槍也會更朝外,更不是直接在手掌下方吧

    這個奧爾也不能確定,畢竟他缺乏這方面的真實經驗。

    他看了看佩德羅書桌上的物品,一頁頁雜亂的擺放的文稿,一臺打字機,打字機上插着一頁剛剛打完的書頁,上面只有短短的兩行字——我有罪。萊德利佩德羅

    遺書

    “嗯”奧爾湊近了看着打字機,紙的位置不對。

    作爲八零後,奧爾初中的時候,學校是有過打字課的。打字機這個東西,基本的情況都是一樣的,有墨帶,將紙卷到滾筒上,然後開始打字。打字過程中捲筒會朝左邊移動。

    奧爾能確定,現在如果打字,那麼新的文字絕對不是接在佩德羅的署名後邊。而是出現在至少隔了五行的位置上。而且這個捲筒太“正”了,這是打字剛開始時的位置。

    但這依然可以解釋,可以是佩德羅自己打完了遺書,爲了讓別人看見,所以擺正了捲筒,還把紙張抽出了一部分。

    奧爾想了想,把墨帶拆下來了。

    二十多年沒弄過打字機,手很生了,但弄了滿手油墨的奧爾看着墨帶,滿意的笑了。

    ——打字機按下字母後,會有一個金屬字母彈起來,敲擊在墨帶上,將文字印在紙張上。新的墨帶平滑光澤,但用過的墨帶上會出現密密麻麻的字母痕跡。這是一條沒用過幾次的墨帶,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母的痕跡。

    這些字母,不足以組成這份簡短的遺書。

    “蒙代爾先生,我抓住兇手了。”書房的門開了,伊維爾很高興的看着奧爾。奧爾眼睛一亮,可還沒等他邁步,伊維爾已經竄了進來,單膝跪在地上,指着地毯上的一點暗紅色的污漬說,“這就是她的血跡!”

    地毯是奶白色的,可能是羊毛的,但即使色彩對比強烈,如果不是伊維爾指出來,奧爾也會忽略掉那個紅色的圓點。

    “你太棒了,伊維爾,我們去看那位兇手!”

    兇手是個年輕的姑娘,她穿着深藍色格子長裙,戴着手銬站在走廊裏,憤怒的看着警察們:“你們這幫暴徒!”她咒罵着衆人,“穿着制服的惡狼!你們會被神懲罰的!呸!”

    她一口唾沫啐向奧爾,她的距離沒能對奧爾造成任何傷害。

    巡警們也都一臉的懵逼,顯然不太理解,爲什麼伊維爾要把一個女人拎出來,指爲兇手。

    “她住在隔壁,她的手上都是火藥和佩德羅的味道。”

    奧爾走過去,女人堅強的挺胸擡頭看着他。當奧爾把她的右手擡起來時,她依然無法控制的流露出了一絲恐懼,奧爾在她的手上看到了一個很不規則的新鮮傷口。

    “如、如果只是你一個……我爲我剛纔的行爲道歉,我願意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求你,至少讓我活下來……”女人一邊發着抖,一邊說。

    “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小姐。你手上的傷口是怎麼弄的”奧爾懷疑,她手上的傷是扶着佩德羅的腦袋時,被崩飛的細小骨頭刺傷的。

    “我也不知道,但人總會磕磕碰碰的,不是嗎”

    還是現代好啊。現代測個dna就真相大白了。

    “你去過作家佩德羅先生的家嗎”

    “我們可是鄰居,我怎麼可能沒去過”

    這是個十分喜歡使用反問句的女士。

    警察們剛到槍聲才響起,並且佩德羅的屍體確實到現在也依然新鮮,他們快速上樓,把守在佩德羅家門口,這期間沒有任何人離開,兇手很大的可能就是依然留在樓裏。

    這位小姐作爲鄰居去過佩德羅的家,那裏有她的氣味不奇怪。但是她手上還有火藥味,就加大她的懷疑,但總不能把“狼人聞到的”作爲證據。

    奧爾又退了回來,繼續和伊維爾竊竊私語:“你在她家裏還聞到別的奇怪氣味了嗎”

    她的衣服上,一定有血跡,還有她的槍。

    “沒有。”伊維爾果斷回答。

    “找樓上的其他住戶,確定這位小姐的身份。並且詢問其他住戶剛纔是否有聽到異樣的聲音,或者看到可疑人物!”奧爾高聲命令着,“這位小姐,我們要搜你的家了。”

    作爲皇家警察可以不需要搜查令去搜索任何一個可疑人員的家——括弧,僅限平民,括弧完。

    剛纔被“摸”手這件事可能嚇壞了這位姑娘,她向牆邊更挪動兩步。

    奧爾來到了女士家門口……只有口,沒有門了。大概是伊維爾要求進門遭到拒絕,他很乾脆的把門板從中間踢斷了。總之奧爾一進去,立刻衝向桌上的花瓶,把花瓶裏的水全都倒進了壁爐。

    本來跟在後邊的伊維爾縮了縮脖子。

    壁爐裏的火依然沒熄滅,奧爾抽出火鉗,把裏邊所有正燃燒的小火苗都撥弄出來,用靴子踩熄。伊維爾立刻衝過來,跟着奧爾一起踩火苗。他們倆就像是在跳二人踢踏舞,同樣跟在後邊的舒爾頓立刻轉過了身去,和他弟弟一塊把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奧爾跪在地上,開始撥弄那些灰燼裏的東西,沒有任何一塊布條,也沒有槍。

    奧爾略略有些失望,但伊維爾則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他的疏忽造成丟失證據。

    “聞不到氣味嗎”

    “只有她身上有,聞不到其它地方也有。”

    “分開搜。”

    氣味沒有,那就徹底走物理方式尋找吧。

    能翻的地方都翻了,牆壁和地板也都敲過了,確實找到了一個暗格,但那裏邊放着一些金徽,還有幾本都是半裸男性照片的雜誌。

    眼看着就要一無所獲離開了,奧爾看着那個壁爐,還是不死心。

    他又跪在了地上,用火鉗對着壁爐敲敲打打,每塊磚頭都敲過後,把火鉗朝着煙囪的上方捅了兩下……

    “鐺!”

    葛來娜看見奧爾從她的房間裏拿出來那個鐵匣子時,瞬間從一個內心堅強但依然恐慌的年輕女士,變成了一位淡漠冷硬的女殺手:“我叫葛來娜,沒有姓氏,我只是被僱傭的。假如你們能夠保證我不被判處死刑,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們。”

    這可真是痛快。

    “我不能保證你不被判處死刑,但我能保證,你在接受審判之前,都能得到較好的待遇。不被關進拘留室,有一個單間,每天能吃飽。”奧爾可以欺騙她,但是他沒那麼做。

    作爲一個資深巡警,他承諾一個殺手可以免除她的死刑,也沒人能信吧

    “成交。”葛來娜沒有討價還價或者就此閉嘴,“我的僱主是路德戈爾隆。他僱傭了我一年,去年的時候讓我住進佩德羅的對面,接近他。假如得到了進一步的命令,殺死他,將他僞裝成畏罪自殺。”

    “您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說辭的證據嗎”

    “有。傳訊人還在樓裏,就在403。他是路德戈爾隆的馬車伕,老裴託,在這僞裝成一個破落商人。”

    於是十分鐘後,戈爾隆先生說是已經死了的老裴託戴着手銬被押下了樓,他看見葛來娜的一瞬間,頓時如一頭兇惡的狼一樣,一頭撲上去:“婊子!!!你這骯髒的賤貨!神會把你的xx塞進ooo!”

    “堵住他的嘴。”

    巡警們一通翻找,有人從口袋裏翻出來了一隻襪子,塞進了老裴託的嘴裏——他翻出襪子來的時候,竟然一臉驚喜

    這只襪子和這張嘴還是很匹配的。

    有一位女僕看見老裴託駕車將戈爾隆夫人送向另外一個方向,看來那位女僕沒有說謊,不過她看見的老裴託是真的,戈爾隆夫人卻不一定是真的了。

    “請相信我,作爲一個殺手被抓,最想要我的命的,正是我的僱主。你不能保證我免於死刑,但至少能保證我活着接受審判。”

    而且能給她逃跑的機會。奧爾在腦海裏爲她補出下半句。

    “暫時把他們押在這,我們再去搜搜佩德羅的家。”

    作爲一個作家,佩德羅的家裏到處都是書。但當奧爾搜查這些書時,發現它們中的大多數竟然都是只有一個書皮的白頁。奧爾也翻了翻他出版的那兩本書,第一本看簡介是愛情故事,但大段大段炫技一樣的修辭,讓奧爾翻了兩頁,還沒看見男女主角的名字。

    第二本的簡介應該是類似王子復仇記的故事,但他貌似準備用詩歌的方式撰寫這篇故事。奧爾也翻了兩頁,但他看到第二頁的最後一個單詞後,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前兩頁到底看了什麼。

    他去整理佩德羅書桌上的書稿,這些放在外邊的東西,說不定會有些線索。

    當一眼瞥見某頁書稿上“緞帶殺手”這個詞時,奧爾簡直欣喜若狂。但當他繼續看下去,很快就失望。

    “緞帶殺手注意着那個女人,那個有着豐碩胸脯,苗條腰肢的女人,她的嗓音如同夜鶯,露出的一截白皙的手臂在陽光下閃爍着細膩的光澤……”

    這是一段yy,前半截還算正常,兩段之後,緞帶殺手綁架了書中的女性,內容就徹底變得下流了。毫無疑問,作者佩德羅把自己想象成了緞帶殺手,並在想象中着女性。

    緞帶殺手毫無疑問是個變態瘋子,佩德羅同樣毫無疑問是個下流坯。

    除此之外,伊維爾找到了兩個暗格,一個很老套的在書架後邊,裏邊塞滿了酒,另外一個在地板下,打開那個暗格時,伊維爾都忍不住吹了一個口哨,那裏邊的鐵箱子裏,塞滿了金徽和代金券。

    “就像是發現了海盜的藏寶。”伊維爾把那個箱子從地板下拽了出來,他落在地上時,發出“咚”的一聲。

    “嶄新的”奧爾看着代金券眼睛一亮。

    雖然代金券目前也成爲了一種流通貨幣,但是代金券是各家銀行自行發行的,它有編號,並且會記錄最初的擁有者。很多人會把收到的代金券兌換成金徽,再兌換成自己熟悉或信任的銀行的代金券。有錢人使用的至少也是自己佔股銀行的代金券。

    這些嶄新代金券如果證明屬於戈爾隆家,那麼也是有利的證據。

    “我們的證據難道不夠多嗎”

    “戈爾隆先生是個有身份的上層人士,證據越多越好。”

    “但它們上交給法庭,卻不一定能出現在法庭中。”伊維爾可憐兮兮的說,“這至少有一千五百金徽。”

    奧爾咽了一口唾沫,他看着那些代金券和金徽的眼神也有些貪婪,他正在建設中的孤兒院和食品店,還有影子都沒有的報社。

    “我們可以自己向銀行去求證,然後把求證後得到的文件上交銀行。”

    至於錢,就能留下來了。

    搜查結束,大隊人馬在各種意義上的滿載而歸。

    戈爾隆先生坐在警局的來客休息室裏喝了一杯茶,他皺着眉,顯然對這杯茶十分的不滿意,但也只能接受。

    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奧爾走了進來。

    戈爾隆先生立刻站了起來:“蒙代爾先生,您有什麼新的發現嗎佩德羅竟然自殺了他是畏罪自殺嗎還是懼怕什麼幕後的人物請一定將案子追查到最後。”他的表情從對奧爾的熱情,到對佩德羅的憎恨,轉變得十分自然得體。

    看着戈爾隆先生,奧爾嘆息:所以,最後果然還是丈夫啊……